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第四章3清谈帝王,寂寞千年的政权顶峰
清谈是魏晋名士主要采取的一种讨论方式。主要是针对本和末,有和无,动和静,一和多,体和用,言和意、自然和名教的诸多具有哲学意义的命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而且这个讨论的过程有一套约定俗成的程序,清谈在魏晋时期,成为了当时非常流行的活动方式。越发在到了魏晋的中后期的时候,清谈之风已经蔓延到了全国各个阶层,就连权力巅峰的皇帝也不能避免。
不过在那个时期,清谈已经丧失了最初的内涵和本质,变成了一具空空的躯壳,英国的自由主义思想家洛克曾经就君主专制和腐败的关系说过这样的一句话:“谁认为绝对权力能纯洁人们的气质和纠正人性的劣根性,只要对一下当代史或者其他任何时代的历史,就能明白其实一切都是适得其反的在发展。”
清谈泛滥到权力宝塔的顶尖时,就只剩下了不着边际的空话和颓废萎靡的泛泛之谈,清谈原本的精髓已经被消耗殆尽了,而那时最有名的清谈皇帝当属的上是简文帝了。
简文帝是个毫无建树,窝囊至极的傀儡皇帝,懦弱无能,整日无所事事,但他却也爱好清谈,是当之无愧的名士中的清谈之首。
宗白华在他的著作《美学散步》中写到过这样的一段话,“晋人向外发现了自然,向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山水虚灵化了,也情致化了。陶渊明、谢灵运这般人的山水诗那样的好,是由于他们对于自然有那一股新鲜发现时身入化境、浓酣忘我的趣味。”
这是对魏晋当时的人所做的评价,在宗白华看来,魏晋人有着善于发现的双眼和一颗敏感的心,可是这种情绪到了后期已经渐渐的空荡了下来,简文帝就是一个最佳的例子,在关于他清谈的记载有三十多条,但是每条记载都只是谈些无稽之谈,可见清谈在那个时候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而宗白华笔下的晋人向外发现了自然,向内发现了深情的情景也是一去不复返了,那时的魏晋在靡靡之音的环绕下已是走向了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道路。
在《晋书 帝纪》中有关于简文帝的记载,说他是:“清虚寡欲,尤善玄言”,而且还是“有远体而无远神”。
就说清谈在这位皇帝这里是剩下了虚有其表,没有真正内容的东西。而比起另一位当时的清谈皇帝晋惠帝来说,简文帝还算是有着一些自知之明的,简文帝比起糊涂又荒唐的晋惠帝来说还是多了一些廉耻,知道一些分寸的,这两个糊涂皇帝在魏晋时期做下了不少的荒唐事。
简文帝生在深宫之中不知道天下百姓的疾苦,而那时的老百姓正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忍受着饥荒之苦,当简文帝得知天下有不少老百姓饿死之时,他竟然说出了一句:“何不食肉糜?”令世人耻笑。
他的这个问题与当初的晋惠帝如出一辙,当时晋惠帝偶然听到了蛤蟆的叫声,便问左右这是为公叫还是为私叫,同样令后人耻笑了数百年之久。
同样的荒唐糊涂,简文帝唯一可以强过晋惠帝的只怕也是他的清谈了吧,虽然简文帝不明世事,但是他作为五十二岁才当上皇帝,也经受了一些苦难的人,比起晋惠帝来说,他还稍微的明白一些事理,在《世说新语》中对简文帝有过这样的一段记载。
相传简文帝出行,见到道路旁边的田稻,不认识是何物,便问左右这是一种什么植物,当听到人告诉他这是稻谷的时候,简文帝回到宫里三日没有出门,最后感慨道:“宁有赖其木,而不识其本!”
这样的皇帝自然不能长久的坐稳皇位,在恒温的逼迫下,简文帝的皇帝也没有当多久,清谈帝王,对于人事真理似乎都能说出个一二来,但实际上,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清谈”作为一种历史文化现象,它所对应的政治现象是魏晋士族制度及封建等级特权;它所对应的经济基础是汉末以来的豪强地主经济和士族庄园经济。随着士族制度的崩溃和士族政治经济特权的丧失,必然走向衰落。
麻辣说史
丰功伟绩是干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魏晋的清谈风气一胜再胜,到后来,很多男人甚至发展到涂抹胭脂的程度,养尊处优惯了,心性就改变了。雄性不在的士族自此走向了衰落,也就自然而然。简文帝的事只是一个告诫,清谈不是一个好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