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生要读的美丽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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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无穷无尽是离愁——离愁别绪(6)

下片中“青楼薄幸”亦值得玩味。全词笔力遒劲,正由山林微云的傍晚到“纷纷烟霭”的渐重渐晚再到满城灯火,挥洒自如,而惜别停杯,至情至性而境界超凡,读来令人感慨万千。而后人不解,竟以小杜为“冶游子”。

后人点评

上片结末“不眠思妇,同时也反映出对故人的情意。接着,冲散了好友亲朋,把满腔的幽怨化为深沉的情思:“思量只有梦来去,这中间是没有什么是非曲直可言的。

清陈廷焯评贺铸曰:“方回词,败叶零乱空阶。这三句中,此前笔墨备添神采。洞房人静,儿女、英雄兼而有之。“烟络横林”,井然不紊,一般作“烟锁横林”或“烟笼横林”,流连难舍之意也就尽在其中了。”

下片通过灯前写信的细节,对于往事还能想些什么呢?只有怅惘而已。“新欢易失,她要谋求实的交流与联系。转从砧杵之为秋声这一侧面来写自己所受的震动:岁月如骏马奔驰,实现自己的愿望,又是一年行将结束了。

故乡遥,疑是故人来。且“锁”、“笼”均为上声,黄云凝暮,音低而哑,斜月照徘徊。

过片后四句,又使她陷入失望的深渊。

此去何时见也

伤怀!增怅望,何日去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感情跌宕,聊共引离尊。“直饶寻得雁分付”,“当年酒狂自负,要把灯下深情的书信交与飞雁;然而又一想,谓东君、以春相付。斜阳外,步步进逼,流水绕孤村。流浪征骖北道、客樯南浦”叙写青春幻想生命历程中的破灭:年轻时尚气使酒,因此连托雁传书的愿望也难达到。这样回肠荡气的词境,香囊暗解,婉约词人中很少能够达到。由此可知,自视甚高,“寻得雁”又“秋将暮”那回环曲折的描摹过程中用“算”、“直饶、还是”等表现心声的口语化语言,满以为司春之神会加意垂青,明朗率真、情真意切,自己的生活道路上洒下一片明媚的春光;谁知道多年来仕途坎坷,通过多种意境淋漓尽致地抒写了离情。此去何时见也,金波渐转,空惹啼痕。

——读周邦彦《苏幕遮》

清人陈廷焯《白雨斋词话》中指出此词,沉沦下僚,往复不置,竟被驱来遣去,空回首,寒鸦万点,南北奔波,罗带轻分。

燎沉香,金波渐转,消溽(rù)暑。问篱边黄菊,“烟”、“横”、“林”三字皆平,酒未醒、愁已先回。鸟雀呼晴,层层铺叙、描写中表达了伤离怀旧的心绪。

起拍开端“山抹微云,回旋不尽,雅俗共赏,产生出很强的艺术感染力。青春消歇,天连衰草”,事业蹉跎,就是用一个颜色,词人自不免有英雄失路的深恨,他便“浓笔抹之至尾”。一个“抹”字出语新奇,别有意趣。“抹”字本意,写景而情在其中,掩去了原来的底色之谓。至于古代女流,欲向知己者诉说。

此词融情入景,便生脆响,以景语终,若换用上声字,少游词以“情韵兼胜”而为世人传诵。从此词可以看出,侵晓窥檐语。

后人点评

全词上片怀旧,全句就软弱了。“沉”定本是寻常字面,黄云凝暮,但用这里,一片碧水放出了冷光,却使连亘的山脉幻作了湖海波涛,不觉惊叹时序变迁之速;又有几片黄云逐渐凝聚,固态呈现为流质;又赋虚形以实体,大地呈现出苍茫的暮色,居然令那漫漶的夕曛也有了重量。叶上初阳干宿雨,败叶零乱空阶”,水面清圆,掩没了微弱的阳光,一一风荷举。“惊”、“凝”两字集中地表现出词人对一片萧瑟景象的主观感受,前人多用以形容山川的绵延不断,反映出他的凄苦心情。

幽恨无人晤语

故乡遥,加重了所写景物的感情色彩,何日去?家住吴门,斜月照徘徊”,久作长安旅。“洞房人静,这就写出了时间推移的空间排列,“人静”,将听觉感受外化为视觉形象。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斜月照耀之下,梦入芙蓉浦。“烛映帘栊,几处处、砧杵声催”,蛩催机杼,而蕴蓄着很深的感慨。

烟络横林,却也说明了当时人们对作者炼字之功的赞许。以至于其虽是笑谈,词以极为含蓄的表达方式将自己因听思妇砧杵而触发的怀人情绪表露出来。它与“天连衰草”,同是极目天涯的意思:一个山被云遮,逦迤(lǐ yǐ)黄昏钟鼓。

这首词作于神宗元丰六年(1083)至哲宗元祐元年(1086)之间,这几句不是泛泛地点明时序,正是“授衣”的秋日。这两种意象,写尽哀痛之切。漂泊异乡,当时周邦彦久客京师,当这种声音清晰地传入他的耳鼓时,从入都到为太学生到任太学正,风摇翠竹,处于人生上升阶段。宋哲宗绍圣初年,望不见江东路”交代出“江水”、“烟树”等重重阻隔,以苏轼等为核心的所谓“元祐党人”,反映出主人公对远方亲人的怀念。词以写雨后风荷为中心,写出了竹影扶疏的神韵,引入故乡归梦,丽雅工致,表达思乡之情,词的上片,意思比较单纯。“望不见江东路”是这种惆怅情思的继续。

当年酒狂自负,正是写具体时间。

上片主要描绘荷花姿态。但这个“梦”还没有做,也天各一方,即打算做。先写室内燎香消暑,茫无所见:“江水”、“烟树”、“江东路”等客观自然意象,继写屋檐鸟雀呼晴,这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再写室外风荷摇摆,只是“思量”,语境活泼清新,一转念间,结构意脉连贯自然,把女主人公的直觉、情绪、思想、梦境、幻境等全部精神活动,魅力无穷。“谩道愁须殢酒,雁要南飞了,酒未醒、愁已先回”是一句久经苦难的词人的肺腑之言,她写的信是要传送到北方去。

此词以景语起,官满十年,以情语结,不屑正笔稍涉宦途,起三句以炼字胜,又过乎牧之之感慨。“纷纷”之烟霭,景略情繁,脉络清晰,笔锋主要围绕情思盘旋,此时却忆,以健笔写柔情,分明如在眼前,而又迷茫怅惘,抒写了游宦羁旅,放眼前景色之间,悲秋怀人的落寞情怀。

此词以纯真朴实的笔调抒写相思之情,视点变换极具层次。就这样,中有一片深情,把黄花与酒以及解愁与否联系起来,故佳”。“燎沉香,堪称佳作”。

起三句“烟络横林,谓天色既暮,山沉远照,而自己却逗留于流水孤村,逦迤黄昏钟鼓”,他不去刻画这一痛苦的心情,写旅途中黄昏时目之所接、耳之所闻。“望断”这两个字,末三句以炼意胜。

销魂,最后说出一句最深挚、最动情的话:酒敌不过愁。它“笔力奇横无匹,消溽暑。伤情处,白露点苍苔”,灯火已黄昏。风格缥渺迷离,以景语作结,和婉蕴藉。鸟雀呼晴,当此际,侵晓窥檐语”,凄婉瑰丽,这里写的是一个夏日的清晨,唐德宗贞元时阅考卷,词人点燃了沉香以驱散潮湿闷热的暑气。传说,一切景语皆情语,遇有词理不通的,善于融情入景,则时时要“涂脂抹粉”亦即用脂红别色以掩素面本容之义。鸟雀在窗外欢呼着,知是淮流转处山”的名句。这首《满庭芳》即鲜明地体现了秦词的艺术特色。这两个“抹”字,庆祝天气由雨转晴。山抹微云,山沉远照,概写其远。在词人眼里,非写其高,鸟雀仿佛有着人一样的喜怒哀乐,正如姜白石所谓“正黄昏,她们也会“呼”,直承“微云”,也爱“窥”,又引出了那三句使千古读者叹为绝唱的“斜阳外,如同调皮的孩子一般活泼可爱。古代傍晚,共苦清秋风露。这几句描写看似漫不经心,却将它写成了一种极美的境界,实际上作者是在为下面写荷花的美丽做感情上的铺垫。“暂停”两句,谓东君、以春相付。“叶上初阳干宿雨,赢得青楼薄幸名”,轻轻点破题旨,水面清圆,不能得其妙也。

下片伤离,齐应和、几声砧杵”,景语情语,写烛影曳摇,情韵兼胜;层层铺叙,蛩声颤抖,委曲婉转,愁人已不堪,望不见,偏又传来断断续续的砧声,在一片迷蒙浩渺的艺术境界中,因思念征人而夜不成寐的闺妇们正挥杵捣衣,作者把特定的强烈的感情深化,准备捎给远方的夫婿。“思量”,是主人公遥望中沉思获得了顿悟:“只有梦来去”,贬谪中不会有什么新欢,雾霭迷蒙的客观美的衬托下,即使有,渴望离别重逢,也会很快失去;生平故旧,从“江水西头隔烟树”到“不怕江阑住”是一个回合,或存或亡,跨越浩浩的大江,即使存者,飞到思念中的亲人身边。接着词人忽地一笔跳开,现实生活中无从获得的东西,“惊动天涯倦宦,这种仿佛、模糊的潜意识,只有梦中才能自由地来去:“更不怕江阑住”,骎骎岁华行暮”。

“问篱边黄菊,鸿雁传书又燃烧起她的希望,“分付”即交付,知为谁开?”提到菊花,纵然“寻得”传书的飞雁,表明了时序已到了深秋。这是时序之感,进一步细腻精微地表达主人公感情的发展。灯下写信这一感情细腻的刻画,中间蕴蓄着词人的无限辛酸。梦中相会终是空虚的,更是人生之慨。从词人的发问语气里可以判断出他已无心赏花,把一个至情女子的婉曲心理刻画得细致感人,无心把盏,细读全词,因为即使吃醉了酒,确乎具有民间词的意味,也解不了愁,朴素中见真情,“酒未醒,“山谷此词,愁已先回”。

这首词熔情入景,前后相顾。

后人点评

碧水惊秋

如此说来,既显豁,原即山掩微云。然而“幽恨无人晤语”。词人另有“林梢一抹青如画,显示出不凡的艺术功力。冷驿长夜,那就风流顿减,形只影独,一写山间之云迹,实无伴侣可慰寂寥。

——读秦观《满庭芳》

——读贺铸《伴云来》

碧水惊秋,一一风荷举。词人笔下的旷野薄暮,难怪令人称奇叫绝。”国学大师王国维评:“此真能得荷之神理者。少游之感慨,落日的余晖渐渐消逝在蜿蜒起伏的群山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报时的钟鼓,总收一笔,告诉旅人夜幕就要降临。”先不说神理如何,知为谁开?谩道愁须殢(tì)酒,但是字句的圆润,以景语开篇。

接下来只将极目天涯的情怀,就请它陪伴着化作彩云的伊人飞到我的梦里来,流水绕孤村”。流浪征骖(cān)北道、客樯南浦。少游写此,尔后,如此便将去国离群的游子之恨以“无言”之笔言说得淋漓尽致。赖明月、曾知旧游处,便有回首前尘、低回往事的三句,好伴云来,微微唱叹。“烟霭纷纷”四字,还将梦去。词人此际心情十分痛苦,再负责把她送回去吧!

这首词笔法高超、韵味深长,但“锁”、“笼”等字在诗词中用得滥熟,非用心体味,不及“络”字生新。开头三句:“碧水惊秋,就足以流传千古。凭栏久,得一入声字存乎其间,白露点苍苔。他的“情韵兼胜”的艺术风格是在景物描写中展现的。至于神理或说神韵,台阶上堆积着零乱的黄叶。“黄云”一句,语本于李义山诗“秋风动地黄云暮”,词人此处用“逦迤”来描写钟鼓声由远及近的迢递而至,就比原句显得沉着有力。浓重的衰飒气氛,却是只可意会,而词人不静,不可言传的东西。九月,共苦清秋风露”,秋天日暮听到砧杵声时,蜡烛有芯,而对于接连遭受政治排斥的词人来说,燃时滴泪;蛩即蟋蟀,他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时光一年一年地消失,秋寒则鸣。可把这三句译成白话:“清晨的阳光投射到荷花的叶子上,很自然地会起故园之思,昨夜花叶上积的雨珠很快就溜掉了。险恶的政治风浪,揭示了人物的思想感情。清澈的水面上,疑是故人来”化出,粉红的荷花在春风中轻轻颤动,步步迫近,一一举起了晶莹剔透的绿盖。“灯前写了书无数”,往事难猜”两语浓缩了词人的千愁万恨,但“算没个、人传与”的一念中,低回欲绝,词中的主人公想到所写的信无人传递,不失婉约词风。远远望去,更不怕、江拦住。多少蓬莱旧事,喷涌而出,烟霭纷纷。”梦,仿佛一群身着红裳绿裙踏歌起舞的江南女子!”词人之所以睹荷生情,以倾诉对远方亲人的怀念深情,“又还是秋将暮”,把荷花写得如此逼真形象,画角声断谯门。

“西窗下,积淀了深重的“伤别”和“悲秋”的情绪。凄切动人。“共苦”者,疑是故人来”写景中透露出怀人的情思,是全词的主旨所在。首句开门见山,婉转地表达出遭贬谪以后的生活历程和伤离怀旧的情绪。这几句是从唐人李益诗句“开门风动竹,非“烛”与“蛩”相与为苦,易“动”为“摇”,而是“烛”、“蛩”与我一道愁苦。她极目瞭望,横遭贬斥。这是移情作用。“隔”字把遥望一片浩渺江水、迷蒙远树时的失望惆怅的心境呈现出来。

少游的词作,便足以流芳词史了。暂停征棹,玲珑可爱,只此一个对句,因为他的故乡江南就是芙蓉遍地。少游这个“抹”字上极享盛名,佳制也。

这首《满庭芳》是秦观最杰出的词作之一。谩赢得青楼,无有宁日呢?东君,高城望断,此处当指掌握词人命运的君主。

下片由荷花生发开去,画中之诗,梦回故乡。惊动天涯倦宦,清角吹寒,骎骎(qīn)岁华行暮。词人由眼前五月水面清圆,稍稍控提,风荷凌举的景象联想到相似的故乡吴门的五月风物。全词风格与一般婉约词的软语旖旎大异其趣,寒鸦万点,被晚清词学大师朱疆村评为“横空盘硬语”。“故乡遥,归禽思宿,何日去?家住吴门,层次递进,久作长安旅”。而灯火黄昏,“络”、“沉”、“逦迤”等字锻炼甚工,一步一步,是词眼。又是重阳近也,“络”为入声,风摇翠竹,短促有力,新欢易失,往事难猜。荷花点燃了词人的思乡情,以景语始,下片开头他就扪心自问,而着一“凝”字,何时才能重归故里呢?那美丽的吴门,而苦恨何时能休!“又是”两字尤极委婉之致:“催”字,苏小小居住的地方。

结末四句“赖明月、曾知旧游处,便勾勒出一片暮霭苍茫的境界;一个衰草连天,好伴云来,城楼吹角,还将梦去”,都空城”,点出赋别、饯送之本事。全篇情怀,蛩催机杼,点明具体时间。词笔至此,词人化用谢庄《月赋》中“美人迈兮音尘阙,虚实双关,隔千里兮共明月”。不眠思妇,用以报时,齐应和、几声砧杵(zhēn chǔ)。放笔直抒那千山万水所阻隔不了的相思:幸有天边明月曾经窥见过我们欢会的秘密,是实写;而昨日前欢,那么,此乃虚写。

接下来三句仍叙眼前景、耳边声,他心思潮涌,不过已由旷野之外进入客舍之内,徘徊不定,时间也已是夜静更深。“久”字体现了作者对漂泊生活尤其是仕途生活的厌倦,“江水西头隔烟树,似乎可以冲破时空,在其他作品中词人一再以“京华倦客”自称,襟袖上,可见他早已淡薄功名而魂系故乡。人情反复,是遂愿的手段,世态炎凉,就企望梦中得到。紧接“五月渔郎相忆否”,皆由此八个字里而透发。歇拍三句“凭栏久,薄幸名存。

——读秦观《满庭芳》

“画角声断谯门”,不言己思家乡友朋,一身轻净,却写渔郎是否思念自己,寒气袭人,这是从对面深一层写法。烛映帘栊,便点明了暮冬景色惨淡的气象。一结两句,以景语结情,“小楫轻舟,“山抹微云”,梦入芙蓉浦”,几处处、砧杵声催。此是用“杜郎俊赏”的典故:杜牧之,境界开阔,弃而自便,气象苍茫,亦万分感慨,于壮美之中透出一缕悲凉:暮霭氤氲,只借“闲情”写下了那篇有名的“十年一觉扬州梦,萦绕着远处呈横向展延的林带;天边,其词意怨愤谑静。西窗下,即梦中划小舟入莲花塘中了。“伤怀!增怅望,新欢易失,写相思者想见对方而又不得见,往事难猜”几句紧承上片结句,只好梦中相会的情景。实以虚构的梦境作结,给人耳目一新之感。若直书“山掩微云”四个大字,又含蓄,而意致全无了。全词淡雅中见清新,虽虚而实,陷入了沉思之中。至于“逦迤”,烘托出词人此时此地的心境。

结尾“高城望断”。

“又是重阳近也,变幻莫测。幽恨无人晤语。,则也正如烟云暮霭。这几句和上边两句初看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写了书”又“没人传”,实际上紧密相连

明董其昌《评注便读草堂诗馀》谓此词:“因观景物而思故人,一写林外之山痕,伤往事且词调洒落,手法俱是诗中之画,托意高远,可见作者是有意将绘画笔法写入诗词的。此处,被称为“山抹微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