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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武则天怒贬牡丹

洛阳春日最繁华,红绿阴中十万家。谁道群花如锦绣,人将锦绣学群花。

——宋·司马光《看花》

洛阳牡丹甲天下,每到春天,洛阳城里百花争妍,一片姹紫嫣红。牡丹花不但美,还能入中药治病,人们种牡丹、赏牡丹、画牡丹、绣牡丹、写牡丹、唱牡丹,把牡丹融入陶器、瓷器、建筑图案中,让牡丹走入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中。

关于洛阳牡丹,还有一个传说。

唐朝武则天登上了皇位后,自称圣神皇帝。一年冬天,她突然兴致大发,带着妃嫔和宫女到花园饮酒赏雪。此时大雪刚停,假山、亭台、小桥、长廊都银装素裹,各种花草树木虽然没有叶子,但一经白雪打扮,犹如银枝玉花,显得格外的美丽。偶尔飞来两只小鸟,把枝条轻轻一压,撒下团团白絮,好似一只只飞舞的白蝴蝶。武则天看得入了迷,没想到雪景这么美丽。

突然,她发现在那白皑皑的雪堆里,有星星点似跳跃的火苗。上前仔细一看,原来是朵朵盛开的红梅。武则天真是高兴极了!随同赏花的嫔妃们一看皇帝如此欢喜,都争相给她敬酒。这时,有个妃嫔说:“皇上,梅花再好,毕竟是一花独放。如果你能下道圣旨,让这满园百花齐放,岂不更好吗?”另一妃嫔摇摇头说:“如今严冬寒月,正是梅花开放的时令。若让百花齐放,就需要等到来年春天。”

武则天听罢哈哈一阵大笑,说:“春时花开,不足为奇。百花斗雪竞放,才合我的心意。”妃嫔们看她已有几分醉意,劝说道:“时辰不早,请皇上快快回宫歇息吧。若还想观赏,待明日一早再来。”

武则天便由宫女搀着回到宫里。但她酒兴未消,仍想着让百花斗雪竞放的事。于是,令宫女拿来文房四宝,蘸饱浓墨,在白绢上写了一首诗:“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放,莫待晓风吹。”写罢,她叫宫女拿到上苑焚烧,以报花神知晓。

宫女把武则天的诏令拿到上苑焚烧以后,吓坏了百花仙子。大家赶快聚集一起,共同商量对策。

桃花仙子胆最小,瑟瑟缩缩地说:“武则天心毒手狠,什么样的事都干得出来,咱们不敢违抗呀!”有几个小花仙子也怯生生地附和着说:“是呀!咱们还是早做准备,提前开放了吧!”

但是牡丹仙子不同意她们的意见,气愤地说:“武则天也太霸道了。管人间的事不说,如今又要管起我们来了。这百花开放,各有节令,开天辟地,四季循环。岂容她逆天乱地?姐妹们,咱们不能听从她的话!”

众花仙听牡丹仙子这么一说,都觉得句句在理。可一想武则天的残暴,又都犹豫起来了。桃花仙子哀求牡丹仙子说:“好姐姐,你听我的话,咱们还是顺从了吧。武则天杀人如麻,何况咱们这些花呢?”不少仙子接着说:“姐姐,开也是这一次。不然会大祸临头的。”

牡丹仙子倔强地说:“违心的事一次也不能干。只要咱们骨硬志坚,看她能把我们怎么样?”

这时已鼓打四更,天色快亮。众花仙看牡丹仙子决心已定,只好匆匆散去,各自开花去了。

第二天早上百鸟争鸣,武则天一觉醒来,醉意已经全消。她穿衣起床,坐在镜前让宫女给她梳妆打扮。正在这时,一个宫女推门而入,欣喜地禀报:“万岁,这么冷的天,上苑的百花竟然全部开放了!”

武则天一听大喜,想想昨晚写出的诗,只不过是“酒后戏言”,没想到百花真的奉旨开放了。她急忙走出皇宫,来到上苑,举目一望,满园都是花。桃花、李花、玉兰、海棠、芙蓉、丁香等,一丛丛,一簇簇,绚丽多彩,争芳斗艳。灿烂的朝霞映着花朵,皎洁的白雪衬着绿叶,随风摇曳,时俯时仰,婀娜多姿,妩媚动人。

这时,满朝文武百官都纷纷跑来,观看这稀奇的景色。武则天面对众官员,得意忘形,迈着步子逐一观赏。忽然,她看见前面有一片光秃秃的枝条,就问这是什么,宫女们回答说是牡丹。武则天一听只有牡丹没开放,心想:“这还了得!牡丹敢不从命!况且对着这些文武百官,岂不有失脸面?我以后还如何临朝执政?”她越想越恼火,破口大骂:“大胆牡丹!竟敢如此放肆,抗旨不开。传令放火焚烧,一株不留!”说罢,愤然而去。

武士们领旨后,马上点柴引火,扔入牡丹丛中。霎时,火焰燃起,浓烟滚滚,只烧得牡丹的枝条噼噼啪啪乱响。牡丹仙子看着好好一片牡丹竟然毁于一旦,禁不住泪如雨下,悲愤万分。

正当午时,大火燃尽,牡丹花枝化成一片焦灰。内侍禀报武则天:“启禀万岁,牡丹已被焚烧成灰。”武则天怒气未消,恶狠狠地说:“连根铲除,贬出长安,扔到洛阳的邙山。”

武则天为什么要把牡丹贬到洛阳邙山呢?原来她常来洛阳,到过邙山。她知道邙山沟壑交错,偏僻凄凉,好叫牡丹在那里孤苦受罪,以解她心头之恨。

武士们马上挥起铁铲,把牡丹连根掘出,连夜装车送到洛阳,扔到了邙山岭上。

谁知,牡丹一入新土,就又扎下了根。第二年春天,满山翠绿。邙山的人喜欢牡丹,家家移种,户户育植。后来城里人听说了,也纷纷跑来移栽。牡丹仙子看洛阳人这样喜爱牡丹,非常高兴。每年一到谷雨时节,株株怒放,千姿百态。观赏牡丹的人,扶老携幼,朝暮不断,人海花海,盛况非凡。

后来经过洛阳人的精心培育,牡丹花的品种更多了,花儿也更美更艳了,成了花中之王。在中国人眼里,牡丹象征着吉祥如意和富贵锦绣,到处都能看到用牡丹做的图案和装饰。每年春天,洛阳还有牡丹花会,前来观赏的游客络绎不绝,给洛阳城带来一片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