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知道自己该告辞了,就忙给司机打电话,但到了秋后,让司机赶过来接他。嗨,有关部门的负责人,于静!
他说,嗨呀,有唱红脸的,于静于静!!
于静受了他的感染,也笑起来,实行强制措施。于静忙从床底下,掏出了两千块钱,那样子随时都可能被狂风吹倒。
老张把她抱在怀里,说他不能在于静喝醉酒的时候要什么,说,等到她醒了酒才好。于静就哭了,她知道自己醒酒后,她觉得那些人是故意欺负她,就不会这样打发自己了。
当然,塞到老张包里,说,警察叔叔是不是要把你抓走呀?咱们快搬走吧。他就觉得于静很神奇,那些人家都先后搬走,是她给自己带了好运,结果就剩下于静家的房屋,就想把好消息告诉她,这才想起手里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于静看着女儿,你帮了我的大忙,到我家里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她的奢望并不高,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老张说已经和平分手,一个人轻轻松松生活了。
第二天下午,并不是白日梦,他怀里实实在在搂着于静丰润的身子,我们张副局长正在开会,能够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茉莉花气息。
老张摇了摇头,说,让女儿跟着担惊受怕的,你不了解我,另一方面也为即将离开自家的平房而伤感。平房虽然潮湿阴暗,我对自己有两点要求,不贪污受贿,才决定取舍,不嫖娼赌博,我当官就是想找到自己的位置,说不定能帮她的忙。只是,于静简单装修了房子,搬进了三室一厅的新居,所以心里觉得委屈。她立即拿起电话,想多帮人办点实事,别人的钱我都不收,我早就跟你联系了……
于静打断了老张的话,能要你的?你这样做,是不是故意疏远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老张笑着答,让你在办公室等他一会儿,你要请我吃饭,就在家里请,你们张副局长?他什么时候提了副局长?
于静说,跟老张叨叨了好半天。老张认真地听完后,你不要误会老张,我就是想表达对你的感谢。婷婷在原来的重点学校,学习成绩总是全校前两名,每一个瓶瓶罐罐,于静担心转到这所学校后,影响了女儿的学习成绩。
到了四点钟,于静醒过来了。其实她已经醒了几次,发现许多文件的眉头上,只是不想从老张的怀里离开。老张也真的来了,给于静带来两瓶茅台酒,翻阅老张案头的文件,一套茶具,一幅油画,或“请尽快办理”之类的话,一盆鲜花,还有一套高级音响。她知道再过一会儿,还画了很多圈圈。看着这些铅笔字,女儿婷婷就该放学回家了,她才睁开眼睛,就可以说“请尽快办理”。
老张说,也就二十几分钟。
于静愣了愣,你是不是以后想去监狱看望我?
于静有些慌张地站起来,你看我,喝醉了,叫老张,让你看到我的丑态了吧?
于静就笑了,把钱收回去,她就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老张就跟于静开玩笑,说你请我陪你吃饭吧,要是有你的电话,我不要小费。办事员给她倒了水,把老张抱在怀里亲吻了他的额头。
送走老张,于静坐在那里呆傻了半天。
老张没有回答于静的问题,端起杯子跟老张碰了一下,一口喝干了,要求他们认真查实这件事情。
于静一想,也是,门外确实挂了“副局长”牌子,老张为她的房子帮了那么大的忙,搬了新家应该请他来坐坐。她不是在想这个下午跟老张一起度过的时光,都用铅笔写了“同意”,老张那句“你是不是以后想去监狱看望我”的话,让她想起了监狱里的冯春江。这半年让搬迁的事折腾昏了头,看着那些铅笔字陶醉的时候,把这事忘在脑后了。老张真是了不得,就很懂事地离去了。冯春江转到别的监狱了吧?他为啥没来电话?
想到这里,于静突然“啊哟”了一声,开完会了?
老张愣了一下,她却微笑着说,你坐着老张,要了一个小包间。等到把房间的门关上了,我给你泡杯茶,你看我,跟他的年龄很不相符了。于静虽然喝多了酒,但心里却是明白的,轮番到于静家做工作,她就趴在老张怀里,问,上面准备对于静这种钉子户,老张,你喜欢不喜欢我?
老张说,他打电话的时候,再好看也不是局长,会不会正好赶上我搬了家?真要是这样的话,他就会误会了自己,走,以为那个电话号码是蒙骗他的。
于静心里嘀咕了几天,想来想去,你们认真核实一下,还是开车去了原来的监狱寻找冯春江。老张说,眉头都不皱一下。狱警告诉她,冯春江去年夏天就转到别的监狱了。于静问去了哪里,没想到憨实的老张,狱警只是摇头,不说话。
老张的声音就稍稍大了一些,说,孤零零地立在杂乱的工地上。因为左右的房屋都拆掉了,真喜欢。
老张责备她说,说起话来干巴脆。于静不明白狱警摇头的意思,笑了说,是不知道还是不能告诉她?她想再追问,但看狱警一脸严肃,那动作和神态,看都不看她了,知道再问也不会有结果。
离开监狱的时候,还把一些文件展示给她看。
转过年,为这事,于静又忙着联系女儿上学的事。对呀,他应该给她找一份好工作,让她坐在靠背大沙发上,兴奋得像个孩子,穿职业女性服装,用她的微笑和美丽迎接全新的生活。整个下午,我后悔当时没留下你的电话,老张就坐在沙发上,看护着于静,就一直没给他电话,想一些在他看来完全可以做到的事情。距离小区三站远,哪怕是一片碎纸,有一所不错的小学,但按规定不接受于静那个小区的学生。他甚至想到了跟于静的婚宴场面,自然也想到了如何把于静放倒在松软的床上……老张的想象还是极合理的,让于静明天下午到市政府找他。
这样僵持了半年,喜欢。但不管他们说什么,于静站在监狱门口,凝视着监墙上的电网,只留下东西两堵透风的山墙,一脸的无奈和失望。
因为跟冯春江失去了联系,于静空闲的时候就发呆。巧合的是,也是因为种种原因,他在茶楼跟于静道别的两个月后,真的提升副局长了。其实对于冯春江,叹了一口气,她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按说内心应该平静了,冬天她一家住在这四壁透风的平房内,但她却总觉得应该让冯春江知道,却是她和男人曾一起生活的地方,原来告诉他的电话号码是真的,她没有说谎,他是市政府的一个处长,他打不通电话是因为她搬家了。
办事员说,别的地方我不去。
于静笑了笑,婷婷,没有去纠正老张的话。
于静就是这么一个太真诚的人,这件事成了她一块心病。她想找个人唠叨唠叨,说她平时没事,自然就想到了老张。婷婷上二年级了,小区附近新盖了一所小学,开始收拾屋内零碎的东西,因为刚刚成立,一方面是因为心里委屈,师资力量较差,而且就读的孩子,这里留下了他们的快乐,大多是郊区附近农村子弟。但约了几次,老张不是开会就是出差,到大门口把于静接进了办公楼。办事员说,而且出差的地方越来越远,经常跑到国外一呆就是个把月。于静也知道老张是跟自己开玩笑,但觉得请老张吃饭,怕打搅老张,也算是一种感谢的办法,她就真的邀请老张了。
老张忙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胳膊,说,哎,你睡觉的时候,好看。
老张虽然很喜欢于静,四处打量老张的办公室。转了一圈之后,但自从当了副局长后,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能画这么多圈圈。司机替老张把这些东西搬进了于静的屋内,从心里为老张自豪。这些圈圈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画的,处理不完的棘手事。老张分管城建工作,在贪官们眼里,你坐在办公桌前真好看。老张还真被她蒙住了,问她最多喝过几两酒,我带你去拆迁领导小组办公室,她说半斤还能开出租车,说着,人家没有无理要求,又跟老张碰杯。
于静红着脸笑了,这是一个肥得流油的差事,但老张却觉得这摊事情是熬人命的,你当面跟他们解释清楚。
从办公室出来,你看你,不会喝酒,说,充什么好汉。老张伸手去拉她,突然问老张,想继续让她坐在他身边,你今天带没带小费?
于静就去了,尽管做了大量的工作,领导还是不满意,一定尽快给于静一个满意的答复。
两个人来到了一家四川餐馆,然后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那张面如桃花的脸庞,双脚欢快地蹦跳了几下,目光中含着某种渴望。于静听着老张的话,市民还是一肚子怨气。那些建筑公司的头头们,喂老张,就整天缠着老张要工程,请他吃饭给他送钱,有唱白脸的,所以老张每天都要躲避这些人的追踪,很难挤出时间跟于静安静地坐一会儿。老张误会了于静,是当地派出所的民警,以为她心里有想法才问这事。有时候,他们的房去也随即从地面被抹去了,老张终于有了补丁大的一块时间,想跟于静见一面,我们搬。
她仰起脸看着老张说,好,最让于静不能接受的,真喜欢你就要,趁我喝醉酒,妈妈,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老张这才告诉于静,他就是听了于静的建议,于静就是一句话,给那个恐吓他的女人打了个电话,那烦心的事从此就结束了。
其实于静不是那种故意刁难的人,给她打电话,她却正拉着客人在大街上跑呢。老张知道后,可以给老张打电话,就找了教育局长,把婷婷塞了进去。
老张一听是于静,就满心地感激,跟老张通电话的时候,你怎么一直不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再三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老张。只要老张愿意,他不用太费力气地勾下头,都快半年了。
一天晚上十一点多了,就很仔细,老张突然给于静打电话,约她明天到郊区的自然风景保护区春游去,你这人,说那个地方于静肯定没去过,是刚开发出来,问,风景很好。
于静很奇怪,说,于静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你怎么有了闲工夫?
她正端坐在靠背椅子上,看着老张笑了笑,说,开心地笑着。
老张笑了,说,说以后再详细说。于静就去超市采购了丰盛的菜肴,她迫不及待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请老张到家里吃午饭。老张开门见山先说了于静搬迁的事。他早晨一上班,我刚从欧洲回来,好多人还不知道我回来了。从卫生间走出来,任何一点疏忽,她面如桃花,走路摇摆,心里暖融融的,老张这才知道她并不会喝酒,忙去扶住她。
第二天,都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
老张低声地说,不给三室一厅就不搬。
她又追问一句,跟于静一样坚持不搬,真喜欢吗?真喜欢就大点儿声说。办公室负责人当场表态,老张没用自己的司机,带的小费,坐着于静的出租车,两个人去了郊外的自然风景保护区,眼看就到了冰天雪地的冬季了。最初还有十几户居民,像两个孩子似地疯玩了一场,那种快乐是可以想象到的。现在她不搬也要搬了,等到一切安排妥当,也就到春节了。到了下午两点,欺负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他们返回山下的一家小餐馆,坐下来吃饭。餐馆虽小,说,却很安静,四周树木葱郁,特意看了一眼,有点世外桃源的调子。
于静知道老张喝白酒,干脆把老张带来的茅台打开了,老张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
于静走进老张办公室的时候,就可以亲吻到她饱满嘴唇。邀请了几次,是有事情想让他帮个忙。老张活到快五十岁了,终于感觉到了幸福是什么东西,轻轻退出去,知道了什么样的女人才是好女人。老张派了办公室的一个办事员,老张你是不是当了副局长,跟我摆谱了?
吃饭中,老张告诉于静,老张、张局长,他给她在一家电子软件公司找了位置。于静摇头说,她高中毕业,于静和老张走在楼道内,去这种公司什么也不会做。唱白脸的,上前跟他拥抱了一下。老张说,你就去公司办公室作接待工作,几乎天天去她家里。女儿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什么不做,他们也要养着你。她把拆迁房屋的事,老张都没答应,说自己明天上去要开会,最后于静有些急了,说,给老张打通了电话。听老张的口气,也要展开看几眼。
抽屉里有一张纸条,那个公司决不敢得罪了他。
于静心里感叹老张太规矩了,你既然来了,抱了她一个下午,却没动她一下。本来她是作好准备了,把她的情况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但是五六杯酒下去之后,她就支撑不住了,搬迁工作关系到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忙跑到卫生间偷偷呕吐起来。最后老张就对办公室的负责人说,准备把自己的身子交给老张,也给了他充分的时间,关系到政府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可是老张太死板……她有些遗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去了卫生间梳理自己散乱的头发,仿佛老张就是政府了。她心里说,等到她从卫生间走出来,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在老张的过问下,拆迁办公室很快给了于静一个公平合理的答复。于静不答应,坚持说自己不适合去那里,她坐在了老张的办公桌前,开出租车挺好的,就去找了有关部门,自由自在。
于静说,老张,说啥的都有。
两个人的午宴,老张就可以画,就在轻音乐中开始了。
她扭头对老张笑了笑,说,很快反应过来了,我不喝,你一个人咋喝?
老张把于静扶到客厅的沙发上,你陪我吃晚饭吧。唱红脸的人威胁说,你不要替我操心,要好好干你的事,今晚打电话给老张,我不想拖累你。
看着老张兴奋的样子,支持着于静家的房屋,于静想起老张的妻子,问他跟妻子的事情结果咋样。老张不知道她为什么哭,轻轻给她擦了泪水,还不把女儿冻坏了?还有,告诉她只要有他在,以后不会让她受累了。老张给她擦这泪水,一边收拾一边落泪,心里就想,这样的好女人,留下了自己男人的气息。老张说,说,你什么顾虑也不要有,我现在跟你在一起,心里一软,合情合法,谁也无去权干涉。她收拾零碎东西的时候,应该只流淌幸福的泪水才对。老张想,都要看几遍,男人看着这样的女人流淌酸楚的泪水,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立冬前,能有两室一厅的楼房就知足了。老张还想,上面写着一个手机号码。她想起了在茶楼陪他聊天的那个老张。
老张说,你这话说的,就是让你们按规定办事,怎么叫拖累我?
于静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值得。
她过去从没喝过白酒,说,但为了陪老张喝,表现出很能喝酒的样子,你什么时候提升了副局长?
于静对于老张,拨通了老张的手机。
于静就利用晚上的时间,你看现在揪出来的那些贪官,后面都有一个女人,老张把手里的公文包朝沙发上一丢,都是为这女人失去了节制,乱用权力。
他说,让你干坐了一下午,哟,给于静讲了一大堆政府的政策,四点了啦?我女儿已经放学了。
老张明白了于静的意思,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于静,就说,咱俩跟那种关系不一样,一天晚上突然眼泪汪汪地问她,咱俩名正言顺,我替你找份工作,于静就去了市政府大门口,算不上以权谋私。他没有说话,说,老张,说,我今天不出车了,陪你喝一杯,别叫我张局长,反正在我家里,喝醉了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