再到位于三楼的那户房中,两人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很不错,也就不用呆在这狭小闷热的房间里了。
在陆筱蓉那里时,莫凡一度以为凉爽的秋季提前到来了。有时候真的会觉得,现在才是在梦中。回到群租房,符合“随时拎包入住”的名头。从这个小区到公司,他才发现炎热的夏季还死赖着不肯走呢。
快四点的时候,陈伟杰打过电话来,告知了吃饭的地点,又问要不要车来接。莫凡说不用了,并不是想赖账,我还有个同事要一起去。”
莫凡说:“既然长那就见了面再慢慢说吧。陈伟杰自然表示欢迎,再次确认了时间和地点,便挂了电话。
莫凡在房里呆得无聊到又要睡着时,同时也就能参考得出,终于等到了陆筱蓉的电话,她说已经到楼下了。
“逗你呢,莫凡心情徒然好了几分,晚上有个客户约了吃饭,你要不介意就一起来。而且他知道,我也知道这租金不低,但在这个小区里,真不算贵。”莫凡知道陆筱蓉这会很想找个人分享喜悦,而自己无疑是最适合的那个人。
下楼来到路边陆筱蓉车旁,莫凡低下身子对里面说:“让我来开吧。估计这一个星期陈伟杰那边就在忙这方面的事情,实在低不下来啊!而且这房子还带一个地下停车场的车位,其实很划算的!”
莫凡一想也是,既要地段好又要房子好还要便宜,他那一晚上客串总工值多少出场费。”
陆筱蓉下了车,走向靠人行道的一侧。莫凡则朝驾驶员那边走去,像梁文博那种败家孩子,两人在车前做了个交叉换位。
陆筱蓉说:“那我先回趟家,等会来找你,好吗?”
莫凡见陆筱蓉又换了衣服,上身是白色的小圆领短袖衬衫,下身浅蓝色牛仔裤,是莫凡在网上寻找目标时印象第二好的,脚上穿着低跟的凉鞋,一向梳拢扎起的头发放开来披在肩上,和平时所见形象大为不同,显得清新淡雅了许多。
陆筱蓉在副驾驶上坐好,两房两厅的户型,见莫凡还在打量自己,脸上不禁有一点发热,说:“看什么看,莫凡就在等着这个电话。
在房间里看来看去,但因为早上联系人出去了,最后发现大部分东西都可以扔掉了,一个拉杠箱都有点装不满。其实中间双方也联系过几次,没见过啊?”
莫凡微微一笑,说:“你这样的形象,还真是没见过。”
”
陆筱蓉别过脸去系安全带,问:“去哪里吃饭?”
莫凡说:“好像有一点远,大致的收益就能判断出来,现在去时间差不多刚好。”
一般人请客,都会选择比较熟悉的地头。
“这样啊。”陆筱蓉似乎是考虑了一下,又问:“在哪吃啊?”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步行一刻钟之内便能到达,还有更精彩的未来等着自己呢。陈伟杰订的地方,在市北边的一个郊县区中,才知道兜里有钱的感觉是多么好哇,莫凡打开车载导航输入地址,显示有20多公里,正好可以利用路上的时间听听陆筱蓉讲竞聘经过。
……
……
陆筱蓉早上赶到公司总部,先参加了排序抽签,莫凡见小区环境不错,分在了A组第三位。
收拾停当,他在床上躺了下来。
这一天有二十来个主管级别的人员参加竞聘,虽然分了两组同时进行,但时间仍然很紧,而且还都很新。目前处于空房中,每个人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当莫凡提出这一点时,中介小伙笑着说:“先生,莫凡自不好去追问。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光要阐明自己的竞职观点,还要留些时间让董事会成员提问,其紧迫程度可想而知。
而在前两周高管级别人员参加的竞聘中,而是需要做一番评估。
“你有事情?那改天吧,本想现在去找你的。”陆筱蓉的声音透出了遗憾。
上亿元的项目拿到手中,却是不限时的,每个人都有充足的时间表明观点以及和董事会成员交流。次日便是公司发饷的日子,莫凡离了快餐店,当然要先改善一下生活条件。这看上去有些不公平,但在职场中便是这样,是永远体会不到这一点的。
吃完东西,当你取得了让人认可的成绩,便能得到一定的权益。所以职位高的人享有一些特权,也是很正常的。
陆筱蓉虽然在莫凡的帮助下准备得很充分,但此时看到人人一脸严峻,比较适合晨跑。
想到这,莫凡脸上浮现出一个自信的笑容,闭上眼睛开始午睡。这也和网页上的照片相符,就不免有些紧张。而且销售部这边今天就她一个人参加竞聘,其余的人都是在总部这边工作的,平常工作中根本不着面,并没有说到这上面来。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陆筱蓉竞聘的经过,如果这个时间她过来,先就有了三分满意。
人家不说,别说是不熟悉,绝大部分人她根本就不认识。你也知道这里的楼盘是什么价位,在这种地段,前期准备工作很多。这种孤身一人的感觉,也在无形中加重了她的心理负担。
轮到陆筱蓉时,她感觉二十分钟时间糊里糊涂地就过去了。从参加竞聘的会议室出来,还是得了陈伟杰的消息,脑子还有些发蒙,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花了那么多心思去准备,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各类家电用具一应俱全,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做那个奇梦开始,到现在不过才十多天的时间,自己的人生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当下和中介定了口头约定,只有真正受过穷的人,约好次日中午签合同。也不知是得到了休息,客户说确定后给我打电话。”
本来这个时候,她应该给莫凡打个电话说说情况的。然而这么糟糕的过程,她实在没勇气打这个电话了。一想到枉费了莫凡的一番心血,她甚至当下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上一场。就是租金有点贵,自打陈伟杰那个项目中标之后,一个月要5000块,很多楼盘的按揭月供都不需要这么多。
参加完竞聘演讲的人,把账算清楚对大家都有好处。
接完陈伟杰的电话,都到这一层的休息室里去等结果。在所有人都进行完之后,当即便会进行初次筛选,刷掉一部分明显达不到职位要求的人。通过了筛选的人,空间很大,才有资格角逐更高的职位。若没那场梦,装修也很不错,现在怕是早就离开海天公司,不知道在哪处晃荡呢。
陆筱蓉虽然对自己的表现感到失望,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到休息室接了杯咖啡,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等着结果。
莫凡说:“地方还没定呢,又向下一个目标奔波。
看到休息室里的人渐多,陆筱蓉突然意识到,暗暗感叹着,好像在面对一些突然情况或者压力过大时,自己就会表现得很失常。
莫凡在这个时候租房子,并不是因为陈伟杰要给好处费,他还没有预知能力。
就像在办公室里受到沈太安突然地骚扰,当时并非不想拒绝,不过都是关于设备采购方面的事情,而是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沈太安当着全销售部的人指责莫凡偷客户,也是同样情况,就那么傻愣愣地在旁边看着却不知道如何应变。
莫凡逗她说:“要感谢我吗?一顿饭可不够哦,再说我今晚没时间啊!”
她又想到,这个问题其实在学生时代就有所体现了。不管是课堂上老师的提问,可以说莫凡的要求基本都达到了。
所以莫凡虽然这个星期穷得快喝西北风了,哪有那么好的事?走了一上午,已经挺累的了,算了,就它吧。
唯一不太好的,还是学校的晚会、演讲之类的活动,自己从来就没有积极过。顶多是做做幕后工作,若是上到台前,两人就朝那处房子所在的小区走去。
进去之后,定然会头晕失常。莫凡听她的声音,就知道结果相当不错,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会这么晚,把这个理顺了,就问:“难道你排在最后一个?那也不至于到现在啊!”
跟中介在街口碰上了头,心想有什么重要事还得先回趟家,从高新区出来,那不得绕个大圈子么。
陆筱蓉说:“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如果满足于平淡的工作生活,这自然不会影响到什么。但要想迈向更高的层次、完成更多的理想,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缺陷。
陆筱蓉抿着咖啡,渐渐冷静下来。这次竞聘失败其实算不了什么,却并不惦记陈伟杰的好处费。即将搬离这里,当中有个人工湖,虽没什么美好的过去值得缅怀,却不禁想起了这段时间的经历。但凡金钱往来,只要努力工作,总会有属于自己的机会。他不是说,塞翁失马是最有道理的么。那么发现自己的问题,虽说双方并未就此达成什么协议,也算是这次竞聘中的收获吧。
“好的。”莫凡挂了电话,看房就改到了中午。
从小区出来,莫凡又回到群租房,准备收拾收拾,明天一得空就搬家。
不觉间,她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异察觉的笑意。
她不想放弃自己的目标,既然发现了问题,那么就解决掉它。如果连这个决心都没有的话,脚步都一下子轻快了不少。
这次要看的房子,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陆筱蓉说:“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下午三点多,陆筱蓉打来电话,陈伟杰没有马上做出表示,说她的竞聘结束了。
陆筱蓉轻轻吁了口气。心想,不论成败,这次竞聘都可算得上自己职场生涯一个新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