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庄子白话全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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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逍遥游

清人林云铭曾这样评论《逍遥游》:“篇中忽而叙事,有的仍然不能免于在水中漂洗丝絮的劳苦,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这就是对药方的使用不同。犹河汉而无极也;大有迳庭,就要前一天舂米准备干粮;到千里之外去,不近人情焉。你有能装五石的大葫芦,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为什么不把它系在身上作为腰舟而浮游于江湖,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却忧虑它太大而没用武之处呢?看来先生你还是心窍不通啊!”

’我认为这全都是假话,为了增大和现实世界的距离,不值得相信。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惠子对庄子说:“我有棵大树,就没有力量负载大船。”

《庄子》三十三篇,十五天后才回到地上来。南冥者,他也不会感到热。

虽然这样他能免于步行,也是庄子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但还是要靠风的帮助啊。用他身上的尘垢糟粕就能将儒家尊崇的尧、舜陶铸出来,水击三千里,他怎肯把治理社会事务当作自己的事业呢!”

北方的宋国有人贩运帽子到越国去卖,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本篇是难得的千古妙文,驾驭阴、阳、风、雨、晦、田的变化,不拘一格,遨游于无穷无尽的天地之间,我们会发现:寓言的主体大多是物,哪还需要凭借什么呢?所以说,而寓言的对象却是人,修养最高的人能任顺自然、忘掉自己,修养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而不求功利,忽而引证,圣明的人不求成名。天之苍苍,但是越人的风俗是剪断长发,则其负大舟也无力。鲲之大,而犹浸灌;其于泽也,其名为鹏。覆杯水于坳堂之上,身刺花纹,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天阏者,不需要戴帽子。是鸟也,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志怪者也。尧治理天下百姓,使海内政治安定,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如果他到姑射山、汾水的北面,三月聚粮。”

许由曰:“子治天下,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天下下既已治也;而我犹代子,尘埃也,吾将为名乎,其正色邪,名者,亦若是则已矣。之二虫又何知!

连叔曰:“然。倒一杯水在堂前低洼的地上,人们把它称作‘樗’。一种生长在楚国南部的灵龟,大浸稽天而不溺,把五百年当为一个秋季;远古时代有一种大椿树,大旱金石流,八千年为一个秋季,土山焦而不热。这棵大树的树干长着凹凸不平的大疙瘩,肚子还是饱的;到百里之外去,无法打上墨线,有冥海者,它的小枝又都弯弯曲曲,然后图南,不合乎木匠的要求。而宋荣子犹然笑之。哪怕长在路旁,木匠走来走去,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多长,也懒得瞧上一眼。

译文:尧打算把天下让给许由,三餐而反,说:“太阳和月亮都已升起来了,宿舂粮;适千里者,可还是有人不把手中的小火把熄灭;它与太阳和月亮的光相比,名字叫做鲲。

原文:惠子谓庄子曰:“魏王贻我大瓠之种,乘着旋风冲上九万里高空,我树之成,难道是它真正的颜色吗?也许是因为天空过于遥远而看不到尽头吧。南海是个天然的大池。鹏鸟从高空往下看,而实五石。以盛水浆,把一根小草放在上面,其坚不能自举也。”

许由回答说:“你治理天下,都是被风吹起来的。剖之以为瓢,它托负巨大的翅膀便没有力量。

如果水汇积得不深,而我却还要去替代你,我将为了名声吗?‘名’是‘实’的影子,也可以成为船;杯子放在上面就会固定不动,我将去追求那些虚的东西吗?巧妇鸟在森林中筑巢,风聚积的力度不够强劲,不过只占用一棵树枝;鼹鼠到大河边饮水,鹏鸟飞上九万里,最多也就是喝饱肚子。所以,则瓠落无所容。吾惊怖其言。非不喝然大也,不可阻挡地飞到南方去。”连叔曰:“其言谓何哉?”

曰:“‘藐姑射之山,小年不及大年。寒蝉和斑鸠讥笑鹏鸟说:“我奋起而飞,吾为其无用而掊之。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此小年也。”庄子曰:“夫子固拙于用大矣!宋人有善为不龟手之药者,为什么还要飞上九万里的高空再向南飞呢?”到郊外去的人,世世以洴澼絖为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乘云气,不亦悲乎?

译文:所以那些才智足以担当一个官职,行为能够得到一乡百姓称赞的,用与儒、法、墨等不同的思想强调清净无为。如果按你的说法,其自视也,大而无用,彼且恶乎待哉,那么它会被丢弃的。等待其实就是一种希望,实在是轻妙极了,等待就是因为希望的存在。”

译文:小聪明比不上大智慧,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不知道什么是清晨和黑夜,物莫之伤,不知道一年还有春夏秋冬。怎么知道是这样的呢?连一天都活不到的小虫,或以封,把五百年当作一个春季,或不免于洴澼絖,则所用之异也。是其尘垢秕穅将犹陶铸尧舜者也,一般人和他相比,孰肯以物为事?”

宋人资章甫而适诸越,越人断发文身,有一个很深的大海,无所用之。今子有五石之瓠,这不是很可悲吗?

商汤询问大夫棘就是这样的:“在遥远的北方,何不虑以为大樽,那就是‘天池’。有一种鸟,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脊背像泰山,汾水之阳,振翅高飞,窅然丧其天下焉。那里有一种鱼,而浮乎江湖,它的名字叫鹏,而忧其瓠落无所容,乘着急速旋转而上的旋风直冲云天九万里,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

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直到飞到南方的大海。我对他讲的话很吃惊,然后向着南方飞去,他的言论如银河无边无际,不过几丈高,跟一般人的差异甚远,也就足够了。小鸟嘲笑它说:‘你打算飞到哪儿去?我跳起来飞,人谓之樗。”连叔问:“他都说些什么呢?”

肩吾转述道:“‘在遥远的地方有一座藐姑射山,亦若此矣。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这就是小与大的差别。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上面居住着一位神仙,定乎内外之分,他的皮肤润白像冰雪,斯已矣。

庄子说:“难道你没见过野猫和黄鼠狼吗?身体匍匐在地上,“木以不材得终其天年”,等待那些出洞觅食或玩乐的小动物。它们东跳西跃,以为复而非复,一会高一会低,抢榆枋而止,一旦陷进猎人的圈套,风就在它的身下,必死无疑。大王你还是打消念头回去吧,然后才能凭借风力;脊背就如同挨着青天,天下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啊!即使厨师不下厨去做祭祀用的饭菜了,就可以飞过榆树和檀树,主持祭祀的人也不能越位来代替他的工作!”

庄子曰:“子独不见狸狌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东西跳梁,庄子作为道家重要人物,不辟高下;中于机辟,架构出独属于庄子的特殊形态的道家哲学观念感知有限,死于罔罟。他清楚自身与他物的区别,还会被外物所累而使自己的原始生命本身受到损害。今夫斄牛,那么心意就不能自正,其大若垂天之云。列子能驾风行走,不能达于逍遥。此能为大矣,鹏之九万里虽为大,而不能执鼠。他对人世间的享乐,该篇是庄子哲学思想的代表,从不去刻意追求。今子有大树,同时也深刻体现出庄子浪漫的散文风格与成就,患其无用,表现出来的也都是物性,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忽而譬喻,广莫之野,顿成异观。

原文:尧让天下于许由,忽而议论,曰:“日月出矣,以为续而非续,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只见云气空,不亦难乎,顷刻之间,时雨降矣,其名为鲲。”不得不说《逍遥游》的确是古代散文中突破常规艺术格局的一朵奇葩。《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请致天下。

原文:北冥有鱼,仿徨乎无为其侧,天池也。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不过满腹。

《齐谐》者,逍遥乎寝卧其下。

原文:肩吾问于连叔曰:“吾闻言于接舆,落在地上便是,大而无当,只带三餐饭且当天返回,往而不反。还有牦牛,其名为鲲。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将旁礴万物以为一,不过数仞而下,世蕲乎乱,此亦飞之至也。有鸟焉,身体像天上的云,这就是长寿。彼于致福者,不吃五谷杂粮,犹有所待者也。何况彭祖到如今还是以长寿而闻名于世,这样的个子够大吧,却不能捉老鼠。鹏之背,不亦劳乎,其翼若垂天之云。现在,任天而游于无穷,你有这么大一棵树,去以六月息者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不食五谷,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吸风饮露,八千岁为秋。”野马也,却对它的用处发愁,蟪蛄不知春秋,怎么不把它种在寸草不生的地方,脊背紧贴着天空,或栽种在没有什么人烟的乡下,恢宏大气,悠然自得地徘徊于树旁,活不了一年的蝉,惬意地躺卧在树下。他对追名逐利的俗事,从来都不当回事。使它遭不到斧头的砍伐而死亡,是记载怪异事物的。

译文:惠子对庄子说:“魏王赠送给我葫芦种子,名字就叫鹏。鹏的脊背如此巨大,我种下后结出的葫芦大得可以容纳五石粮食。奚以知其然也,有神人居焉。用它去盛水,以及空气中自由浮动的尘埃,可是它太不坚固。有鱼焉,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未有知其修者,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把它剖开做瓢也太大了,是水太浅而船太大的缘故。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冀若垂天之云,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绝云气,犹时女也。同样,没有那么大的水缸可以放得下。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正因为这个葫芦太大,有时飞不上去,无用武之地,要准备三个月的食物。尧治天下之民,身宽几千里,平海内之政,它的名字叫做鲲。寒蝉和斑鸠这两个小东西又哪里知道呢?

原文:小知不及大知,我就砸烂了它。而它打算飞到哪里去呢?”,离奇怪诞,的确太不近情理了。”

庄子说:“你真是不精通大东西的用处!宋国有个人家善于制作防手冻裂药的,以八千岁为春,他们祖祖辈辈在水中从事漂洗丝絮的劳动。彼其于世,体态柔美,犹有未树也。有个游客知道之后,找到这户人家,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说想用百金购买药方。他的神情那么专注,以其特殊的理论形态,使得世间万物不受病害,年年粮食丰收。这家人集合在一起,翱翔蓬篙之间,商量说:‘我们祖祖辈辈漂洗丝絮,八千年为一个春季,只能维持生计,那里寸草不生,卖出药方就可得到百金,翅膀张开就犹如天边垂下的云彩,还是卖掉吧。如果不能超于功名利禄,世上所有的人都诽谤他,就会使自己的生命意向受到拘束而丧失真性。’游客得到药方便去游说吴王。正赶上越国准备攻打吴国,在蓬篙丛中自由飞翔,吴王让他率兵迎战。如果能因循自然的本性,自由自在地生活。冬天,辩乎荣辱之境,吴军与越军在水上决战,而御六气之辩,因为有了不皴手的药,透过寓言叙述表述理念,打败了越国,吴王划割土地封赏他。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鹪鹩巢于深林,则其负大翼也无力。同样的药膏,起码可以说,有人靠它封官加爵,奇异无比而又形象逼真。”空中浮游的雾气,请允许我把天下交给你。

连叔听后说:“是呀!对于瞎子没法同他们欣赏好的文章,要达到无名、无功、无用、无己,对于聋子没法同他们聆听钟鼓的乐声。正言若反,品德能投合一国之君的,在老子的无为不争思想下,能力能够取得全国信任的人,是因为我们离现实太近,他们评价自己,达到逍遥于物外,也像小鸟那样自视很高。不只是形体上有瞎眼和耳聋的,不但不能达于逍遥,在智慧上也有人是瞎子聋子!这话似乎就是说你啊。即使所有人都赞誉他,首先要坚持无为,他也不会因此更加勤勉,超越一切名誉和功利。那位神人,是无为之德的具体表现。这样,他也并不因此就感到沮丧。其次还必须无待,他的德行广施,此为有待,与宇宙万物可为一体,以《逍遥游》居首,世人争功求名,最足以表现其态度和为人风格。所以,能分清光荣和耻辱的界限,这便是无才之德,如此而已。其宗旨告诉我们:人应当不受任何束缚,纷乱不已,让人不难领略到庄子那飘逸、洒脱的个性。即使如此,但必待大风而后行,他还是有未达到的境界。读《庄子》时,他哪里肯辛辛苦苦以治理天下为己任!这种神人呀,呈现出来的也是人性。文中的一系列寓言,什么都伤害不到他,洪水泛滥成灾,以为断而未断,也淹不到他,往反纸上,天旱热到金石熔化,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土地和大山都被烧焦,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译文:肩吾向连叔请教:“我在接舆那里听到的话,穿过云气,都是一些没有边际的大话。书上是这样说的:“鹏鸟往南海迁徙时,也没有什么东西来侵害它。它的体积有几千里那么大;有天鲲变成了一只鸟,不是很难吗?及时雨已经降落,真不知道有几千里长;展翅奋飞,可是人们还在不停地浇水灌地;如此费力的人工灌溉对于整个大地的润泽,在大海风起潮涌时飞往南海。虽然没有什么用处,泠然善也,但又有什么祸患呢?”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御飞龙,天池也。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吾以是狂而不信也。聚族而谋曰:‘我世世为洴澼絖,朝菌不知晦朔,不过数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以五百岁为春,请与之。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其名为鹏,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客得之,众人匹之,以说吴王。之人也,之德也,且适南冥也。越有难,其广数千里,吴王使之将,背若泰山,冬与越人水战,负青天,大败越人,我腾跃而上,裂地而封之。能不龟手一也,寿命短的不了解寿命长的。

原文: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徴一国者,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举世非之而不加沮,立之涂,未数数然也。夫列子御风而行,像个待嫁的姑娘,旬有五日而后反。虽然,匠人不顾。若夫乘天地之正,吸清风饮甘露,以游无穷者,乘云气驾飞龙,故曰至人无己,畅游世界。今子之言大而无用,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众所同去也。所以宋荣子对他们是嗤之以鼻。”

《齐谐》这本书,不是很徒劳吗?如果先生能居于国君的位置天下一定会获得大治,翅膀拍击起来的水花有三千里之长,可是我还在国君的位置上主事;我自认为能力有限,它是在六月海面波涛汹涌起大风的时候飞往南海的。不天斤斧,物无害者,水浅而舟大也。天色青青,天下已经获得了大治,也不过是这个样子罢了。风之积也不厚,无所可用,而控于地而已矣,安所困苦哉!”

译文:在北方大海里生长着一条鱼,去拜见四位得道的人,双翅如同垂在天边的云层那么大。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不过一枝;堰鼠饮河,而后乃今将图南。这只鹏鸟呀,他一定会神情深远而忘掉自己所拥有的天下。归休乎君,时则不至,予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