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亚非现代著名作品(世界文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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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印度现代作品(4)

它所表现的故事发生在20年代的贝拿勒斯近郊,一个双目失明的乞丐苏尔达斯,手中有祖传的几十亩荒地。依靠英国殖民政府而发迹的资本家约翰·西瓦克想高价收买这些荒地,准备在那里开办烟厂。但苏尔达斯宁愿无偿地让村民们自由放牧,也不愿出卖。约翰·西瓦克便通过土邦王公贡鄂尔的女婿、市政委员会主席莫罕德拉·古玛尔王公的权势强行征购。苏尔达斯不畏强暴,坚持用歌声诉说自己的冤屈和愤懑,得到广大群众的同情,于是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抗议运动。抗议运动被英国殖民政府镇压了,苏尔达斯惨遭杀害,荒地上办起了烟厂;但群众的不满仍然存在,他们为了纪念苏尔达斯,为他立了一座塑像。迫害苏尔达斯的古玛尔王公,在被迫辞去市政委员会主席职务之后,为发泄私愤,竟在夜间偷偷地去捣毁苏尔达斯的塑像,反被倒下的塑像砸死。

作品通过这样一个复杂的故事,再现了20年代印度社会的生活图景,揭示了英国资本主义入侵后,印度农村那种自给自足经济的崩溃和农民破产的历史。印度著名评论家古普塔在《论普列姆·昌德》一书中,在阐述小说的这一深刻意义时写道:

普列姆·昌德对工业经济在印度的迅速增长忧心忡忡,他认为,工业网在印度日益扩大的结果无疑是农民丧失自己的土地,普通劳动者受到残酷的剥削,社会生活和文化畸形发展,捣乱分子滋生猖獗。

普列姆·昌德的小说大都用印地语写成。他是印地语的“第一位符合现代意义的小说家”。他使由泰戈尔等伟大作家所开创的现代小说的形式得以不断完善。他以干净利落的艺术笔调和鲜明的感情色彩,真实而熟练地描绘了印度社会,特别是农村的生活面貌。他笔下的故事富有戏剧色彩,曲折而流畅。他善于刻画人物,特别善于描绘农民的心理活动。他的小说中的许多农民典型,几乎都是栩栩如生、真实可信的。

不可接触的贱民

《不可接触的贱民》是印度用英语写作的现代作家穆吉克·拉吉·安纳德的长篇小说,1935年出版。

这部小说描写的是打扫夫巴克哈一天的遭遇。小说的主人公巴克哈是个世代相传的鞋匠和打扫夫。他年仅18岁,健壮、勤劳而善良。只因出身低贱,便受人们的唾弃、污辱。他已无力抗争,因为他从小就长在一种犯罪感的笼罩下,他从来没在人前抬起过头,更没有举起手反抗过任何人,总是卑躬屈膝,以卑贱的笑容,迎接别人的无端打骂。每日过着屈辱的生活,时间长了便养成逆来顺受、忍气吞声、恐惧麻木的奴性性格。

作者在小说中,以流畅、抒情的文笔,描写了巴克哈的思想与感情、遭受的屈辱待遇和可悲的奴性性格。从而引起读者对野蛮、残酷的印度种姓制度的痛恨和唾弃,并唤起人们对于弱者的同情。

骑虎的人

《骑虎的人》是印度著名作家巴达杏里雅生的长篇小说,写于1954年。

在恰尔纳镇有个铁匠名叫格罗,他的妻子一生下女儿月痕就死去了。格罗从此没有再娶,把对妻子的爱全部倾注在女儿身上。他决心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把女儿培养成材。他求得教会学校女校长的同意,让月痕进入教会学校读书。因为格罗属于低级种姓,所以月痕在同学中备受歧视和欺侮。然而,孤独也有好处,月痕养成了埋头读书的习惯,学习成绩一贯名列前茅。16岁,临毕业那年,月痕居然获得了全孟加拉学生作文比赛第一名,被授予一枚银质奖章。

就在月痕获得银质奖章后3、4个月,迎来了1943年的孟加拉大饥荒。镇上的饥民川流不息地涌向加尔各答,格罗家里不再有顾客上门,失去了生活来源。格罗看到心爱的女儿日益消瘦,也狠下一条心:将女儿托给守寡的姑妈照看,自己上加尔各答去谋生,争取在2、3个月里挣满100卢比,再回来接女儿去加尔各答定居。

格罗没钱买车票,只能扒火车。他随身带的干粮袋在扒火车时被路警的警棍打破,干粮被饥民抢光。火车飞驰着,他忍住饥饿,站在踏脚板上,双手紧拽把手牢牢不放。一位不相识的扒车同伴实在支持不住,掉在了车轮下。格罗噙着热泪喃喃自语:“兄弟,你支持不住了吗?你获得了解脱。可我还必须坚持下去,因为我还有一个女儿,我没有别的路可走。”火车依旧飞驰着,格罗偶然发现靠车窗的一张茶几上放着一堆香蕉,他的饥饿仿佛顿时增加了一百倍,他觉得自己在踏脚板上再也站不住了。火车到达一个小站,格罗趁那个乘客下车去报亭买报的机会,上车厢里一把抓了3个香蕉。可是,路警早在一旁盯上了他,当场将他逮捕。为了这3个香蕉,法院判他服3个月苦役。

在狱中,格罗的代号是P—14,他结识了一个代号B—10的青年难友。这青年是以煽动饥民抢粮的罪名被判服1年苦役。他对格罗说:“我们是人间的渣滓。老板们因为害怕我们而鄙视我们。他们朝我们的要害胃部打来,我们必须给予回击。”

格罗刑满释放后,来到加尔各答,除了临时帮助收尸车抬抬尸体,什么工作都找不到。没有办法,他只得含垢忍辱给一家妓院拉皮条。一天,他听见妓院一间房里有个女子拒绝接客的叫声很象是他女儿的声音。等这间房里的嫖客怒气冲冲地出走后。他赶紧进屋去看,果真是月痕!月痕是被这家妓院的鸨母骗来的:鸨母冒充医院护士,到恰尔纳镇找到月痕,谎称格罗在城里被汽车撞伤了,于是月痕就跟着她来看望爸爸,中了奸计。格罗是多么的伤心啊!自己这个心肝宝贝本来就要从教会学校毕业了,校长一再肯定她能考取进学院的奖学金。而如今呢,饥饿已逼迫她把自己心爱的银质奖章卖掉,罪恶的黑手又将她骗入火坑。格罗想起了难友B—10的话:“他们朝我们的要害胃部打来,我们必须给予回击。”他决定伪造宗教奇迹,骗取富人的钱财。

格罗事先在一棵榕树下埋好一尊湿婆石像,石像底下又埋上一堆绿豆。清晨,格罗在树下举行仪式,口中念念有词,月痕则向围观的人们宣布:她父亲梦见了湿婆大神,大神吩咐她父亲在这棵老榕树下浇水,让他显身。消息很快传遍四面八方,人人翘望着奇迹出现。格罗一把一把地泼水,从早上一直泼到黄昏,湿婆像终于破土而出了。人们竞相前来顶礼膜拜,纷纷捐赠钱财。不久,一座湿婆庙建起来了,格罗成了庙主,并给自己取了一个婆罗门种姓的名字。他俨然成了湿婆大神的代理人,朝拜者络绎不绝,达官贵人、工商巨头都来向他表示敬意。格罗兴奋地对月痕说:“我们非但不会再挨饿了,而且正在报复他们。”可是月痕说:“这种弄虚作假的事使我的心头感到沉重的压抑。”

B—10出狱时,格罗带着月痕去接他,希望他与自己共同主持庙务。可是B—10不同意。他要投身于人民群众的斗争运动。月痕爱上了B—10,跟随B—10一起去参加惊心动魄的群众集会。他俩的感情越来越深,一天,当B—10抱住月痕表白爱情时,月痕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妓院里的遭遇,恐惧地叫喊起来,粗暴地推开B—10,扭头就跑回家了。等月痕的脑子清醒过来后,B—10已不知去向。月痕天天盼望B—10回来。一天,B—10所住旅馆的经理交来一封寄给B—10的家信,信封上写着的收信人名字是比格什·摩凯尔吉。格罗这才知道了B—10的真名,而且是婆罗门种姓的名字。原来B—10是一个自愿抛弃婆罗门种姓、决心与劳苦群众共命运的青年。

月痕从街上领回一个低级种姓的孤儿,将他当作亲弟弟抚养;格罗也很爱护这个孤儿。庙产托管人摩迪钱德早就觊觎月痕。他是个股票经纪人,已先后娶了4个妻子。他抓住格罗父女收养低级种姓孤儿的把柄,要强娶月痕,否则就要把这种玷污婆罗门种姓的行为公布于众。月痕为了保护父亲和这孤儿,同意嫁给这个恶棍。格罗痛心疾首:难道自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谋生吗?难道自己堕落到了这般地步吗?自从当上庙主以来,他一直处在骑虎难下的困境,但他心中明白:唯一的出路是杀死老虎。现在这个时机到了,他要一刀捅穿老虎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