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拒绝高考的小子:18岁当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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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年少轻狂(2)

我的目标是渲染一下闹鬼的氛围,我觉得挺好玩的。可是,真让我驱鬼,我哪会啊?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把戏演到底。我去羊肉串摊上拿了好多牛皮纸,当做道士的黄纸,又拿了一根红色水彩笔,在黄纸上乱画,说是符。我还从地摊上买了个看风水用的罗盘,每天跟半仙儿一样,围着楼道转两圈。结果,很快整个男生宿舍到处都贴满了我写的符。

老师震惊了,问:“你们在干什么?”同学们就说宿舍闹鬼。老师当然不信,然后问这些符哪来的,同学就说是张伯宏写的,张伯宏会法术!

老师一怒之下要撕符,居然还有一帮同学拦着,说:“老师,这符不能撕啊,这是神符……”老师找我谈话。我假装纯洁,说:“我不知道啊,我画着玩的,他们拿走没告诉我。”老师没词了,问我:“从哪看出宿舍闹鬼?”

我说:“女生说晚上熄灯以后,听见念经的声音,好像还是从你办公室传来的。”老师大怒:“什么他妈的念经,那是我念英语呢!”

老师口出不逊,看来是我玩得过火了。我不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可我就是我,那又怎么样?我觉得同学们生活在一个桎梏中,我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给他们乏味的学习和生活加点佐料,让他们的压力不要那么大。

我不觉得我有错。

混迹于“帮派”

我曾有过一段“帮派”生涯。说起来挺搞的。我的“帮派”倒不是有实力、有影响的,诸如老上海的青洪帮、日本的山口组,而是一群乌合之众攒起来的狂玩一族。其缘由还得从网络游戏的兴起说起。

我的初中时代,网络游戏开始流行。最早的时候是石器时代。有时候周日在宿舍没事,几个同学就会约到网吧去打游戏。奇怪的是,大家都是男生,但在游戏里清一色选的都是女性角色,原因也很简单,跟现实生活中一样,因为女人好说话,跟高等级的玩家要钱要装备较之男人更加便易。有个同学骗了一大哥半年多,搞了一堆钱和宠物装备,后来对方提出要见面,这同学傻了,只得放弃了那个账号。

我们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觉得有成立个组织的必要。于是,我跟班里几个玩网游的孩子成立了一个帮,叫什么名我给忘了,或者说到现在也没有确切的名字。大概有十几个男生,都是在班里人气不怎么旺的同学。

帮众大概有这么几个人:

冤哥跟脖子,是双胞胎,属于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孩子,除了帮众,很少和其他同学交流,以至于一直到初三,还有几个同学分不清他俩谁是谁。他俩成绩不错,但绝不是努力学习的那种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吧。

鸭子,一个巨乖的孩子,从来不跟任何人发生冲突,学习也不错,属于怎么蹂躏都不生气的那种人,我们老嘲讽他——外表清高,内心闷骚……丸子,又瘦又小,平时不学习,考前突击,每次考得都巨好。家长管得很严,我们给他妈妈起外号叫BOSS,就是网游里“大怪物”的意思。每次打电话到他家,一旦听出是我们,绝对一顿臭骂,后来有个同学借他个游戏机,他在家偷着玩被家长发现,直接从五楼扔了出去。害得他为了赔款,我们整个帮帮他攒钱,吃了一学期最便宜的拉面(帮众还是比较讲义气的)。

土豆,这个小子很聪明,但是不怎么知道学习,因为家里条件好,父亲是大老板,初二的时候就在学校附近买了个房子给他,大概有五百多平米。这个孩子本性很好,但总喜欢表现出尖酸刻薄的样子,跟其他帮众对着干,属于整个帮一起骂的对象,但是又不舍得把他逐出帮。

熊猫,这家伙是班长,平日超级刻苦,考试永远前三名,但长得很像国宝,经常被同学取笑,后来加入我们帮。

本溪,这个家伙是个怪人,成绩不上不下,也不玩网游,但每天跟我们混在一起,经常研究一些奇怪的理论,例如推翻哥德巴赫猜想什么的,由于长得像日本人,所以也经常被拿来开涮,比如“什么时候回倭国”之类的。

这些帮众是我的铁哥们儿,直到现在每隔几个月还要聚一次。

我们的“帮派”不是松散的,而是有着严格的操行规程。谨以“帮主”选举来说,足以证明我们的组织纪律严明,操守严格。当时选“帮主”有个规定,每次考试,成绩最差的那个就是“帮主”。所以,“帮主”基本上就是土豆,其次就是我,因为我虽然也不怎么学习,但文科还不错,相比而言,荣登帮主宝座的概率没那么高。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土豆能在人人痛恨他的情况下犹能在帮里生存且窃取高位。

帮众的活动内容,除了一起网游,一起晃来晃去之外,还经常玩一种叫万智牌的游戏。万智牌,有点类似于现在的三国杀,是有价卡牌,但是要复杂得多。一张好牌经常炒到几十块钱。那时候每次放学,一行人骑车的骑车,跑步的跑步,在学校旁边的卡牌店集合。土豆出手阔绰,一买就是一盒600张(卡牌的内容是随机的),大概一千多块钱,前后买了两三盒。为了组一套手牌,又花大价钱买了很多稀有牌,最后组了一套号称无敌的套牌。我说我也想玩,但是没钱,他说没事,我家有的是没用的牌,你去挑吧,结果我用最普通的牌组了一套。我们对战的胜出率大概是5:5,给他郁闷坏了。这是智力战胜财力的有力证据。

“帮派”生活之余,我还有别的内容。除了帮众,班里还有几个同学跟我关系不错,抛开女同学不讲,有一个叫祥子的同学让我印象深刻,他的家长好像是报社编辑,文笔很好,当时全年级挑几个写作文写得好的,进入一个叫“小作协”的组织。这个组织是文艺性质的,严格区别于我们游戏帮。我和祥子都是成员,常常在课下写一些文章,比如小说啊、散文啊、小品文什么的,然后在同学间传阅,比谁写得好。

我想起来,有一天上课,祥子跟我发表感慨,说我们来做个游戏,从第一排第一个同学开始说,猜他以后干什么。我说好啊,这个好玩,然后我们就一个一个的说,平时成绩好的都被我们说进了外企,成绩一般的进国企,家里有钱的开公司,好像还有一两个倒霉的,被说成了扫厕所……说到他的时候,他说不好推论,先跳过,然后是我,他也说,你也跳过吧,咱们都不是一般人。

那时他的QQ网名,叫做“北京土着”。

后来F4开始走红,我跟班里几个住宿生成立了一个组合,叫F5,是Farmer Five的意思,我负责主唱,三个人负责和声,还有一个人负责伴舞。

主要的安排就是糟改一些已经流行的歌曲,没事在班里演出。负责伴舞的叫木憨子,本人并不憨。木憨子从小喜欢跳舞,从小打扮的就很潮。我从他那学会了什么是滑步,什么叫wave,什么叫breaking……直到去年,我才在美国中部的一个小城偶遇到他,样子跟初中时没变化,在那里陪女朋友读书。

大概从初一开始,我每周都会去道馆练习跆拳道,等到初二初三的时候已经有一定的水平(绝非自我吹嘘),那时候同学们没事会在一块“比武”,其实也不是真打,就是闹着玩,当时我虽然是半瓶子醋,却也收了不少徒弟,还成立了一个门派,叫“巫山派”。

以上这些经历,对于我而言,并非单单的好玩而已。它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和启迪。

首先,没有恶劣的游戏,只有恶劣的人。游戏不过是一种存在,好坏是由人决定的。会玩、玩好,游戏就是有益的。我后来进入游戏领域,当上百万CEO,跟这段“帮派”生涯因缘很深。记住,兴趣永远是最宝贵的财富。

其次,学习成绩并不重要,素质才重要;名次不重要,能力才重要。

第三,我深深地感觉到,我所处的教育环境及模式极不利于我的发展,我要突破。我不适应条条框框太多的教育,我要自由发展。

第四,我发现我偏重文艺的路子,理科肯定要偏废了。这是客观现实,我也无能为力。但我清楚,人要成功,就得发挥自己的优势。弥补短板的说法是具有高风险的。依从兴趣,跟进梦想,才是我们这代人的出路。最起码是我的出路。

组建乐队的尝试

初三毕业那年,正赶上“非典”。我当时英文和数学不好,语文、物理、化学都是班里前几名,可是,令人悲催的是因“非典”之故取消了后两项,只考前三科,我的长项全都不考。再加上“非典”放假在家疯玩儿,中考考得很一般。

事实上大部分同学都没考好。我们帮众中只有鸭子如愿考取了人大附中高中部,剩下的都四散了。我那时正好赶上父母有个去美国交流的计划,一狠心,既然考不上理想的学校,不如就出国吧。

一开始还比较顺利,报名、录取等阶段都没受阻。可后来等到要签证的时候,麻烦了,签证官死活不给过,连签两次都被拒了。等到第三次签证,签证倒是过了,可是已经过了美国学校录取的最后时限,无奈只能再等一年。

可怜的是,当时国内的学校已然开学两个星期了,大部分学校都截止招生了。正在我踌躇之际,土豆打来电话:“伯宏来我们学校吧,私立的,双语教学,现在还能进。”我一想还不错,就当练练英文,就答应了。对了,那个学校叫“北京中加国际学校”。

我在中加待了不到一年的时间,那段时间成了我人生中最舒服的一年。

我入学的时候,已经开学了将近一个月,我印象中的私立学校都是一帮染着各色头发的不良少年,每天出入由豪车接送。但是,等我到了学校才发现,比我想象的好得多,不光有北京的学生,还有全国各地的,常住在学校,虽然也有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例如土豆这种,但大部分学生还是很平常的。

意外的是还有几个初中的老同学,其中一个就是当年和我同宿舍的WC。总的来讲虽然是个新的环境,可是有这些老友,我很快就适应了。

中加的生活丰富多彩,功课没有普通高中那么多,周一到周五在学校,周末回家。学校是全封闭的,每天有三节外教课,其余的是中文老师,每天下午4点就没课了,晚上有晚自习,有大把的时间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那时正好刚刚学会吉他,就抱了一把去学校,没事时就在宿舍弹一弹,那时有几个朋友也很喜欢音乐,有一个叫杰夫,一开始跟我同宿舍,是隔壁班的。他也有一把吉他,我们没事时会在宿舍对着弹。有一个叫小东,唱歌很好听,是我们班的,不是北京人。一开始他看我会弹吉他,就跟我走得很近。中加在北京的通州,离市区很远,交通不方便。我周末回家时帮他买了一把吉他,他很快就上手了。

有了这些志趣相投的同学,我的生活变得充实起来。有一天,我们聚在一起讨论,话题大都围绕着音乐,但内容很粗浅,比如陶喆和周杰伦谁更有才华。说实话,这两个人都是我喜欢的歌手,尤其是周杰伦,他的音乐风格我很沉迷。可以说,他的风格对我后来进行音乐创作起到了很大的引导和榜样作用。

记得还是上初一的时候,周杰伦开始走红,我惊诧于流行音乐还能这么酷。“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我立即对流行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渐渐地也开始听一些其他歌手的作品,像孙燕姿、陶喆、MC、Hotdog、花儿乐队等等,后来又接触到国外的流行音乐,像Craig David啊,Usher啊,都对我的音乐创作产生了很大影响。

在中加,音乐细胞渐渐活跃。那时也会排练些歌曲,我记得当时我们打算组个乐队,叫“晶紫男孩”,但这个名字老师没有通过。很可惜。虽然没有得到公开支持,但我们这个乐队还是生存下来,不过将主要工作转移到地下。

我们一没事就会躲到老师发现不到的地方,进行排练,研究创新。不过,创作的大都是一些很三俗的东西。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个好的尝试,虽然成就了了,可对未来的道路而言,意义绝非寻常。

这时候,班里的人给我起了个新外号,叫做“教授”,原因有两个:第一,我少白头,高一时就有很多白发;第二,我能胡诌,任何东西我都能说个之乎者也。

我记得那时候语文老师讲《荷塘月色》,下了课板书没擦,我上去把月和色中间点了一个逗号,这样就变成了“荷塘月,色”。开始在上面乱讲,说民国时候有个人叫荷塘月,经常调戏妇女等等,下面十几个同学听得倍儿高兴,还不时鼓掌,结果讲着讲着没注意,语文老师回来取东西,居然在旁边听我讲了半天,然后等我发现的时候还冲着我乐,说:“讲啊,怎么不讲了,我还想听……”

我不否认,我是个叛逆的孩子。但叛逆没有错,错的是迷失自我。

在这里,我需要着重提一下我们的语文老师,一个女孩子,大概二十几岁,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平时除了上课,还跟我们一起玩网游。她的级别还最高,所以同学都不敢惹她。我们都叫她燕姐。

我有幸常常被她和我们班主任拎到办公室,倒不是因为我犯什么错,而是我电脑用得比较熟练,一些课件啊,PPT,成绩单什么的,老师不会弄,就让我去帮着弄。有时候可以有一些福利,比如偷着玩游戏什么的,当然了,前提是不能让老师发现。

那时除了偷搞音乐,还有很多其他活动。班上有个同学,因为他长得很像《七龙珠》里的比克大魔王,我们都叫他比克。我曾和他住过一个宿舍,对床。他是练空手道的,级别比我高,我们常常比武。当然了,跆拳道属于体育运动,算不上什么武术,空手道则不同,实用性很强,我几乎就没赢过,不是被摔躺下,就是被钩拳打中下巴。他还会很多关节技,也就是中国武术的擒拿,我常常被他打伤。

由于这样的比武对我十分不利,于是,我提议换一个。我们发明了一种叫做“松鼠”的新游戏,两个人对面坐着,互相拍对方的腿,以成功拍到对方和不被对方拍到为胜。那么为什么叫做松鼠呢?因为越拍越快,很像松鼠打架。很有创意是吧?

生活无处不创意,傻玩就不好了。

创新是人生永恒的课题。

创新,以非习惯的方式思考问题的能力,看到与别人相同的东西,却能别出心裁,想出别人所想不到的或者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会玩就是要会创新。

一味地沉迷而没有想法,那就叫白玩了。

因为我知道,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让我们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螃蟹这一道美味佳肴。

一个人总要生活在一定的社会群体之中,当他的某些想法和行为,违背了这个群体的习惯性思维和期望的时候,总要招来非议或者否定。但是,唯有突破了传统观念的束缚,才会有创新,有了创新,我们才会超越现实,逐步走向理想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