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福尔摩斯探案集(青少版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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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归来记(4)

“他比那个印度学生高一些,但没有吉尔克利斯特那样高,大约五英尺六英寸吧。”

“这一点很重要。”福尔摩斯说,“那么,奈姆兹先生,晚安。”

“福尔摩斯先生,”奈姆兹又惊讶又失望,“你不会这样就走掉吧!明天就要举行考试啦!”

“我明天早上早些时候再来和你谈这件事。可能的话,我会告诉你怎么办。”

“好吧,只好这样了,福尔摩斯先生。”

“奈姆兹先生,你不必为此烦恼。我需要带走那两个黑色小泥球和铅笔屑,再见。”

我们走出:子,又抬头看了看那几扇窗户。那个印度学生的身影还在屋里踱来踱去,另两扇窗户已经没有灯光了。

走在大街上,福尔摩斯问:

“华生,你觉得他们三个人当中谁最可疑?”

“最上面的那个家伙。不过,那个印度人也很奇怪,他为什么总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有些人在记东西时,常常走来走去的。还有,那两支铅笔和两把刀子完全没有问题。可是,那个人我确实弄不明白。”

“哪一个人?”

“仆人班尼斯特。”

“他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十分诚实的人。”

“是啊,可是一哦,这儿有一家大型文具店。我们进去看看。”

大学城里只有四家较大的文具店,福尔摩斯每到一家都拿出那几片笔屑,想要买那样的铅笔,可是没有一家商店有现货。

“华生,结果并不坏,”走出最后一家文具店,福尔摩斯说,“这条至关重要的线索也没有意义了。”

第二天早晨八点,福尔摩斯叫上我前往圣路迦学院。他心情愉快地说:

“华生,我已经揭开这个谜了。我六点钟就起了床,至少走了五英里路,终于得到一点东西能说明问题。”他伸出手掌,掌心有三个金字塔形状的黑色小泥球,“今天清早又得到一个。”

我们来到奈姆兹的房间,看见他正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再过几个小时考试就要开始了。一看见我们,他立刻迎了上来:

“你们终于来了。我怎么办?考试还要举行吗?”

“是的。”

“可是那个翻看了试卷的人呢?”

“不能让他参加。”

“这么说,你已经找出他来了?”

“我想会找出来的,请叫你的仆人进来吧。”

班尼斯特走进来,看到我们威严的架势,不禁后退了几步。

“请你关上门,班尼斯特。现在请你告诉我们昨天事情的真相。”福尔摩斯说。

班尼斯特脸色惨白,哆嗦了一下,说:

“我已经都说了,先生。”

“那么,我来提醒你一下,”福尔摩斯说,“你昨天坐到那把椅子上,是不是为了遮掩一件东西?”“没有,先生,没有。”班尼斯特满脸惊恐地回答。

“班尼斯特,我真的很遗憾。现在,奈姆兹先生,麻烦你亲自去把吉尔克利斯特叫来吧。”

不一会儿,他们俩来了。吉尔克利斯特不安地打量着我们,最后他盯着站在卧室门边的班尼斯特。

“请关上门,吉尔克利斯特先生。”福尔摩斯说,“我们这儿没有外人。我想知道你这样一位诚实的人怎么会做出昨天那样的举动?”

吉尔克利斯特后退了一步,用责备和恐惧的目光看了班尼斯特一眼。

“不,不,吉尔克利斯特先生,我没有说过一个字。”班尼斯特惶恐地说。

“吉尔克利斯特先生,”福尔摩斯说,“你应该明白,班尼斯特说出事情真相后,你就没有选择了。”

吉尔克利斯特突然把脸埋在双手中,跪倒在桌旁,激动地呜咽起来。

福尔摩斯温和地说:

“说吧,说出来吧。人总是会犯错误的。要不由我来说,不对的地方你来纠正,也许这样你会感觉好一些。好吧,我开始说了。奈姆兹先生,你说过没有人知道屋里有试卷,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偶然看到桌上的试卷才进来的。可是他怎么能看到呢?只有通过窗户往屋里看。我是六英尺高,昨天我试了一下,我需要踮起脚尖才能通过窗户看到那张桌子,所以低于六英尺的人是看不到的。而三个学生中只有吉尔克利斯特有这种可能。后来你说到吉尔克利斯特是个跳远运动员,桌上和卧室地板上的黑色小泥球正是跳鞋钉上的泥土。今天清早我去了学校的运动场,看见跳坑里的黑色粘土,上面洒着细细的锯末,为了防止运动员滑倒。可以推测,吉尔克利斯特下午从运动场锻炼回来,经过你的窗口,因为个子高,所以他看见了桌上的试卷。如果门上没有锁匙,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挂在门上的锁匙使这位年轻人产生了冲动。他进了屋,把鞋放在桌上,手套放在靠窗的椅子上。然后把试卷一张一张拿到靠窗的桌子上抄,这样他就可以从窗口看见你回来。但是你是从旁门进来的。这出于他的意料之外,所以他来不及跑掉。情急之下,他抓起跳鞋蹿到卧室,所以跳鞋在桌上留下一道划痕,而且朝卧室的方向逐渐加深。鞋钉上一块泥球留在桌上,另一块掉在卧室的地板上,可是他忘了拿手套。是这样吗,吉尔克利斯特先生?”

这个年轻人此时已经站了起来:

“是的,先生,这些都是事实。”

“天哪,你还有什么要说明的吗?”奈姆兹先生叫道。

“是的,先生。事情过后,我给您写了一封信,您看,信上面写着:我已经决定不参加考试。我收到罗得西亚警察总部的任命,准备立即动身去南非。”吉尔克利斯特说。

“我很高兴听到你不打算参加考试,但是你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呢?”奈姆兹先生问道。

“是他使我走上了正路。”吉尔克利斯特指着班尼斯特说。

“班尼斯特,你过来。”福尔摩斯说,“我知道只有你能放走这个年轻人。告诉我们你这样做的理由。”

“我曾经是这位年轻人的父亲一老吉尔克利斯特先生的管家。他破产后,我到这所学:做仆人。这个年轻人是我从小抱大的。奈姆兹先生叫我来的时候,我一眼看到了椅子上的黄手套。我知道这手套是谁的,所以我急忙坐到那把椅子上,直到奈姆兹先生去找您。这时,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从卧室里出来,他对我承认了一切。我批评了他,但我要救他。先生,您能责怪我吗?”

福尔摩斯站了起来,说:

“确实不能。奈姆兹先生,我看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华生,我们走吧。至于你,年轻人,尽管你这次跌倒了,但我们期望你能爬起来,走得更好。我相信在罗得西亚,你将会前途无量。”

第二块血迹

一个星期二的上午,曾两度担任英国首相的倍林格勋爵和负责欧洲事务的大臣崔洛尼·候普先生来到贝克街。从他们焦虑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此行肯定是有至关重要的案子。

“福尔摩斯先生,今天早上八点,我发现有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遗失了,我立刻告诉了首相。在他的建议下,我们一起前来找您。”崔洛尼·候普急切地说。

“您通知警察了吗?”

“没有,先生。”

“为什么呢?”

“这份文件事关重大。追回文件一事,必须绝对保密。”

“我明白了。崔洛尼·候普先生,您是否能准确叙述一下文件是在什么情况下丢失的?”

“好的。文件是六天前收到的,因为事关重大,我每天都把这份文件带回家,锁在卧室的文件箱里。昨天晚上我换衣服吃饭时,文件还在箱子里,今天早上就不见了。可是,夜里绝对不可能有人到屋子里来。我和我的妻子睡觉都很警醒。”

“您什么时候吃的晚饭?”

“七点半。”

“那么您是什么时候再走进卧室的?”

“十一点半我和我的妻子走进卧室睡觉。”

“那就是说,中间有四个小时您离开了文件箱。”

“是的。”

“您家里还有谁知道这份文件?”

“没有。文件丢失前,我对我的妻子也是只字未提。”

“您以前丢过文件吗?”

“没有。”

“先生,我不得不问一下,这份文件的主要内容是什么?为什么丢失了它会造成重大后果?”两位政治家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首相犹豫地说:

“这是一封信,信封又薄又长,颜色是粉蓝的,信封上有红色火漆……”

“先生,”福尔摩斯说,“我想了解的是信的内容。”

“那是国家的最高机密,我恐怕不能告诉你,而且我也认为这毫无必要。”首相说。

福尔摩斯微笑地站起来:

“我非常抱歉,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了。”

首相愤怒地起身,可是就一会儿,他又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重新坐下来,沉默了片刻,他耸了耸肩膀,说道:

“福尔摩斯先生,我想你是对的。基于对你和你同事华生大夫的信任,我决定将全部事实告诉你们。”

“您可以完全信任我们。”福尔摩斯说。

“那封信是某位外国君主写的。信写得非常不礼貌,表达了对我国的不满和愤慨。如果公开了这封信,我敢说一星期内将会爆发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

“如果这封信落到了某个人手里,他会把这封信交给谁呢?”福尔摩斯问。

“可能交给欧洲任何一个国家的某个大臣,然后引发战争。”

“这么说,信肯定会很快到需要这封信的人手里了。”福尔摩斯沉思了一会儿,“崔洛尼·候普先生,您说过您的卧室是在二楼,从外面是无法进去的。所以,我想信一定是您家里的人拿走的。”

“我和我妻子的仆人在我家都工作了很长时间了,我认为他们是很可靠的。”

“好吧,我会尽快处理这个案子,一旦有消息我会尽快告知你们。”福尔摩斯说。

两位政治家告别后,福尔摩斯沉思了好一会儿说:

“华生,这个人会把文件交给谁呢?交给一个国际间谍,或者秘密机构?我觉得有三个人可以首先考虑:奥勃斯坦、拉若泽和艾秋阿多·卢卡斯,只有这三个人敢冒这样的风险去做这桩交易。我要分别去找找他们。”

我看了一眼手中拿着的晨报,问:

“你是说高道尔劳街的艾秋阿多·卢卡斯快餐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