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仕淳一愣,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听清了侍者的话,轻轻摇头:“不了,我不饿。”
“惠君,多少吃一些吧。”侍者劝道,也难怪惠君难受,新婚第一天就被陛下扔下,任谁也不好受啊。不过,陛下与王夫夫妻情深这可是尽人皆知的事情,陛下一向黏王夫黏得紧,突然的迎娶他人,估计陛下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我真的不饿。”唐仕淳低下头,绞着自己的衣角,“我可以不吃吗?”哀求的语气,无尽的卑微。
“不可以。”突然插入其中的熟悉女声让唐仕淳一愣,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一脸笑容的韩颢茹走近,直到听见侍者行礼的声音,才缓过神来。
匆忙的起身,行礼:“陛下……”
“好了、好了……没有外人在场就不必多礼了。”韩颢茹伸手拦住他,“怎么不用午膳?”
“臣君不饿……”唐仕淳咬着下唇,怯生生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与韩颢茹对视。
“怎么会不饿。昨天折腾了一天,不饿才怪。”韩颢茹笑着,“一起用膳吧。”
“臣君……”一起用膳,要跟他吗?幸福来的太快,他一时不敢相信。还在踌躇间,手中被塞入一个硬硬的东西,不明白的举到眼前端详,“这是……”
“送给你的喜欢吗?今天去街上看到这个香囊感觉淡雅的花式很适合你。朕也知道苍嵘比郑玄国力富强几倍,金银财宝你一定见得多了,不过这个是朕亲自去挑选的,你喜欢吗?”
“喜欢。”紫色的眼眸怯怯中有着欣喜,而后暗淡下来,唐仕淳嗫嚅着,“其实,臣君根本没有见过什么金银财宝。”他在苍嵘根本属于被人遗忘的角色。
“好啦,那就收下吧。朕好饿,惠君就当是陪朕吃的好吗?”
“嗯。”面对着韩颢茹的笑脸,唐仕淳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而且他突然发现自己好想吃东西。
三天的新婚假期,韩颢茹都陪在唐仕淳身边,不过也只是陪。除了唐仕淳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夫妻仅仅是名义夫妻。每晚,韩颢茹都会独自睡在一旁的榻上,绝对不越雷池一步,与他保持着有礼的距离。
她关心他、爱护他,却无关夫妻情意。
新婚假期一过,韩颢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自己的寝宫,一脚踹开房门沉思的黎梓睿惊愕的站起身来:“茹,你怎么回来了?”
韩颢茹大咧咧的坐在桌边仰头喝下黎梓睿面前茶杯里的水,这才开口说道:“三天假期已过,我回到自己的寝宫再正常不过。惠君从小成长环境不好,一直都受人排挤,陪陪他也算是安慰安慰他吧。而且也不怕苍嵘来以此为难郑玄,对吧,睿?”
“是。”黎梓睿的手不经意的往后一动,毫不吝啬的赞扬着,“茹,成熟了,考虑事情更全面更加的顾全大局。”
“睿,你这个时候不用去看奏折吗?”韩颢茹好似随意的问道。
“这几日朝中没有什么大事,奏折我已经看完了。”黎梓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韩颢茹扁了扁唇,伸个懒腰:“睿,我累了,去床上躺会儿好不好?”
“去吧。”黎梓睿含笑看着韩颢茹爬上床,趁着她背对着他的时候,赶忙将压在臀下的东西塞入怀中,走了过去,帮韩颢茹掖了掖被子,转身离开。
屋内无人,韩颢茹缓缓的睁开眼眸,她绝对不会闻错那种气味,那是血液的味道。睿为什么要将带血的东西藏起来?还有,睿怎么会有带血的东西?难道说他受伤了?
不对,要是受伤了为什么不跟她说?就算怕她担心也不至于要藏得这么神秘吧?
等睿回来她一定要问清楚,她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
谁知道黎梓睿这一走竟然到了深夜都没有回来,“水炎,睿呢?”
夜都这么深了,睿去哪里了?
“陛下,王夫处理一件要紧的事情,今晚恐怕赶不回来了。”水炎赶忙过来,答着。
“什么事这么着急?”需要夜不归宿。
“这个王夫倒是没有提及。”水炎说道,看了看皱眉的韩颢茹,接着道,“陛下,不要担心,王夫怎么也是白界灵力者,不会有事的。”
韩颢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拜托,一个白界灵力者要是碰到黄界的根本连牙缝都不够塞的,真不明白水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把握?
唉……不过,也不能怪水炎,毕竟郑玄最高的灵力者只到白界。
“嗯,睿回来了一定要把我叫醒。”韩颢茹嘱咐着。
“是,陛下,只要王夫一回来,水炎一定将您叫醒。好了,先睡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嗯……”韩颢茹看着水炎吹熄蜡烛,躺在床上。刚刚水炎的表情明明就有古怪,水炎也有事情瞒着她吗?
到底怎么了,才三天而已,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天还没有开始泛白,轻轻的嘈杂在窗外响起,一向浅眠的韩颢茹立刻睁开眼眸,侧耳细听,有轻轻但焦急纷沓的脚步声匆匆走过,而守在她门外的四个侍卫正小声的交谈。
“真的,你确定?”
“当然,有人亲眼看见,就是御膳房的田伦。”
“死了?没有人看到凶手?”
“水总管已经派人去秘密查探了。”
“秘密?宫内死人怎么还秘密去查,要是真有刺客伤到陛下怎么办?”
“不是刺客。你是没有看到田伦的尸体,整个人被咬的血肉模糊。”一直没有开口的人颤声道。
“野兽?宫里会有野兽?”一旁的人不解的问着。
“不是……”明显这个说明情况的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声音都是夹杂着不自然的轻颤,“是人牙齿的痕迹,被咬的乱七八糟皮肉外翻。”
“你别这里以讹传讹了,这也就是那些侍者没有见过世面乱说的。”其他三人根本就不信,哪有杀个人要用这么费力的杀法?还人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