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山海经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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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海外东经

《海外东经》的记载从南到北。其中关于九尾狐的记载在齐地和朝鲜一带盛行。九尾狐,最早是出现在《南山经》中。“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海外东经》:“青丘国在其北,其狐四足九尾狐。”《大荒东经》:“有青丘之国,有狐九尾。”郭璞注:“太平则出而为瑞”,又为祯祥之物。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一直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形象。而竖亥步测大地的传说很好地印证了先民们进行地理观测的活动,我国的数学和天文历法向来发达,这些都是出于实践活动的需要。

《山海经》中记述耳上有蛇的神很多,如本经中的雨师妾、《海外西经》中的蓐收、《海外北经》的禺强、《大荒东经》中的禺虢、《大荒南经》中的不廷胡余、《大荒西经》的弇兹、夏后开、《大荒北经》中的夸父等。

《山海经》对后世文学影响深远。《镜花缘》中出现的长臂、结胸等国度直接来源于《海外南经》的长臂国和结胸国,对君子国的描述更形象、更生动了。《红楼梦》一开篇即是大荒山和女娲补天的故事。《楚辞》山水树木神话都可以与《山海经》互证。

这部分共记录七个国、三座山野,其余神灵及鸟兽草木共五个。

■ 丘

海外自东南陬至东北陬者。

■丘①,爰有遗玉、青马、视肉、杨柳、甘柤、甘华,百果所生。在东海,两山夹丘,上有树木。一曰嗟丘。一曰百果所在,在尧葬东②。

注释

①■(jiē)丘,郭璞注:“音嗟,或作发。”

②在尧葬东,尧葬于狄山,见《海外南经》。

译文

海外从东南角到东北角的国家、山川、物产分布如下。

■丘,这里有千年玉石、青马、视肉、杨柳树、甘柤树、甘华 树。上百种果树在那儿繁茂地生长,它位于东海两山之间。丘上面有树木。还有一种说法认为■丘就是嗟丘,在帝尧葬埋的狄山的东面。

大人国〓奢比尸

大人国①在其北,为人大,坐而削船②。一曰在■丘北。

奢比之尸③在其北,兽身、人面、大耳,珥④两青蛇。一曰肝榆之尸在大人北。

注释

①大人国,《大荒东经》:“东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言,日月所出。有波谷山者,有大人之国;有大人之市,名曰大人之堂。”

②坐而削船,意思是坐在那里划船。郝懿行注:“削当读若‘稍’,削船谓操舟也。”

③奢比之尸,神名,也叫奢龙。郭璞注:“亦神名也。”

④珥(ěr),悬挂。

译文

大人国在它的北面,这个国家的人身材高大,善于使船。一 种说法认为大人国在■丘的北面。

奢比尸神在大人国的北面,这个国家的人都长着野兽的身子、人的面孔、大大的耳朵,耳朵插着两条青蛇。还有一种说法认为肝榆尸神在大人国的北面。

君子国

君子国①在其北,衣冠带剑,食兽,使二大虎在旁②,其人好让不争。有薰华草,朝生夕死③。一曰在肝榆之尸北。

注释

①君子国,《大荒东经》:“有东口之山,有君子之国,其人衣冠带剑。”

②使二大虎在旁,驱使两匹花斑老虎在身旁。大虎,一作文虎。

③有薰华草,朝生夕死,此地有一种薰华草,早晨开花,傍晚就凋谢。

译文

君子国在它的北面,这个国家的人穿衣戴帽、腰间佩带剑,非常讲究。以吃野兽为食,左右常有两只大虎侍从。君子国的人为人谦让,不相争斗。那里有一种薰华草,早晨开花傍晚凋谢。还有一种说法认为君子国在肝榆尸神的北面。

■■〓朝阳之谷神天吴

■■①在其北,各有两首。一曰在君子国北。

朝阳之谷②,神曰天吴,是为水伯。在■■北两水间。其为兽也,八首人面,八足八尾,皆青黄③。

注释

①■■(hóng),■同“虹”。 郭璞注:“音虹;虹,螮蝀也。”双重虹;螮蝀(dì dōng),■的别称。

②朝阳之谷,郝懿行注:“《尔雅》云:‘山东曰朝阳,水注溪曰谷。’”

③皆青黄,一作“背青黄”。

译文

■■在它的北面,它的一端有两个脑袋。还有一种说法认为■■在君子国的北面。

朝阳谷中有个叫天吴的神,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水伯。他住在■■北面的两条水流中间。天吴这种野兽,长着八个人头、八只爪子、八条尾巴,背部是青黄色的毛。

青丘国九尾狐〓帝禹命竖亥步

青丘国①在其北,其狐四足九尾②。一曰在朝阳北。

帝命竖亥步③,自东极至于西极,五亿十选九千八百步④。竖亥右手把算⑤,左手指青丘北。一曰禹令竖亥。一曰五亿十万九千八百步。

注释

①青丘国,郝懿行注:“《大荒东经》青丘之国即此也。”

②其狐四足九尾,参见前文《南山经》“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有,食者不蛊。”

③帝命竖亥步,天帝命竖亥步行测量天地。竖亥,善于走路的人。

④选,万。步,相当于六尺。

⑤算,郝懿行注:“算当为筭。《说文》云:‘筭长六寸,计历数者。’”

译文

青丘国在它的北面。这个国家有一种神狐,这种狐长着四只爪子九条尾巴。还有一种说法认为青丘国在朝阳谷的北面。

天帝命令竖亥用脚步测量大地疆域,竖亥从最东端走到最西端,共有五亿十万九千八百步。竖亥右手拿着算筹,左手指着青丘国的北面。

黑齿国〓汤谷十日

黑齿国①在其北,为人黑②,食稻啖蛇,一赤一青,在其旁。一曰在竖亥北,为人黑首,食稻使蛇,其一蛇赤。

下有汤谷③。汤谷上有扶桑④,十日所浴⑤,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曰居上枝⑥。

注释

①黑齿国,郝懿行注:“黑齿国,姜牲,帝俊之裔,见《大荒东经》。”

②为人黑,应作“为人黑齿”。

③汤谷,或作阳谷。郭璞注:“谷中水热也。”故名。

④扶桑,树名,传说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⑤十日所浴,十个太阳在此处洗澡。《大荒南经》:“东南海之外,甘水之间,有羲和之国。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浴日于甘渊。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

⑥九日居下枝,一曰居上枝,九个太阳住在树的下枝,一个太阳住在树的上枝。郭璞注:“传曰:天有十日,日之数十。此云九日居上枝,一曰居下枝。《大荒经》又云:‘一日方至,一日方出。’明天地虽有十日,自使以次第迭出运照,而今俱见,为天下妖灾,故羿禀尧之命,洞其灵诚,仰天挖弦,而九日期潜退也。”

译文

黑齿国在它的北面,这个国家的人牙齿漆黑,这里的人们不仅吃着稻米,而且还吃蛇,有一条红蛇和一条青蛇正围在他身旁。还有一种说法认为黑齿国在竖亥所在地的北面,这个国家的人是黑脑袋,吃着稻米而使役着蛇,其中一条蛇是红色的。

下面有汤谷。汤谷边上有一棵高大的扶桑树,汤谷是十个太阳洗澡的地方。这棵高大的扶桑下半截在水中,树枝在水面之上。九个太阳在树的下枝,一个太阳在树的上枝。

雨师妾

雨师妾①在其北,其为人黑,两手各操一蛇,左耳有青蛇,右耳有赤蛇。一曰在十日北,为人黑身人面。各操一龟。

注释

①雨师妾,郭璞注:“雨师谓屏翳也。”

译文

雨师妾国在汤谷的北面。这个国家的人全身黑色,两只手各操着一条蛇,他们左边耳朵上还挂着一条青色蛇,右边耳朵挂着一条红色蛇。还有一种说法认为雨师妾国在十日的北面,这个国家的人是黑色身子,普通人的脸形,两只手各握着一只龟。

玄股国〓毛民国

玄股之国①在其北,其为人衣鱼食■②,使两鸟夹之③。一曰在雨师妾北。

毛民之国④在其北,为人身生毛。一曰在玄股北。

注释

①玄股之国,郭璞注:“髀以下尽黑,故云。”

②衣鱼食■(yōu),意思是拿鱼皮当衣服,拿鸥鸟做食物。衣鱼,郭璞注:“以鱼皮为衣也。”食■,郭璞注:“■,水鸟也;音忧。”

③使两鸟夹之,意思是两只鸟夹在他们的身旁。

④毛民之国,郝懿行注:“毛民国依姓,禹之裔也。见《大荒北经》。”一说毛民乃黄帝之裔。

译文

玄股国在它的北面。这个国家的人穿着鱼皮衣,吃的是鸥鸟蛋,使唤着身边的两只鸟。还有一种说法认为玄股国在雨师妾国的北面。

毛民国在它的北面。这个国家的人全身长满了毛。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毛民国在玄股国的北面。

劳民国〓东方句芒

劳民国在其北,其为人黑。或曰教民,一曰在毛民北,为人面目手足尽黑。

东方句芒①,鸟身人面。乘两龙。

注释

①句芒,郭璞注:“木神也,方面素服。《墨子》曰,昔秦穆公有明德,上帝使句芒赐之寿十九年。”

译文

劳民国在它的北面,这个国家的人全身黑色。有的人称劳民国为教民国。还有一种说法认为劳民国在毛民国的北面,这个国家的人脸面眼睛手脚全是黑的。

东方的句芒神,长着鸟的身子,人的面孔,常常乘着两条龙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