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狐狸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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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垄断和竞争的生存法则 (1)

第六章垄断和竞争的生存法则 (1)

理论背景介绍:

亚当?斯密为代表的古典经济学,在考虑经济因素的相互关系中,并未严格假定何种因素可以变化,何种因素不能变化。从朴素的思想出发,他们认为在经济中一切因素都应该假定为可以变化,以便于全面的考虑问题。这是古典经济学的典型特征。同时亚当斯密提出“看不见的手”,指出充分的自由竞争是整个经济获得高效率的重要手段。值得指出的是,亚当斯密赞同的是充分的自由竞争,也就是完全竞争。完全竞争与自由竞争是不同的概念。完全竞争是指没有垄断的自由竞争经济,而自由竞争则可以有垄断。所以亚当斯密在赞同充分自由竞争的同时,反对垄断。从实质上讲,亚当斯密是一个干预主义者,完全不同于后来的自由主义者。在宏观经济学方面萨伊提出了供给自己创造需求的萨伊法则后,否定了国家调控的作用,把自由主义推到了一个高峰。一直到马歇尔对以往的微观经济理论进行总结,归纳出了完全竞争下的微观经济学。由于马歇尔认为他做的工作是为古典经济学找到了新的数学表述方式,所以又叫新古典学派。但是这之后,人们开始重视微观垄断问题的研究,以及凯恩斯提出了宏观经济方面的有效需求不足论,使得经济学的研究拓展了空间。形成了新古典综合派。

从理论本质上来说,除了宏观经济学的萨伊定律,微观方面一个是以充分竞争为前提研究,一个是以不充分竞争为前提研究。对于自由竞争中的垄断行为,两个都是持反对态度的,因此并无冲突,也因此可以统一到新古典综合派下。

但是新自由主义出现以后,问题完全变化了。他们偷换概念,把“看不见的手”中所说的经济学特定概念“完全自由竞争”,向普通人宣传为“没有干预的,独立意志的自由竞争。”本来“看不见的手”理论中的“完全”强调的是“竞争”的完全,但是在新自由主义这里,“完全”被解释为“自由”的完全。在“竞争”的完全下,垄断是不允许存在的,如果存在则要受到干预。而在“自由”的完全下,垄断的存在是不允许被打压的。所以新自由主义者打着古典经济学的自由主义旗号,自命为“新”自由主义,实则做与其背道而驰的事情。

而极端自由主义的理由还不仅于此。如文章中提到的理性预期学派,认为政府的行为一旦为公众所知,则公众的对应措施会使此种行为无效。理性预期学派的这些观点,都是在一些特殊的,很小的具体环境下进行证明的,它只不过说明了公众和政府之间会形成互动博弈,这种互动博弈有时未必让政府如愿而已。略懂一些博弈论的人都会清楚,即便是在信息完全的博弈中,一方采取不同的对策,完全可能引导对方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而绝非一方对另一方的行为,因为信息完全就无能为力。而具体在政府的例如货币政策的解释中,由于货币扩散成为最终物价水平上升的过程就是一个经济调整的过程,因此即便人们预测到物价水平上升,仍然会因为政府货币政策的改变而调整自己的行为,而绝非像理性预期学派所说那样一旦预测到了就无动于衷。假使人们不改变自己的经济行为,那货币最后又如何能够转化为物价的普遍上涨呢?而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蒙代尔则具体指出了一个驳斥理性预期学派的理论如货币余额论。事实上,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这种理论在经济学界能占统治地位,为绝大多数经济学者所接受,让人十分惊讶。假如中国的学生整日里纠缠于这些无用的东西,中国的经济理论发展岌岌可危。

本章的供给曲线也是一个重点。特别是供给曲线或者需求曲线的时间问题。曲线上的点一定是同一个东西、同一时间段的所有可能状态,而绝非是不同时间段同一个东西的发展轨迹。同时还要认识到就个别经济情况来说,最终可能要达到均衡。但是就整个社会来说,旧的经济不断趋向均衡,而新的非均衡又在不断产生。因此整个社会的非均衡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消灭。倘若哪一天整个社会最终也趋向非均衡了,则社会就停止了发展。

清理这些思想,最让人震惊的是对概念的极端扭曲和结论的极端荒谬,和居然影响之大。而在他们阐述事实过程中,例如对国外经济制度和法律制度介绍时,进行有意无意的错误介绍。这也是让人难以想像的。

文章最后谈论的《软件保护条例》问题,去年曾经是数十名经济学家联名上书中央的焦点所在,也是一场国内经济学思潮争论的绝好例子。

“还是不要想这些东东了,特烦人,”狐狸捂嘴打了个呵欠,“你看,海蓝蓝,天蓝蓝,那鱼儿在海中自由地游啊游,那鸟儿在天上自由地飞啊飞。”

“我们,便是那天上鸟、海中鱼,在天之涯、海之角。”

“你说,那天上鸟、海中鱼,便是自由的么?”绛仙幽幽地问道。

“是啊,他们和睦相处,永远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那生离死别的许多烦忧。”

“可是我便经常看见那海中大鱼追着惊恐万状的小鱼到处逃窜,这是为什么呢?”

“上帝安排他们便是如此,你看那雕儿在天空盘旋,那雀儿不也是失魂落魄吗?”

“是啊,”绛仙微微叹道,“可有时我便看到人们在追打一只可怜的老鼠,总是禁不住在想,那只是一只小小的老鼠,他也许偷吃了人们一点东西,可是他仅仅是为了维持自己的生命,而从未企求更多。上帝让他来到这个世上,便应当让他有生存的权利。他本身从来不知道人们在他身上加了多么大的罪名,他只是已经饿得快不能走路,于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胆怯地去舔一些面包屑,他的目光充满着不安和惊惧,可是人们还是要把棍棒加在他的身上。”

绛仙的眼圈儿微微有些泛红。

“你是不是要笑我太过菩萨心肠?”

“不,”狐狸收起了笑容,“我其实和你的观点是一致的。我相信在这宇宙之中,有着冥冥的法则。造物主给每个生灵安排了生存的方式和权利。有的生来就是弱者,他们注定要在动荡和欺凌中奔走一生;有的生来就有凌厉的牙齿或爪子,注定将会去征服别人。我们不能去指责一只狼吃掉善良可爱的兔子,因为这是上天赐予狼的权利。但是,我们每个生灵的权利不可以滥用。”

“在那弱肉强食的自然界中,我们仿佛依稀看到了上帝的旨意。在宽广的大草原上,我们看到一群羊在狮子旁边悠闲地散步,因为他们知道狮子刚刚吃了一头羊,已经吃饱了,所以不会再去伤害他们;两只鸡被扔到一只狼面前,狼一定会把一只鸡完全吃完——哪怕要分为几顿——然后才去杀死另一只。”

“他们并不是为了杀死猎物而杀死猎物,他们把杀死猎物仅仅控制在维护自己的生命的界限内。这是他们天赋的权利。但他们从未滥用这种权利。为了杀戮而杀戮在自然界是受禁止的。”

“也是在这种意义上,弱者的权利一样受到保护。”

“当你杀戮弱者的时候,他尽管不能说话,他尽管只能用泪水表达自己的哀伤,但是在大象无形、大音稀声的冥冥之中,已经传来了遥远的钟声。总有一天当这钟声在你耳边响起时,你会感到,曾经的那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原来就是你今天的呻吟。你们原本同属一体。”

“自然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但更是权力制衡的世界,是一个生态平衡的世界,绝对不允许权力的滥用。”

“是的,”绛仙沉思着说,“我仰望星辰,便想到世间的苦难。我常常在想,那浩瀚未知的力量,是否深切地了解这一切?倘若了解,那为什么不想法来制止这许多的伤痛?是否我们凡人,永远不能理解上苍的用意?”

“我始终注视着这沧海桑田的变换,我始终在思考怎样才能寻求到人类的福祉。”

“我之所以要去探求各种理论,从经济的到法律的以及其他,那是因为我关注渔民的生活,渴求从中找到些许答案。譬如我们刚才说的需求问题,看起来是如此简单,可是实际上又有什么用呢?我发现珍珠的价格并不掌握在渔民的手中,渔民又怎么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也许在这儿,渔民可以通过多生产或少生产来改变价格?”狐狸小心地说。

绛仙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只要各种要素自由流动,那么经济便会趋向均衡。但这是不可能的。渔民从小只会打鱼,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去学其他东西。他们离开了祖业便难以生存。因此这注定他们只能随波逐流。”

“我常常感到,需求、自由、垄断、竞争、利润、福利保障、社会公正与参与这些貌似无关甚至冲突的一切,应当统一在人类理性的星空之下。”

英雄们就要从铁铸的摇篮中长成。终极关怀将来自未来。

你相信黄金王国的存在吗?“绛仙问。

“我相信。”狐狸说,“在这里,每个人都生活在自由王国之中。”

“你是指自由市场经济吗?”

“呵呵,”狐狸笑了,“要看对‘自由'二字怎么理解了。”

“你对政府怎么看?”狐狸问。

“政府应该作为规则的制定者和监督者。不应该还是用计划经济那一套对经济进行干预。”绛仙不假思索地说。

狐狸笑了:“在姑娘心中,政府好比裁判一样,是经济赛场上的执法者,要保持中立,而不能当运动员是吧?”

绛仙点头说道:“Nod 。”

狐狸望着天上浮云,悠悠地说:“那赛场规则的制定,政府如何做裁判法?却又如何中立法?”

绛仙愣了一愣:“你是说……”

“王国的法学理论,也承认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是这些都十分肤浅,他们理解的,大多不过是适用法律的平等罢了,此不过是法学的末流而已,以后碰到这些书,姑娘可以不必看。其实最根本的问题是立法平等。”

“刚才那渔民在市场上处于不利地位,若是因为有人联合压价,那政府制定反不当竞争法,便可打击其中一方;也若是因为面对的为垄断者,那政府制定反垄断法,也便可以打击其中一方。”

“那便不制定么?”绛仙问。

“哈哈,不制定同样是政府行为,无非是打击另一方罢了。”

“姑娘可曾发现,有那么一些半吊子人,当他们处于困境时,要求国家扶持、补贴、托市,但当他们的利益受公共要求威胁时却又要求政府不要干预经济。”

“你且把他们罗列的理由一一说来。”狐狸笑道。

“好啊,”绛仙掰着手指头,想出了一条,“他们举了个例子,譬如说微软案件,有人说自己曾经是美国反垄断官司的专家,对这个案件十分精通,认为不该反垄断。”

“是么?我看过这篇文章,叫做‘垄断可能是竞争的结果',是张五常先生写的吧?张先生大发‘微软把软件连带硬件一起出售,可以防止软件被盗版或盗用。这是个重点。'的高论。他可能以为浏览器是个什么机器部件的说,而且这样可以防止盗版,而且是法庭辩论的一个大大的筹码——可惜微软没有用。呵呵。”

绛仙也乐了:“张先生是有点勇敢。我们要绅士一些。sigh,不过细想,他除了说一些打官司的技巧之外,什么也没有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