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夫坚守不出,吴楚联军多次求战不得,便派部分兵力佯攻汉军营垒的东南角,转移汉军的注意力,而用主力进攻汉军营垒的西北角。周亚夫识破了吴、楚联军声东击西的企图,派兵加强了西北角的防御,粉碎了吴、楚联军的进攻。
吴、楚联军多次进攻汉军营垒均遭失败,想引汉军出来决战又引不动,加上粮道被断绝,军粮不继,士卒疲劳饥饿,许多士卒叛逃。吴王濞无奈,只得引军向西撤退。
周亚夫乘机派遣精锐部队追击,大破吴、楚联军。楚王刘戊兵败自杀,吴王濞仅率败兵数千人逃到了长江以南的丹徒(今江苏镇江东南),企图依托东越作最后挣扎。
周亚夫悬赏黄金千斤,购买吴王的人头,并派人到东越,向东越王晓以利害。东越王慑于汉军的压力,诱杀了吴王濞。周亚夫率汉军主力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终于平定了吴、楚叛乱。
在齐地,胶西等王国的军队围攻临淄,三月个也没有攻下。这时,栾布率领汉军进至齐地,击败了胶西、胶东等四王的军队,解了临淄之围。胶西王刘卬、胶东王刘雄渠、淄川王刘贤、济南王刘辟光等诸王,或兵败被诛或自杀。
在赵地,赵王刘遂撤兵坚守邯郸(今河北邯郸),郦寄攻之不下。栾布在平定齐地诸国后,还军与郦寄共同引水灌邯郸城,最终攻破邯郸城,赵王刘遂兵败自杀。至此,汉朝廷平定七国之乱取得了彻底的胜利。
七国之乱的平定,维护了西汉王朝的统一,加强了中央集权。
“途有所不由”就是在行军作战中,可能有敌人伏兵的险狭的道路不要走,以免中圈套遭伏击。东汉时,名将马援在征五溪时,就因误择险道而遭到失败。
公元47年冬,南方武陵郡的五溪族暴动,打到了临沅县(今湖南常德)。汉光武帝刘秀派武威将军刘尚前去镇压。刘尚一去就中了诱兵之计,全军覆没。接着,又派李嵩和马成两个将军前往,结果也被五溪族打败。
汉光武帝见两次派兵前去征讨,都被五溪族打败,不禁十分担忧。这时,伏波将军马援请求前往征讨。
马援是战国时期的名将马伏君赵奢的后裔,在王莽统治的时候,做过扶风的督邮。王莽失败后,马援投奔刘秀,立了很多战功,被封为伏波将军。他曾经豪迈地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战死疆场,用马革裹尸,送回来安葬。怎么能够贪图安逸,呆在家里,跟妻子儿女过日子呢?”
当时,马援已经六十二岁了,又有病在身,但他仍然请求出征,
汉光武帝看了看马援,见他胡子都白了,就说:“将军太老了,还是别去了吧!”
可是马援不服老,说:“我还能披甲上马。”
汉光武帝叫马援试试看。马援就在殿前穿上铠甲,跨上战马,雄赳赳地来回跑了一转,以显示自己还行。
汉光武帝不禁赞叹说:“好精神的老人家!”
汉光武帝为马援的英武精神和刚毅的性格所感动,于是派他率领马武、耿舒、刘匡、孙永等将领,以及十二郡的兵士四万余人征讨五溪。
马援出发前的那天晚上,与送行的朋友诀别时,对好友杜愔说:“我受国家厚恩,年纪已经垂暮,常常担心自己不能为国捐躯。今天能够如愿以偿,我死也瞑目了。我现在只是担心权贵子弟,他们或许会在皇上身边挑拨离间,又或者我与他们共事时受其掣肘,这是很难处理的,我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事。”
公元49年春天,马援率军来到武陵临乡(今湖南常德古城山),正遇上五溪人攻打县城。马援指挥汉军迎击,打败了他们,斩首和俘虏了二千余人,其余的五溪人纷纷逃往了山上的竹林之中。
马援率军进至下隽(今湖南沅陵),准备攻打五溪人的老巢。这时候有两条路可走:一条通过壶头山(今湖南桃源西南),路虽然近,但是山高水险,很难走;另一条路通过充县(今湖南桑植),路途较远,但道路平坦。耿舒主张走充县那条路,而马援认为那条路会耽误时间,多消耗粮草,主张走壶头山这条路,可以扼住五溪人的咽喉,使他们不战自溃。
马援把两个方案都上报了汉光武帝,汉光武帝同意了马援的方案。
三月,马援率领汉军进至壶头山,马上被五溪人包围了。五溪人居高守险,加上水流湍急,汉军船只难以前进。五溪人一会儿敲着鼓冲下来,一会儿一声呼哨又全撤了回去。汉军根本无法接近五溪人而与之交战。马援进退两难,只好找地方驻扎下来。
时逢天气酷热,许多士兵都中暑而死,马援也得了重病。他将士兵分作两队:一队驻守营寨,对付五溪人;一队在山崖上凿窑洞,让士兵可以在里面避避暑气。马援想用这种方法坚持一段时间,然后侍机进到平地,就可以发挥汉军的优势,击败五溪人了。
每天当五溪人在附近高山上呐喊示威时,马援总是不顾重病,拖着沉重的双脚,走出窑洞去观察敌情。马援左右的人,无不为他的精神所感动,许多人为之流下了眼泪。
耿舒原来就不主张走壶头山这条路,现在汉军被困在壶头山,他心里对马援更是大为不满。他给他的哥哥好侯耿弇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先前我曾上书说应当攻打充县,粮食虽然难运一点,但是兵马前进没有障碍,数万大军,人人能够奋勇争先。如今到了壶头山,根本无法进军,士卒们忧愁抑郁将死,实在令人痛惜。当初到临乡时,敌人自己送上门来,如果乘夜出击,就可以将他们全部歼灭。伏波将军马援带兵打仗,就像西域的胡商一样,所到之处,处处停留,贻误战机,这就是失利的原因。现在果然遇上了瘟疫,正如我当初预言的一样。”
耿弇接到信以后,就向汉光武帝上奏了此事。马援这么做虽然也是事先经汉光武帝批准了的,但是现在遭遇失利,就只能责问将军,不能责问皇上。于是,汉光武帝派虎贲中郎将梁松到壶头山去责问马援,同时代理监军事务。
梁松是汉光武帝的女婿,一向骄横自大,而马援偏偏不买他的账。当初,马援生病,梁松前往探望。梁松在马援床前拜见,马援却没有还礼。梁松走后,马援的儿子问他:“梁松是皇上的女婿,朝廷的显贵,公卿以下的官员,没有不惧怕他的,为何惟独您对他不敬?”
马援回答说:“因为我是他父亲的朋友,他身份虽贵,总不能不讲辈分吧!”梁松从此记恨马援。
当梁松到达壶头山时,马援已经病死于军中。梁松见马援已死,乘机向汉光武帝夸大马援的过失,并捏造事实诬陷马援。
汉光武帝接到梁松的报告后,大发雷霆,没收了马援新息侯的封地和印绶。
一代名将马援,由于未能把握“途有所不由”的原则,误择险道,至使损兵而遭谗,身死而受贬。
在本篇中孙子还提出了“趋诸侯以利”的主张,也就是要使各国诸侯归附,就用小利去引诱它。春秋时,晋国向虞国“假道灭虢”,就是“趋诸侯以利”的典型事例。
春秋初期,诸侯并立,兼并战争不断。位处中原地带的晋国,正是通过不断兼并、征服小国而迅速崛起。在晋献公时,又准备吞并南面的虢国和虞国两个小国。
虢、虞两国山水相连,国君都为姬姓,两国关系很好,结有同盟。一国受到攻击,另一国立即支援,所以晋献公一直没有找到吞并两国的机会。
终于,晋国大夫荀息想出了一条“诱之以利”的一箭双雕的妙计。
荀息对晋献公说:“虞国的国君是一个鼠目寸光、见钱眼开的人,大王只要把我们的国宝,屈地出产的千里马和垂棘出产的玉璧送给虞公,他一定肯答应借路给晋国,让晋军通过虞国去讨伐虢国。”
晋献公对荀息说:“这两样可都是我最喜欢的宝物啊!再说,虞国有宫之奇这样的贤臣在,他们怎么会蠢到借道给我们这种地步呢?”
荀息道:“我们把千里马和玉璧送给虞公,不过是把千里马从一个马厩中牵到另一个马厩中去,把玉璧从一个仓库放到另一个仓库去。这些马厩和仓库早晚不全都是您的啊!宫之奇这个人足智多谋,但他不敢犯上强谏,况且虞公也绝不会听从他的劝告。”
晋献公采纳了荀息的计谋,派荀息携带着千里马和玉璧出使虞国。
荀息见到虞公,献上了千里马和玉璧。虞公一见,眉开眼笑,问荀息:“这些东西都是贵国的国宝,怎么会舍得送给我呢?贵国一定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吧?”
荀息说:“敝国国君一向非常仰慕您,很想和您结交,这点薄礼只是敝国国君的一点心意。顺便有点小事请您帮忙,因为虢国老是侵犯我们,我们想惩罚他们。贵国可不可以借一条道让我们过。如果侥幸打赢了,所有缴获都送给您。”
虞公既贪利收下了千里马和玉璧,又不敢轻易得罪晋国,于是答应了荀息借道的请求,并表示愿意出兵协助晋军作战。
宫之奇认为这件事大为不妥,在一旁加以劝阻,但虞公根本听不进去。
公元前658年,晋献公派大夫里克和荀息率领晋国军队经过虞国去攻打虢国。虞公派出军队协助晋军作战。晋军在虞军的配合下,很快攻占了虢国的下阳(今山西平陆东北)。
公元前655年,晋献公再次向虞国提出了借道伐虢的要求。
宫之奇劝虞公说:“虢、虞两国相互依靠,虢国灭亡了,虞国也就必定跟着灭亡。晋国的贪欲不能纵容,对敌国的军队不能放松警惕。上一次借道已经是很过分了,难道还可以再来第二次吗?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说的就是虢、虞两国的关系。”
虞公说:“晋国和我同宗,都是姬姓,是决不会害我的。”
虞公拒绝了宫之奇的劝告,再次借道给了晋国。宫之奇知道虞国一定会灭亡,就偷偷地带着族人逃离了虞国。
这年八月,晋献公派里克率领大军,经虞国进入虢国,灭了虢国。晋军凯旋途经虞国时,趁虞公毫无防备之机,发动突然袭击,一举灭亡了虞国,虞公也成了晋军的俘虏,千里马和玉璧又回到了晋献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