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华盛顿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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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独立战争建功立业(6)

直到此刻,帕特南才发现自己被亨利爵士骗了。他原以为敌军准备进攻的是皮克斯基尔及独立堡,但没想到他们去了克林顿堡。上午,他和帕特森共同前去侦察敌军的动向,在蒙哥马利堡周边响起的猛烈炮火声让他感到很吃惊,就在此时,他才发现敌军进攻的目的地不是皮克斯基尔及独立堡。回到军营后,他立刻派出500名援兵,可是这些援兵还没有赶到,要塞便已经落入了敌手。战斗结束后,英国人都被美国人在战争中表现出来的顽强精神所感动,尽管美军死伤惨重,但还是有力地拖住了英军的行进。因此英军的损失也很惨重。坎贝尔上校在此次战役中英勇牺牲,他牺牲之后,指挥权被交给了贝弗利·鲁滨逊。此外,亨利·克林顿爵士的部下加布罗斯基伯爵和纽约志愿兵格兰特少校也在战役中牺牲了,这给美军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失去要塞后,美军立即抛弃了武器辎重,乘大帆船向河上游拼命地逃去。因为逆风,差点被敌军追上,因此他们只能弃船放火,而后上岸逃走。霎时,河面上一片火光,多艘船转瞬间便沉入了河底,周边的山脉也被照得一片通亮。当大火蔓延到弹药贮藏室时,连续的爆炸声令地面也因之震动。第二天清晨,蒙哥马利堡及安东尼角的障碍被清除,然而美军已安全撤离独立堡及宪法堡。亨利爵士下令军队继续前进,同时命人请求总部进行增援。

此刻,帕特南已经退到了哈德逊河东岸,他从沦陷的驻地运来了很多军需品。这位老将因被敌军愚弄而十分生气。帕特南对这次美军的惨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10月8日,帕特南写信给华盛顿,他在信中将真实想法告诉了华盛顿,并提醒华盛顿,说敌军的目的有可能是想和伯格因将军率领的队伍会合,而后乘胜对大陆军进行围歼。那时候,克林顿州长正努力集合本州的民兵,康涅狄格州的民兵也正准备出发。之后,帕特南将军同克林顿州长共同决定率军向北方行进,想办法追上敌军舰队,并保证沿河的安全。

摩根兵团一直都在对敌军右翼进行骚扰,以免它和中路会和。弗里泽尔将军十分严密地对右路进行着保护,他骑马进行持续的左右奔袭,这让他成为了美军射击的目标,一颗子弹将他的战马尾巴打断,另一颗则在马鬃上擦过。副官恳请他不要冒险,可他并不在意。最终,一名射手将他打下了马,他在两名投弹兵的护送下回到了军营。弗里泽尔受伤了,这对于他的部下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英军渐渐溃散,而美军因为指挥官坦恩·布勒克将军率领的援军的抵达而加剧了英军的溃散。伯格因看到场面如此的混乱,只能放弃进攻美军,先竭力保住军营。因此,他下令军队撤回到战线以内,军队的主力在菲利普及里德泽尔将军的掩护下后撤。没料到,他们刚刚撤回军营,就遭到了猛烈的攻击。阿诺德指挥美军直扑向了英军的防线,英军借助防御工事进行反击,战斗打得异常激烈,双方僵持着。阿诺德不能顺利突进军营,于是转战敌军的右翼,并在那里撕开了一道口子。但是他也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的右腿再次被子弹打中,不过他却一直坚持到了最后,直到完全取得胜利后,他才回到了军营。

夜幕降临,美军胜券在握,他们不仅击败了敌人,还缴获了大批军品物资。夺取敌军的工事后,美军在防线内休息,准备第二天凌晨向敌军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击。在此次战争中,双方都出现了十分感人的事件。战斗打响的那天早晨,里德泽尔男爵夫妇、菲利普、伯格因和弗里泽尔将军准备到附近的宅子里共进午餐,将要启程之时,男爵夫人发觉军营里有频繁的活动,感到十分疑惑,但听里德泽尔男爵再三保证那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侦察后,她安下了心来。在吃完饭回家的途中,她碰见了扛着武器在高呼战斗的印第安人。男爵夫人立刻害怕起来,很快,她听到了大炮轰鸣的声音。大约下午一点,弗里泽尔将军因为伤势严重被抬了回来。男爵夫人看后感到十分担心,她担心自己的丈夫也会和弗里泽尔将军一样被抬下来。弗里泽尔将军回来不久就死了,这让男爵夫人心中的恐惧感更为激烈了。

此刻,旁边帐篷里的哈丽特·阿克兰夫人,已经接到了自己丈夫身受重伤且被敌人俘虏的消息,正陷在无边的痛苦当中。尽管男爵夫人竭力相劝,但收效甚微,哈丽特夫人仍旧十分伤心。夜晚来临之后,男爵夫人从哈丽特夫人所在的帐篷走了出去,她需要照顾自己的孩子,她害怕孩子们受到血腥的惊吓。伯格因将军乘着夜色将阵地转移到了距离原阵地大约有1英里的地方,此地位于哈德逊河附近,旁边还有一道深谷。第二天凌晨,英军原来的阵地便被美军占领了。之后,双方发生了小规模的交火,英军的狙击手击中了林肯将军的腿部。盖茨认为正面强行进攻将会造成很大的损失,因此要采取切断敌军退路的举措,力争让敌军投降。他令费洛舍将军去萨拉托加占领对面的高地,另外派人去占据乔治湖的上游地段。伯格因将军发现了美军的动向,他意识到必须要快速赶往萨拉托加。但因为参加弗里泽尔的葬礼而耽误了时间。弗里泽尔将军按照自己活着时的愿望,被葬在了山丘上的棱堡内。傍晚时,弗里泽尔将军的遗体在各位将军及参谋人员的护送下,被抬进了棱堡,美军发现送葬人群后,立刻轰起了大炮。炮弹在送葬队伍的头顶上穿行,但所有人员都没有退缩,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葬礼上。事情过后,盖茨将军对此感到很抱歉,他说假如知道那是送葬的队伍,就不会进行炮击了。

男爵夫人和孩子们都深深地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长期混战,让他们感觉世界到处都充满了危险和恐怖。里德泽尔将军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而将他们送到了附近的一所宅第里休息。男爵夫人到了那里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妇女和伤兵在那儿了。美军看到有大量人员在向那里聚拢,便误认为那里是英军的指挥所,所以加大了攻击力度。男爵夫人藏在地下室里,紧挨在门边的角落躺了下来。第二天早晨,美军再次开始炮击,炮弹持续地从房顶呼啸而过,他们整天都在恐怖当中度过。在这种悲惨的情况下她认识了1位中尉、1位少校和1位粮秣员的妻子,他们相互帮助、鼓励着想要活下去。门外经常有人来报告不好的消息,这让悲剧气氛变得更加浓重了。男爵夫人及孩子们总共在避难所内躲了6天,尽管地下室比较宽敞,但因为伤病员很多,她和孩子们都没有多少活动的空间。她待在门口附近,以便遭到不测时能及时逃生。她在垫子下放了一些稻草,让孩子们睡在上面,女仆则守在他们旁边。

如今男爵夫人十分担心英军会溃败,假如英军被打败,他们将会更加悲惨。避难所尽管离河较近,但还是严重缺水,因为只要他们向河靠近,美军就会射击。之后,一位士兵的妻子去提水,不过却平安归来了,大家才了解到是因为美军见她是女人才没有射击。了解了这一情况后,妇女们便开始照顾伤员,而她们心头的恐惧感也因此被驱散了。里德泽尔将军每日都冒险来看她们一两次,其中,有一次是在菲利普将军的陪同下前来的。看到她们的处境后,菲利普将军感到十分悲痛。尊贵的夫人及可爱的孩子们居然遭到了如此的折磨!此后,他表示再也不会来这里了,他害怕自己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

如今,伯格因将军陷入了困境,亲英分子、加拿大人和印第安人的叛离又将困境大大地加深了。不但兵力被严重地削弱,粮食也不够了,顶多能够维持3天。因此,他召开了军事会议,参会者都同意和盖茨签订一个体面的投降协议。13日,他们按照商议的结果派使节同美军进行谈判,伯格因将军认为,在条件确认之前,双方应该暂停交火,这得到了盖茨将军的应允。盖茨将军提出英军要弃械投降的要求时遭到了英军代表的极力拒绝,他们声称,假如美军再坚持,他们将会重新开战。伯格因将军发表了反对意见,他提议英军要携带所有武器、粮食到美军指定的地点集合,在那里指挥官将率领他们放下武器,之后他们就能够自由返欧,并承诺不再于这次战争中服役。另外,依照伯格因将军的提议,美军不可以搜查英军军官的行李,因为那属于私人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盖茨将军最终同意了这一条款。

很快地,斯凯勒将军就收到了前秘书瓦里克写来的信,在信里,他清楚地了解到了前线的状况。美军取得胜利令他感到十分高兴,但瓦里克却表示自己更愿意以斯凯勒将军部下的身份去向他汇报胜利的消息。16日夜晚,就在投降协议签署的前一天夜里,亨利·克林顿爵士命人送来了紧急公文。伯格因才得知克林顿爵士已占据了高地上的要塞,并开始向哈德逊河的上游进军。伯格因将军因此就还需不需要信守诺言签署投降协议的问题向大家进行了询问。大多数军事会议上的人觉得应该信守诺言,因此10月17日,伯格因将军在投降协议上签了字。

英军投降的时候,总人数已由9000人降到了5752人,当时盖茨有10554人。因为英军的投降,美军得到了大批精良的大炮、7000件轻兵器及其他很多军用品。英军到指定的地点放下武器的时候,美军方的威尔金森在场。盖茨率军严格地待在战线内,免得勇敢的英军会感到屈辱。伯格因将军在事后认为盖茨当时的表现十分的人道和克制。

特拉华河的沦陷

最近华盛顿一直在寻找击溃英军的时机。最终他决定趁敌军一部分人马外出时,去进攻敌军在日耳曼敦的驻地。日耳曼敦是一个小镇,房屋全由石头搭建,很结实,南北长约2英里。石头大厦坐落在距离日耳曼敦大约100码远的地方,装饰非常豪华,它原是宾夕法尼亚州首席大法官本杰明·丘的田野别墅。在它前面有4条路通往日耳曼敦,最重要的是斯奇帕克,此路通过日耳曼敦,延伸向了费城。斯奇帕克的左面是莱姆基尔路,有很长一段都同斯奇帕克平行着,而后几乎笔直地指向了小镇。再向东走,如果不算原来的老路的话,就只剩下约克路了,它在小镇的南面和斯奇帕克路汇合。

英军主力军驻守在了小镇的南面,斯奇帕克把他们分成了等同的两部分。英军分成了左翼和右翼,分别驻守在路东和路西。这两翼都有实力很强的军队严守,并且还都有骑兵进行警戒,最后面的则是豪将军的大本营。驻扎在路西的是英军的先锋军,距主力军有2英里。马斯格雷夫上校率领的第四十炮兵团在先锋队的后面。依照华盛顿的攻略,右翼由沙利文将军率领,斯特林勋爵率军作为后援。他的侧翼则由康韦将军率领一个旅进行掩护。沙利文将军此次的任务是攻击敌军的左翼,阿姆斯特朗将军从敌军的后方和左翼进行突袭。依据部署,格林将军率军和斯蒂芬将军构成了左翼,在麦克杜格尔的掩护下,从正面朝敌军的右翼进攻。同时,斯莫尔伍德及福曼则率军绕过了约克路去进攻敌军的后方。依此部署,华盛顿有2/3的军队已经被派去攻击右翼了,假如能够歼灭敌军右翼的话,乘胜追来的人马则必能围攻敌军的左翼和后方。

10月3日傍晚,美军依照计划从不同的路线进发,华盛顿跟随右翼军队出发。经过一夜的行军,直到第二天凌晨军队才走出了森林。美军先命一支小分队去攻击敌军外围的警卫哨。奉命前去完成此任务的是爱伦·麦克莱恩上尉,他非常熟悉此地的地形。不过,虽然他们顺利地结束了敌军2个哨兵的生命,但敌军却拉响了警报。其余的警卫开始胡乱地放炮,之后就撤回了步兵营。美军首先撤了一段距离,但有了投弹兵支援后便又折了回来。沙利文将军率领一个师快速投入了战斗,其他军队因为太靠北,不能赶过来支援。英军在顽强抵抗了一阵之后,便弃械而逃了。韦恩率军在后面穷追不舍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军官们压制着怒火,率领士兵竭尽全力杀敌。因为雾很大,他们时常把自己人当成敌军,幸亏没有造成很大的伤亡。敌军的整个前卫军全从营地中被赶了出来,都没有来得及拆帐篷。英军撤离后,韦恩把敌军逼入了小镇。美军主力军队到达之时,部分军官建议继续追击,但却遭到了诺克斯将军的坚决反对。

诺克斯将军持反对意见占了上风,美军打算派人前去督促英军投降。一位年轻的弗吉尼亚小伙子在史密斯面前自告奋勇想要担当此任,很不幸的是,他在行进途中被敌军射死了。美军见此情景便下令炮轰,并放火焚烧了地下室。因为敌军都藏在牢固的防御工事里面,美军所有的努力都几乎成了白费。最终,美军将一个团留在此地进行监视,其他的军队继续向前冲。因为美军已经在这里耽搁了有半小时,致使整个行进部署都被破坏了,各个师、旅之间的联系被暂时中断了,美军各部都不知道对方的所在地,这样一来,总司令就根本不能掌控全局,原来设定的计划也只能在中路实施了,敌军两翼及后方军队几乎没有遭到任何袭击。即便如此,美军仍旧打得相当出色。

格林将军同斯蒂芬将军因为走了弯路,导致投入战争的时间稍晚了些。斯蒂芬的军队因为遭到敌军的反击而被迫停了下来,这样一来,致使他与格林将军走散了。格林将军率军向前很快地推进,轻易地赶走了英国的一个步兵团,并且抓获了许多俘虏。当他们行进到了城镇的中心时,遇到了英军的右翼。格林将军的猛烈炮火给了敌军以致命的打击,致使敌军准备后撤。同时,福曼同斯莫尔伍德率军出现在了敌军右翼军队的后方,形势对于美军十分有利。可猛然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美军陷入到了混乱之中。本来,韦恩率领的师在追击敌军,行进路上,却突然发现有大批军队出现在了前方,他们误认为是敌军,因此慌乱地后退了,他们这一举动影响到了斯蒂芬的军队。这样一来,美军便在一片混乱当中与胜利失之交臂了。

此次战斗中,英军死亡71人、负伤416人、失踪14人,美方的损失要比英军的更为惨重,死亡150人、受伤521人、被俘400人,其中,来自北卡罗莱纳的纳什将军在战争中牺牲了,来自弗吉尼亚的马休斯上校成为了俘虏。而华盛顿在此次大混战中表现得十分勇敢,为了稳住战局,他将自己暴露在了敌军最猛烈的炮火之下。沙利文将军出于对国家命运的考虑,请求他尽快后撤。为了令其他人安心,他被迫后撤了。华盛顿对美军的突然撤退感到非常吃惊和羞辱,所有的汇报都证明美军将会取得胜利,但结果却恰恰相反。当时,华盛顿几乎都到了绝望的边缘。很多人在事后将造成这次混乱后果的原因归结为烟雾太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