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
黄金之叶三人一看到黄金叶,眼睛立刻瞪得如铜铃大,迎客伙计全身颤抖不已,半天才醒悟过来。
向贾铭道:“小乞丐,不,贾公子,想不到你果然发了,刚才……”“好啦,好啦,我们已是老朋友了,何必见外,还是叫小乞丐顺口些,给我要点好吃的到这里来,我现在确实是乞丐,又困又饿,只能用黄金换了!”
迎客伙计料不到小乞丐如此好相处,发了财,人却变好了;与世上广为流传的“人一有钱就变坏”的说法刚好相反。心里感激不尽,边带人退去边道:“好,马上来!”
贾铭在房中享受美酒后,倒在榻上,很快就呼呼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听得房上有鬼鬼祟祟的声音,贾铭立时坐了起来,暗忖怎么自己睡着觉也会听到声音,难道习武之人均会如此灵敏,复又想,房上会是谁呢?立时蹑手蹑足开了后窗,悄无声音的溜了出去,闪到后面的一棵树上,而这里只有唯一的一棵树。
借着树的高度,贾铭看到两个灰衣人正在掀瓦片,边掀边低声说着话。贾铭凝神细看,眼睛立时看得清楚,这——着让他吃惊不小,那两人正是聋哑二丐。正要向聋哑二丐打招呼,突然一阵风吹起,嗅到一股清香,含有胭脂花味,贾铭心中一沉,向四下看了看,方才发现在树的上端树叶间藏着一位白衣女子,正是那位头罩斗蓬的姑娘。但此时风吹纱动,贾铭由下而上,看得朦朦胧胧,着实人迷心醉。贾铭暗忖今夜怎会如此热闹,想了想,以为是这位姑娘一路跟踪着师父,又怎知她是在跟踪他的呢!
“喂,你是谁?为何藏在这里,是不是跟踪那两个老东西的?”
那白衣女子也发现了他,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贾铭觉得很有意思,不再理她,弹身而起,向房上掠去,两丐见有人来,惊然回首,看到是贾铭,喜道:“你小子,我们还以为你在房中呢,原来早就溜出来了,吓了我们一大跳!”
贾铭悄声道:“师父,那树上还有人呢,是位母的,是不是跟踪你们,你们做了什么坏事。”
聋哑二丐立时脸色一变,向树上望了望,哑丐忙道:“我们先到房里再说!”
这时聋丐已扒出了一个大洞,三人鱼贯而下,进了房间,哑丐才慌里慌张道:“那些黄金叶呢!你用没有用?”
“还在那里,但昨夜已用了一叶,不过可以收回来,怎么啦?”
“你别多问,现在有人在追查黄金叶的下落,你不能再用,那一叶明日一早就先收回来,否则必招来杀身之祸。现辛你把黄金叶给我们,我们给你一些碎银和金元宝,可以够你用了!”
贾铭大吃一惊。立时间道:“师父,那些黄金叶是从何而来的?”
哑丐现出少有的严肃道:“你别问的太多,哎,以后我们只怕有麻烦!”
说完把贾铭身上的黄金叶全部收了回去,又与贾铭说了几句,就匆匆而去。贾铭觉得事关重大,而且关系着一个很大的秘密,不敢再睡,于是蹑手蹑脚地开房门,外面天色已始发亮,店里的伙计也在忙碌,贾铭找到那迎客伙计,忙问道:“小二哥,昨日给你的黄余叶呢,现在我有散银两了!”
那迎客伙计一愣道:“你不是吩咐我们为你找好散银两吗?”
“现在我问它在哪里?那片黄金叶对我很重要,你知不知道?”
迎客伙计面色一变,呼儒道:“有人也说那黄金叶对她很重要,高价……”“你简直乱搞,气死我了,快说,是谁买去丁那片黄金叶!”
“就是……”说到这里,指着贾铭背后道:“就是她……”贾铭惊然回头,背后哪里还有人,立时大怒,以为是伙计在要她。转身就欲收拾迎客伙计,却发现迎客伙计两眼泛白,如死鱼一般,脸色已然转紫,口中冒出一丝紫黑色的血水,已然死掉。
贾铭心惊不已,更是头冒冷汗,他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惨不忍睹的死人,而这死人就在他的怀中,暗忖若是对着他,只怕也早就死了,而他还不知如何死的。贾铭突然笑道:“小二哥到我房里去聊聊,我们好久没聊了!”
说完为小二哥抹去嘴角的血水,硬生生地提着他匆匆而行,尽量不让旁人明白,否则自己不但要背黑锅,而且拿不到那些散银两。贾铭将小二拖进房内,将小二的全身看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最后终于在小二的颈椎处发现一个很细很细的黑点,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暗想定是小二看到那人,而那人不想让他知道,故暗中算计地了,如果这一枚暗器是冲我来的,我不是死的静悄悄吗?贾铭开始有些恐惧,暗忖江湖,真是玩命的。
如此想,他真想回去重*旧业,当自己的乞丐,但一入江湖,就难以抽身,就如同现在那暗算他的人定是知道黄金叶出自他之手,必定会来找他,这也是没有将暗器对着他的缘故。
贾铭如此一想,开始有些担心聋哑二丐。
事已至此,贾铭知道此地不能再留,将小二的尸体藏好后带着银两悄然出门,但当他刚得到兑银,走出店外时,那头罩斗篷的姑娘和两位丫头也跟了出来。此时天刚亮,贾铭暗想施暗器的人会是谁呢?又想起昨夜师父告诉他的话,断定黄金叶中定有很大很大酌秘密,而追查的人会不会就是杀害小二的人呢?此人发现黄金叶是来自聋哑二丐吗?
想到这些,贾铭又想起凌风镖局分局不知昨夜是否安然无恙,如此想,贾铭就想到了凌曼玉。于是加快速度,掠过几条小巷到了一片树林,这里就是昨夜他与那几名大汉激斗的地方,又想这些人来自何处?但一定与剑南剑北二匪有关,他亲眼见过二人武功,很是厉害,而且跟什么烟雨官学了几招。
又想那位娇滴滴的姑娘,那位娇滴滴的姑娘又是谁呢?想不到初入江湖,就逢到如此多的事情。贾铭走入树林,看了看四周无人,正欲小解一下,小解了一半,就看到那罩斗篷的姑娘和两位青衣的丫头。心里一惊,忙闪到树的后面。此时刹不住,贾铭只有速战速绝,暗忖这三女难道一直跟在后面,心里一沉,暗叹自己江湖经验太少,早就应料到后面有人,那小二被杀了,暗中之人又岂会放过他呢。而且昨夜暗藏树上的那位姑娘会是被聋哑二丐惊醒,于是掠到树上看个究竟,恐怕还不会发现聋哑二丐身上的黄金之叶,想到这里,也安下心来。
“二小姐,小乞丐明明进入了树林,怎么一下就没有踪影,难道他会飞不成?”
“一个小乞丐,刚出道江湖毫无经验,不可能发现我们跟在后面!”
“小姐,那小子身上有黄金之叶,他是从何处得到的,恐怕他……”“不要说,他肯定不知道,定是别人给他的,多半是聋哑二丐,幸亏我们发现了。这事一定要查个清楚。”
藏在暗处的贾铭心里暗惊,想道:“听她们口气,似乎以前根本就没有发现黄金叶,而是在客栈中无意发现的!”
他露出黄金之叶只有两次,一次在凌风镖局分局,另一次就在客栈。而当时这位姑娘也在客栈,只可能在客栈中,那树林里娇滴滴的声音不是她,她只是二小姐,那藏匿树林的会不会是大小姐呢?”
贾铭方便完后,见三女也向着凌风镖局分局的方向,于是悄悄跟在后面。没有走多久,就看到了波花粼粼的京杭运河,一条小溪就在此处与运河吻别。吻别处水面很宽,此时又是拂晓时分,水面浮现出淡淡的水雾,水边的蓑革和芦苇浸在朦朦胧胧中,时而几只小鸟扑腾而起,发出“扑扑”的震翅和“扑扑”的水声,而在离芦苇不远处就是那片树林,树林边有几幢别致的楼院。
看到这些,贾铭差点忍不住叫好风景,那三女到了楼院,飞快地跃身而起,隐人了小院之中。贾铭此时想一探究竟,也不管它是什么龙潭虎穴,也如法炮制,跃了过去,谁知就在跃下的一瞬间,花草间拣出几条青衣人影,“索索”的锦带就向贾铭的双足裹朵。贾铭大惊,立时身影上旅,双腿向,四周快疾无比地增将而去,在强烈的气劲下,那些锦带被荡了开去。
但很快锦带一震,如波浪一般又飞掠而起,依旧如故。
贾铭没办法,双掌向下拍出,只听“啪啪”声响,借反弹力,贾铭刹住了下坠之势,乘机在空中连翻几下,飞快地掠到旁边的空地上。
“嘻嘻,小乞丐,看不出来嘛,短短时日,就将聋哑二丐的功夫学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妾身还真是低估了你,二妹,这可是你太轻敌哟!”
寻声而望,在大门口处,已站着一白一红的两位头罩斗篷的姑娘,而且旁边站着两位青衣丫头和两位黄衣丫头,均盯着贾铭,贾铭还没遇见过如此多的姑娘看着他的窘境,立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指着两位头罩斗篷的姑娘道:“不用如此隆重吧,我们已算故人,古虽有人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本大王是就近顺访罢了!”
“那倒是,小乞丐,现在你看得分明,妾身这年纪是称夫人呢,还是……”“两位姑娘定是天资国色,怕一露真面目,日月黯淡,百花枯蔫,虽不能一睹芳容,但是看两位雍容华贵,就知小乞丐嘴边不能说……”那白衣姑娘冷冷道:“刚才你溜到何处去了、在树林里怎见不到?”
“男女有别,姑娘和在下初次相识,如此相问岂不令人产生歧义,难以启口!”
“哼,不怕你不说,今日你进得来,怕是出不去,此地岂容作狂妄!”
“二妹呀!小乞丐随你来此,当是你的客人,何况与我也有一面之缘,怎如此态度?”
“你的意思是说我与他窜通好了的,将他带到此地不成?”
贾铭立时注意到二女风格不同,相处的并不好,立时心有定计,忙道:“是啊!虽然昨夜我们在客钱相遇,左邻右舍,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在花院的茂树上把酒邀明月,畅赏夜香玉露,但到此地确实是先她在后面,在下在前面;后她在前面,在下在后面,怎能说窜通呢!”
“哇,好个同栖一树,把酒邀明月,畅赏夜香玉露,二妹呀,窜不窜通我不说,但他随你而来,是你的客人,也是阿姐的客人,还不请他人内上座!”
那白衣姑娘被二人一挤,倒不好再怎么说,向贾铭生气,显是狠狠瞪了几眼,贾铭没看清楚,也装着不知,暗想她恐惧还未将黄金叶的事告诉那红衣姑娘,于是上前轻声道:“你在客栈里犯案,让我背了黑锅,此时怎没好脸色了?”。
红衣姑娘一愣,问道:“二妹到底犯了什么案,还要你来顶!”
“哦,没什么,有位登徒子欲挑她的斗蓬,被她怒而杀之,被我顶过来了!”
红衣姑娘立时转向白衣姑娘道:“二妹呀,你的脾气说了多少回你总是不改!”
白衣姑娘气的香肩直额,不客气道:“阿姐,我杀那人是因为……”“不只是因为那登徒子的轻薄,只因那人狗眼看人低,认为在下原是小乞丐,当众羞辱了在下一顿,姑娘路见不平,才一怒之下杀了他!”
贾铭硬生生地打断了白衣姑娘的话,此话一半真—半假,而那伙计引出麻烦确有白衣姑娘一份,白衣姑娘以为贾铭在提醒她,他什么都知道,立时心惊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