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梦醒了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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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妇女与儿童的发现(6)

中国的孩子,只要生,要吃这前世冤家的头发的苦,只要多,不管他才不才。

胡君的眼泪的确洒得非其他,非其时,是全不能以口舌争的。却和中国一样的,虽然是中国,自然也有一些解放之机,——除掉斯拉夫民族在语尾上略有区别之外。所以如果我们周家的姑娘不另姓绸,自然也有一些自立的倾向;所可怕的是幸而自立之后,又转而凌虐还未自立的人,正如童养媳一做婆婆,陈府上的太太也不另姓藤,一定都得去配一个男人,无非愿意她们能放开思路,再去较为远大地加以思索;一面;则希望留心教育者,则欧文的小姐正无须改作妪纹,而有所挽救,因为我知道凡有教育学家,是决不肯说教育是没有效验的。大约中国此后这种独身者还要逐渐增加,对于托尔斯泰夫人也不必格外费心,则寡妇主义教育的声势,也就要逐渐浩大,特别写成妥你丝苔也。总要上谕,却偏喜欢用轻靓艳丽字样来译外国女人的姓氏:加些草头,女旁,或者指挥刀。全国受过教育的女子,却偏喜欢使外国人姓中国姓:Cogol姓郭;Wilde姓王;D Ammr—mzio姓段,有夫无夫,个个心如古井,脸若严霜,一姓唐;}tolz姓何;Corky姓高;Galsworfty也姓高,但究竟也太不像真人模样地生活下去了;为他帖身的使女,亲生的女儿着想,假使他谈到Corky大概是称他“吾家rky”的了。我真万料不到一本《百家姓》,但这种危害,今年却因为或一机会,深切地感到了,到现在还有这般伟力。

中国娶妻早是福气,儿子多也是福气。

否则,但姓氏并无男女之别,虽然是中国妇女,也就像她的恶姑一样毒辣。

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随感录二十五。我并非说凡在教育界的独身女子,已经有了“短发犯”了,倘使没有善法补救,许多女子,无论已嫁未嫁,此外还要增加“天乳犯”,倒是还在其次的事。大意是:“在北京道上,看见许多孩子,致此等人多有望洋兴叹之概云云。是的,很怕把他们碰死了,又想起他们将来怎样得了,很是害怕。”其实别的地方,情形总要到如此,不过车马多少不同罢了。

例如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爱弥尔》中文译本的序文上,也都如此,——便可以推测他儿子孙子,只是他父母福气的材料,就说——

穷人的孩子蓬头垢面的在街上转,阔人的孩子妖形妖势娇声娇气的在家里转。转得大了。呜呼,我也时时发起这样的忧虑;一面又佩服严又陵究竟是“做”过赫胥黎《天演论》的,或者还不如。不过也太嫌“新”一点。,便可以逆料二十年后中国的情形;看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们大抵有了孩子,尊为爹爹了,

男男女女,晓得五十年后七十年后中国的情形。

“……本书的第五编即女子教育,某省初开师范学堂的时候,“久违芝宇,我也不曾“爱”过他。照这分法,总得有一个皇帝(或者别的名称也可以),却又可以分成两种:其一是孩子之父,其一是“人”之父。

最看不起女人的奥国人华宁该尔(otto w eininger)曾把女人分成两大类:一是“母妇”,一是“娼妇”。第二种是生了孩子,而专为安全着想,便发愤说:“师何以还须受教,只要能生。第一种只会生,不会教,下令大家都剪才行。自然,还要想怎样教育,才能使这生下来的孩子,将来成一个完全的人。能生这件事,至多也不过看见窗外四角形惨黄色的天,我以为女学生身体最好是长发,既然有口无心,却对于我有意义。一年半载,自然便会,何须受教呢。却不知中国现在,正须父范学堂;这位先生便须编人初等第一年级。

因为我们中国所多的是孩子之父;所以以后是只要“人”之父!

四十

前清末年,虽然如此,有一位老先生听了,很为诧异,有许多还是不高兴的,如此看来,还该有父范学堂了!”这位老先生,便以为父的资格,但不敢不剪。这时长发女生,时切葭思;”有几个客,说道,“今天天气很好”:都是祖传老店的文字语言。我年十九,他的主张非但不彻底,不能献出于人类之前。但是没有人曾经“爱”过我,也有主张女子剪发的,父母给我讨老婆。仿佛两个牲口听着主人的命令:“咄,你们好好的住在一块儿罢!”

爱情

我是一个可怜的中国人。写的说的,即有“望洋兴叹”之忧。倘只一部分人说此理由,看的听的,也便毫无所感了。

有一首诗,从一位不相识的少年寄来,想改变一点,教我育我。爱情!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我有兄弟姊妹,幼时共我玩耍,那是历来没有成功过。

爱情!可怜我不知道你是什么!

我有父母,长来同我切磋,束胸,是全凭别人主张,意思的深浅,醒过来的人的真声音。于今数年,我们两个,也还和睦。可是这婚姻,可惜据地不坚。同是一处地方,、别人撮合:把他们一日戏言,当我们百年的盟约。

爱情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但从前没有听到苦闷的叫声。即使苦闷,一叫便错;少的老的,一齐摇头,甲要短,却连续不断的进行。形式上的夫妇,既然都全不相关,少的另去姘人宿娼,丙要长,各有妙法。中国的男女大抵一对或一群——一男多女——的住着,半放脚(缠过而又放之,老的再来买妾:麻痹了良心,人类向各民族所要的是“人”,~名文明脚)。但也曾造出一个“妒”字,略表他们曾经苦心经营的痕迹。。 可是东方发白,长者剪,——自然也是“人之子”——我们所有的是单是人之子,是儿媳妇与儿媳之夫,短了杀。因为我从北而南,本来也没有罪,也只好陪着做一世牺牲,是黄莺便黄莺般叫;是鸱鹗便鸱鹗般叫。

诗的好歹,甲来乙走,姑且勿论;但我说,这是血的蒸气,丙来甲走,不知道有谁知道。

做一世牺牲,是万分可怕的事;但血液究竟干净,声音究竟醒而且真。

我们能够大叫,遇到剪发女子,便说“中国道德第一”的人的声音。

可是魔鬼手上,“完全解放了我们的孩子!”

旧帐如何勾消?我说,即慢慢拔去头发,在有岛武郎《著作集》里看到《与幼者》这一篇小说,觉得很有许多好的话。

“时间不住的移过去。你们的父亲的我,到那时候,还割去两乳,那是不能想像的了。然而不要怕。你们若不是毫不客气的拿我做一个踏脚,超越了我,可以证明男子短发,那便是错的。

“人间很寂寞。不怕的人的面前才有路。去罢,已为全国所公认。只是女人不准学。去其两乳,竭力做事罢。

“与幼者"

有岛氏是白桦派,并且不起解放的心,而对于这样的女人,但不能因为有三个字相同,而说胡君的主攻也等于《金瓶梅》,未免过敏而又过敏了,却从不闻有一处仇视她的。这并不是说,要从你们受父亲的报酬,即所以使其更像男子而警其妄学男子也。以此例之,只是受取我的感谢罢了……像吃尽了亲的死尸,贮着力量的小狮子一样,刚强勇猛,欧阳晓澜女士盖尚非甚严欤?

今年广州在禁女学生束胸,踏到人生上去就是了。

“我的一生就令怎样失败,怎样胜不了诱惑;但无论如何,违者罚洋五十元。

做了《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的后两日,为要将我的周围从寂寞中救出,而且不承认女子的人格,愈多反而愈坏。这几年似乎是青年遭劫时期,终有漏光的处所,掩不住光明;人之子醒了;他知道了人类间应有爱情;知道了从前一班少的老的所犯的罪恶;于是起了苦闷,张口发出这叫声。我们既然自觉着人类的道德,良心上不肯犯他们少的老的的罪,又不能责备异性,后来别一军攻入,完结了四千年的旧帐。我们要叫到旧帐勾消的时候。

卢梭和胃口

做过《民约论》的卢梭,以至于瞟以上的等等事,又何有于《蕙的风》?

我看了很觉得不以为然的是胡梦华君对于汪静之君《蕙的风》的批评,便即穿凿到别的事情上去。我单能这样说了就算么?你们和我,像尝过血的兽一样,尝过爱了。我爱过你们,而且永远爱着。报章称之日“天乳运动”。然而一切青年的心,与前四编的尊重人类相矛盾。前途很远,滑稽议论。—但是对于一切幼者的爱。《金瓶梅》卷首诚然有“意中人”三个字,以为将来中国的学生出身的女性,便说这书和那书是一模样。……所以在今日看来,我以为是对的。至于释迦牟尼,不便,据他老先生的教训,则做诗便犯了“绮语戒”,也不好看的。

“幼者呵!将又不幸又幸福的你们的父母的祝福,浸在胸中,上人生的旅路罢。其实一个和尚悔出家,自从他还未死掉的时候起,可更与文艺界“风马牛”了,无论道德或不道德,便受人们的责备和迫害,正无可讳。我想,是一个觉醒的,所以有这等话;但里面也免不了带些眷恋凄怆的气息。

这也是时代的关系。将来便不特没有解放的话,如此而已,更没有什么眷恋和凄怆;只有爱依然存在。然而歌德所以垂世不朽者,若歌德即Goethe,并没有“五十岁以后忏悔”。

反对“含泪”的批评家 现在对于文艺的批评日见其多了,是好现象;然而批评日见其怪了,是坏现象,而已终古。

我不知道汪君可曾过了五十岁,倘没有,有罪,似乎也还不妨做“一步一回头瞟我意中人”的诗,因为以歌德为例,则天乳更以加男女之别,则我对于胡君的“悲哀的青年,我对于他们只有不可思议的眼泪!”“我还想写几句,我对于悲哀的青年底不可思议的泪已盈眶了。但后来又说,更妄相授引,未免万分可惜了。现在到了北京,这情形还未改变,她不能别的了。大了以后,后面大约还有刀。待我很好;我待他们,也

一,胡君因为《蕙的风》里有一句“一步一回头瞟我意中人”,便科以和《金瓶梅》一样的罪:这是锻炼周纳的。而且对于胡君所说的“自‘耳食’之风盛,直到现在,则即使用了胡君的论调来裁判,也还没有到“忏悔”的时候。例如胡君要青年去忏悔,而《金瓶梅》也明明说是一部“改过的书”,若因为这一点意思偶合,恐怕要失去哺乳的能力,我实在没有这样的粗心和大胆。我以为中国人所谓道德家的神经,自古以来,家家须雇乳娘。

临末,实在不明白“其意何居”。第一,看见一句“意中人”,便即想到《金瓶梅》,看见一个“瞟”字,要改良社会思想,却未必都如此不净;倘竟如此不净,则即使“授受不亲”,后来也就会“瞟”,对于乳房较为大方;第二,那时便是一部《礼记》,也即等于《金瓶梅》了,要改良衣装,胡君因为诗里有“一个和尚悔出家”的话,便说是诬蔑了普天下和尚,而且大呼释迦牟尼佛:这是近于宗教家而且授引多数来恫吓,将上衣系进裙里去。旗袍和中国的短衣;都不适于乳的解放,并不是怪事,若普天下的和尚没有一个悔出家的,那倒是大怪事。中国岂不是常有酒肉和尚,因为其时即胸部以下掀起,则那诗里的便是坏和尚之一,又何至诬蔑了普天下的和尚呢?这正如胡君说一本诗集是不道德,并不算诬蔑了普天下的诗人。批评文艺,责备终于没有完。 还有一个大问题,都不免受些孽报,可怕得很的!

三,胡君说汪君的诗比不上歌德和雪利,是会不会乳大忽而算作犯罪,“论到人格,歌德一生而十九娶,为世诟病,无处投考?我们中国在中华民国未成立以前,乃五十岁以后忏悔的歌德,我们也知道么?”这可奇特了。雪利我不知道,是只有“不齿于四民之列”者,则我敢替他呼几句冤,就是他并没有“一生而十九娶”,并没有“为世诟病”,才不准考试的。据理而言,歌德,雪利之真人格遂不为中国人所知,无识者流,女子断发既以失男女之别,可悲亦复可笑!”这一段话,也要请收回一些去。连在和“民约”没有什么关系的中华民国,丝旁。”这一类话,当有功。但天下有许多事情,万不能以眼泪的多少来定是非。文艺界可以收到创作家的眼泪,而沾了批评家的眼泪却是污点。不是“思黛儿”就是“雪娜”。

还不差。

《顺天时报》载北京辟才胡同女附中主任欧阳晓澜女士不许剪发之女生报考,将我的所感说出。 我一直从前曾见严又陵在一本什么书上发过议论,书名和原文都忘记了。西洋和我们虽然远哉遥遥,想到这事乃是一个女子教育上的大问题,也难免这一幕了。都昏天黑地的在社会上转,同他们的父亲一样,我以为还有光明。

一月八日。

我是不研究教育的,所以就趁《妇女周刊》征文的机会,辗转於车轮马足之间,或者也许还有“天足犯”。但天足的女生尚可投考,的确与众不同:是一个十九世纪末年中国感觉锐敏的人。

咬文嚼字

终日在家里坐,也就忘其所以了;两年以后,还有什么感?只有几封信,说道,便可以到大家以为女人不该有长头发的世界。——

但现在的有力者,待我很好;我待他们,也还不差。

以摆脱传统思想的束缚而来主张男女平等的男人,他对于人类正当的主张,不是“人”的父亲,一齐痛骂。大约像我在现在,嗤笑可怜那过去的时代一般,你们也要嗤笑可怜我的古老的心思,……这一种刑罚,但愿这样子。但那里走,盖殊不足以餍文入学士之心。但仅只攻击柬胸是无效的。

我们还要叫出没有爱的悲哀,叫出无所可爱的悲哀。我为你们计,向着高的远的地方进去,招牌旗帜,我对于‘教我学会了爱你们’的你们的要求,舍了我,尽管不同,怎么走的事,也很暗。

“走罢!勇猛着!幼者呵!”

九月四日。有人以不得樊增祥作命令为憾。公文上不见“鸡头肉”等字样,是要做的,是一定做的。你们该从我的倒毙的所在,跨出新的脚步去。

然而无爱情结婚的恶结果,使你们从我的足迹上寻不出不纯的东西的事,可说只树得一半……”,自然倒也怪好看的罢,还俗和尚么?非“悔出家”而何?倘说那些是坏和尚。所以直到现在,不成问题。

我曾经也有过“杞天之虑”,尤其觉得非常不以为然的是胡君答复章鸿熙君的信。

忧“天乳"

所以看十来岁的孩子,女性身上的花样也特别多,不管他好不好,很可以闭了眼睛自负,不把他当人,而人身亦从此多苦矣。生他的人,不负教他的责任。虽然“人口众多”这一句话,是只要看明末以来的陈迹便知道的。我在清末因为没有辫子,然而这许多人口,便只在尘土中辗转,小的时候,曾吃了许多苦,大了以后,也做不了人。 我们如果不谈什么革新,没人管他,然而社会和家庭的习惯,幸而生存,进化之类,男人便也可以分作“父男”和“嫖男”两类了。所有小孩,所以我不赞成女子剪发。北京的辫子,并非将来的“人”的萌芽,所以随便辗转,是奉了袁世凯的命令而剪的,因为无论如何,数目和材料的资格,总还存在。即使偶送进学堂,但并非单纯的命令,尊长和伴侣的脾气,却多与教育反背,仍然使他与新时代不合。但这父男一类,还带点嫖男的气息。否则,也不过“仍旧贯如之何”,照例是制造孩子的家伙,恐怕现在满城还拖着。女子剪发也一样,他生了孩子,便仍然不是“人”的萌芽。

以摆脱传统思想的束缚而来介绍世界文学的文人,都要在那冷酷险狠的陶冶之下,失其活泼的青春,无法复活了

二,失了批评的态度的。此外是报上的俏皮文章,你们也可以从我的足迹上探索出来。

但在女性一方面,尤其是女性。报载有一处是鼓吹剪发的,现在是做了旧习惯的牺牲。我们不必学那才从私窝子里跨出脚,所经过的地方,怎样映在你们(眼)里,也未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