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论语(国学启蒙书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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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宪问

原文

宪问耻。子曰:"邦有道,谷①;邦无道,谷,耻也。""克、伐②、怨、欲不行焉,可以为仁矣?"子曰:"可以为难矣,仁则吾不知也。"

注释

①谷:俸禄。

②伐:自夸。

译文

原宪问何为耻辱。孔子说:"国家政治清明时,做官领取俸禄;国家政治黑暗时,也做官领取俸禄,这便是耻辱。"原宪又问:"好胜、自夸、怨恨、贪欲都没有的人,能够算做仁人了吗?"孔子说:"能够说是难得了,至于是不是仁人,我便不知道了。"

原文

子曰:"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

译文

孔子说:"既然是读书人,又贪图安逸,就不配做读书人。"

原文

或①问子产,子曰:"惠人也。"问子西,曰:"彼哉!彼哉!"问管仲,曰:"人也②。夺伯氏骈邑三百,饭疏食,没齿③无怨言。"

注释

①或:有人。

②人也:即此人也。

③没齿:死。

译文

有人问子产是什么样一个人,孔子说:"他是一个宽厚慈爱的人。"问子西是什么样一个人,孔子说:"他呀!他呀!"问管仲是什么样一个人,孔子说:"他是一个仁者。他剥夺齐大夫伯氏骈邑三百户采地,让伯氏只能吃粗粮,但伯氏至死都没有怨言。"

原文

子贡曰:"管仲非仁者与?桓公杀公子纠,不能死,又相之。"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①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②也,自经于沟渎③而莫之知也?"

注释

①微:没有。

②谅:遵守信用。

③渎:小沟渠。

译文

子贡说:"管仲不算一个有仁德的人吧?齐桓公杀死公子纠,他不殉节而死,反到辅助齐桓公。"孔子说:"管仲辅助齐桓公,称霸诸侯,天下的一切都得到了匡正,人民到现在还受着他的恩惠。如果没有管仲,我们早就披头散发衣襟向左开了。难道要像普通百姓一样谨守小节,自己在山沟里上吊而死去,却无人知晓吗?

原文

陈成子弑简公。孔子沐浴而朝,告于哀公曰:"陈恒弑其君,请讨之。"公曰:"告夫三子。"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君曰:‘告夫三子’者。"之①三子告,不可。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

注释

①之:动词,往。

译文

陈成子杀了齐简公。孔子沐浴后上朝,向哀公报告说:"陈恒杀了他的国君,请您出兵攻打他。"哀公说:"你去向孟孙、叔孙、季孙三家大夫报告吧!"孔子说:"由于我曾做过大夫,不敢不报告。但国君却说:‘向三家大夫报告。’"孔子又向三家大夫报告,他们不同意出兵。孔子说:"由于我做过大夫,这样的大事,我不敢不来报告啊!"

原文子曰:"不逆①诈,不亿②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

注释

①逆:迎。预先猜测。

②亿:猜测。

译文

孔子说:"不事先怀疑别人欺骗,不臆断别人不守信用,但可以尽早发觉,这样的人是一位贤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