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月过去了,月含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第一个三个月。
赫连流年的态度非常的强硬,绝对不允许月含暗地里偷偷的来,她整天都在他的眼皮底子下,一举一动他都盯着呢。
她压根就没有机会“偷偷”来。
禁令终于可以解除了。
“真的,明天真的可以到镇上逛逛?我想吃镇尾那家的叉烧包啊。”嘴馋,嘴馋,嘴好馋,虽然于长风只要轻功一展,很快就能把那一家的叉烧包买回来,保证买回来的时候一定是热呼呼,软绵绵的口感极佳。
若是之前,月含一定在家里坐等着美食送上口来。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那绝对是大家小姐过的,她从来就不是大家小姐,这么奢华的生活是可不来的。
还是需要偶尔的动一动。
“好。”看在她这二个月这么乖的份上,赫连流年仍是点下这个头,“不过,不准乱跑,要跟在我身边。”
“是是是——”一连三个是,连点三个头,“我一定乖乖的跟在你身边。”她要当娘了,誓必要沉着稳重一点。
等娃儿出生之后,再和娃娃一起疯一起闹也没有关系,反正有一个很沉稳的爹了,要是爹娘都很沉稳,那可是很沉闷的呢。
她没有机会去体会爹娘是不是很沉闷,她是连见爹娘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她的娃娃就幸运多了。
“闭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才没有。”用手一抹,并点湿意也无。“好啊,骗我”,粉拳一枚免费大放送,不痛不痒的敲在赫连流年的身上。
今天一大早,赫连流年就宣布特赦令了,连白晓凤煮的早膳都没有用,月含直接拉着赫连流年到小镇上去吃叉烧包了。
天知道那叉烧包有什么好吃的,虽说味道不错,却不至于让她馋成这副模样。
白晓凤的厨艺已经很不错,加上胡三立的,他是绝对可以捏出可以比美那一家的叉烧包,不过,很显然,没有展示的机会。
两人才刚准备去小镇上好好的逛一逛,让月含好好的解解馋,流年小筑外,就已经来了不速之客。
“师父,师父——”于长风心中直叹,真是糟糕啊,他都快成了报马仔,每次外头有什么不速之客,都是他哇哇叫。
唉,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于长风,你干嘛急匆匆的从外头跑回来,被谁踢到屁股了。”今儿个月含的心情好的很。
“小师娘,被人家踢到屁股我跑回来做什么,早就狠狠的踢回去了——唉,说这个干什么,我要说的是正事,外头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谁?”
“闻人庄的闻人庄主与闻人少庄主,还有个姑娘,几名侍从——”
姑娘?不是闻人冰吗?
“不是闻人姑娘”,于长风摇头,小师娘想什么,他瞧出来了,“另一位不认识的姑娘,看起来可是英气十足,师父要不要见他们?”
附近的人可是知道有一处流年小筑的。
这里可不是绝对的隐世,与外界完全的隔绝,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别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流年小筑向来就不是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否则,流年小筑也只会有赫连流年一人,不会再有底下的众家弟子了。
“他们现在何处?”
“小镇上,正在打听流年小筑所在,怕是再过不久就该找上门来。”
来得真不是时候。
月含大翻白眼,好不容易到了她的赦免日,可以出去的好好逛一逛,结果便有人不识相的找上门来寻麻烦了。
他们在小镇上呢,那她不是不可以到小镇上乱逛,以免被他们发现?
“让他们找好了,咱们先避一避,等他们找不到人自然就会离开的。”闻人庄还真是穷追不舍,时隔那么久,尽找上门来了。
好在当初他们跑得快,否则,至今怕是都在闻人庄没有空闲时间回来呢。
哪来那么多的麻烦事嘛。
“长风去回绝,流年小筑暂时不便见客。”
“不妥。”赫连流年摇头,闻人庄人无错,人家不远千里找上流年小筑,便没有不见的道理,“这样吧,长风,你去小镇最前头那家,买些叉烧包回来。”
“叉烧包?”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于长风怔了怔。
“是我要吃的。”月含的嘴巴噘起来都可以挂上两斤叉烧包了,现在可好,她是真的不能出去逛逛了。
好不容易的机会,她可是忍了两个多月了,他们怎么不晚两天再来。
“哦,是——”会意过来了,于长风似笑非笑,点点头,就是不敢看向某个脸色已经发黑的人,不过,还是要好意的提醒一下,“小师娘,稳住,稳住,千万不要恼怒,小心肚子里的小师弟和小师妹。”
“要你管——”免费送上一个大白眼。
赫连流年眸光飘远,湖的那一边,来的闻人庄主,带的那位姑娘——眸,半敛,若未料错,那位姑娘会是谁怕是不难猜出。
若无大事,闻人庄主誓必不会找上门来,闻人庄主定然相当了解他的性子,就算天蹋下来,他也无动于衷。
只怕,这是连他也无法抗拒的命令,不得不来。
“月含,乖乖的留在这里,晓凤已经准备好汤品,你先喝一点,长风很快会把叉烧包买回来”,轻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他温柔的道,“我去去就回,只问清闻人庄主跑这一趟所为何事,让他们回去便回来陪你,至于逛街的事,明日儿再陪你去,好不好?”轻柔询问。
“要是他们有事缠着你呢,要是你也脱不开身呢?”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有一就有二,这一点都不奇怪。
“不会的。”
他眸中坚定的神色安抚了月含,小脑袋轻轻点了点,“那好吧,我就不跟你去了。”为了腹中的小宝宝,她可不想去那儿因为某个不知明的机会大吼大叫,伤了孩子,“你一定要快去快回,我在家里乖乖等你。”
“好。”
太简单了,月含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要是太长时间你没有回来,就别怪我自个儿去找你哦。”
“好。”
闻人醒父子,领着樊英着实寻了不少的路,当初赫连流年并未直言流年小筑在何方,江湖上也极少数人知道流年小筑真正的位置。
幸好后来闻人醒修书一封在京城的兄长,让他去寻问顺如郡主之后才知道流年小筑的方位,听说顺如郡主之前在流年小筑呆了近一年养命,且把身子骨养得很健康。
“就在湖对面”,信上所写,终是有些出入,为了保险起见,闻人醒询问了几个当地人,的确有些人知道湖的对面有个地方叫流年小筑,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爹,这湖极宽,咱们怕是要绕道了。”闻人笑目测了一下湖的宽度,以他的轻松是能过去的,爹亦可以,不过,樊姑娘与底下几个,怕是过不去。
“有人过来了。”
樊英一身劲装,并非普通姑娘家的罗衫长裙,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简单利落,肤色呈麦色,显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而是在日阳之下晒过,受过苦的姑娘,虽然,她是樊将军之后。
却不是一个娇柔的姑娘。
她并不非常的美,至少,不若月含一般,年纪小小就有娇艳媚惑人的容颜,但也不丑,中等美女之姿。
她眼尖的发现湖的那一边,有一道身形,犹如临湖之仙一般,踏水而过,一步一步的逼近,靠近他们。
樊家讲实战,并没有多厉害的轻功,事实上,她根本就不敢说自己会轻功,顶多就是身手灵活敏捷一些,跑的比别人快,别人远,跳得比别人高些,仅此而已。
一直听闻江湖上有高人,轻功一使,如仙般自由飞翔,曾见江湖中人双脚踢墙可以一直拔身而上,却从未真正见过草上飞,踏水无痕的。
眼前就有一个。
闻人醒与闻人笑父子眼也瞧见了,临湖而来的可不就是他们要寻的人嘛,他的身后还有另一道身形,只不过是偏离了些。
一个是赫连流年,一个是于长风——
只不过,赫连流年在他们的面前停下,而于长风,在更远的那一边上了岸,然后,消失在人群之中。
流年小筑,还真是高手如云,没一个是等闲之辈。
“闻人庄主,闻人少庄主,一路辛劳,请随流年到附近客栈先做歇息。”双脚定,稳如泰山,脸不红,气不喘,仿若他早早就站在这儿,而不是横空飞过这么大片湖面。
“赫连公子,真是抱歉上门扰你清静,实在是有事不得不来。”闻人醒惭愧的低下头,唉,后直打得如意算盘,却让他们闻人庄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身为天下第一庄,这样的庄主果然是不好当啊。
“庄主客气了,这边请。”赫连流年朝樊英有礼的额了额手,手,略一示意,带领闻人庄一行前往附近的客栈住下。
瞧他们身上的行囊未解,手上还牵着马,定是还未安顿,流年小筑不大,怕是住不下这么多人。
还是住在客栈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