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你了。”杜妈妈踌躇了半晌,终于点头,隔了半晌又说,“允言现在的情况……总之,待会儿你看了就知道了。”
****************************************
杜妈妈的欲言又止让海月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怎么也无法安定下来。
这种心吊在喉咙口的感觉,在海月到达杜家,站在允言的房门口后,冲到了最高点,令她整个人都无法抑制地簌簌颤动起来,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握得死紧,指骨泛白,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里。
其实,她根本没有任何见允言的准备,可是海月知道,她必须见……
“怎么了?”感觉到海月的异常,杜妈妈转过头来,本来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却看到一脸雪白的海月,震住了,连忙拉住海月的手,道,“海月?海月你没事吧?我看,还是算了!你不要见允言了!”
海月深吸了口气,缓和下在心口翻腾的怀绪,摇头,异常坚定道,“杜妈妈,我没事,我要见他!”
杜妈妈看着海月坚定的神情一眼,不再试图阻止了,重重地叹了口气后,伸手轻叩了两下门,“儿子?你醒着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里头没有一丝声音,静得像一潭死水。
海月摒息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在等待过过程中,仿佛被人紧紧地掐住了喉咙一样,令她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因窒息而晕过去。
杜妈妈脸色苍白地和海月对看了一眼,敲门的动作突然加快,声音也颤抖起来,“儿子?儿子妈妈进来了哦。”
海月被杜妈妈的面如死灰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迅速地伸手,加入了敲门的行列,“允言?允言你在吗?我是海月啊!”
她们敲门的声音一阵比一阵急,然而里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杜妈妈完全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办了,热锅上的蚂蚁似地,在走廊上焦急的来回踱步。
海月也被眼前的情况难住,完全失了主意。
允言为什么不开门?
他会不会想不开?
会不会……
无数的问题接踵从脑海中早出来,砸得海月如入冰窖般脸色苍白。
海月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胸口沉甸甸的,似有人拿着什么东西在翻搅她的五脏六腑般,令她如芒刺在背般焦躁不已,心神一刻也无法安宁。
撞门当然是不可能的,她们两个都没什么力气怎么可能撞得开这扇看起来十分牢固的门?
她自己倒是没关系,如果杜妈妈撞伤了,那就……
可是……不撞门的话,该怎么样才能进去呢?
海月焦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由自主地跟着杜妈妈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一老一少,就这样像无头苍蝇似的,惶惶不安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半晌之后,海月脑中灵光闪过,终于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想到一个办法。
海月停下脚步,拉住杜妈妈的手臂,咽了口口水,干涩道,“杜妈妈,你有没有备用钥匙?”
经海月这么一提醒,杜妈妈也猛地回过神来了,仿佛溺水时抓住了一根稻草似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对!备用钥匙!我怎么把备用钥匙给忘了呢!”
杜妈妈说着,“咚咚咚”地跑下楼梯,大概一分钟后,拿了一串钥匙上来,冲过去开门。
房门一打开,一股混着浓重酒味和烟味的奇怪味道立刻扑鼻而来,房间内也一片烟雾弥漫,烟已经大到几乎要看不清里头的情形了。
海月和杜妈妈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适应了几秒,这才慢慢地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