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教育法案 (2)
“我们不能让教育任凭变化莫测的消费者左右一切的力量驱使。那样只会造成一个由阶级和种族分割成多层次的教育市场……实行选择的目的，是创办新型公共教育，不是为私立学校提供资金，也不是把公共教育转变为私人教育……要把改革和改良所必需的动力引入公共教育，同时仍然保持着其基本原则，保持对这个民主制国家十分重要的机会、多样性和社区，这是有可能做到的。私营教育应当存在，也能够存在下去，但是私营教育是由私人资助的。我们关心的是公共教育。”
文书的声音渐渐高扬：
“特许学校谋求在公立学校系统之内促成健康的竞争，办法是使行政管理人员、教师和其他组织及个人创办州政府特许的新型学校。这些学校奉行公共教育的各项原则。他们或许不具有宗教性质，不收学费，不能挑选学生，也不能歧视学生。这些学校能否保持特许，取决于能否达到一套公开确定的教学成绩标准……”
“停停！”狐狸打断了文书，“请再重复一遍刚才那句话！”
文书重复道：“这些学校能否保持特许，取决于能否达到一套公开确定的教学成绩标准。”
“OK，”狐狸点点头，“继续！”
“因此，他们既对公众负责，使学生的成绩达到规定的标准；又对家长负责，他们如果对教学结果不满意可以随时给孩子转学。特许学校由于同意按照教学成绩判断其成败，获准制定自己的教学大纲，而不受今天视为不可推卸的责任的那些规章制度的约束。州政府将直接支付给特许学校一笔按学生人均数计算的经费。”
“教育我国：订立一项争取机会和公民权的新契约！”（本内容参考《克林顿的变革方案》，威尔？马歇尔、马丁？施拉姆主编，新华出版社，P186页。）
绛仙使劲地捂着嘴。
不过这个细节还是让蚂蚁注意到了，他禁不住有点得意：“你是不是感到吃惊？其实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绛仙朝狐狸说：“我困了。”她感觉眼皮开始打架。
蚂蚁非常愤怒。
“我最讨厌做报告的时候别人打瞌睡！”
“我没有！”绛仙急忙说，“我只是说我要困了。”
“你骗人！”蚂蚁更生气了，“我敢打赌，刚才文书朗诵的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绛仙也开始上火，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连狐狸都不敢！
“你凭什么说我没有听进去？我听课是最乖的了！”
蚂蚁气愤地说道：“你以为我试不出来么？”
“文书！”蚂蚁大叫，“拿套试题给她做！一小时做完！”
“你记住了，如果你不及格的话，你就完了！”
“做就做！”绛仙怒道，“不就是考试么，我都考过无数次了。”
绛仙接过试卷，不过她很快就傻了眼。
她不禁朝狐狸望过去。
狐狸好奇地探头瞄瞄试卷，不禁吐了吐舌头。
第一道题：“刚才文书朗读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狐狸傻了眼，急忙看下面。
第二道题：“论特许学校的数学模型。”
狐狸觉得一股热血冲起，然后头脑便嗡嗡作响。慌忙又再看下面。
第三道题：“论布什与克林顿名字的哲学基础。”
狐狸觉得双腿发软，眼冒金星。绝望之中，犹抱一线希望，看了最后一道题：“《退伍军人法案》的商业计划书要求：结合马斯洛的五种需求层次理论，应用泛函理论。”
于是狐狸又从第一道题开始看起。
就这样看了两遍。
狐狸正待看第三遍，绛仙不耐烦了：
“喂，我说你究竟会不会做呢？”
狐狸脸红道：“这些题着实怪异，比考情花谷还难。”
“不过，”狐狸急忙补充道，“我们可以抓阄，譬如我们可以做四个阄，每个里面分别写A、B、C、D，以后抓到哪个阄就填哪个。”
“这样根据概率论，我们可以有25%的成功机会。”
“去去去，”绛仙啐道，“你以为是孵蛋的选择题呀？这些又不是选择题，你抓什么阄呢？”
绛仙闷不作声，把试卷往地上一放，就要站起来。
“干什么呢？”蚂蚁冷冷地说，“中途要退场么？这门课得重修。”
绛仙气愤愤地说道：“我不重修你要怎的？”
蚂蚁怔了一怔，急忙与文书窃窃耳语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向绛仙威严宣布：“鉴于绛仙姑娘成绩太差，以后凡我蚂蚁家族，都不要吃她的糖，以示惩戒！”
绛仙呆了一呆，不觉感到一阵心酸，那泪珠儿便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算了算了，”蚂蚁摇手道，“我最怕女孩儿哭。”
文书在旁边也慌了手脚。
绛仙一看，那泪水便流得越发凶了，她边抹眼泪边从手指缝偷看。
“我们干脆把标准答案告诉他们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文书悄悄地对蚂蚁说。
“我什么都没听见！”蚂蚁背着手仰天望着白云。
文书心里有了底，他干咳了咳，清清嗓子，对绛仙说：“不要哭了，小小打击都禁受不起！一点都不好玩儿。”
绛仙急忙几下把眼泪抹干，眼睛红红地说道：“谁说禁受不起了？”
狐狸道：“你把答案念出来罢！”因为狐狸刚才一道题都没有回答出来，觉得大丢面子，所以心里一直憋气。
文书傲笑道：“两位听好了——”
“第一道题的答案是：普遍的公共教育是我国民主的伟大成就之一。”
“你无不无聊呢？”狐狸叹道，“这个也用来考试？我问你，你刚才朗诵中念的第十句话是什么？”
文书张口结舌。
但是蚂蚁威严地发言了：“这个不同！”
“因为十句废话加起来也顶不了这第一句话！”
“不信你去问问你们的专家，有几个知道我们是普遍的公共教育的？即便有专家承认我国有公共教育，但也认为那不过是小学而已。他们认为我国的高等教育是不会有公共教育的。”
“未必吧？”狐狸争辩道，“我们那些专家发了那么多文章，每篇文章都是几十万的字，依你说都是垃圾？”
“哈哈哈哈！”蚂蚁笑得十分狂妄，狐狸感到极不舒服。
“文书，拿那篇《关于考研问题的研究》论文给这位客人看！”
“这篇论文是获了经济学抄贝尔奖的，”蚂蚁补充道，“作者是考研经济学领域的权威专家雨点2001。首次发表于核心刊物kaoyancom 。”
狐狸边接论文边暗自疑惑：“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个考研经济学？莫不是经济学的前沿分支？看来我等已垂垂老矣。那抄贝尔奖想必不在诺贝尔奖之下。”
狐狸接过论文，但见装订得十分精美的厚厚的一本书，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拿在手里十分舒服。封面论文题目下面，另有几个红色大字，却是一位院士写的跋：
“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大论文。”
狐狸翻开论文，定睛看去，但见：
前言：
感谢……感谢…… 感谢……感谢…… 感谢……感谢…… 感谢……感谢…… 感谢……感谢…… 感谢……感谢…… 感谢……感谢…… 感谢……感谢…… 感谢……感谢…… 感谢……感谢……感谢……感谢…… 感谢……感谢…… 感谢…… 感谢……（此省略号代表四十二页）
论 文 正 文
考研就是参加研究生入学考试。
参考文献：
1 Brock， M & Hsia， S (eds) 1992 Perspectives on Second Language Teacher Education Hong Kong： City Polytechnic of Hong Kong
2 Gass， Susan M 1997 Input， Interaction， and the Second Language Learner New Jersey： 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
3 Hargreaves， A& Fullan， M (eds) 1992 Understanding Teacher development New York： Teachers College Press
…… (此省略号代表四十五页英文文献条目)
［美］柯普兰著，李其维等译：《儿童怎样学习数学──皮亚杰研究的教育含义》，上海教育出版社1985年版。
［英］劳顿等著，张渭城等译：《课程研究的理论与实践》，人民教育出版社1986年版。
［美］布鲁纳著，邵瑞珍、张渭城等译：《布鲁纳教育论著选》，人民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
……(此省略号代表五十页中文文献条目)
（文献排列顺序为：英文原著、中文译著、中文编译、中文著作、中文论文；各以出版
或印刷年份先后排列。）
蚂蚁冷笑道：“你可看出其意义了？”
狐狸嘿嘿笑道：“我正在遍地找呢。”
绛仙也忍不住瞥过来，但是偷偷的，生怕别人看到。一瞧之下也“扑哧”笑了，不过她急忙咬住嘴唇把头扭开。
“文书！”蚂蚁命令，“把这份论文扔到垃圾箱去！”
它回过头对狐狸说：“只有你们那儿才把这么无聊的东东当作宝贝。”
“变废为宝么，”狐狸干笑道，“做下面一道题罢。”
于是文书又开始念了：
“1、特许学校的数学模型就是自由市场竞争模型，让学校成为竞争主体。”
绛仙笑道：“这个有什么稀奇？我们那儿也是这么干的，结果乌七八糟呢，学费比天价还高。没有几个能读得上书的。”
文书止住了，把那书本放到眼前一厘米处仔细摸索，疑惑道：“这上面明明是这么写的，书总不会错的。”
“错的是你们！”却是蚂蚁在发话。
“你们的学校是自由竞争的么？”
绛仙惭然道：“这个倒不是，我们那儿是公立学校垄断。”
“就是嘛，”文书长舒了一口气，“读书要读清楚，不要断章取义。”
“也未必全是垄断，”狐狸插嘴，“我们那儿公立学校之间也是可以争夺生源进行竞争的。”
蚂蚁没有理狐狸，朝文书示意：“继续！”
文书继续朗读道：
“2、约束条件：每所学校的教育短期供给弹性（供给弹性：市场价格变化百分之一时，商品供给量变化的百分比。）为零，长期供给弹性趋向于零。”
“什么意思呢？”绛仙又蒙了。
“在招收学生时，学费无论升高或者降低，学校的招生名额总是固定的。”蚂蚁说。
“噢，是这个意思！”绛仙点头道，“就算临时扩招也多不了多少。不过学校要是长期盈利的话，倒可能扩大规模，那时供给就可以增加了。”
蚂蚁笑了：“你以为大学都像你们那样合并成风，捆小舢板啊？哈佛牛津至今的规模有多大呢？”
“所以，学校绝对不可能像工厂那样，只要有需求，就能流水线上规模，一家摩托罗拉或者Intel就想占据市场多数份额。”
“这倒是，”绛仙觉得有道理，“跟工厂是不一样，不过这东东有什么用呢？”
“哈哈，有什么用？”蚂蚁笑道，“可以回答狐兄刚才那个问题啊。”
“狐兄说你们的公立学校也在竞争。私立学校因为被垄断隔离在外，而你们的公立学校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