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天地颂(第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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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尾 声(2)

不同的人生,不同的命运。中国留学生的后代,绝大多数热爱祖国,也有极少数误入歧途,甚至当了反华走狗。小梅在美国和华人老板结婚,生了一男一女,儿子是“台独”分子,竟亲自开枪打死他的姨父张东海,成了千古罪人。女儿回到祖国,参加火箭研制,在东风基地被沙暴掩埋,成了革命烈士。

太阳快落山了,人们还在中山公园的林荫道上,在“保卫和平”坊前,流连忘返,议论纷纷——

“过去,毕竟已经成为历史,为什么还不能忘记呢?”

“很简单,历史是割不断的,一切都还在延续,而历史往往有惊人的相似之处。请看,今日之世界,战争、恐怖主义、饥饿、瘟疫、疾病、贫穷、落后,加上环境污染,不是天天在摧残着人类吗?什么‘中国威胁论’,恰恰相反,这是‘威胁中国论’!和一百年前帝国主义列强为侵略中国制造‘黄祸’论,是一脉相承嘛!”

“是的,国际反华势力亡我之心不死,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要居安思危啊!”

“当年,研制‘两弹一星’,就是‘逼上梁山’,依靠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搞成功了!今天,搞载人航天,仍然要强调自主创新,尖端技术不是拿钱能买来的。神舟六号上天又一次证明:中国人有自主创新的能力!”

“当然,在航天方面,我们比发达国家还相差一大截,所以要迎头赶上去!”

“并且要实现跨越式发展!”

贺麓成激动地说:“对,我们要发展,不能倒退!要和平,不要战争!也许,几百年、几千年以后,人类飞出了摇篮,从太空看地球,回顾过去的事,人们为什么要在战争中自相残杀,简直太愚蠢、太可笑了!”说到这里,一向不苟言笑的贺麓成,居然大声笑了起来。这笑声,表现了他的天真和成熟、潇洒和严肃、向往和自信。最后,他说,“科学探索,永无止境!一个梦想实现了,新的梦想又出现了,人类社会就是在梦想中不断发展起来的;然而,我们又必须脚踏实地,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否则,一切梦想都将化为泡影。”

他的话激起了热烈的掌声。

天上,风云变幻,斗转星移。

人间,你争我斗,物是人非。

11月7日,莫斯科举行万人游行和集会,纪念十月革命八十八周年。自发前来参加游行的法律专家斯米尔诺娃对新华社记者说:“11月7日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天,它将永远载入史册,任何人试图将这一日子抹去都是不能容许的。”红场上举行了有老战士、莫斯科卫戍区军人和学生三千多人参加的阅兵式,其中五十多人是年过八旬的老兵,他们参加过1941年11月7日苏联政府在德国***兵临城下时举行的阅兵式。今天,这些老战士头戴蓝色棉军帽,身穿黄呢军大衣,在雄壮的军乐声中,迈着整齐的步伐,像当年一样走过红场。曾经帮助中国研制导弹的专家依万诺夫坐着轮椅,参加了在圣彼得堡的游行。他指着涅瓦河上“阿芙乐尔”号巡洋舰说:“你看,你看,十月革命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中国留学生华鹰的孙子华光在他耳边大声地:“毛主席说,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老人欢呼着“乌拉”!和他紧紧拥抱,热泪滚滚……

11月8日,胡锦涛主席在伦敦皇家骑兵检阅场,出席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举行的欢迎仪式,在女王丈夫菲利浦亲王陪同下检阅了仪仗队。当晚,英国女王在白金汉宫举行盛大宴会,胡锦涛主席在欢迎宴会上说:“中英两国人民都是伟大的人民,都在自己的历史进程中创造了举世瞩目的灿烂文化,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了重要贡献。……今年是世界反***战争胜利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 六十周年。在那场决定世界前途命运的大决战中,中英军民曾紧密配合,肩并肩地浴血奋战,为建立世界反***统一战线、夺取战争的最后胜利作出了宝贵贡献。……我们愿同英国加强相互信任、扩大交流合作、为增进两国人民的福祉、推动建设一个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而共同努力。”

11月11日,北京奥运吉祥物发布了。劈波斩浪的小鱼贝贝、力大无穷的熊猫晶晶、传承不息的圣火欢欢、奔跑如飞的藏羚羊迎迎、身形矫健的燕子妮妮,五个可爱的“福娃”在北京奥运倒计时一千天的日子里,向全世界发出邀请——“北京欢迎你”!中国“福娃”带给全世界的惊喜是:和平,和平,和平!

11月12日,纪念孙中山诞辰一百三十九周年纪念大会在中山公园举行。这天,贺麓成(毛岸成)又来到中山公园,在“保卫和平”坊前和家人合影留念。时间和地点,人物和事件,都情不自禁使他浮想联翩。他想得最多的,是毛氏家族在革命中牺牲的六个成员,是“永新三贺”(贺敏学、贺子珍、贺怡)家族牺牲的四十多个成员,是无数的革命先烈。他想到,湖南同乡谭嗣同被捕后写在监狱墙上的两句诗:“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他又想到,孙中山哀悼死者刘道一(湖南人,1905年在日本加入同盟会,1907年在长沙因发动武装起义被杀害)的一首诗:“半壁东南三楚雄,刘郎死去霸图空。尚余遗业艰难甚,谁与斯人慷慨同!塞上秋风悲战马,神州落日泣哀鸿。几时痛饮黄龙酒,横揽江流一奠公。”最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吟诵毛主席的一句诗: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11月26日,费俊龙、聂海胜被授予“英雄宇航员”荣誉称号。胡锦涛在庆祝神舟六号载人航天飞行圆满成功大会上说:“神舟六号载人航天飞行的圆满成功,是我国载人航天工程‘三步走’战略进入第二步的重要开局。我们仅用两年时间就实现了从神舟五号‘一人一天’航天飞行到神舟六号‘多人多天’航天飞行的重大跨越,标志着我国在发展载人航天技术方面取得了又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大胜利。这是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又一伟大成就,是中国人民自强不息、自主创新的又一辉煌篇章,是我们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上奏响的又一壮丽凯歌,也是中国人民为人类和平利用太空作出的又一重要贡献。全体中华儿女都为此感到无比骄傲和荣耀。……伟大的事业孕育伟大的精神,伟大的精神推动伟大的事业。我国实施载人航天工程十三年来,广大航天工作者牢记使命、不负重托,培育和发扬了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攻关、特别能奉献的载人航天精神。……载人航天精神,是‘两弹一星’精神在新时期的发扬光大,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的生动体现。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征程上,我们一定要在全社会大力弘扬载人航天精神,增强全民族的自信心和自豪感,凝聚全民族的智慧和力量,紧紧抓住发展机遇,积极应对各种挑战,战胜前进道路上的艰难险阻,不断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新局面。……无垠的太空是人类共同的财富,探索太空是人类的共同追求。我国实施载人航天工程,开展空间科学实验和技术研究,完全是出于和平目的,是对人类科学事业与和平事业的贡献。中国人民愿同世界人民一道,为和平利用太空而继续努力,不断为人类和平与发展的崇高事业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天黑了,夜深了,神州大地上,无数的人,无数的梦。孩子们在梦中仿佛又看见——

大地混沌一片,地球时隐时现。

阳光穿过云层,太空七彩缤纷。

天上繁星点点,月亮时圆时缺。

流星飞驰而下,陨石掷地有声。

伴随画面的,是以两千多年前伟大爱国者和诗人屈原《天问》中的四句为词并配以白话的气势磅礴的大合唱——

(男)天何所沓? (女)天地在哪里会合?

(男)十二焉分? (女)十二个时辰如何划分?

(男)日月安属? (女)太阳和月亮依托在什么上面?

(男)列星安陈? (女)众星宿又如何安排布阵?

歌声渐隐,一个雄浑而高亢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响:“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此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云雾缭绕的高山之上,仰望若隐若现的日月星辰,耳边响起从遥远的天际飘来的新千年的钟声。他,仿佛在回答“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又好像在回首远眺悠悠几千年历史的长河,向饱经沧桑的人类发出了充满希望的声音——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1989年~20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