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世界历代名人情感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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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萨特与波伏娃(1)

两年的“契约伴侣”一再延长到五十一年

透过波伏娃与萨特一生一世的爱情契约的誓言,如常人所能理解的只是萨特身边不乏女人,而波伏娃也有几个肝肠欲断的恋人。他们这种独特的爱情宣言,允许两个鲜活的个体呈现出开放、自由的性爱观,但彼此又非常明了他抑或她都是第一位的;这种至高无上的地位,使他们终于险些闯过外界的种种诱惑,而最终又回到彼此的灵与肉的交流中。

萨特是谁?

让·保罗·萨特(JeanPaulSartre,1905~1980年),法国现代著名哲学家、文学家、戏剧家、社会活动家。法国20世纪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无神论存在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1964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2005年是他100周年诞辰和25周年祭日。

萨特出生于巴黎一个海军军官家庭,父亲在他15个月大的时候在印度死于热病,他只好寄居在阿尔萨斯任法文教师的外祖父家,读的第一本书是《一个中国人在中国的苦难》。12岁时母亲改嫁,继父是一名海军工程师,迷信数理科学,主张萨特将来也学工程。这使萨特十分反感,也加强了他从事人文学科的决心。他很小就开始读大量文学作品,中学时代接触柏格森、叔本华、尼采、马克思等人的著作。

萨特自幼丧父,生活艰难,4岁时由于右眼角膜翳导致斜视,又身材矮小,脸上还有许多麻子,显得其貌不扬,被大家叫做“小个子”(他自己戏谑为“癞蛤蟆”)。但这对他没有产生任何自卑的影响,相反他天生自命不凡。他在年轻时给自己立下的人生目标也许是绝无仅有的:“我要同时成为斯宾诺莎和司汤达。”也就是说,即要当一流哲学家,也要当一流文学家。而这居然成了现实。有人说他是一部“思想机器”和“写作机器”。最近法国哲学教授让·吕克·南希在《世界报》上著文说,萨特是个古往今来从未出现过的两面神:没有一个哲学家像他那样在文学海洋中游弋,也没有一个文学家像他那样大举进行哲学操练。

1924年萨特考入巴黎高等师范学校攻读哲学,博览群书,同时喜欢上了戏剧。期间通过朋友关系认识了在巴黎大学(一说同在巴黎高师)就读的波伏娃,当时他们都在准备教师资格考试(后来他得了第一名,而她是第二名)。1929年获大中学校哲学教师资格,随后在法国北部港口城市勒阿弗尔的高中任教。1933年赴德国柏林法兰西学院进修哲学,接受胡塞尔现象学和海德格尔存在主义。回国后继续在中学任教,陆续发表他的第一批哲学著作:《论想像》、《论自我的超越性》、《情绪理论初探》、《胡塞尔现象学的一个基本概念:意向性》等。1936年发表的《论想像》以胡塞尔的现象学批判传统形象思维理论,观点深入浅出,行文豪迈自信,已显露出一个大哲学家的风范。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萨特应征入伍,任气象兵。1940年35岁生日那天被德军俘虏,次年获释,后参加法国地下抵抗运动。1943年为《法国信使报》和《法兰西文学》工作。此年秋,其在艰苦环境下完成的哲学巨著《存在与虚无》出版,但是要直到1945年才畅销,奠定了其无神论存在主义哲学体系。他宣扬“存在先于本质”,具有一种入世精神。

作为法国战后存在主义哲学思想的灵魂人物,萨特的主要哲学著作除了上面提到的,还有《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辩证理性批判》(据说其中有马克思主义成分)和《方法论若干问题》等。这些著作已成为20世纪资产阶级哲学思想发展变化的重要思想资料。

萨特虽然曾经是一个早熟的才华横溢的学生,然而直到33岁时才发表第一部文学作品。而他的前两本小说《挫败》和《真理的传说》均被拒绝出版。在勒哈弗尔小城做中学教员期间,随着岁月流逝,萨特产生了失意感,于是开始撰写对孤独的思考,连续写成以下几篇文章:《对偶发性的论述》、《论心灵的孤独》、《忧郁症》以及《安东纳·洛根丁的奇特冒险》,最后一篇后来改编为小说《恶心》(1938年),此作一反传统,人物哲理化,情节内心化。萨特很感谢波伏娃在他最失落的时候对他不间断的鼓励和支持,便把此书的题词献给她。

萨特把深刻的哲理带进小说和戏剧创作,他的中篇小说《恶心》、短篇小说集《墙》、多卷本长篇小说《自由之路》(名言“我们痛苦,因为我们自由”)早已被承认为法国当代文学名著。他的戏剧创作成就高于小说,一生创作11个剧本,其中《苍蝇》、《间隔》(名言“他人即地狱”)等在法国当代戏剧中占有重要地位。《恭顺的妓女》是一部政治剧,揭露美国种族主义者对黑人的迫害,并对反种族歧视的普通人民寄予深切期待。此剧体现他主张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的思想。此外他还著有传记小说《波德莱尔》,以及论著《什么是文学》等。

二战结束后,萨特倡导“介入文学”,并主编著名评论杂志《现代》,名气愈大。20世纪50年代初,他在政治上逐渐倾向共产党,几年后决裂,但仍左倾。1952年与好友、著名作家和哲学家阿尔贝·加缪决裂。1955年与其终生伴侣、女作家波伏娃访问中国,受到高规格接待。在此前后几年里,他俩访问了世界上多个国家。他慷慨大方,乐善好施;而且正直无畏,支持各种正义的革命事业,被美称为“世界良心”,以致多次差点遭到暗杀。1963年萨特发表自传性小说《词语》,因为“他那思想丰富、充满自由气息和找来真理精神的作品,已对我们时代产生了深远的影响”,1964年瑞典文学院决定授予他诺贝尔文学奖金,被谢绝,理由是他不接受一切官方给予的荣誉。1973年萨特的眼睛几乎完全失明,他的生活基本上要靠波伏娃和他的养女(也是情人)來照顾。

萨特平时生活放荡不羁。尽管长相很差,但由于拥有一副好嗓音、不俗的谈吐以及丰富的学识和幽默感,他总能博取漂亮女人的青睐。他常常住在朋友家,并与很多女性有暧昧关系,其中多人一直接受他在生活上的支助直到他去世。但同時萨特从未断绝同爱人波伏娃的关系,他们互相订立的著名“兩年契约”经常被延期,尽管后者前后也有过多位情人(包括女性)。他们是终生的伴侣和情人,有共同的对文化的爱好、共同的志向,却不受婚姻束缚,终生没有履行结婚手续。他们达成协议,那就是不拒绝“偶然爱情”,互相尊重对方与其他人的性关系,还彼此开诚布公地分享这些性爱经历。

1980年萨特在巴黎逝世。时任法国总统德斯坦说,他的逝世“就好像我们这个时代陨落了一颗明亮的智慧之星那样”。但是萨特最终也沒得到学院派承认。他是法国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声名如此显赫、而除了在中学执过教却从未进入高等学府正式任教的大学者。

波伏娃以其最后10年生活为基础,撰写回忆他的作品《永別的仪式》,并出版他俩的书信集《致海狸和其他人》(只是“海狸”的回信一封也没编进去,“海狸”是萨特对波伏娃的爱称),流露出深情和痛苦。看来,两人建立在互相尊重、有共同信仰基础上的爱情还非常强烈。

有意思的是,他们患的是同样的疾病,因肺部炎症而导致肺水肿;忌日一个是4月15日,一个是4月14日,仅隔一天。他俩逝世时,法国政府都为其举行了国葬。波伏娃死后,与萨特一起合葬在巴黎的蒙帕纳斯公墓。

法国不愧是一个“自由、平等、博爱”和浪漫的国家,就在萨特和波伏娃协议契约式婚姻70年后的1999年,法国通过了一项“亚婚姻”立法:男女只需正式办理契约合同而不用办理结婚手续,即可成为契约式生活伴侣。据说,今天法国已有数万对这样的亚婚姻生活伴侣。这种介于婚姻与同居间的新型爱情关系,真可谓萨特和波伏娃当年的契约式爱情的回声。

波伏娃是谁?

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deBeauvoir,又译做西蒙·波娃,1908~1986年),法国现代存在主义学者、女权主义者、文学家。她的头衔很多:20世纪法国最有影响的女性之一;现代妇女运动最早的权威理论家;现代存在主义思潮的发起者之一;龚古尔文学大奖获得者;圣西门式的传记家;激进的左派人士;社会主义阵营的朋友;惊世骇俗的女才子……法国两届总统密特朗和希拉克都把她的才华和成就引为法兰西民族的骄傲。

波伏娃出生于巴黎一个比较守旧的富裕律师家庭,父母均是天主教徒。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父亲的工作受到影响,全家生活困顿。因此,其少女时代是在枯燥闭锁的家庭环境中度过的。波伏娃酷爱读书,性格沉稳,14岁时突然对神失去虔诚的信仰。她很早就拒绝父母对自己事业和婚姻的安排,具有很强独立性。不出父亲所料,未满15岁波伏娃就已放弃当修女的疯狂念头。在看到小说描写爱情部分的时候,她常忍不住幻想:我会遇到为我而存在的男人吗?

波伏娃在理论上也喜欢过冒险生活、耗费精力和一切过激行为。对她来说,大学毕业就意味着自由,从家庭中走出。但她从未想到自己是一个天生的作家。18岁时她写了一部小说的开头几页,写的是一个18岁少女终日关心如何保护自己免遭他人纠缠。

波伏娃生活和创作的核心建立在令人惊骇的反叛性上。19岁时她发表了一项个人“独立宣言”,宣称“我绝不让我的生命屈从于他人的意志”。在当时法国第一高等学府巴黎高师读书时,她与萨特、梅洛·庞蒂、列维·斯特劳斯这些影响战后整个思想界的才子们结为文友。在通过令人望而生畏的教师资格综合考试时,她的名次紧随萨特之后。这一年萨特24岁,她21岁。而此时,他们之间的爱情还只是智力上的相互敬慕。据波伏娃晚年回忆,他们一开始的恋情主要是“字语”的,而这“也许是我们关系如此持久的原因”。

那是1929年夏,波伏娃经人介绍认识了萨特。考试结束后,他俩来往频繁起来,很快就单独约会了。每天清晨,波伏娃只要能溜出家门,就一定要去见萨特。他们在一起谈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朋友、书籍、生活、前途……长久的散步和漫长的谈话让他们彼此欣喜不已。在夏天巴黎的风景下,一男一女在走着,谈着。男的个子矮,结实,戴一副眼镜,右眼受过伤,总是在笑;女的个子高,瘦长。

萨特后来回忆第一次见波伏娃时留下的印象:“我认为她很美,我一直认为她美貌迷人,波伏娃身上不可思议的是,她既有男人的智力又有女人的敏感。”波伏娃后来也同样说过:“我和萨特的关系是我一生中不容置疑的巨大成就,30多年来,我们只有一次在就寝时是不和谐的。”

波伏娃喜欢萨特,是因为他一直不停地思考,从不把一切事情视为理所当然。萨特喜欢波伏娃,是因为他们在一起谈话毫无困难。他们的恋爱的确是谈出来的,是思想上的共振、感觉上的共鸣。

当波伏娃准备到乡下家中度假时,两人开始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分离的痛苦。几天之内,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智力的讨论变化为肉体的吸引。西蒙后来回忆道:“那个夏季,我好像被闪电所击,‘一见钟情’那句成语突然有了特别罗曼蒂克的意义。”“当我在8月初向他告别时,我早已感觉到他再也无法离开我的一生了。”

在乡间的日子里,波伏娃极为苦恼。或许是真诚的爱感动了上天,一个清晨,她的表妹跑进来轻轻告诉她:有个青年男子在田野里等她。果然是萨特。两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热烈亲吻。

可是她的父母无意邀请她的朋友共进午餐。靠着热心肠的表妹送食物,可怜的萨特在田野里孤独地捱过了几个夜晚。终于,爱驱使着波伏娃,不顾父母反对,自己带着食物前往野地里与他相会。他们在一起度过了真正的一天。这天,他们第一次做爱。

那天晚上,波伏娃回到家里“没有人说话,父亲不理睬我,母亲在房中哭泣,表妹认为我们的事件极为罗曼蒂克。我宽了心,一切已很明晰。我的父母已不能再控制我的生活。现在我真的要为自己负责,我可以随心所欲,他们不能再管制我了。”

是的,萨特再也无法离开她的一生了。从他们相爱的1929年起,一直到萨特1980年逝世,他们在一起共度了51个春秋;尽管他们一直没有履行法律上的结婚手续,甚至一直各自保留了房间,住在旅店时,一个楼下一个楼上。

从此以后她便在马赛、巴黎、里昂等地教书并和萨特同居,他们的名字再也没有被分开谈论过。萨特一直把波伏娃视为智力水准上最理想的对话者。他的成名作存在主义小说《恶心》和哲学巨著《存在与虚无》都是献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