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千年一坊:水井坊千年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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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汉画像砖见证成都人独有的丰厚(1)

$序言

汉代的成都就像汉代的中国一样,那是一个从物质到精神的巅峰时刻,一个让历朝历代华夏子孙都回味无穷的时刻。

来自异国他乡的商人赶着叮叮当当的驼队朝这边走来,神奇的蜀锦、东方的工艺和颜色使这些来自中亚的商人倍感惊奇。两千多年前的汉代成都,已经为我们提供了理想的生活标本。

酒系粮食酿成,多余的粮食是酒业发达必不可少的条件。大凡白酒业发达的地方,必是粮食丰饶之地。汉代成都有无处不在的粮仓。

这样的佐证可以从宝墩文化遗址和三星堆遗址里大量的陶器和陶片中找到答案,这些陶器虽然种类不多,但各种炊器、食器、饮器、酒器俱在,还兼有大量的贮器,以便存放粮食和食物之类……

汉代成都就像是一块残留着彩釉的古朴陶片。它的颜色,有些类似于田野中的向日葵:金色、浑厚、流光溢彩。汉代成都又像是深埋于地下的储满粮食的土陶罐子,丰稔的蓬勃生机从幽暗的时空隧道散发出来。

成都平原大量出土的汉代画像砖与画像石,给了我们一个直观而生动的再现,那真是一个鲜活的酿酒博物馆。

那是一幅幅令人陶醉的画面,酒足饭饱之后,百姓们拿起艺术的双手,描绘出不朽的人间奇迹。其无论是艺术成就还是表现方式,用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都是极其受用的。那无疑是一座里程碑式的高峰。

画像砖是一些浑厚古朴、宽大而略带点青色的古砖,上面镌刻着汉代成都人不同的生活场景。我们可以通过另一个载体——汉代画像砖,去探视,去遥望,去妒忌,甚至去喝彩他们的精彩生活。

$汉代成都,为我们提供了理想的生活标本

初春时刻,我漫步在一望无际的由油菜花铺就的川西平原上,五彩纷呈的风筝,五彩缤纷的汽车,还有五颜六色的人群……组成了一幅绝佳的世间春乐图。

这,无疑是一片绿油油的富裕的土地。这里自古以来就有着发达的农业经济,《华阳国志·蜀志》也这样告诉我们:“四季代熟,弥补有焉”。天府之国因之而名扬四海。

遥想远古时期,酒像盐一样,是人类肉体和精神的奢侈品,是小康生活和文明的象征,也是成都作为繁华城市的标志。

酒系粮食酿成,多余的粮食是酒业发达必不可少的条件。大凡白酒业发达的地方,必是粮食丰饶之区。汉代成都有无处不在的粮仓。

这样的佐证可以从宝墩文化遗址和三星堆遗址里大量的陶器和陶片中找到答案,这些陶器虽然种类不多,但各种炊器、食器、饮器、酒器俱在,还兼有大量的贮器,以便存放粮食和食物之类……

这些都是汉代以前的历史记载,我们可以看到,汉代盛世,让汉井与粮仓成为成都人生活丰厚的物质基础。

汉代的成都就像汉代的中国一样,那是一个从物质到精神的巅峰时刻,一个让历朝历代的华夏子孙都回味无穷的时刻。

汉代的长安与成都,是中国乃至世界的经济文化大都市。长安与成都是“天府之国”的双子星座,二者的互动促进了汉朝的巩固与繁荣;长安与成都是辞赋文坛的联袂双城,二者的互动不仅造就了司马相如等汉赋大家,而且掀起了辞赋创作的高潮;长安与成都是“丝绸之路”的文明双塔,二者的互动将两汉文明的光辉投射到了遥远的西方……

写到这里,让我们先以新闻的视觉,看一看近年来有关媒体关于“汉代成都”的相关考古报道——

2007年3月15日,成都市青白江城厢镇东门某建设工地内发现一座“汉代城池”。此遗址距今约一千八百年,是近年来成都范围内发现的最重要的汉代遗址。除此之外,还有不同朝代的古墓七座、汉代古井两口、汉代古窖一座,金耳环、陶器、宋代瓷器、陶钵等大批文物相继出土。

汉代的成都就像汉代的中国一样,那是一个从物质到精神的巅峰时刻,一个让历朝历代的华夏子孙都回味无穷的时刻。

2009年3月3日,位于盐市口大业路旁的人民商场二期基坑工程工地附近,数十个宋明时期的水井遗址和一汉代廊桥遗迹重见天日,这座超长的豪华汉代廊桥和同期发掘的三十多颗宋代围棋子,书写了一幅成都千年前的清明上河图。其中,围棋子在成都还是首次发现。考古专家说,密集的水井是古代成都人口稠密、城市繁荣的象征,是研究古代成都历史街区的重要资料。

2009年3月3日,大邑县文管所在对大邑县文管部门位于晋原镇莲花村的斜江小学灾后重建项目施工工地开展的第三次文物普查中,初勘并发现了大量的西汉文化遗存。出土的数千片陶器、瓷器,大致有陶豆、陶罐、陶鼎、陶碗等。这些文物对于研究西汉时期住房的建筑构件文化具有较高的考古价值。考古工作人员还在汉墓中发现了两件残损的特殊画像砖,这两件残损画像砖(疑为墓盖)有直角,其中一直角平面上有车马出行、阙亭小桥等浅线条模饰(面上疑有文字)。

2008年4月16日,大邑县韩场镇兰田社区的汉墓群中出土了一件“夫妻”合抱俑:两俑身体紧贴,头部紧靠,虽然看不清面部表情,但从二人的动作上,仍能感觉到两人的恩爱甜蜜。“夫妻”二人出土亮相摆出的正是《泰坦尼克号》中男女主角的经典拥抱造型。这一发现让现场考古专家们兴奋不已,因为如此造型的汉代合抱陶俑,在成都发现尚属首次。

……

汉代成都城池最大的变化,是在大城、少城的基础上新增了锦官城、车官城和南市。这个时候闻名世界的蜀锦,那些色彩艳丽、质地细滑的锦缎使成都的城市形象显得特别温婉奇巧。

难怪历代文人墨客都把成都锦江的水和成都织锦女工的手比喻成汉代成都特别值得歌颂的两样东西。据说锦江南河段当年清澈的水质特别适宜漂洗锦缎,经这段水流漂洗的锦缎颜色会变得异常鲜亮,宛若雨后初霁的天空。而织锦女工的手则无数次在诗人的笔下和发黄的典籍中出现,那是一双双怎样纤细灵巧的手啊。春夏之交的南河岸边,年轻漂亮的成都女子高挽着衣袖和裤腿,站在浅浅的河滩上柔曼地浣纱濯锦。她们白皙柔软的手臂像岸边垂柳一样来回轻荡,长长的、云彩般的织锦在水流和她们的手指间滑动,明丽的颜色把水流和天空都染红了。

晾晒在汉代天空下的成都织锦,在城市一侧的江岸上时而发出像旗帜一样的飘动声。来自异国他乡的商人赶着叮叮当当的驼队朝这边走来,神奇的蜀锦、东方的工艺和颜色使这些来自中亚的商人倍感惊奇。他们从骆驼凹陷的驼峰间跳下来,虔诚地走进成都街头的锦缎庄,双手像捧起一股流水般捧起这些细腻柔滑的织物。

这样的景致该是一幅怎样和谐的图画?是世外桃源?是人间仙境?还是海市蜃楼?似乎都不为过。两千多年前的汉代成都,已经为我们提供了理想的生活标本。毫不夸张地说,千百年来,我们一直都在为这样的境界

$数千年前的汉代,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作为农耕立国的中华民族,历朝历代解决百姓“吃饭问题”乃成为头等大事。

衣食足而知礼节。“酒”是在吃饱饭的基础之上才能奢谈的“知礼”之物。我们可以断言,汉代的成都,在当时无论是纵比还是横比,都已经进入小康之境。

成都作家肖平称汉代成都作为一座繁华的城市来讲,已经跻身当时中国“五大都会”之一。它丰富的物产、绚丽的文化和发达的手工制造业开始吸引人们的注意。屡屡有大手笔出现的秦始皇在修建奇丽宏大的阿房宫时,大部分的木材都取自蜀地,致使“阿房出,蜀山兀”。刘邦做了皇帝以后,关中大饥,高祖便命饥民“就食蜀汉”。成都在历代统治者眼中,都具有粮仓和港湾的性质,它总是把自己的富庶与宽容无私奉献。

汉代在中国成为一个为后人津津乐道的盛世,一个重要的标志就在于饮酒和酒器。汉代饮酒之风盛行,不仅官吏、富豪、文人墨客饮酒,一般百姓甚至奴仆也普遍饮酒。那是一幅幅令人陶醉的画面,酒足饭饱之后,百姓们拿起艺术的双手,描绘出不朽的人间奇迹。汉魏以后“益州(成都)受战乱较少,物产丰富,货殖荟萃,既是全国织锦业中心,又是西南地区最大的商业都会”(白话《二十五史》),以盛产佳酿名闻天下。

秦汉时期,巴蜀地区的酿酒业有较大的进一步发展。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普通百姓都喜饮酒。蜀郡王褒《僮约》就曾严格限制奴仆饮酒的数量,“奴但当饭豆饮水,不得嗜酒。欲饮美酒,唯得染唇渍口,不得倾杯覆斗。”当时城邑中出现了专门酿酒的作坊,市场上设有销售酒的商铺,路边道旁开有沽酒的小店,路上常见推酒的独轮车和挑酒的挑夫。《史记》《汉书》记载的汉代“文君当垆,相如涤器”,即是其二人回成都开办酒坊的佳话,流传至今。

虽然从考古学家手里我们可以略略一睹芳容,但今天,我们已经难以看到汉代那些精美绝伦的酒器了。先人似乎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我们可以通过另一个载体——汉代画像砖,去探视,去遥望,去妒忌,甚至去喝彩他们的精彩生活。

画像砖是一些浑厚古朴、宽大而略带点青色的古砖,上面镌刻着汉代成都人不同的生活场景。那些写实的、常常于汉墓中批量发现的古代艺术品真实地记录了汉代成都的方方面面。

《宴饮》画像砖图中有七人,正面三人,左右各二人,座次井井有序。峨冠广袖,举止从容优雅,展示了他们的身份。席前樽爵并列,碟碗横陈。众人捧盘举杯,互相推劝,饮酒作乐。

故宫博物院收藏有一个东汉铜制酒樽,为汉光武帝二十一年(45)蜀西工所造。酒樽附有托盘,通体镏金,并在樽和托盘的三个熊形足上镶嵌绿松石和水晶,制作极其精致,反映了高超的工艺水平。在所有出土酒类文物中,以东汉画像砖中的《酿酒》《酒肆》和《宴饮》图案最为引人注目。

1975年成都西郊土桥曾家包东汉墓葬出土的石刻《马厩、织机、酿酒》画像,十分传神地刻画了一幅汉代繁荣昌盛图。“马厩画像”上停放着一辆棚车,驾车的马栓马厩柱上,还系一猴,前肢伸向马嘴。中间一兵栏图,栏上横放三角叉、戟、矛、刀等兵器。马厩下的织布机和兵栏右侧的织锦机上,均有织女操作,酿酒作坊中投曲酿酒的场面,排列整齐的酿酒大陶缸有五个之多,右边仿佛一农夫手挽牛车,正运粮酿酒而来,正是“庄园内酿酒的真实写照”……

还有一幅更为美妙的图画。1955年彭州市出土的《猜拳饮酒》画像砖,砖高28厘米,宽48厘米。汉砖上描述的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致——

堂内帷幔之下四人,左边男女二人。席地跽坐,女子头绾高髻,长服束腰,男子则高冠长服,腰束带,正相对举手猜拳饮酒。右二人高冠长服,左者席地跽坐,右者躬身站立,手执长杆向席上的鼓下击,后者似和拍歌唱。

四川省考古研究所专家杨荣新认为,此图是描写贵族富豪宴饮时自娱自乐猜拳饮酒,并执杆击歌唱的欢乐情景。

可以想象,一块看似不起眼的砖,在广袤的田野里几乎随处可取,表现了当时人们的平常生活,可以说是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有的甚至信手拈来,一气呵成,完全没有学院派和宫廷里的做作和拘束,这恰恰成为汉时艺术最大的特点和顶峰所在。

这样的汉砖,无论是艺术成就还是表现方式,用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都是极其受用的。那无疑是一座里程碑式的高峰。所以我们经常说,真正的艺术来自于生活,来自于人民,早在数千年前的汉代,已经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三千年前的成都,就是一个鲜活的酿酒博物馆……

汉代成都就像是一块残留着彩釉的古朴陶片。它的颜色,有些类似于田野中的向日葵:金色、浑厚、流光溢彩。同时,在这种黄土般厚重的颜料里,又有一些温馨浪漫甚至是诙谐活泼的日常生活味浮现出来。因此,汉代成都又像是深埋地下的储满粮食的土陶罐子,丰稔的蓬勃生机从幽暗的时空隧道散发出来。

带给这些外来客以无限兴奋的,还有由千年岷江雪水酿造的佳酿。这个时期的成都让很多地方煞是羡慕。千百年来,富饶的成都就是生长在水网上的一座城池,毋庸置疑,这样的水网始于汉代。

正是这样的水网,孕育出了就是今天也让我们惊羡不已的一块块汉画像砖——

瓦楞清晰的屋檐下,一座由泥土垒起的垆台,垆台内放有三只大瓮。后面有一大缸,缸前一女子两袖高卷,一手扶缸沿,另一手拿一瓢正在舀酒。旁边一男子似在卖酒,垆前还站有一前来沽酒的女子。另一边,一椎髻短袴男子推着一辆独轮车正向外走去,车上载有一方形盛酒器。另有一男子正挑着刚买的两坛酒也在向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回首向店主告别。另一幅画像砖上展现出同样的情景,临街的店铺有一垆,垆内放有两酒瓮,屋檐下还悬挂着两个酒壶。屋内有一卖酒人,似在招呼买主,店前站着一个前来沽酒的长袍老人。老人的身后一椎髻男子着短衣短袴,推着独轮车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回头与店主告别。远处有一小童正在向酒肆跑来,后面紧跟一个椎髻短衣短袴男子,手持一杆,杆的另一头悬着一个酒壶,似在与小童追逐嬉戏。

这两方画像砖,前者名为《酿酒》,后者称《酒肆》,均出土于新都。《酒肆》画像砖展示了当时酒的贸易场景:铺面临街,酒坛累累,店主站在柜内,正在应酬前来沽酒的客人。左上方有两位饮客正急匆匆地向酒店走来,左下方则是推着独轮车的运酒员。

1979年彭州出土的《酒肆》画像砖与1986年收集的《羊尊酒肆》画像

砖,也无不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店主于酒肆内卖酒与酤酒者肩挑车载而去的热闹情景。汉代蜀地经济发达,成都是全国主要的商业城市之一。这些汉砖即是珍贵的物证。

缸前一长方形炉台,上有三圆孔,内置三坛,坛上圆圈为颈口,台侧立一买酒者正与售酒人交谈。酒舍内有储粮仓房,壁上挂着酒坛两个。左端下方一人挑酒瓮,其右有灶一座,灶上有釜,一人在釜前操作,好像在和曲。灶前有酒垆一座,垆内有瓮作盛酒用。

左上方一人头绾椎髻手推独轮车,车上置盛酒的小口方形箱箧正推车向外走去。下端一人担酒两坛,边走边回首向卖酒人告别。推车的与担酒人皆短裤齐膝,可能是卖酒小贩。酒舍系酿酒又兼卖酒的场所,既与《汉书·司马相如列传》中说司马相如“尽卖车骑,买酒舍,乃令文君当垆”的酒舍相似,也与后来成都市水井坊出土的遗址“前店后坊”的设置惊人一致。

东汉画像砖形象生动地反映了汉代酿酒、沽酒与饮酒的情景。它们共同构成了“汉代成都”的繁荣景象——

西汉初期成都称为蜀郡。汉武帝元封五年(前106),分天下为十三部州,置刺史。成都属于益州,益州刺史的监察区,是巴、蜀、广汉、犍为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