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铁血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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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刘大侠”传奇(2)

刘新茂留下警告,再次放线钓鱼。此乃二擒二纵也。兔子不吃窝边草。在文登“栽”了两回,刁培刚不得不转移“阵地”。惹不起总也躲得起!刁培刚自知不是刘新茂的对手,从此在文登集上销声匿迹。这刁培刚哪去了?接连赶了几个文登集,不见刁培刚露面,刘新茂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小子又在耍什么新花样,真的改恶从善了?狡兔三窟。刁培刚见文登集无处下手,悄悄地来到宋村集,刘新茂跟踪盯梢,两对头宋村集狭路相逢。一顶大草帽遮住刘新茂半拉脸,却遮不住他那双猎鹰般的锐目,在比肩继踵的人群中拥挤着,眼睛死死盯住老贼刁培刚,跑不了他!刘新茂暗暗欣喜,这一回让他使出浑身解数,来他个新账老账一起算。避幵刘新茂的耳目,刁培刚如入无人之境,在集上转了一圈,6次频频下手,均手到“钱”来。好你个刁培刚!这一切刘新茂全都看在眼里,只待伺机收网。

“哥哥你走西口,妹妹我泪花流,手拉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刁培刚得意忘形地哼着小曲离开集市,转弯抹角,进了一家酒馆。

“老刁啊,这一回又是赊账。”

老板用疑惑的目光盯着这位不受欢迎的客人。

“这一回嘛,来现的。”

刁培刚从身上摸出50块钱往桌上一放,不无得意地跷起二郎腿。

“一盘花生米,一盘炒猪肝,一碟肚丝,一碟辣子鸡丁,4两白酒,一盒鬼子烟……”

“我说老刁啊,这10块钱你还想点‘满汉全席’。”

这出了名的大无赖,老板对他早有提防。

“老板,今天不赊账,今天喝个痛快。”

刁培刚又从身上摸出2张“大团结”压在桌上。

“老刁,恭喜发财!”一桌酒菜刚摆好,身边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是他一刁培刚大惊失色。是我一一刘新茂款款落座。

“是老刘啊,你也赶宋村集来了,坐下来喝一盅,我请客!”刁培刚见来者不善,硬着头皮应酬。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

刘新茂从桌上拿起酒瓶,满满斟了一杯,“来,干一杯,恭喜你发财!”刁培刚不知是计,心有余悸他端起酒杯,没得酒杯沾唇,刘新茂来了个“顺势牵羊”,咔嚓,那双肮脏的手被结结实实地戴上了手铐。

“咱俩有言在先,事不过三,这一次是第三回,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把身上的钱包掏出来。”

6个钱包,2880元赃款,又从家里搜出赃款4000元。刁培刚这回服了,人赃俱在,甘愿受罚。这正是:三擒三纵本是计,善恶得报终有时。第三回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红楼梦》诗云: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列位看官,请往大水泊集市一小巷僻静处观看。这一处“魔术”直看得人眼花缭乱。水泄不通的人群围着一个戴墨镜的青年,青年半蹲半坐,口中喃喃:“各位,真的来不得假,假的骗不了真,瞧好了你哪,看准了后再押钱。”

3只小碗,1个乒乓球,这是他的全部道具,将乒乓球置于倒扣的碗底,来回倒腾几次,猜中了为赢,这就是他那简单而又神秘的“魔术”。左一右一中,中一右一右,“魔术师”熟练地玩弄着手中的魔具,几十双被刺激得发红的眼睛随着碗底的乒乓球一起有节奏地转动。

“看好了,看准了,试试你的眼力,瞧瞧你的运气,好了!押!”

“在中间,押中间!”围观者自以为看得真切,好奇心驱使人们纷纷慷慨解囊,5元,10元,50元,100元……“还有押宝的没有,切莫错过发财机会。押1元转手可得1元,押1万立马从乞丐到富翁。”

小青年又一次煽动,经不起诱惑的围观者再度纷纷押宝。

“开宝了一一”

“魔术师”拖着长长的上滑音。喧闹拥挤的人群顿时安定下来,押宝者以同样的心态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一字形排开的3只小碗。

“魔术师”从左至右依次掀开。

“哇!”当“魔术师”掀幵中间那只小碗时,押宝者不约而同地发出失望的惊叫。明明看见乒乓球在中间碗底,何时跑到右边那只碗底?“魔术师”收拾着大把大把的钞票,脸上掠过一丝人们不易察觉的窃喜。

“211穴茯传苞刺激,好奇,不解。不甘认输的押宝者又跃跃欲试地重来。赌头照前如此办理,开宝了,又一阵失望的唏嘘声。前后5分钟的魔术游戏,1000多元顺顺当当到手。见好就收,“魔术师”担心引火烧身,草草收拾魔具,在一片咒骂声中扬长而去。骗子骗子一一背后的指指戳戳,“魔术师”全然不顾。他叫古荣山,又去幵辟新的“战场”。在扒手中间,古荣山可谓是“智能”型扒手,自从学会了障眼法这雕虫小技,他着着实实发了一笔横财。好景不长,他的鬼把戏很快被公安人员识破,除处以罚金外,还给了他一个“黄牌”警告。不偷不骗,何以为生,古荣山不敢在街头公开行骗,眼珠一轱辘,又琢磨出骗钱的新花样。古荣山在街头溜达一圈,挤进一个生意红火的鱼档,蹲下身来,佯装挑鱼,眼睛却盯上了鱼贩子那只装钱的黑皮包。

“喂,买2斤带鱼。”

古荣山见鱼贩子忙得手足无措,故意提高了嗓门。

“好嘞,一块三一斤,两斤两块六毛。”

卖鱼人一边称鱼,一边熟练地唱着鱼价。

“俺来5斤,俺称3斤……”

“该给我称了,先来后到。”

“大伙不要挤,不要乱,一个一个挨着来。”

卖鱼人生怕乱中出错。古荣山慢腾腾装好鱼,从兜里掏出一张面值10元的人民币,故意在卖鱼人面前使劲晃了晃,“喂,这是10块钱,放你包里了!”卖鱼人只顾忙着称鱼,并没有注意古荣山下面的动作,他把10元钱扔进卖鱼人装钱的提包,同一瞬间,迅速翻转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又把钱夹了回来,这障眼法使得天衣无缝。卖鱼人似乎什么也没察觉,“10块,找您,7元4毛。”

一边找钱,一边喃喃地算账。

“找8块吧,我这里有6毛。”

古荣山这次挺实在,把早已准备好的零钱扔在显眼的地方。好小子,演技不赖呀!不但白白骗了2斤鱼,同时又骗了钱。刘新茂在一旁看得真切,没等古荣山抽回那只肮脏的手,手铐已结结实实地铐住他的手腕。在场的群众一个个瞪口呆,弄不清这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双疑惑不解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刘新茂,似乎在问:这究竟是咋回事?刘新茂顾不得向人们解释,连推带拉把古荣山带回派出所。顺藤摸瓜,古荣山又供出师傅吕绪刚。说起这吕绪刚,不但偷有绝招,骗也有一绝。他嗜窃成癖,可一日无食,不可一日不偷。一天,他到母亲堂屋里闲坐,临走时总觉得还有件事没干,浑身不自在,一双贼眼咕噜噜转了半天,满屋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可偷,最后跑到厨房偷了母亲一把切菜刀,才心安理得地回了家。第二天一早,又不得不把菜刀完璧归赵。这天,吕绪刚用同样的手段在街上买大葱,大葱白拿了,又骗了5元钱。贼心不足,买完葱,他又盯上了卖葱老汉的钱包。卖葱老汉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老汉卖完大葱,用那双粗糙的手精心地数了一遍这来之不易的血汗钱,小心翼翼地把钱装进贴身的粗布褂口袋里,把套在外面的绒衣、棉祆的扣子扣了个整齐,又披上了那件御寒的羊皮袄,在腰间扎上一根布腰带。这一切吕绪刚看了个仔细,越看越觉得这老家伙是故意给自己过不去,就差点没把钱掖在裤裆里了。今天偷的就是你,吕绪刚暗暗和老汉叫上了号。老汉收拾停当,见天色已晚,赶上毛驴车回程。生意做得顺当,老人心里高兴,从腰里掏出一瓶高粱烧,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大鞭子一甩,喟儿一一驾!毛驴车吱吱嘎嘎刚出集头,路边一瘸一拐走来一位拦车人。此人正是吕绪刚。

“大爷,行行好,这腿脚不方便,捎个脚吧。”

吕绪刚露出一副可怜相。

“上车吧。”

老汉没有拒绝,可他万没想到这是引贼入室。

“老人家,去哪?”吕绪刚坐在车尾与老汉搭讪。

“去荣城,你去哪?”

“新庄”

“正好顺路。”

老汉漫不经心地与这位搭车人聊上了天。

“大爷,抽支烟。”

吕绪刚从兜里掏出一盒“万宝路”。

“不中,不中。”

老人边说边从腰里拔出旱烟袋。

“这是鬼子烟,劲大,来一支吧!”吕绪刚十分殷勤地划着火送到老汉嘴边。盛情难却,老汉头一回开了“洋荤”。老汉蛮有兴致地品着洋烟,吕绪刚心怀叵测地吐着烟雾。一支烟眼看要抽完了,吕绪刚见时机已到顺手从身后将烟头扔进老汉的脖领里。

“哎哟--哎哟--”老汉痛苦地喊叫着,滚翻着下了毛驴车。

“真对不起,快把衣服脱了!”吕绪刚跟着跳下车,煞有介事地帮老汉脱衣服。

“瞧这阵风刮的。把烟头刮进脖子里。”

吕绪刚一边怨天尤人地向老汉解释,一边将手伸向老汉贴身的内衣口袋。烟头取出来了,老人身上的钱也易了主。

“真他娘的倒霉!”火扑灭了,老汉重新穿好衣服,骂骂咧咧地跳上毛驴车。

“坐好了!”老汉扬鞭正要赶车,一转身,车上的小伙子已悄悄地下车走了。

“吕绪刚,往哪里走,快把老人的钱拿出来。”

吕绪刚自以为这一手干得漂亮,岂知刘新茂早已盯梢跟踪多时。吕绪刚黔驴技穷,束手就擒。这正是:螳螂捕蝉欲取食,黄雀在后有几时。第四回慕名寻访来文登冤家路窄狭道逢泉城火车站大钟敲了10下,从冰城哈尔滨开往上海的特别快车稳稳地停在第1站台。站台上人来人往,送客的,迎客的,购买食品饮料的,把偌大个站台挤了个水泄不通。8号车厢门开处,走下一位奇怪的乘客,一无亲友迎接,二无行李物品,既不像探亲访友,又不像回归故里,手里提着一根尺把长的打狗棍。他懒洋洋地走下车,在站台兜了一圈,随着出站的人群走出车站。他叫马洪文,黑龙江人氏,别看此人塌腰驼背,其貌不扬,却身怀绝技:四海为家,吃遍天下。这是一个有30多年盗龄的“游击”惯这一天,马洪文从冰城来到泉城,两天两夜的旅途颠簸之苦使他感到疲惫,走出车站,在站口找了一个避风向阳的地方,一来想晒晒太阳解解乏,二来想闭闭眼睛养养神。在出站口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马洪文转了一遭,拣起一张被揉搓得皱巴巴的报纸,本想垫在身下当坐垫,他掸掸上面的灰尘,漫不经心地瞅了一眼,脸上的肌肉突然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报纸上那个赫然醒目的标题一“反扒克星刘新茂”,着实让他心惊肉跳,他亦惊亦恐地看完那篇文章,嘴角里浮起一种不易察觉的苦笑。

“老子走江湖30多年,跑了大半个中国,走过‘火轮’,蹬过‘四轮’,还没遇上过克星。今天我倒想会会你刘新茂,在你那一亩八分地里露一手。”

看完报纸,马洪文突然产生一种畸形挑战心理。‘刘穴狭传8他收好报纸,搭车直奔文登而来。幵放了,搞活了,文登这个靠海的城镇富了起来,国营商店琳琅满目;个体摊点星罗棋布;新潮时装格外走俏;髙档家电红得发紫;海鲜餐厅,宾客满座。马洪文沿街走了一圈,看“行情”不错,心中暗喜。机不可失,时不我待。他按捺不住贼性的冲动,开始寻找第一个“猎物”。

“新潮服装,港台款式,质量上乘,价格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