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百味红楼:《红楼梦》分回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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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十五林黛玉的《风雨词》和李清照的《声声慢》

原著回目:金兰契互剖金兰语风雨夕闷制风雨词品赏要点:《风雨词》中的“闷”字和“秋”字。古语:二人同心,利可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金兰,知心朋友。契,合也。互剖金兰语,相互信任,推心置腹。这句话是说,宝钗和黛玉成了好朋友,相互诉说心里话。这回的重点是《风雨词》。具有特立独行品格的知识分子和志士,在专制社会中,日子是不好过的;尤其是像林黛玉这样的弱女子,过的是“秋风秋雨愁煞人”生活。这《风雨词》很像李清照的《声声慢》,从字面上看,似乎是在哭哭啼啼,唉声叹息;而实际上是在控诉,是在表白自己“独立不倚、至诚一片”的可贵品格。南宋皇帝暨朝中多数权贵,向北方的金国侵略者投降,主战派的岳飞等志士英雄,遭排斥甚至杀头,手中没有杀人刀的弱女子李清照,不当顺民,不向投降派的皇帝权贵势力屈服,她的日子能好过吗?当然只有“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了。同样,在“康乾盛世”时代,清朝统治者实行极端残暴的专制主义,在皇室的争权夺利斗争中,曹雪芹一家横遭灭顶之灾,手无寸铁的一介书生曹雪芹,在文字狱屠刀的威胁下,除了用“著书黄叶村”的办法,来表示不平和抗议之外,他还能有别的办法吗?他通过《红楼梦》,通过他理想的人物贾宝玉和林黛玉,通过他们的言行举止,来批判,来抗议皇权专制主义的压迫。林黛玉的这首诗,和她的《葬花诗》、《菊花诗》一样,是反专制,反压迫的怨诗。从文字上看,全诗是写主人公在风雨交加的不眠之夜,内心的孤独、寂寞、忧伤的痛苦感情;而实质上,是在抗议专制主义势力给她,也是给所有的正义之士所造成的精神压力和苦痛。“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 这和“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是同义语,是抗议专制主义恶势力的重重压抑,人的青春和理想的全被毁灭。风雨夕闷制风雨词,一个“闷”字,写出了黛玉的凄凉、苦痛和愤怨。《风雨词》中一连串的“秋”,是专制主义的恐怖统治,是像林黛玉这样的不甘愿做奴隶的志士的命运之秋,也是贾府由繁荣的春夏进入萧疏的秋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