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华盛顿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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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临危受命砥柱中流(10)

这件事情耽搁了他们吃早饭的时间,直到十点钟,他们才去吃早饭。早饭过后,李将军开始回复一些信件,其中有一封回信是盖茨将军的。和往常一样,他在信中对华盛顿出言不逊。他认为,华盛顿堡的失守,是由于华盛顿指挥不当造成的。同时,他还提醒盖茨将军,去支援华盛顿,会给他带来噩运。

在李将军写信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威尔金森在等候李将军回信的时候,发现外面公路上走来了一队英国骑兵。他立刻喊了起来,李将军听到他的喊声也跑了出来,并大声呼唤着卫兵。威尔金森等卫兵跑来后,才发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因为早上太冷,和李将军一样粗心的卫兵们全部都跑到公路对面烤火去了,根本没料到会遭到英国骑兵的突然袭击。屋内的女主人准备请李将军暂时躲到床底下,但却被傲慢的李将军拒绝了。威尔金森立刻抢占了有利地形,抬枪射倒了英军的两个骑兵。就在此刻,英国骑兵喊话,要求李将军在5分钟内投降。喊话稍停片刻,便再次响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威尔金森听到李将军喊“我投降”的声音。

接着,威尔金森耳边传来英军那震耳欲聋的欢笑声,在他们看来,李将军是美军里面能征善战的将领,抓住李将军便意味着自己立下了汗马功劳。英军欢天喜地离开了,威尔金森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来,而后立刻骑马赶往沙利文将军处。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沙利文将军觉得十分震惊,他命令威尔金森立即赶到盖茨将军处,而他自己则立刻赶往总司令部。李将军的被捕给美国人民带来一个沉痛的打击,他们原本把解救自己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到了李将军的身上。在华盛顿处于危机中时,李将军没有服从总司令的召唤,并把自己“送”到了英国人的手中,这使人感到非常遗憾。英国人把李将军当做逃兵,对他进行百般的凌辱,这都是因为他曾经在英军服役。

威尔金森因为熟知李将军军营的内幕,所以事后,他透露出不少有关李将军的秘密。李将军拥有的军事能力,没人敢不说好,后来他又由于反对固守华盛顿堡而享有盛名。虽说总司令一个人无法对华盛顿堡的陷落力挽狂澜,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让李将军增加了对华盛顿的不满。依据威尔金森的叙述,李将军不仅在他的军营里,并且还在大陆会议里,都组织了反对华盛顿的派系,这是整个美国的大不幸。李将军的军事经验和知识,是大陆军队所急需的;让人遗憾的是,虽然李将军的优点那么多,但同时,他也非常任性,在战场上是一个绝对的自我主义者。从某种意义上说,李将军的战斗,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个人的名利。

和李将军相比,华盛顿则有很多的优点,他正直、爱国,这是大陆军最宝贵的财产,正是因为这种支撑着他的精神,在控制着大陆军,让他能够在种种危急的关头带领大家勇敢地走出来。新泽西的大撤退足以证明华盛顿军事指挥艺术的完美性,而在许多人眼中,他则是军人的典范,也是美国公民的模范。

华盛顿得知李将军被捕的消息后非常生气。更为令人感到气愤的是,李将军被捕的原因是因为粗心。他并没有向别人发泄怒气,只是写信给他的弟弟,在信中表达了自己的愤慨。他写信给大陆会议,理智地表达了自己对李将军被捕事件的遗憾。

华盛顿在刚截获的敌军情报中,知道了豪将军下一步的行动。豪将军想要发动突袭是在河水结冰之后。华盛顿把豪将军的阴谋告诉了盖茨,并希望盖茨能去布里斯托尔指挥战斗。然而由于健康问题,费城才是盖茨想去的地方。因为考虑到敌人将要发动的进攻,华盛顿没有批准盖茨的请求。同李将军一样,盖茨不愿意直接听命于华盛顿,他甚至瞧不起华盛顿。同时,盖茨拒绝去布里斯托尔也有着他更为深层次的考虑,他想乘机引起大陆会议的重视,从而获得独立指挥军队的权力。美国独立战争场面

无奈之下,华盛顿只能敦促盖茨在前往费城的途中在布里斯托尔住上一两天,确保把他的命令传达给当地的驻军。即使如此简单的要求,盖茨也不想认真去执行。12月24日,盖茨说服了威尔金森随他一同前往费城。依据威尔金森的叙述,在前进途中,盖茨一直在埋怨华盛顿,觉得他那样指挥军队是错误的,也是导致美军连续败北的直接原因。随着战争情势的恶化,华盛顿的这位昔日的战友,和李将军一样,考虑到的不再是怎样去抗敌,而是如何才能把华盛顿从如今总司令的位子上拉下来。

英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英军将领拉尔率先指挥军队英勇地朝着美军的阵地冲来,但在前进的途中,遭到了美军的致命攻击,不仅伤亡惨重,连他自己也被打下马来。失去了指挥的英军,立刻便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虽然副指挥竭尽全力想稳住局面,但没有几个人愿意服从他。各个方向的战斗结束后,威尔金森少校同南部纵队前去一起请示新的命令。他们到达司令部的时候,拉尔上校正在请降。华盛顿显得十分高兴,和脸色苍白的拉尔完全不同。

英军在此次战斗中被俘虏的包括32名军官在内共有上千人。假如没有尤因将军的耽误,华盛顿将会取得更加辉煌的战果。假如和尤因将军一起渡过河流,美军就能来到多诺的驻地,而特伦斯的退路就会被阻断。因为这次行动,华盛顿把自己暴露在了极端危险的境地当中。面对强大的敌军,和他一起渡河的只有2400名士兵,一旦不小心暴露便有可能会遭到全军覆没的灾难。敌军对美军兵力的错误估计,导致自己的军队惊慌失措,这是华盛顿取得胜利的主要原因之一。在战斗开始前,英国估计华盛顿的兵力有15万人。考虑到河流以及季节的原因,华盛顿决定放弃对敌人进行追击,他准备后撤,带着战俘和大批缴获的物资。拉尔由于受伤,一直处在半死状态,在回大本营的路途中,华盛顿在格林将军的陪同下,前去探望了他。

哈德逊河自卫反击战

除了32名军官被扣押在渡口房间之外,被俘虏的黑森兵全部都经过特拉华州运往了宾夕法尼亚,而后运送到了纽顿。

黑森战俘被转移了多个地方,最终被送到了温切斯特,那是弗吉尼亚地区。不论战俘到任何地方,人们都会聚集起来看一下那些传说中的恐怖分子。但是看过之后,人们还是失望了,他们和平常人没有区别,的确很普通。起初黑森人对这种参观感到别扭,不过他们很快也就适应了。华盛顿在和他们接触的过程中,知道这些战俘并不喜欢战斗,他们只是被逼无奈才来到了美洲。

特伦敦传来了黑森兵被杀的消息,当时豪将军正在纽约过冬。他安静地等候着河水解冻,而后乘胜夺取费城。听到消息后,他立即命令准备返回英格兰的康华利回来,并派军队重新控制了新泽西州。美军被特拉华河面的伏兵阻碍着无法渡河,这让英军乘机纠集起了大批军队。华盛顿在率领军队准备渡河的同时,命令里德上校去侦察了敌军的情况。里德上校深入距离普林斯顿很近的地方,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由于当地居民惧怕英军进行劫掠,所以不敢吐露任何有关于英军的信息。而后,里德上校在穿过普林斯顿周围的高地时发现了几个穿着英军制服的士兵,所以,他判断敌人的前哨在这里。里德上校下定决心,率领军队冲进了敌人的哨卡,没费多大工夫,那些英国士兵便被他们制服了。他们从被押回要塞的俘虏嘴里,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根据俘虏交代,康华利勋爵率领的军队已于昨日同格兰特将军会合,目前,他们正在赶往特伦敦的途中。同时,卡德瓦拉德从逃兵口中得到了同样的消息。此后,从其他驻地陆续传来的消息都证实了这个情报:豪将军带领骑兵1000名在安博伊登陆。

敌人的先锋军队向特伦敦赶了过来,这让华盛顿所面临的形势变得十分严峻,这一切行动都预示着一场大战争将要爆发。目前,由于华盛顿的部下士兵太少,假如没有援军的支持,想要抵挡住英军的攻击,获得战争胜利的希望十分渺茫。所以,华盛顿紧急命令米夫林将军和卡德瓦拉德将军从驻地带兵前来进行增援。尽管这样做会置他们于危险之中,但是假如不这样做,他留守的军队就会被敌军消灭干净。华盛顿的号召得到了两位将军的响应,1月1日前,他们赶来和华盛顿会合。华盛顿在阿桑品克东边为军队选了一个好位置,并安置了大炮在那里,他计划在这里构筑防线,来阻击英军的攻击。

1月2日大清早,格林将军命令手下的精锐军队去拦截康华利率领的英军。十二点时,英军到了沙巴贡河北岸,渡河之后继续向前全速前进。他们首先从小树林中将美军的警备军队赶了出来,而后向前将军队推进到了该镇附近的一块高地上。因为受到了敌军的顽强阻击,康华利率领的先锋军队直到黄昏才进入了特伦敦。他命令军队从桥下渡水过河,将后卫军队安放在了梅登黑德进行休整,但在美军炮火的猛烈攻击下撤了回来。华盛顿在两军交锋的时候,骑马亲临战场指挥战斗。美军阵营里每击退敌军一次,就会发出欢快的叫喊。最后,英军被逼撤退,美军在旁边的工事里点起了篝火。随后到达的威廉·厄斯金爵士建议康华利攻击华盛顿,遭到了拒绝。康华利认为,华盛顿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不必那么赶时间去进攻。

这个夜晚,双方一起和平共处。可是,双方都在夜幕的掩护下,部署着第二天的攻击计划。华盛顿焦躁地视察着军营,但从他紧锁的眉头无法得知他的意图。在目前的情况下,英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美军如果进行正面交锋,肯定会遭到灭亡性的打击。即便如此,华盛顿却命令士兵不能撤退,其中一个原因是考虑到因为特拉华河结冰,军队无法渡过,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新泽西州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几乎在绝望之时,华盛顿的脑子中冒出了一个想法。敌军早已把所有的军队都部署好,令它们去围攻特伦敦,这样,敌军的后防线就必定是空虚的,假如能前往布伦威克给敌人的辎重粮草放上一把火,敌人必然会陷入被动的局面之中。假如这个计划能够实施成功,那么,美军士气必定会大幅度提升。

构思成熟后,华盛顿立刻召开了军事会议,大家都认为这个主意很好。但是,计划虽好,实施起来却很困难,因为解冻后那泥泞的道路会导致大炮无法移动,这是美军面临的难以克服的困难。正当华盛顿忧心忡忡地为此事感到烦恼之时,冷风在突然间吹了起来,两个小时后,地面便完全冻住了。为了蒙蔽敌军,华盛顿派人在距离敌人前哨很近的地方整夜挖起了战壕。在寂静的深夜,美军借着朦胧的夜色开始行军,默瑟指挥着先锋军队在前面行进,华盛顿则指挥着主力军队紧跟其后。

据华盛顿的计划,在天亮前军队就能抵达目的地。但他们到达布鲁克桥的时候,太阳就要出来了,而行军缓慢的原因主要是由于路面高低不平,军队难以通过。此地距普林斯顿仍有3英里,过了桥之后,军队一直沿着树林的边线行进。华盛顿命令军队排成纵列行进,并把碰到的敌军辎重都随手破坏掉了。直到此刻,英军依然没有觉察到美军的行动。日出时分,驻扎在普林斯顿的军队全部行军去和康华利会合。英军五十五团的指挥官在离开普林斯顿的途中,发觉了默瑟军队的秘密行动,他立刻率军转回,想要去阻碍美军的行动。同时,他还命人立即告知普林斯顿的守军,让他们竭尽全力将美军包围起来。

因为树林的遮挡,敌军直到默瑟渡过布鲁克桥也没有搞清楚美军的人数。而后,双方为了争夺一块高地进行了激烈的战斗,美军在小树林的掩护下,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在第一轮交战中,默瑟因为腿部中枪,掉下马来。趁此间隙,英军发起了刺刀冲锋,因为缺少近战武器,美军准备后退。掉下马的默瑟原本想要跟上后退的军队,不料却被敌人赶上,最终英勇在了敌军的刺刀之下。华盛顿听到枪声后,立即带兵前来增援。见此情形,英军立刻抬出了大炮,华盛顿的军队在猛烈的炮击下寸步难行。在率领军队战斗的同时,华盛顿看到了默瑟将军部下后撤的机动军队,因为缺少指挥官,他们的形势变得十分危急。见此情形,华盛顿赶到了这些人的跟前,率领他们再次投入了战斗。华盛顿的贸然行动,让他成了敌人进行枪击的活靶子,幸运的是英军并没有打中他。在他的率领和激励下,美军重整旗鼓,向各个方向的敌军进行了猛烈的攻击。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胜利在握的英军,转眼间便从四面八方都受到了来自于美军的攻击。华盛顿带军率先冲进了敌军的中间,命令士兵把英军包围起来进行近战。在激烈的战斗中,华盛顿的身影被浓烟和灰尘所遮蔽,副官菲茨杰拉德因为看不到华盛顿的身影,误以为他已战死,一想到这些,立马泪如雨下、伤心欲绝。当菲茨杰拉德看到从敌人的围困中杀出来的华盛顿时,竟然高兴得说不出话来。英军损失惨重,开始向特伦敦撤退,准备去找康华利军会合。华盛顿立刻派遣军队进行追击,意图把敌人全部歼灭。同时,美军也对驻守在普林斯顿的敌军进行攻击。经过激战,美军击溃了英军。其余没有来得及赶到的英军,一小部分朝着布伦威克逃跑,另外一部分则逃入了普林斯顿学院。由于美军的逼近,这些人被迫投降。这次战斗中,英军总计战死100人、被俘300人,其中有14名军官。

这次战斗的胜利扭转了新泽西州的局势,让陷入危机中的美军看到了属于他们的胜利希望,也激起了他们对真理和正义进行追求的勇气。在这几个月内,华盛顿的军队都被敌人追着到处逃窜,现今,他们却成了追逐者。华盛顿那高超的战略和大胆的作战方法,让美军士兵震惊不已,也让英国人感到惭愧。英军终于意识到了华盛顿的可怕,因为在他冷峻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火样的热情。发生在新泽西州的战斗不仅让美国人对华盛顿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同时,也让欧洲人看到了美国人在争取独立方面的决心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