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葛底斯堡的雄狮:美国南北战争传奇将军张伯伦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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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在葛底斯堡缅因纪念碑落成典礼上的演讲(2)

心中怀有并坚持自己的理想是一件非常伟大而且有感染力的事。在遥远的、崇高的真理之光的照耀下行动,将近在咫尺的利益和短暂的快乐放到一边。紧紧抓住那些对自我完善有益处的东西,同时为了更远大的目标、更高尚的理想、更无私的利益而行动、努力、奋斗。

对于我们来说,这样生活的人民是道德的人格化,他具有个性,肩负使命,有责任,有职责,有权利,有权威。而联邦就是我们人民精神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实体化组织。我们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部分,我们对她的存在负有责任。我们为了她而服务,而奉献自我。

我们的人格具有两种身份,一种是属于自我实体范畴的,另一种是属于精神范畴的。一种身份被划定了范围,受到了限制;而另一种身份则超出了物理学上无边轨迹的限制;一种身份就在我们附近,我们可以感知其存在,因而也受到我们的珍视;另一种身份则很遥远,很崇高,因而也很伟大。

我们同时生活在这两种身份中,但大多数时候生活在最伟大的身份中。人类能够达到她最完全的发展状态,并不是在隔离的和狭隘的有限空间和限制中取得的。人类这种最完全的成长只有通过在最大范围中,由人们之间的共同参与和协作来取得。在这个过程中,将激发和调动人类所有男子汉的品质;找到一个舞台或时机来将人类所有的美德表现出来,经受考验和得到升华。因此,我们需要一个和人类的自我凝聚力和自我引导的法则相一致的最宽广的组织。只有通过这样一个组织所发散出来的和反馈回去的影响力,我们个人和整个人类的完善才有可能取得。

一个伟大而自由的国家不仅能够抵抗外来的侵略,而且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民。对于每个真诚的心灵来说,国家不但是个人发展的机遇更是灵感的源泉。在这个国家丰富的资源和多样的内涵中,心胸开阔的友谊和充满友好的竞争在这个氛围中得到鼓励和成长。与此同时,人道主义精神和关怀被放大,照射到每一个角落。每个人将自己最好的东西奉献给所有人,所有人的最好的东西也回报给每个人。所以一个国家的力量和伟大将每个生命的范围和深度延展和提升,并且让每个家庭都得到祝福。因此,在涉及等级、权利和责任的问题上,国家必须超然屹立,超然于个体和一些特殊团体的私自利益。

让我们思考得更深入一些。在我们的天性中,有一种神奇的法则:在成员资格和共同参与的问题上,成员的精神范畴总是和其实体范畴达到相当的一致性。

整体的伟大渗透进了每个个体中,整体的权力似乎变成了每个个体的权力,整体的个性也体现在了每个个体的个性之中。包括人类宽广和遥远利益在内的崇高事业给予每个个体极大的激励,让他们能够完成在过去他们梦想都无法完成的事情,当然仅凭他们单独也是无法完成这些事情的。

当我们意识到自己属于一些超越于个体的范畴,意识到自己属于我们还不完全了解的组织,这个组织能够在空间和时间上拓宽我们的心灵范围,将之突破理想的局限,因此培养我们崇高和伟大的品质。

我觉得,正是像上述我所讲的这些东西标注了我们事业的崇高动机,使得我们变得更加强大以面对这场残酷的战争,直到我们取得胜利的目标,同时也让我们的胜利充满了宽宏大量的精神,没有一丝个人的复仇情节。

我们在灵魂深处思考的就是《独立宣言》中宣告了:人人生而平等,拥有与生俱来的并且是不可转让的权利,以确保了政府是为人民的目的而创建。当我们的思想得到升华,我们的心脏为之搏动的时候,幸福、自由、生命——我们把这些东西放到神圣的祭坛上,奉献给上帝,祈求他的庇护和祝福,或者任由他在狂怒中予以毁灭。

我们被命运召唤过来,我们看见我们的国家肩负着人民殷切的希望和信任,正在不断前进。我们相信她拥有灿烂的前途和实现崇高目标和远大理想的意志和力量;在为了伟大事业而奋斗的道路上,她永不停息;她不断向上,创造历史,奔向上帝。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他把自己奉献给了并且自己也属于一个不会死亡的事业,这是一个超越时间和空间限制的东西。

这里有一些理性,它们并不固定在事物的外在形式中,而是对这些事物的形成起到影响。这就是灵魂的理性思考:为什么我们要为联邦而战斗?

这里有一种精神战胜了对联邦神圣意义的否定和妄图对联邦进行瓦解的黑暗势力。这种精神恢复了南方人民在他们自己土地上的正常生活,并把他们在联邦大家庭中应有的权益归还给他们;这种精神让我们古老的旗帜高高飘扬,在北美大陆的四大河流之间的所有人民和所有土地上,这面古老的旗帜讲述的是同一种生活,同一种形体,同一种自由,同一种法律。我们现在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家乡还依然如昔。我们互相凝视着,我们轻柔地交谈着,我们在充满神圣思想和回忆的氛围中重聚——就像今天一样,天空晴朗明净,高挂天空的太阳照耀着我们,也照射在这片曾经被战争阴云笼罩的、被隆隆炮火覆盖的战场上,在那伟大的三天战斗中,我们许许多多的兄弟们都埋葬在这片战场上。今天,我们在这里树立这些纪念碑,是为了庆祝在这里阵亡并埋葬的兄弟们获得的复活和重生;是为了在这片遥远的土地上让人们能够纪念那些英雄的名字;是为了对各州表示敬意和嘉奖,因为这些州培养出了具有男子汉品质和忠诚精神的英雄们,使得这些州能够在距离它非常遥远的地方和事物中得到怀念和奖励。

但是也有其他理由,其他更有决定意义的、更加真实的理由。这些理由体现在更加积极和更加正面的外在形式中,那就是知识和理解力。我曾说过,我们面对的问题是一个政治问题。大家都知道,当我说到这个政治问题的时候,我并不意味着这是一个党派问题,即某些特定人群通过他们的政策来控制我们的政府;同样当我说到这是一个政治问题的时候,这不意味着这不是一个道德问题。我并不认为政治和道德必然完全相异和排斥,在一些时候,它们又必须相互维持和共存。诚然从一方面讲,政治与形式、方法、步骤相关,因此政治能够根据经济和战术策略的考量来行动。然而,这些政治上的形式、方法、步骤必须和一些重要的、具有建设性的原则一致,或者至少不相互异化。而这些原则和采取行动的最终原因和最初动机又需要一致。

我相信,政治是有关人类组成元素和权力的一种结构化的组织,这种组织能够促使人类正确地生活,并且确保人类生活的最高贵目的能够在人性中获得。这是一个包含着更高层面的领域,在这个层面中的认知不仅仅关于权利,还关系到公正,关系到人类的价值,关系到一种与道德和宗教相联的高贵品质。因此,政治的范畴包含了思想和行动的最高层面,也是在人类世俗生活的所有实际伦理道德中含义最广的一个领域。

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实际的具有正效应的公共法律,它是理智、伦理和人类自我完善等方面的首要基础。我们过去面临的问题,就如我们相信的那样,就是如何保证宪法责任的实现,我们自愿郑重宣誓:慎重履行这种宪法责任并以此作为人民心灵和道德中最深刻信念的表达。如果我们是正确的,那么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并拥有权力的人民就被称为美利坚合众国的人民;如果我们是错误的,那么就不会有这样的人民;只有一片混乱和无序,充溢着发出刺耳声音的元素和相互仇视的利益对立。然而在这片混乱和无序之后,有一股力量正在凝集。我们的忠诚正在经受着考验。这是一个非常实际而又能够带来正面和积极意义的问题。对于忠诚的考验相当尖锐和猛烈。但是我们对此的回答必须是具有决定性的最终回答。

这个问题已经得到了回答。当然我们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无论是精力、财富还是鲜血和泪水,我们代价都是巨大的。人民让他们成了宪法的阐述者。他们作出的决定已经被清晰地、被符合宪法和其他法律的立法成果接受,并且得到了在这块土地上最高司法机构的确认;而且我们热切地相信,受到居于至高处上帝的祝福和恩赐,我们是同一个民族,有关这个民族精神的法律将高于他成员的法律。

但是,伴随着伟大的胜利而来的是巨大的责任。来自战败方的重新反攻的危险和来自胜利方对于权力掌控的贪婪的危险可能不会很多。在我们的心中必须对有一个问题具有非常明确的态度,那就是我们的胜利不能让我们对地方政府自治原则产生敌意和仇视。我们的胜利是为了所有的人民,我们的胜利是对我们国家政治体制的价值观的完全认可和高度褒奖,这种政治体制的价值观承认地方政府在地方政务中发挥着中心作用,并一直奉行政府自治原则。战败者“失去的事业”中并未包括其自由和地方政府自治权力的丧失,相反,他们失去的只是奴隶制度和他们州自以为是的最高主权,而这种最高主权在联邦的宪法体系下是并不存在的。

我们必须拯救我们的联邦。在激烈和尖锐的斗争中,由于临时的需要,我们被迫把联邦政府的权力延伸到最大,以使我们尽快恢复联邦政府的权威。这种战争时期特殊的政策和法律并不能够代替和平时期指导人民正常生活和成长的法律和政策。

临时性的需要是一些人觊觎权力和特权的危险借口,尤其当对这种需要的判断又被权力的觊觎者们伪装成看似合理的理由,这种危险性更大。在和平时期,有关人民生活的自然环境和道德精神方面的法律不断得到改善和提高;处于自由状态的对世界拥有极大改造能力的人民生活也获得了不断的改善和提高,在这个时候,对于政府的权力,我们更需要严加看管,甚至是以一种嫉妒和怀疑的心态去监督政府行使它的权力,防止它滥用权力,对于政府的机构和代表,我们必须使其和人民的愿望、利益和思想保持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