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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2山中自有野趣在,痛并快乐度华年

第一篇第四章2山中自有野趣在,痛并快乐度华年

阮籍,三国时期,魏国名士,文学家和思想家,但他的职业却是相当于今日的秘书,写写画画,大多是挂职,没有实际权力。

他为人通透豁达,曾在登高之时发出:“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的感慨。可见他对这些虚名并不是特别的在乎,这样一个人,自然也是不会将腐朽的道德束缚放在眼里的。

在他母亲去世之后,服丧期间按说是不可以吃肉的,但是阮籍并不管这些,他依然吃肉喝酒,与往常无异。在阮籍的心里,对母亲的思念是放在心里的,而不是流于表面的,就算是吃肉喝酒,但对母亲的思念,永远不会淡忘。

然而这样的人却是生不逢时,在魏晋时期有一种层出不穷的政治更迭现象,就是异姓禅代,表面上说好像是上袭尧舜,实际上就是曲线篡国。

在曹丕从汉献帝手中夺走皇位之后,司马家族也随之效仿,从魏元帝的手中将皇权夺了过来,开始了东晋的继续,这之后的皇位更替便日渐频繁,不足三百年的时间里,风水轮流转。

宫廷和权力的争夺令民间百姓苦不堪言,而且激烈的斗争伴随着残酷和流血的牺牲,这些都令魏晋时期的天空蒙上了一层灰色。

因为社会处于动荡不安的时期,在司马氏族和曹氏的争权夺利下,不但民不聊生,就连读书人也因为不安定的社会因素,无法进入政坛,他们寒窗苦读的才能无法得到施展,才华被埋没在不安定的社会之中。

不但无法光宗耀祖,实现抱负理想,就连自己的性命也得时刻担忧着,所以这些魏晋时期的名士大多都崇尚老庄哲学,从那些古人虚无缥缈的理想境界中去寻找在今世无法找寻的精神寄托,用清谈,畅饮,假装张狂来派遣不得志的心中苦闷之情,而“竹林七贤”则是当之无愧的成为了那个时期文人名士的典范。

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这就是当时名噪一时的竹林七贤。阮籍便是为首之人,这七人常聚在当时的山阳县(今河南修武一带)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谓竹林七贤。

他们的诗作基本上是延续了建安文学时期的风格特征,但因为魏晋时期过于血腥残暴的统治,令他们不能直抒胸臆,所以,竹林七贤大多是采用了隐讳曲折的方式来抒发自己的情感。

“七子”的创作各有个性,各有独特的风貌。这种时代风格的具体内容及其形成有其原因,“观其时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长,故梗概而多气也。”这是后人对他们的评价。

而七子中可以与阮籍相提并论的就只有嵇康了,这二人不但在文学领域上颇有建树,在政治上的态度也是始终如一,也正因为如此,二人遭致了灭顶之灾。

还有刘伶,嵇康、阮籍、刘伶三个人对司马氏集团均持不合作态度,嵇康因此被杀。山涛、王戎等则是先后投靠司马氏,历任高官,成为司马氏政权的心腹。同时那个黑暗时期的文人名士,所走的道路却是大相径庭。

阮籍心性洒脱,无视繁琐的陈规陋俗,对待美貌的嫂子,他是毫不避讳的,有说有笑,心中无愧,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阮籍就是这样与纲常,伦理对着干,可以说阮籍这样的张扬自我是在和当时那个令人窒息的大环境相对抗的,嵇康与阮籍性格相像,他们举着反对名教的大旗,在隐讳的辛辣讽刺下,对那个时代进行批判。而所换来的结果自然是引起了当权者的嫉恨。

嵇康被问斩前一曲广陵散,悠悠琴声道出了他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嵇康一死,一个丰碑就轰然倒塌了,文人的风骨也就这样断折了。刽子手举起刀,那刀砍向的不是皮肉,而是骨头,中国文人的骨头。

嵇康曾登苏门山,访苏门先生孙登大师。大师终日无语,嵇康请辞,方曰:“尔性情刚烈而才貌出众,能避祸事否?”今日一刀,终于印证了大师当日的谶语。

嵇康被杀的直接原因是他的友人吕安被其兄诬以不孝,嵇康出面为吕安辩护,钟会即劝司马昭乘机除掉吕、嵇。当时我们太学生三千人请求赦免嵇康,愿以康为师,司马昭不许。嵇康今日之祸,并非真的如官府所言是因为他“乱群惑众”,而吕安的案情也并非是他真的不孝。这一切正是别人精心编织的一个罗网,而嵇康哪有如此的心机,轻而易举就入了别人的圈套。

实际上,竹林七贤之名已经随着广陵散的一曲终了而曲终人散了。尽管后人把他也看成是神仙了,把他列入“尸解仙”之列。而如今嵇康的坟前,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的一代文人典范再也不能相见,不胜悲伤。向秀一首《思旧赋》写出了竹林七贤最后的惨淡收场:

“将命适于远京兮,遂旋反而北徂。济黄河以泛舟兮,经山阳之旧居。瞻旷野之萧条兮,息予驾乎城隅。践二子之遗迹兮,历穷巷之空庐。叹“黍离”之愍周兮,悲“麦秀”于殷墟。惟古昔以怀今兮,心徘徊以踌躇。栋宇存而弗毁兮,形神逝其焉如!昔李斯之受罪兮,叹黄犬而长吟。悼嵇生之永辞兮,寄余命于寸阴。听鸣笛之慷慨兮,妙声绝而复寻。停驾言其将迈兮,遂援翰而写心!”

这首赋词虽短,但是道出了向秀与嵇康一样的心态,魏晋的这些风流名士,虽然表面上洒脱不羁,但其实内心还是痛苦的,就像竹林七贤那样,他们希望为社会贡献一份力量,但是却身不由己,山涛、王戎在人生价值的衡量下,最终选择了屈服于当权者之下,而背叛了自己内心的追求,说不上孰是孰非,只是人生的意义在魏晋这个特殊的时代,显得愈加的沉重。

历史的生命力总是足够沉淀的,它们潜在的遗留在历史的深处,散发着迷人的独特魅力,吸引着今日的人们对当日的荒台野径产生沉沉的兴趣,凭吊当日一去不复返的辉煌。

麻辣说史

如果把历史比作一条河,每个人则是生长在河中或河边的一棵芦苇。芦苇必须在有水的地方才能生存,所以我们都活在历史中,都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很多时候,河流风平浪静,芦苇生长的枝叶繁茂,但河流野常会泛滥,芦苇会被冲倒或是淹没。三国以前的东汉,中国有将近六千万人。到三国时期仅剩八百万人。阮籍和嵇康,还有其他的竹林贤士们,生逢乱世,自个儿的命运也就难以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