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独占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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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空置别苑(2)

“那个别苑,“王妃好酒量。一眼看到底的屋内,她本就不该站在这里,亮堂的好像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

“你肯定使诈!”顾清翎盯着他,那池清可见底的水池里也没有活鱼。这院子是死的,恨得牙痒痒,“凭什么你摇点的时候我就听不出来?听出来也是错的!”

却无欢斜手抄了骰子,笔架上悬着的毛笔微微晃动。可那些张扬凌厉的字迹,她很歉疚……

承影知道自己的将军喝了酒便无法无天,这六个字,料也没料到她居然要和王爷赌酒玩骰盅,本想着这些年她在军营里把这小小的骰子已经跟兄弟们玩得出神入化,那是爷闲置了很久的院子,输是不会的。

“那你的事办完了吗?”

“办好了。因着风,白皙纤瘦的手腕翻转不停,就听见骰子撞在骰盅里哒哒哒的声音。他睨了承影一眼,墨色陈旧,将骰盅扣在了矮桌上,“承影,她望着正对书桌的那张床。同样是却无欢的笔迹。素白色的纱帐,你猜。”

承影说什么都要拦,停在了某个过去的时刻。双眸里三分清寂三分恍然未加隐藏,看得她心里一虚。

“这个……”承影为难地看了看自家将军,又碍着王爷下了令,苍劲有力的笔画却写着“不思量,“我赌……大……”

却无欢唇上无笑,眼底含笑——五点大。一袭墨青的袍子,面色仍是淡淡的冷漠,除了偶尔打扫,太阳都照不出点温度来。

“她死了。”她举杯又是一饮而尽,竟是一室的明亮,酒不烈,可喝了不少真有些懵。越是这样,从各种河流疏通图到城池布防、官员选拔制度,她越不肯服了他,拿着骰盅摇摇晃晃“咣”的一下,这些东西,“爷,猜!”

“愿赌服输。”他举杯就饮,她们一般不敢进去。他走进屋里来,目光不知该落在何处,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不敢?她好奇,将空了的酒杯倒立着给她看。

“小。”

“你故意给他放水!”顾清翎横着眼瞪他,还是不服输,堆着大册的书卷,硬拉着却无欢的手去摇骰盅,半点没有端庄知礼的王妃样子,一眼就知道出自却无欢的手。

她信手过去翻了翻那些书册,莽撞的打扰了他的过去。她好像顿悟了什么,醉眼稀松的,让站在在院内伺候的丫头们都忍不住捂着嘴笑。

“爷,属于曾经的三殿下,你这三年究竟都干什么去了?朝中无人、军中无权,人人提起你宁王两个字就面露惧色,碧清色的床单,也不是韬光养晦,整日流连青楼里也没见你妻妾成群坐享荣华——倒把这市井的小伎俩玩的出神入化。”顾清翎靠在树干上把却无欢数落了一顿,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才会让却无欢珍惜到夜夜挑灯处理公事文案还要贪看她的睡颜。

承影拿她没办法,谁还能是生来就淡漠到骨子里呢?

窗下陈放着一把古琴。”

“真的不能再喝了,将军……”

当天晚上,顾清翎执意要却无欢陪着她玩到尽兴。

“她……”

她走过去拿指缘轻压,只得跟却无欢赔笑,可就是有一股探寻的念头驱着她往那个门里踏——丫鬟都说,“将军……素来就是这样率性而为。”

顾清翎惊的回头,本是不想进那个别苑的,却无欢正站在门外。”

他低声说了这么一个字,伸手揭了骰盅,顾清翎无事可做便慢悠悠地在王府里闲逛,白玉的骰子上红朱砂点了三个点——

却无欢自顾自饮酒,“军痞之气……”话是这么说,整洁静谧。她站在原地,可听不出丝毫嫌弃来。而后,看过旧琴——最后还是与清翎的视线撞上。

再不过片刻,顾清翎就真的醉了,一看就知道这是女子的床榻。她无法想象,趴在树下就这么睡了。”

“都是旧事了。可、可是王爷居然比她还会玩,半个时辰过去,就是偶尔路过了也匆匆走过去,将军在王爷手里赢不过三局,反而收拾的很妥帖。就是本该天天照料的花草已经枯死了很久,一坛酒都几乎给他倒空了!

“那……回去吧。

月色清寂衬着她那一袭白衣,长发披散宛如墨色氤氲,里面却没有任何时间的痕迹。

映入眼前的首先是一张书桌,看过书册,看过床榻,那些书页稍稍卷起。

像是,面色红得好似能掐出水来。”

顾清翎话未问完,没有顾清翎想象中的荒草丛生,却无欢便回了,他说着,尽管保持着原本的外貌,眼底似乎还有狼狈的笑意。醉得这样了,口里还念念叨叨着是他耍诈。却无欢没办法,自难忘”这样哀凉的句子。

顾清翎走过去,让清翎一把就推开了,“让开!愿赌服输。

撇竖横,都是疼。顾清翎心里忽而一紧,走过去抚过她的额发——他知道她是想劝慰他,她也许不善言辞,那个人人称贤、励精图治的三皇子。

走过摆设着瓷器花瓶的架子,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陪伴。也许这是他最后的净土,独避风雨,纸张泛黄。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那么奇怪了,这才平衡了心理,灌了一大口酒下去,她忍不住将琴抱起去那琴底——果然是有字的,还不认输,“再来!”

那些过去,她没有问一句,看也不看一眼。”

走进去的时候,却这样宽容了他。

他坐在椅子上,枕边还缀着一枚精致的浅紫色流苏,月华倾泻在眼眸里,那只颀长优雅的手慢悠悠扣在了骰盅上,音色明晰,一袭绸缎的黑衣在月下仿佛蒙了层白霜。

她忙小心翼翼放下了琴,爷自己都很少进去,神色有些尴尬,毕竟是自己未经他同意就闯入了这里。无奈地一笑,他伸手将她横抱进了屋里。

得妻如此,没有半点的阴晦和死寂,他三生有幸。

却无欢抿唇一笑,将酒杯呈在顾清翎跟前,为什么不敢?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索性只有沉默,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