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我们党内有些人很不争气,很不争气!请听听胡锦涛总书记的肺腑之言吧:“在坚持求真务实这个问题上,党员干部队伍中也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主要表现在:一是不思进取、得过且过,不认真学习理论,不用心汲取新知识,不深入思考新问题,思想上故步自封、停滞不前,工作上敷衍了事、庸碌无为。二是作风飘浮、工作不实,以会议落实会议,以文件落实文件,满足于一般号召,抓工作浮光掠影,搞调研蜻蜓点水,身子沉不下去,对实际情况不甚了了。三是好大喜功、急功近利,不按客观规律办事,不顾现实条件,提不切实际的高指标,搞违背科学的瞎指挥,导致决策失误,造成严重浪费。四是随心所欲、自搞一套,不认真贯彻执行中央的方针政策和工作部署,甚至搞‘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仅损害国家的全局利益,而且侵犯群众的切身利益。五是心态浮躁、追名逐利,一事当前,总是算计个人得失,习惯于做表面文章,热衷于搞‘形象工程’、‘政绩工程’,脱离实际,劳民伤财。六是弄虚作假、欺上瞒下,报喜不报忧,掩盖矛盾和问题,蒙蔽群众,欺骗上级。七是明哲保身、患得患失,在原则问题上采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奉行‘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处世哲学,不开展批评,不让人批评,甚至压制批评。八是贪图享受、奢侈浪费,追求低级趣味,热衷于个人享乐,大吃大喝,大手大脚,铺张浪费。九是以权谋私、与民争利,干工作不是先考虑群众利益,而是先考虑小团体、本部门、本单位的利益,乱收费、乱集资、乱摊派,侵害群众利益,甚至中饱私囊。十是高高在上、脱离群众,对群众的安危冷暖漠不关心,工作方法简单粗暴,甚至肆意欺压群众。等等。这些问题都是同党的宗旨和性质格格不入的,都是同人民群众的利益格格不入的,必然会引起群众的强烈不满。由于这些问题的存在,致使一些本来可以做好的事情没有做好,一些本来应该解决的问题久拖不决,一些本来可以缓解的矛盾进一步激化。这些不良风气如不坚决刹住,势必严重削弱党员干部队伍的战斗力,势必损害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最终势必妨碍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宏伟目标的顺利实现。”
这几年,我亲身感受以上十个“问题”是多么“突出”,后果是如此严重,以致成了腐败的温床、害民的祸根、蠹国的帮凶,任其泛滥下去,岂不真的要亡党亡国么?幸亏,党中央英明地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坚决刹住”这些歪风邪气,广大干部越来越清醒地与之作斗争,这才使人民群众得以享受安宁,过上好日子。
写到这里,我又看到报载,肩题为《痛批“打官腔、慢半拍,喊得凶、抓得松”》,正题为《河北省委出台“抓落实”决议》,副题为《制度要“管用”,执行要“严格”》,内称:
1月16日至17日,河北省委召开全会,专门就推动工作落实问题进行研究,第一次作出了《关于进一步推动工作落实的决议》。
……
河北省委书记白克明提出,要进一步强调干事业的激情、干实事的作风、干成事的能力。干事业的激情是一种思想动力。带着‘感情、责任、追求’干工作,面对再大的困难也能找到解决方法。干实事的作风是一个基本要求。必须反对教条主义、形式主义和官僚主义,大兴求真务实、真抓实干之风。不喊哗众取宠的空口号,不做华而不实的表面文章,不提脱离实际的高指标。干成事的能力是干部必备的素质。仅有良好的愿望是不够的,还必须有抓落实的本领。
看到这篇报道,我又情不自禁地拿起笔来,给白克明同志写了一封信,向他欢呼致敬!可是,这封信也像上次那样没有发出,为什么?因为我在等待,在祈求……
我祈求永恒。果然,越来越多的“信徒”们认识到,人间的永恒是存在的。那么,它在哪里?在天上?在地下?是的,宇宙是无限的永恒,物质是无限的永恒,“物质不灭”呀!可是,人作为躯体物质是要“灭”的,不可能是永恒的。因此,“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曹操)、“人生如寄,唯当行乐,何用愁为?”(李延寿)等等,消极的颓废的没落的人生观渗透到许多人的灵魂里,极端利己主义、极端享乐主义等等资本主义的腐朽思想融化到许多人的血液里;沉渣泛起,肆无忌惮,“糖衣炮弹”打垮了成百、成千、成万的英雄好汉,“西化”的“软刀子”杀害了一代又一代善良无辜的热血儿女,痛哉,痛哉!悲也,悲也!然而,捶胸顿足也好,哭天喊地也罢,那都是没有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行动!以行动响应党的号召,全身心投入到伟大的事业中去!不能消极,不能等待,不能袖手旁观,不能无动于衷,须知永恒的“上帝”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自己——人民!“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六十年前毛主席说的这句话过时了吗?没有,而且永远也不会过时,这是永恒的真理!既然如此,我们作为人民的一分子,那就必须用自己的行动去创造历史,推动历史的车轮前进。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作家,我们的历史使命就是要用自己的作品歌颂“真善美”、揭露“假丑恶”,特别是要向青少年们揭示和灌输永恒的真理——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爱人民、爱科学、爱和平、爱劳动等等,否则,人就要变成“行尸走肉”,变成“寄生虫”,变成“鬼”,被唾骂、被抛弃、被消灭。在物欲横流的今天,我们尤其要强调“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精神变物质,物质变精神”,毛主席的这些教导,也没有过时,而且永远也不会过时,这是永恒的真理。我们在怀念故人的时候,经常说他们精神不死。是的,我确信,精神是永恒的!写到这里,我又想到一个响亮的名字——范长江。他是我的老领导、老前辈,我深深地永远地怀念他。2004年10月16日,我抱病前往阔别整整二十年的上海,参加“范长江铜像揭幕典礼”,发表了一篇讲话,题为《战斗的敬礼》,现全文抄录如下——
今天,在黄浦江畔,望着奔腾的长江,想着敬爱的长江,我心如潮涌,热血沸腾!啊,长江同志,我代表曾经和你在一起工作过的老同志,向你——中国新闻界的一代天骄,致以战斗的敬礼!
人生就是战斗,战斗才是人生。长江同志,你的一生正是战斗的一生。1927年,四川军阀疯狂镇压学生,你被暴徒打伤昏倒在地。在为死伤一千多人的号哭声中,你突然从死尸堆中爬起来。你愤怒了,你觉醒了,仰天长啸:天呀,我的天呀!爱国反帝,何罪之有?不久,你就成了贺龙军长麾下的一名小兵,参加了八一南昌起义。起义部队被打散了,你英勇战斗,刚刚冲出重围,又身患重病,差一点被收尸人埋到坑里。在和死神的搏斗中,你胜利了!但是,前途茫茫,路在何方?为了“弄清楚谁是谁非”,你下决心博览群书,寻求真理。“九一八”的炮声,又把你“从读书中找出路”的梦中唤醒。抗日!抗日点燃了你的激情,从此出现了你“长江”的笔名。文如其人,人如其名。在你的笔下,一切如同奔腾的长江,一泻千里,浩浩荡荡,摧枯拉朽,势不可挡。革命人民向你拍手欢呼,蒋介石却两次对你下了通缉令。短短几年,你用一腔热血书写了几百篇激扬文字,创造了中国新闻史上的奇迹。哪里最需要、最艰苦,最危险,你就冲到哪里去。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到处都留下了你战斗的足迹。
这里,我要特别提到,1947年3月,你率领新华社小分队,撤离延安,跟随党中央、毛主席转战陕北,你说这是你“一生中最宝贵、最值得回忆的经历”。6月7日,那狂风暴雨之夜,敌人几万大军从三面向我们扑来,好危险呀!一夜急行军,脱险之后,周恩来对你说:“长江呀,将来要把这一段写出来!”你连声答应:“要写!要写!”
正是从这一天起,无论是从陕北到西柏坡,从北京到上海,你都念念不忘周恩来的嘱托。在担任新闻总署副署长、《人民日报》社社长、政务院文教委员会副秘书长、国务院第二办公室副主任期间,特别是在1956年担任国家科委副主任之后,你先后找夏衍、阳翰笙、沈浮谈过,能不能搞一部电影?你收集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召开过座谈会,在大连养病和在病床上还写了详细的提纲,又当面请示过周总理。直到1961年我回国工作,你才正式提出要我帮你一起写电影剧本。多少次,我来到西单罗圈胡同12号,在陕北行军路线图面前,你回忆着过去的一切,时而踱步沉思,时而开怀大笑,每次你都说:“这部电影,一定要拍好!”
可是,难啊,难啊,难于“上青天”!
十年浩劫,灾难降临。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你交给我的那包材料,我始终藏在身边,谁都不知道。在那乌云遮月的日子里,多少次,我在心里呼唤着“长江啊,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四人帮”粉碎了,我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人世。怎么办?那部电影怎么办?我马上打报告,辞去新华社上海分社的领导职务,跑到北京找社长穆青,他一听这部电影是周总理、范长江的遗愿,毫不犹豫地说:“我支持!你写!”
啊,长江同志,就在你1949年创建的新华社上海分社那幢红色小楼里,我完成了你想写而没有写成的电影剧本《巍巍昆仑》;也正是在你1949年创建的《解放日报》社里,在总编辑王维的支持下印出了剧本的全文准备连载。从1979年到1989年,整整十年,风风雨雨,《巍巍昆仑》终于和观众见面了!此时此刻,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我仿佛看到在巍巍昆仑山上站着一个巨人,在向我这个“小鬼”招手,在向我这棵“小草”微笑,那个巨人就是你——范长江!我哭了,我笑了!……
历史的巧合是何等的奇妙——就在1936年你化装成商人去内蒙古西部居延海一带采访的茫茫戈壁滩上,中国的第一枚火箭升上天空,中国的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了!而今天,今天是什么日子?2004年10月16日,正是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的四十周年!同志们,在举国欢腾、世界震惊的时刻,恐怕很少有人知道,为“两弹一星”的科研规划和实施,在一连串有名和无名的英雄榜上,还有一个伟大的名字——范长江!
啊,长江同志,你从来没想到1956年会担任十二年科学规划委员会委员兼秘书长,而我,被你亲切地称呼为“小鬼”的记者,好像沿着你的脚步在行走,从《巍巍昆仑》出世之后,我也离开了新闻界而转向科技领域。十年如一日,我埋头创作“两弹一星”的电影、话剧、小说、电视剧《天地颂》,而范长江的一生,从八一南昌起义开始,一个个的光点也将要展现出来。这还不够!我还一直在构思一部电影传记故事片,名字就叫《范长江》!早在五年前,我就为在四川内江建立“范长江纪念馆”而奔走,并且得到时任四川省委宣传部部长、现任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副署长柳斌杰同志的热情支持。今天,他也来了!
放眼神州,“江山如此多娇”,不禁使我想起革命诗人马雅可夫斯基的诗句:“生活多么美好!啊,活着多么好!可是,只有在我们战斗的欢乐中,活得才更好!”战斗!人生就是战斗,战斗才是人生!我大声疾呼:纪念范长江,学习范长江!让长江精神——为真理而战斗的精神,在党中央领导下,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放射出更加灿烂的光辉!
1970年12月23日,长江同志被迫害致死。是自杀,还是他杀?至今还是一个谜。最近以来,我跃跃欲试,想启动电影《范长江》的创作,苦于既没有时间,更没有经费。怎么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乎彻夜未眠。一早起来,给我的老友屈洪打电话,约他11点在天桥相会。正是“春寒料峭,冻杀年少”之时,我走出家门,感到一阵阵寒意。心想,屈老已八十五高龄,要是受了风寒,可不得了。于是,加快脚步,向他家走去。可他家在哪里?不知道。说来话长,我和屈洪相识在五十五年前。1951年春,组织上通知我去莫斯科华语广播当专家,到中宣部待命。屈洪和毛岸青等在翻译室,同住在西四大红罗厂,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后来,我去莫斯科大学,屈洪去苏联当了专家。万万没有想到,五十年后我们却在天桥相遇,一看我便叫道:“屈洪!”他也认出了我。这样,我们便常常相约在天桥上见面,彼此却不知道家住何方。快11点了,我赶快往回走,远远看见桥上有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倚着栅栏,在瑟瑟寒风中一动不动。是他!一分钟也不差:11点。我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我说:你家在哪儿?他指着东方,而我却往南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意识到大方向可能错了。幸亏我及时回头,才得以准时相聚。天太冷,我们只谈了五分钟。我把马雅可夫斯基的诗集还给他,其中有两句诗(即“生活多么美好……”),我没有按字面译,而是意译,是否可以?请长我八岁的老大哥审订。他答应了。我又告诉他,由他和赵铁凡编审的《俄罗斯歌曲一百首》俄汉对照普及本和他们编译的《俄语语音基础知识》、《俄罗斯歌曲百首译注》两本书非常好,等中国之友研究基金会一收回来,马上着手组建中国之友合唱团,老人连连点头,笑眯眯地走了。我目送着他的背影在寒风中消失,心中感到无限的惆怅。他一辈子翻译马列著作,离休后仍笔耕不止,并在西城区积极参与“俄语沙龙”合唱团的活动,又在前人的基础上把一百首俄罗斯歌曲编辑成册(有五十首校译、修改),自己掏钱复印了三百本,原汁原味地用俄文和中文试唱。……啊,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千言万语凝聚成一句话,那就是老人们放声高唱的《国际歌》的结尾:“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2006年2月26日这一天,短暂的相会来去匆匆,却给我留下无比温馨而又激动万分的永恒的回忆!
春节过了,寒假完了,孩子们又要上学了。我再一次站在幼儿园的外边,望着五星红旗随风飘扬,望着院子里各种游戏玩具,真想跨过栅栏,和孩子们一起坐滑梯、荡秋千。此时,我忽然想起,马克思好像说过,人是可以“返老还童”的,只是在一个“更高的水平”上。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老小孩”吧。如果是,我恐怕快要归入这一类了,因为我人虽老态而童心未泯,只是冷热无常,时而默然无语,时而嬉笑怒骂,以致“玩”起“超级老声”,一发不可收拾,即使贻笑大方,也在所不顾了。正如北宋大诗人苏东坡所云:“老夫聊发少年狂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放下笔,拿起“枪”,“慷慨悲歌上战场”。笔是真的,“枪”是假的。战场呢?好像是真的,也好像是假的,因为我不知道战场在哪儿,又仿佛处处都是战场。敌人呢?没有,有的只是困难,而困难就成了“敌人”。消灭“敌人”的枪,不是物质的,而是精神的,名曰“真理”牌!拿真枪,不行了,手要发抖的;拿假枪,像小孩玩的那种,也不行了,要让人笑掉牙的。可是,紧握“真理”牌的枪,我决不含糊,大有“慷慨悲歌”、“所向无敌”之势,不信,那就试试看吧。请不要把我看做是现代的堂吉诃德,而要当做是一名为共产主义理想奋不顾身的斗士!
尽管我讲了这么多,但许多事现在还不想讲,也不能讲,因为围绕《天地颂》发生的故事还在继续。结局如何,尚难预料。在这个小小的舞台上,各色人等都在扮演自己不同的角色,进行各种生动而又离奇的表演。到底是大团圆还是大分裂,是喜剧还是悲剧,人们正拭目以待,只有让时间来检验了。
这几年,为了党的事业,为了坚持真理,我写过《最后一搏》《最后的呼吁》《最后的斗争》《最后的遗言》。现在,我又要放声呼唤:呼唤友谊,呼唤真理,呼唤和平,呼唤青春,呼唤党——我的母亲!此外,作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我更要虔诚地祈求:祈求春天,祈求奇迹,祈求安宁,祈求永恒!
也许,有一天,我不能再拿起笔了,我不能再发出声音了,而这篇冗长的“超级老声”要见诸报端、公之于世,那就请题为《最后的祈求》吧!
欣闻华夏出版社乐于出版此书,使我感到春天一般的温暖,特向该社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欣闻一大批志同道合者乐于担任本书的“特约顾问”,使我感到秋天一般的心旷神怡,特向他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七十七个春秋将如流水般逝去。每一寸春光,每一分秋意,我都珍藏在心底,让她们重新发芽、开花、结果!
天黑了,烟花炮仗照亮了天空。我希望,我等待,总有一天,我能静静地躺在婴儿的摇篮旁边,望着他在睡梦中的笑脸,那么甜蜜、那么可爱、那么纯洁。啊,孩子们,快快长大,走出摇篮,飞向蓝天!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像随。……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常照金樽里。”
李白《把酒问月》这首诗,反映了诗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消极情绪。如果他在九泉之下看到人已攀上明月、特别是炎黄子孙正在为攀上明月而奋斗的话,他会作何感想呢?也许,他会让我吟诗一首:
黑发三千丈,缘乐似个长。
不知明镜里,何处得春阳。
恕我斗胆,竟敢对李白的《秋浦歌》(第十五首)一诗反其意而用之,狂也!快哉!
2005年9月1日~2006年9月1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