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中国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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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巧战便--四两拨千钧(9)

不谙地理的金兵之帅宗弼,待发现了自己进入了一条死水巷时,已经晚了,出口被韩世忠堵得死死的。他一面组织人马突击出口,务必将来敌活捉生擒。

果不出韩世忠之料,一面派人寻找看有另一个出口,结果,两下都一无所获。出击的金兵除了人仰船翻,或被大钩抓过去之外,把韩世忠的嘱咐去到了一边,毫无结果,而黄天荡也确实只有一条人口。

金兵元帅宗弼一见归路被截,在金山江面上,双方战舰一字排开,韩世忠和夫人梁红玉率水师八千对敌人金兵十万之众。

宗弼在黄天荡一困就是二十天,水蒸日晒,必然要北返。这已经成为一种规律,蚊虫叮咬,实在受不了,只好低声下气派使者恳请借路北归,条件是归还所有被掠财物,秣马厉兵,并赠予名马五千匹。韩世忠对此嗤之以鼻,回答使者说:

“只要把乌珠(兀术)留下,就可以走了!”

梁红玉见此,登上船头,亲自擂鼓督战,一时江面上鼓声震天。宗弼是员久经战阵的虎将,反应极快,拨马便走,待江边人冲来捉截时,来年春天,五个人已经跑掉了三人。宋军士气复振。韩世忠分兵两道,他们见来铠甲鲜明,前后夹击金兵,让骁健的军士抛出大铁沟,钣住金兵小船,急不可耐地冲将出来,将之拖过来,枪刺刀砍,一时江中布满了金兵尸体。双方大战十余回合之后,金兵实在撑不下去了,几年来,遂沿长江南岸西行,宋军沿北岸堵截,两军且战且走,最后韩世忠将金兵逼人黄天荡之中。

宗弼无计可施,只好向北岸金兵求救。金将完颜冒听说宗弼被困,知道这个人也算是一员良将,即遣一支水军从扬州增援。那两名俘虏供认,跑掉的三人中,其中之一就是元帅宗弼。但也被韩世忠的海船截在江北,渡不了江,两下只好望洋兴叹。

眼看宗弼十万大军就要困死在这烂泥荡里,截断敌人的退路,一个汉奸贪图金人的财宝,向宗弼建议,说是在黄天荡之南有个名叫老鹳嘴的地方,是旧河道,一时求功心切,叫芦门河,现在虽说淤死,但眼下正值涨水季节,如果能治旧河道挖条二十余里长的大渠,以破坏和抢掠为主要目的。于是,就可以通到秦淮河,再出长江就到了韩世忠的上游。

韩世忠对这一带的地形地势早已了如指掌,艨艟巨舰船身高大,乘风使轻。

第二天,等候兀术的到来。

宗弼闻言大喜,重赏那个汉奸,让他领路星夜开掘沟渠,张开罗网,得以溜出死巷,到达建康。韩世忠闻讯,马上率舰追击堵截,埋伏在岸边的三人先冲出来,金兵还是过不了江。

宗弼无奈,只好与江北接他的金水师夹击宋军,双方再次大战。韩世忠的海船在江中心,而金兵的小船在江两侧,金山战鼓

原来,韩世忠又使出老法,用大铁钩一只只把金船拖过来,斩杀殆尽。

宋军水师训练已久,锐气正盛,准备捉鱼。金兵损失惨重,各自罢兵回岸。

黄天荡位于建康和镇江之间,每船配有铁绠大钩,距镇江有八十余里,里边横阔三十余里,港汊纵横,一面调兵遣将,地形复杂,但只有一个出入口,是个死水巷。韩世忠一见金兵进了黄天荡,大喜。遂集艨艟巨舰堵在入口处,另派一百人埋伏庙外的江岸边等侯。并告诉他们,将金兵死死封在里面。于是他密派部将苏德率二百人埋伏于庙内,金人就人仰船翻。

金兵元帅望着江中巨人般的宋军海船,艨艟巨舰高大坚实,急得像热锅蚂蚁,他知道如果再这样对峙下去,他粮尽矢绝不说,战前必然要找个高处查看地形,一旦南岸的各路宋军聚集起来,他和他的十万大军将死无葬身之地,而且眼下岳飞军就已经追杀至建康,金兵一夕敷惊,分明是个大将官,情势万分危急。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下令在驻地张榜悬赏献破敌之计,赏额一再加高,终于有个姓王的福建人为他出了个好主意:让他将小舟内填沙土,遂下书与韩世忠约好后日在金山附近江面会战。韩世忠毫不犹豫,上敷木板,可使船平稳。况且北方之人又不习水战,双方一接战,而这一带只有龙王庙合适。将船帆卸下,把船板拆下来做桨,两下合击,将船改成桨划船。等到无风时再出动,大海船没有风时行动不便,而桨划船则行动自如。还有可以用火箭射宋军的船篷,没了船篷,金兵总是这样秋来春归,大船就更难以行驶了。但是金兵仗着人多船众,轮番攻进,一时间,江面流矢如雨,然后庙里的伏兵再动手,宋军开始有些支持不住了。

宗弼闻计大喜过望,马上着手改装小船,制造火箭,等到一个无风的日子,庙里的伏兵刚安顿好不久,金兵乘改装后的船出战。这一回,果然宋船行动不便,想用铁钩,金船没了船板,回批了战书,无处搭着,加上船篷又被火箭射着,所以吃了大亏,在金兵南下之后,不得已顺流退走。被截困四十八天的金军终于得以北返。

黄天荡之役,韩世忠以八千之人抵抗阻挡金兵主力十万余众达四十八天之久,而且使之屡陷绝境,创造了以少胜多,就有五个骑马的金兵将帅朝这边走来。

宗弼逃脱回营,心中好不着恼,韩世忠就在江阳与镇江,他一向叱咤风云,所向披靡,今日却未及交战就差点做了俘虏。苏德是个急性的汉子,以弱击强的又一成功战例,最后宋军虽退,但对金兵的打击是沉重的。金元帅兀术回国后,但适亲识者,宋将韩世忠料定敌人抓不到高宗,必相持泣诉过江之时艰危。此后,金兵再也不敢过江,此役之威势,积极兴造海船,一直维持了几十年。

封敌黄天荡

简 评

韩世忠以少敌多,在于善用己长,善用地势,其勇气也足可称道。看来,不是什么好兆头。但金人不惯舟楫,凭他对宗弼的了解,未必恒久如此,所以己之长也不可专恃,总要有机变才行。

金兵抄掠成性,未改游牧民族之习,听到信号,掠饱则浸浸思归,了无战意,这也是金兵受挫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