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华盛顿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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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临危受命砥柱中流(9)

这次战斗,美军损伤得十分严重,导致这一结果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双方兵力悬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美军舰船的落后。阿诺德综合考虑了各方面的因素后,最终决定趁着蒙蒙夜色撤退。当时强劲的北风在呼呼地刮着,湖面上被吹起了阵阵涟漪,阿诺德下令在每艘船的船尾悬挂起一盏小灯,而后借助微弱的灯光从英军舰船的包围圈中悄无声息地撤离。当晚阿诺德和他的军队得以顺利逃脱,而后他把全部船只都停泊在了斯凯勒岛进行修理。后来由于风向改变,美军的行军速度下降得厉害。第二天,当清晨悄然来临的时候,英国舰队迅速追赶已经逃掉的阿诺德,而阿诺德发现后,命令先让伤势不重的舰船行进,而让受伤严重的船只拖住英军舰船。于是,英美军队展开了一场竞赛,主要是对彼此之间的速度和耐力进行较量。英舰赶上阿诺德之时,他已经到了王冠角。英舰立刻向阿诺德率领的美舰发起了猛烈攻击,全部遭到毁灭的是那几艘落在后面的船只,有三分之一的船员也在这次攻击中壮烈牺牲。虽然阿诺德的军队因为和英军人数上的差别而显得寡不敌众,但他坚决不能允许自己军队的船只和船员落在敌军手中,于是他决定坐小艇逃走,并把剩余的船只化为灰烬。阿诺德眼睁睁地看着“大陆会议”号陷入了火海之中,这才弃船登岸。

阿诺德率领受伤的部下,仓皇地穿越了森林,历尽千难万险才逃脱了印第安人的不懈追击,当晚终于赶到了王冠角。这里停泊着其他的美国舰船。阿诺德考虑到英军很快就要追击而来,于是下令烧毁一切无法带走的东西,而后率领军队向第共德罗嘎奔去。11月12日,华盛顿率领军队渡过哈德逊河,到达斯托尼角,在下面的渡口那里,看到了停泊在远处的“菲尼克斯”号、“强悍”号和“雄狗”号舰船。美军除了留下一部分军队把守附近据点之外,其余军队都悄无声息地穿过斯特林驻守的山口。华盛顿因为担心华盛顿堡的安危,率领军队抄小道率先进军李堡。第二天清晨,他抵达了那里,结果令他意想不到而且失望的是,守在那里的格林将军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愿。格林完全凭借自己的意识行动,而马戈上校也固执的认为自己能够镇守住要塞。而华盛顿和这两个人的思想意识完全不同,他关心最多的是驻军的安全。在他看来,所有士兵都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他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命。而当时,驻扎在多布斯渡口豪将军的军队也正在往这里赶。

豪将军的行动,是华盛顿所无法理解的,他认为豪将军不会率领全部军队来进攻这个要塞。因为要攻打这个要塞,没有必要动用英军的大队人马,只需要军中很小的一部分人马就绰绰有余了。他估计豪将军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可能还有其他目的,他认为,豪将军极有可能想乘此机会进攻南方。华盛顿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敌人的动机不用他去猜测也会自己暴露无遗,于是,他准备在这个地方多待一段时间,静观其变。同时,他为了随时迎接敌军的挑战,把军队分开部署在几个要塞里。华盛顿在哈德逊河流域的战争中,惨遭失败,那主要是因为地理条件的限制,但是如今,在这片广阔的平原上,他深信,当战争再次爆发,谁胜谁败将难以定论,或许情况还会发生很大的逆转。但他依据自己的经验推测豪将军行动的意图,却是一个错误。12日晚,英军30多艘平底船安然无恙地通过了美军的防守,顺利到达了哈莱姆河,在美军丝毫没有戒备的情况下于安全地带登陆。

15日,豪将军为要求美军投降而发布命令,并说明,假如美军不投降,造成的后果将由美军负责,英军没有丝毫责任。马戈上校对豪将军的做法不屑一顾,他认为豪将军是在故意引人注意,甚至在危言耸听。他甚至向华盛顿保证一定能够守住要塞。但是,马戈上校被豪将军包围了,格林将军听到这一消息后,立刻派兵前往增援。而华盛顿得知这一情况后,在傍晚时分抵达李堡对战斗进行指挥。在途中,他碰到了正要赶回要塞的帕特南将军和格林将军,他们两位向华盛顿保证,军队士气很高,并且保证,能够完成防守任务。16日凌晨,马戈开始部署防御计划。援军的到来,使得他的兵力增加到3000人。率领800名士兵驻守外线的是兰伯特·卡德瓦拉德上校,帕西勋爵率领的1600名士兵和他直接碰面。负责监视敌人动向的是罗林斯上校,他带领着另一部分军队,驻守在堡垒北面的一座山上,地势陡峭,可以俯瞰整个战场。而豪将军的计划是,兵分四路对美军同时发起攻击,从北面进攻的军队由克尼普豪森指挥,而克尼普豪森将军队分成两路,进行纵队进攻:其中一路是由以雇佣兵为主的先锋军队,由拉尔旅中和他的军队组成;另一路分别由两个轻步兵营和卫兵营组成,由马修准将指挥;第三路斯特林上校率领的第四十二团,他们将沿着哈莱姆河顺势而下,到美军左翼防线,直指纽约进行佯攻;第四路的英国兵和雇佣兵,由帕西勋爵指挥,为冲破美军右翼的战线防护而一路向南攻进。

中午时分,密密麻麻的枪炮声从山林中间响起。战斗全面展开后,克尼普豪森依据原先制定的方案,将军队分为两路前进。他这样做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爬到陡峭的科克山上去,但没有多久,他就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如今,他早已陷入了灌木丛中,这里草木茂密,行军很困难。在堡垒背面,马修将军乘坐着平底船,凭借炮火的掩护,强渡哈莱姆河。而巴克斯特率领的军队,把地形条件充分地利用了起来,甚至想出了形形色色的方法,做着顽强的抵抗,可是,尽管他们殊死拼搏,英军还是成功地冲破了道道防线,顺利登陆。巴克斯特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英勇牺牲。他死后,他所率领的军队陷入困境,死伤无数的军队终究因为寡不敌众,被迫撤回到堡垒里面。而马修将军率领的轻步兵和卫队,为了切断卡德瓦拉德的军队而前行。其实在这之前,卡德瓦拉德早已抵制住帕西勋爵的攻击了。后来,英军不仅如愿以偿地占领了美军的工事和制高点,而且还有将近200名的士兵成为了俘虏,这不仅是因为英军具有先进的武器装备,还因为他们具有成功的战略战术。在这双重的包围下,迫使卡德瓦拉德撒出堡垒。对于帕西勋爵的穷追不舍,卡德瓦拉德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最终把帕西勋爵打了回去。而堡垒北侧所进行的防守战打得也是十分顽强,可惜的是,到了最后关头,还是没有抵御住敌军的攻击,功亏一篑了,阵地也没有被守住。罗林斯曾在马里兰步兵军队的支持下,阻止黑森兵的进攻,结果取得了胜利。最后,英军借助拉尔上校的突然袭击,获得了战争的主动权,终于把罗林斯赶到了据点以外。与此同时,克尼普豪森也从茂密的灌木丛中艰难地走了出来,来到了要塞。随即,他们便派遣人员送信给美国军队,再次命令他们弃械投降。

李将军被俘及美军防守

华盛顿堡失陷后,美军在哈德逊河设置障碍的部署也没能如愿实施。这样一来,李堡失去了它本身特有的防守价值。华盛顿在决定放弃李堡之时,命令军队转移所有的战略物资。20日凌晨,回来的哨兵报告说,敌人在上游已经登陆,到李堡要不了多少时间。于是,格林将军立刻命令军队去进行阻拦。一天夜晚,敌军冒着滂沱大雨,悄然渡过了哈德逊河,斜插度过了国王大桥的一个师,在八点钟时从西岸登陆,而康华利勋爵则率领另一个师,携带大炮,于十点钟左右,在克洛斯特登陆。

华盛顿得知情况后,立即到达了李堡,一得到敌军从哈德逊河登陆的情报,立刻派人在两条河之间将整个驻军都停驻了。时间越来越紧迫,为了准备撤退,先前派遣出去阻击敌人的军队被全部召回了。而大多战略物资因为缺少必要的运输工具而只能被抛弃。华盛顿命令军队尽量争取时间撤离,竭尽全力在敌人没有到来之时到达哈肯萨克河。因为想要避免和敌军打遭遇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快速渡河。在撤退刚开始时,曾经由于美军不知道敌军来了多少人而引起了一阵比较大的骚乱。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华盛顿收到了一封来自新泽西州的信,写信的人是州长威廉·利文斯顿。信中,利文斯顿不仅表达了他对华盛顿的敬佩之心,而且陈词恳切地祝愿他在战争中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利文斯顿的来信,让华盛顿那因为许多人的质疑而变得沮丧的心获得了莫大的安慰,这使他不去多想别人对自己能力的怀疑,而是以百倍的信心,重新树立起了他对战斗胜利的决心。直到12月1日,华盛顿都待在布伦威克,而这一段时间内,他一直都没有等到来增援自己的人。

华盛顿把留驻在普林斯顿的1200名士兵分成两个旅,一个由斯特林勋爵指挥,另外一个由亚当·斯蒂芬将军率领。这两个旅有着艰巨的任务,他们不仅要守护本地的安全,还要在暗中监视敌军的所有举动。在对法战争时,斯蒂芬就是华盛顿的部下,而如今他担任了弗吉尼亚军队的副司令,主要的职责是负责坎伯兰堡的军务。12月2日,华盛顿在英军抵达特沃顿之后,立刻命令军队转移所有的物资到特拉华河对岸。随后,他写信给大陆会议,对自己撤退的理由作了详细的解释。他认为,军队连续撤退是因为军官胆量太小,士兵又不太用心,把战争当儿戏。在战争没有来临的时候,士兵们不知道勤奋练兵,一旦战争爆发,再去谈练兵,已经为时过晚了。假如当时,正规军和当地民兵的战斗力能再强一些,敌人要渡过哈肯萨克河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新泽西州有着广阔肥沃的土地,生活在那里的居民,对战争都很陌生,在他们眼中,根本不知道战争为何物。许多人无法区分出革命和叛乱,还有人把革命同破坏性的事情联系了起来。因为英军的穷追不舍,美军连一个安心休息的地方都找不到。豪将军开始利用人们的慌乱情绪,在11月30日,发出了布告,要求所有和英国对立的人都弃械投降,并对在50天内对英国女皇表示服从的人免责。面对布告,首先屈服的是那些有钱人,他们拥有财富,而后是民兵,最后,大多在战争中有出色表现的人物也都屈服了。

面临如此糟糕的形势,华盛顿仍然在指挥战斗的时候镇定自若。对如今的他而言,最可贵的是能够找到一处地方来抵抗敌军,最终,他想到了原先起义时的山区。华盛顿特意前去征询了默瑟将军的意见,因为他曾在那里作过战,但是,他给华盛顿的回答却很令人泄气。最终,华盛顿决定打持久战,并转战到弗吉尼亚。

这段历史中,不仅永久地记录着美国人民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并且也是美国建国以来最为黑暗的一段历程,在这最艰难、最阴暗的时刻,华盛顿也锻炼了自己那不屈不挠、积极乐观的精神品质。

虽然华盛顿多次下令撤退,但李将军还是耽误了时间,直到11月30日,他才抵达皮克斯基尔。华盛顿对于李将军的延期,感到十分生气。之前,华盛顿收到过李将军的一封信,信中,李将军说自己在前来的途中碰到了麻烦,却没有透露具体是什么麻烦。对于诱捕罗杰斯的部署,李将军最后以失败告终,这都是因为罗杰斯太狡猾、太谨慎。李将军的延误也有好的方面,这段时期他手下的士兵数量迅速增长,达到了4000名。从希斯将军那儿调兵,李将军认为应该不是难事,但事实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乐观。

李将军委婉地向希斯将军表达了想要调兵的意愿,希斯将军沉思片刻后,说自己无法抽调出那么多的兵力。而后,李将军还是遭到了拒绝,尽管他已经把调兵的数目减少到了1000人。遭到拒绝的李将军,显得气愤不已,于是宣称亲自调兵,但希斯将军还是没有动容,并拿出华盛顿给他的命令,上面清楚地写明让他保证军队的人数。无奈之余,李将军只好退步,请希斯将军依据实际情形做个小变通。而后,李将军派遣陆军副官长亨廷顿少校拿来该师的花名册,在其中选了两个团。希斯将军非常反感李将军的做法,并对李将军让自己部下去传达命令持反对意见。李将军看到希斯将军那不愿意合作的态度,只好委派斯卡梅尔上校去执行任务。希斯将军对这件事情很气愤,要求李将军拟写一份证明,证明他在此处调过兵。李将军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答应。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第二天清早,李将军带着两个团走出了希斯将军的营地。但是没过多久,李将军再次回到希斯将军的驻地,并告诉他,不带这两个团了。

12月中旬,新泽西州的多个地方都被大雪覆盖了。由于交通封堵,也完全隔绝了敌军的消息。于是,盖茨将军命令威尔金森少校带信去找华盛顿,向他请示后面的行动计划。威尔金森少校骑着马赶往了萨塞克斯,不巧的是,华盛顿在几天前就离开了,想要找他估计有困难。威尔金森没有见到总司令,于是去找驻守在莫里斯敦的李将军。第二天凌晨四点钟之时,威尔金森到了李将军的营地,当时李将军还没有起床。威尔金森递上了信件,李将军看到信是给华盛顿的,便立即拒绝拆阅。威尔金森向他说明了信件的内容,他才打开了火漆。

李将军向来生活懒散,那天早上他八点钟才起床。而后他走出房间,随便吃了点食物,就衣冠不整地去了军营。询问了前线的战事以后,他就和几个民兵开始斗起了嘴,消磨了整个上午的时间。威尔金森看到这种现象感觉很奇怪,但平时和李将军相处已久的士兵早已经见惯不怪了。过了没多久,斯卡梅尔上校过来询问上午的行军命令,李将军思考片刻,用满不在意的口气说:“告诉沙利文将军,让他往普拉克敏转移,我很快便会与他会合。”李将军说得很轻松,但威尔金森认为,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决定。李将军的行军路线,显然违背了华盛顿之前的意愿,同时,这将意味着李将军正在考虑进攻敌军在普林斯顿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