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草木皆兵啊!
空荡荡的左楼,虽只有两名教众负责把关,大概是广天深信被他废发一身轻功的月含什么也做不了,就算她自己一个人有本事逃离那间房,她身边还带着一只小拖油瓶,是无法顺利的逃离白月教的。
门口两名,至于左楼的出入口,处处安排人死守着,要出房门不算难,想要离开左楼那就不容易,想要离开白月教更是痴人说梦。
偷偷摸摸的转了一圈之后,月含又带着回儿回到那个小黑屋,对她来说,整个左楼,还是只有那一处地方最安全吧。
或许,她的潜意识里还记得那里。
“娘——”,赫连回无言的抱着小肚子,现在,他的肚子又饿了,可是,没有东西吃,好可怜。
呃!
月含伸手摸了儿子的肚皮一把,小家伙的确是饿不得,不过,这左楼她也出不去啊,没了轻功,她就是一个普通寻常的人,这一身毒,好吧,只有试一试了,也得赌一赌,在赫连流年没有来之前,她和回儿的性命若是受到保障,她的拼劲或许真的能起些作用。
如若不然,那会死得很惨。
罢了罢了,去拼一拼,总比饿死在这里的好,她的肚子也好饿了,谁让她们母子俩个都是经不住饿的人呢。
“回儿乖,要听娘的话哦。”
“嗯。”小家伙用力的点着小脑袋。
依月含的了解,白月教的教众向来都是习惯以双为数,若她和小小子配合的有默契,说不定还真的能拼出一条路子来呢。
沾着血,当然是她的,只有血才能起效快,希望跑这一趟她不会因为失血过多先亡吧,“回儿,等一下跑过去,直接握住那个人的手,用力握一下,就跑开知道吗?”
“嗯。”
“好,现在开始,等娘先跑过去,你在跟着娘身后,娘伸手,你也伸手。”
“好。”
然后,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开始朝着左楼门口那两名侍卫走去,偷偷的,所幸,赫连回还小,没什么份量,当他跟他娘一样学猫着步走路,着实没有多少声音,而月含,自从习得一身轻功之后,走路也是垫着脚的时候多。
不发出声音的方法有很多。
再说,那帮人也料想不到。
摸,摸,摸——一直到了两人的身后,月含给儿子一记脸色,她先跳上前去,将染着血的手直接捂向那人的口鼻,血的毒气加上血的毒性,仅是一瞬间,那人便直接倒地不起,脸色惨白,而后铁青,乌黑——口鼻处开始冒血。
另一旁赫连回也握到了另一个人的手,小家伙平时躲着娘亲大人的打,当然是笑闹的打,月含可舍不得真的对自个儿的宝贝儿子下毒手。
也因为如此,小家伙躲人也是很有一套的,小小的身子非常的灵活,一缩,一避,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一脸不敢置信的倒下,甚至连发个声也不敢。
一个偌大的男人,却惨败在一个小娃娃的手中。
就算不死,活着也估计没啥用处了。
“回儿——”赫连月含差点尖叫,“厉害,厉害,不愧是我赫连月含的儿子,咱们果真是母子连心,来,娘亲一个。”
“娘。”赫连回不依的叫嚷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口水被涂了满脸都是,可见,当娘的这会都高兴成什么模样了。
“一会我们再来一次哦。”她弄了些毒液在儿子的发上,肩上和背上,若真的不幸被人抓着,那也是从头,肩,背开始,那人一旦触及回儿身上的毒,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就像这两个人一样,倒地不起。
没想到,这毒,还真的能派上点用场。
“怎么回事。”
母子俩人还没有来得及继续下一个步骤,突地,一道声音传来,人也近了。
“中毒。”那人看了一眼,聪明的没有上前触碰。
双方人马,王见王,月含抱着儿子瞪着来人,那人,她可不眼生,来的是木堂堂主,当初他们可是一起共过事的。
“木堂主,好久不见啊,近来好吗?”笑,浮上脸,一脸的无辜与热情,仿若俩人真的熟得可以冒泡了。
“赫连月含——”木春生冷眼盯着眼前的女人与小孩,教主把赫连月含爬回教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为的是引来赫连流年,到现在,赫连流年没有引过来,这赫连月含就差点逃脱。
照眼前的情形,守在她门口的那两人怕是也丢了小命,白月教又损失了四个教众。“你还真是大胆,眼下你已与白月教没有任何关系,教中不管是谁,可以随时要了你的命,逃得了左楼,也逃不出总坛。”更不要说是逃出黑雾山了。
“本来我就与白月教没有任何关系,偏偏教主不这么认为啊,还要请我回来做客,那有什么办法,回来就回来了,教主却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一日三餐也不供给,才给两餐,害得我们母子俩因为肚子太饿才想也来找吃的,结果,尽然有人想拦。”那就死了活该。
不是他们死,就是她们死。
自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这么说来,倒是本教没了代客之道,不如你先回房去吧,我让人送上五餐。”木春生一动不动,半眯的眼,满是警觉。
“你觉得现在回去合适吗?”月含抱着儿子起身,“木堂主,你是想拦着我,还是立刻招人过来?若不是当时一时不察中了广天的计,他就是使再大的力气也不可能将我们母子绑到这里来。”
有了第一次,还有第二次,那她赫连月含就算是白活了。
同样的勾当被人陷害过一次也就够了,她没有重蹈覆辙的兴趣,木春生发现与否都改变不了什么,她才不会乖乖的回到那个牢宠里,再任由他们为所欲为,说了是拼一拼,就算她得不到什么好处,广天也别想得到什么好处。
她们母子就足够让白月教损兵折将的。
“教主希望你乖乖呆着等赫连流年来救,你就必须乖乖呆着,赫连流年未来之前,你别想踏出白月教半步,我是本教木堂堂主,教主之令,岂可违。”木春生身形开始动了,月含立刻侧闪一步。
“欺负女人和小孩,亏得你还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也不怕丢了身为男人的脸,回儿,我们一起对他吐口水,你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变成这种人,不然娘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不会,不会。”赫连回很识相的用力摇头,“回儿吐口水,用力吐——”还真的很用口,噗,的一声,吐到地上。
“我儿子身上的毒,与我一模一样,别以为这毒到了地上就不具任何危险性了,木春生,有胆的你踩上去看一看啊,看看是不是会和躺平在地上的两个人一样。”月含得意洋洋的道,木春生是个非常小心警慎的人。
没有办法,在白月教这种环境下生存,要是再不小心一点,临到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身上已经含毒,就更加的惧毒。
在曾经见识过赫连月含的毒性之后,警慎如他是不敢冒冒然的上前,若然真的中毒,教主也救不了他。
教主的命令虽重要,但是,他的命,更重要。
活着,才有希望。
木春生如她所愿的顿住脚步,但,脸上的表情却变了,“教主废了你的武功,就算你拥有一身轻功如今也起不了任何用处,你没了轻功,我却有。”他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掏也一枚铜板,“你说,就算我不上前,光靠指力一弹,这铜板会不会致命呢?”
这还用问吗?再是不过了。
木春生要是没有一定的功力,哪可能当得上木堂的堂主,说不定早就死得干干净净了,连点残渣也不剩。
能爬到这个位置上,说明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可取之处,就算不是好的可取之处,那亦是可取之处啊。
月含讨厌在这种时候遇上这种人,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要妥协,“你可以试试看啊,赫连流年没有来,这个时候你却为了自卫把我们母子俩给杀了,你觉得广天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没了人质可以牵制赫连流年,一定会拿你来出气吧,木堂主,要爬上堂主之位可不容易,你怎能如此不加以珍惜呢,其他教众可是会伤心的。”
“闭嘴。”木春生脸色一阴。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哼,别以为我们母子俩好欺负,现在在这里就是广天,他也该花点时间思考一下才敢动这个手,谁让咱们母子俩有座高高的山是赫连流年呢,那是广天最顾忌的人,不要说他,你最好听你家教主的话,别私下动其他心思,聪明的话最好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乖乖的离开,否则,可别怪我们母子一不小心的把毒液洒到你身上去,我儿子肚子饿了,没东西吃只好吐口水玩了。”
说到威胁这事儿,她可是非常的感兴趣,也非常的善长呢。
哼,瞧这姓木的脸色变来变去的倒真是有意思,她随便唬几句就当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