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这个站在路中间赤脚的疯女人骂得莫名其妙。
“小姐,不好意思,我的车要过,如果打扰到你压马路的兴致,我很抱歉。”男人彬彬有礼的说着,方式幽默,说话的样子却很正经。把怀里的鞋递给了她。
王琪一下子愣了。“你是不是脑残啊!我骂你,装傻,你以为装疯卖傻就当没事发生吗?你们男人总是这样,以为装傻就能混过去,贱男人,当女人好欺负。”
“哦!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要我赔偿?那好吧!不如我载你回市里,当是赔偿怎么样?”男人还是那么谦和,好像真听不懂王琪说什么似的。
“我才不要坐你的车,滚,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滚……”王琪面对这么一个傻老二,连气都撒不出来了。
“好吧!我滚了,你真确定不和我一起滚?”男人临走的时候还不忘问她一声,看她扬起的拳头,识趣的把车看走了。
男人走之后,王琪忽然后悔了,没有那么气之后,才发现,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到市区的车,天也快黑了,难道她要这么走回去?
“死男人,我让你滚,你还真滚。”王琪边走边骂。“楚曜,你个王八蛋,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yan,不,不对,我诅咒你没孩子送终,一个人孤苦到死,最好老了去当乞丐,被人蹂躏,到时候,我见了,一定不忘踹你两脚。”她边骂边想像着,好似真踹了楚曜那样,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有车过来了?她赶紧躲到一边,自己的命还是重要的,自己站在路中间,要是遇到个不像刚才那傻老二那么傻的,还不直接把自己闯死啊!
对面迎来的车,忽然停在她身边,仔细一看,竟然是刚才那傻老二的车。
“想了想,我还是不愿意看见明天的头条,报道的是美女和野兽。”男人下车,风度的为她开车门。王琪没得选择,再说,这个男人还开回来接她,可见也不会坏到那里去。
“安全带。”那男人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看见王琪傻愣在那里,边提醒边扑过去。
“你想干什么?”她警觉的问。
“你认为我想干什么?帮你系安全带。”男人一脸从容的答,她看不出撒谎的痕迹,不过想起几个小时前楚曜的眼神,暗自骂自己白痴,这么轻易被骗。
“和男人吵架了?”他边开车边问。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提到楚曜她现在就想吐。
“以后?呵呵?难道你还想我们以后都见面?”男人顺着她的话问。王琪被问得一时无语。
“我叫秦戈,如果你想找人谈心,喝酒解闷,或撒气,欢迎拨打这个热线。”他边说边递给她一张名片。王琪听到他的名字,噗嗤一声笑了。“情歌?唱情歌?”接过那张名片,名片上的职位不算很大,也不太小,一间银行的业务经理。
“拜托你,认真点,难道小时候老师没有教你,别人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要回应的吗?”他始终是那番样子,轻松的口吻,阳光的笑脸,这个时候,王琪才打量身边的人,是那种很阳光的男人。
“是,情歌小朋友是吧!我叫王琪。”她伸出手去,他腾出一只手和她握了握。她感到他手心很暖,那种感觉很是熟悉,多少年了,她差点忘记了最初的那抹悸动,那时候,只不过是雨季的年纪,隔壁班暗恋她多久的男孩,在毕业前夕,郑重的要求和她握手言再见,当初的那种简单的美好,如今,怎么也寻不会了,而今天,在这一刻,她恍惚有点那时的幻觉。
“很高兴认识你,王琪同学。”
同学这个称谓是那么熟悉,如今又是那么陌生,那是多少年前的称谓?因为羞涩,不能直呼对方的名字,在后面加上同学两个字,她之前的男朋友一直是这么叫她的,车里的收音机里忽然传来一首老歌‘andiloveyouso’
andiloveyouso。我是如此爱你
thepeopleaskmehow。别人问我有多爱
howi&39;velivedtillnow。我是如何活到现在
itellthemidon&39;tknow。我告诉他们,我不知道
iguesstheyunderstand。我想他们会明白
howlonelylifehasbeen。生活曾是多么孤独
butlifebeganagain。我得到重生
thedayyoutookmyhand。就在我们牵手的那一天
这首歌让王琪陷入了回忆,曾有那么一个人,唱着这首歌向她表白,他们也曾执手,最后却因自己的贪慕,抛弃了那份纯情,如果这个世上是有报应的,那么现在这样算不算得到报应了,往日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在很久之前,她就明白,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对感情的期盼和认真。
人都是这样,总要等到过了很久,总要等退无可退,才知道我们曾亲手舍弃的东西,在后来的日子里,再也遇不到了。
缓慢的调子,‘藤田惠美’温柔的声音,往日的回忆,让她的眼泪忽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车内的气氛一下子低落起来,秦戈开着车,尽量不发出声音,只是把那包面纸放到她的身上。
季可晴请了假,专职的在医院照顾方静娴,尽管她有专门的看护,她还是坚持每天都去,因为那是她的义务,更多的是她心里怪异的情感,那天,她是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去世的母亲,也许是心里对林玉珍太过于想念,或者是心里为当时没有极力照顾她而感到遗憾,所以想要在方静娴身上给予补偿。
看见许京烨的脸,不知道多少天前挂的彩,方静娴他们也不问,以为是那天他惹怒了郝嘉,郝嘉弄的,不过方静娴在心里怪郝嘉下手重了。季可晴就更不想问,他的事她从来就没有资格去问,只是心痛的看着那张英俊的脸上出现的淤青。
郝嘉只是偶尔的来看看方静娴,每次她来,她们两个就聊过不停,完全忽然了季可晴的存在,季可晴也不恼,郝嘉走后,方静娴又阴着脸,就如变脸游戏那样。
今天又如往常那样,郝嘉走了之后,方静娴一脸傲气的对她说。
“你没必要天天来讨好我?”
“讨好?”季可晴笑了笑。“你觉得我有必要讨好你吗?这么多年我讨好过你吗?”
“这些事有看护做,用不着你。”
方静娴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季可晴强行着掀开被子,拿着毛巾给她擦腿。
“你想弄死我啊!这么用力。”她不满的嚷着。
“不用力,那轻轻扫灰尘啊!”季可晴不理她,继续擦着。
“你走开,我不用你,你是来害我的。”方静娴用力的去推她。
“小心,伤口刚刚结痂。”季可晴急了,赶紧按住她,刚才的语气,虽然急切却很温柔,方静娴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温柔。
“医生说了,要用点力气,否则躺久了,血液不循环。”她恢复到以往那样和方静娴没有语气的对话,只是解释完该解释的。
“整天扳着张脸,我又不求你来,好像谁委屈了你。”方静娴看着她那张脸不满的嚷嚷。
季可晴也不理她,擦到伤口的时候,她格外的小心,轻轻的,就怕自己弄痛了她。她做完一切之后,又服侍方静娴吃药,她的本事方静娴是见识过的,所以不敢试探第二次,像个赌气的小孩在大人的威胁下一口吞掉了那些颗颗粒粒的药丸。
“叫看护来……”方静娴紧张的神情,吓了正低头看书的季可晴,每次都是这样,做完了事,她都会等许京烨或者许江来了之后再走,虽然方静娴不喜欢她,她总觉得病人是需要个熟悉的人陪着,才会有安全感,她小时候经历过,所以总以自己当时的渴望来做。
“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我叫医生。”她紧张的问。
“我说了要你叫看护,你没听见啊!”方静娴莫名其妙的对着她发火。
季可晴对于她这样强制的态度,无奈的叹了口气。“姚护士回去了,她走的时候跟你请过假的,你同意的,要不要叫其他的护士来?”
“她回去了?”经她这么提醒,方静娴才想起来。“那没事了。”躺下去不再看她。
“真的?”她不放心的问。
“是真是假要你管!”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话语,这些天来,方静娴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不,应该说,这六年来,她都没有正眼看过季可晴。
她正准备继续看手中的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见,她那因为忍着而扭曲的脸问,“你是不是要上洗手间?”
“知道了,还问,想让我在床上解决才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