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雾茫茫的东边探出半个头来,给好久没见阳光的锦屏山公园带来一丝清爽之气。锦屏山公园里晨练的人比前几天多了许多。
冬月儿每天都起得特别的早,儿子五点半起床,她每天要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先给儿子弄点早餐,待儿子起床洗漱完毕,她就给儿子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儿子上高一年级,冬月儿特别注重孩子的身体,每天早晨都变着法子给他弄吃的,生怕不合儿子胃口怕儿子吃不好吃不饱,身体上不去会影响儿子投入学习的精力。昨天给儿子煮了水饺,今天早晨就给做汤圆。汤圆和水饺都变换着口味,饺子有时弄三鲜馅的、有时弄猪肉馅的、有时弄蔬菜馅的;汤圆也是这样,有时川味,有时广味,芝麻、核桃、花生、水果等等,凡是能让儿子开胃吃好、吃饱的,冬月儿都弄来他吃,平时家里的牛奶也从来没断,目的就是为了让儿子身体长得棒棒的,学习考得好好的,这是冬月儿最大的愿望。
这天早晨,冬月儿煮好汤圆,看时间还早,不忍心把儿子叫醒,不到时间她是绝对不会叫醒他的,她深知足够的睡眠才能保证儿子精力充沛。她把这几天换下来的两件衣服收起,和儿子换下来的充满气味的球鞋、袜子、牛仔裤、内衣内裤,还有腊梅儿的一大堆脏衣服用热水泡了,待儿子醒来吃完早餐上学,她就开始洗衣服,衣服洗完后再弄自己和腊梅儿两人的早饭。她的这个妹妹腊梅儿,冬月儿不仅有姐姐的那种职责,而且还同时扮演着母亲的角色,腊梅儿从小就被冬月儿给宠着,除了做自己门市上的生意,就再也不管其它事情了。诸如洗衣做饭、拖地打扫卫生、打理门市上的衣物、进货等等活儿都落在了冬月儿一个人的身上。冬月儿不仅带着个上高中的儿子,同时也还带着像女儿一样的妹妹,尽管这个妹妹不十分听话,但她还得小心翼翼地侍候着。
衣服洗完后,冬月儿煮好自己和腊梅儿的早饭,打了几次电话叫醒腊梅儿,腊梅儿才乱蓬蓬地顶着头发,睡眼惺忪“踢踢踏踏”地踏着双拖鞋跑过来吃早饭。有时晚上出去玩得太久,跑过来吃早饭时还会满肚子的牢骚话,说不该这么早叫醒她,冬月儿都忍着她、让着她、惯着她,有时吃完早饭,冬月儿洗完碗筷,让腊梅儿又回去补觉,自己先到公园去把自己和腊梅儿的店门同时开起,现在门市房租很贵,加上水电费、工商管理费等,生意经营得不好的就会亏本,赚不到钱。因此,冬月儿比较辛苦地经营着这个服装店,生意兴隆,收入也算不错。
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冬月儿打开门市卷帘门,锦屏山东边的太阳光就照射了进来,川北冬季少有的太阳使人一下子变得精神百倍。尽管冬月儿昨晚没有睡好,早晨也起来得早,但这阳光明媚的早晨让她感觉到特别清爽,往日雾气茫茫的阴霾被这难得的温暖阳光一扫而去,好似初春的早晨,给人无限的活力与希望。
冬月儿像往常一样,开始打理门市的清洁卫生和整理服装。这时,一个长长的影子被外面明媚的阳光推了进来,冬月儿埋头认真地清理着昨天收藏到柜里的衣服,她知道有人进来,但也没有过多地理会,开门就有人进来看衣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她要趁着这难得的好天气多卖点衣服出去。那影子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正要张嘴问顾客需要买啥款式的衣服时,从她的身后伸出来一双男人的大手,猛地将她紧紧地抱住,并迅速地将她胸前那一对饱满挺拔的双乳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妈呀?你是哪个?”冬月儿吓得惊叫,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她无力地想要挣扎,但被这突如其来的强有力的一幕给惊呆了。
“呵呵,呵呵,对不起,对不起,吓着你了,我亲爱的宝贝,我是伟健呀,我的傻瓜,我的笨蛋。”燕伟健喃喃地呓语,将瘫坐在地上的冬月儿搬过身来,狂风暴雨般将滚烫的嘴唇贴了上去。一阵近呼疯狂的强吻让冬月儿窒息得喘不过气来,她无力地躺在地上,任由燕伟健狂风怒号,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片苍茫的空白,身子轻飘飘地像要飞上天外的眩晕。
不知道是突如其来的幸福快感,还是被燕伟健吓得惊恐万状,无力回应,冬月儿开始慢慢流泪,这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慢慢地浸润,浸润到了燕伟健满是欲望而焦灼的唇边,他吻她的唇,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绞合在一起。这阵疯狂过后,他开始慢慢地吻她的嘴、她的唇、她的鼻、她的耳、她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燕伟健感觉到冬月儿眼角边咸咸的味道。他品尝着,这味道却越来越浓,越来越咸,他猛然停止了狂热的吻,镇静地抬起头来,看着冬月儿。
冬月儿的眼睛迅速滚动出几颗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秀美的脸颊往下流淌。燕伟健心里一阵紧张的疼痛,知道自己太冲动太鲁莽了,这样粗野的动作或许伤害到了冬月儿的自尊。
他开始用一种忏悔的态度不停地向冬月儿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诉说着对她痛苦的思念,昨晚一夜都没睡好觉,一个晚上都在想冬月儿,他需要她,爱她,都快要疯了,一刻也离不开冬月儿了。而冬月儿软软地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只一个劲地淌着泪水,这让燕伟健方寸大乱,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尽管好话说了一箩筐,但她依然故我地流泪,全然不把燕伟健所说的甜言蜜语放在耳里。或许,这也是一种静静的情感宣泄吧?
待冬月儿把泪流得差不多了,燕伟健赔礼道歉和甜言蜜语显得苍白无力时,冬月儿才慢慢地、从容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脸,然后将门关严,一阵窸窸窣窣解裤带的声音之后,卫生间里便传来了哗哗啦啦、淙淙美妙的溪流声。燕伟健刚刚回归平静的心,再次涌动出一股热浪,那热浪是对冬月儿身体的强烈渴求和原始冲动。
冬月儿很快走出卫生间,燕伟健一眼望去,感觉十分意外,冬月儿的脸上带着一丝笑靥,平静而幸福。阳光似乎给她的皮肤增添了色彩,在冬日暖阳照耀下,显得是那么的妩媚而光彩照人。燕伟健开始惊奇于冬月儿这一刹那的美丽,这一时刻,冬月儿的美丽达到了极致。这是燕伟健今生看到过最为美丽的容颜,这种美丽在人的一生中或许只有一刹那。有人说最丑的人也有最美的一刹那,而冬月儿这美丽的一刹那是生动的。冬月儿的这种美丽是成熟女人散发出来的那种特有的、可以征服成年已婚男人的那种魅力,这与当年俩人谈恋爱时的那种刹那间的美丽有所不同,具有强烈的诱惑力和极强的征服欲。
“冬月儿,今天你好美啊!”燕伟健说出这话时,眼睛直直地盯住冬月儿,她分明地看出燕伟健眼里那一团欲望之火,将要喷薄欲出。
“去你的。”冬月儿嗔怪道:“你好大胆哟,刚才可把我吓晕了,我都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把我脖子都搞痛了,你好坏哟。”
“呵呵,呵呵,对不起,我太想你了。”
“知道,要你说在嘴上”
“哎,昨晚想你一夜没睡,好磨人耶!”燕伟健刚才那一阵强烈的狂风暴雨之后,现在的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昨天晚上,燕伟健和章小慧等回儿子晓强之后,章小慧催促着他吃完宵夜,叫晓强早点休息睡觉,而晓强却一个劲地还想看看电视,和妈妈抢着电视遥控板不放,章小慧费了好久时间才把晓强弄回到寝室休息。
燕伟健一个人躺在卧室的床上看电视,前晚才把央视八台那三十多集的电视剧看完,这两天翻来覆去地调频道,都没有自己喜爱的电视剧,每天晚上都是这样,要么章小慧在客厅看,要么燕伟健在卧室看,在卧室看的基本上不负责给儿子弄宵夜。燕伟健比较喜欢看新闻、时政、访谈节目,而章小慧则喜欢看韩剧,喜欢儿女情长的言情剧和体育节目,所以他们俩基本上是各有喜好,互不干扰。燕伟健百无聊赖地调着频道,在看完关于我国东海问题争议的关注节目之后,燕伟健拿出手机给冬月儿发了条短信“在干什么?”冬月儿回“在等儿子。”燕伟健又发“我也是,但我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在想你!”“哈哈哈,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呢?怎么想我的嘛?”“看电视无心,脑子里全是你,并且还有那种冲动,想和你干那事?”“你想干哪个事呀大哥?”“呵呵,不明白呀?就是想亲你,吻你,爱你,然后轰轰烈烈地干你。”“真不要脸!再说这样不文明的话不理你了哈?”冬月儿回。“呵呵,是吗?我可是真的想干你哈?没说假话。”燕伟健手机短信息设置到振动,随着振动的频率,他的心也随着短信飘到了冬月儿的身边。“你老婆呢?她没在家吗?要干好好和你老婆干吧?多关心关心她才是你的正确选择,我可是别人的老婆,不要东想西想的哈?”冬月儿的信息。“呵呵,呵呵,当初我胆子大一点的话,也许你二十年前就是我的老婆了,还能等到今天才干你吗?”燕伟健脑海里面总是幻想着和冬月儿的肌肤之亲和床上之欢,这种幻想使他体内的肾上腺素急增,荷尔蒙达到最佳状态。“不准再乱说了哈,我儿子在敲门了,不回了,明天聊,拜拜!”冬月儿再也没有回信息了。这时,章小慧从客厅走进了卧室,显然,她把儿子弄回到卧室睡觉后,自己也洗了个澡,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胸前那两只白白的乳房像两只兔子一样在燕伟健面前跳动。
燕伟健迅速地删除冬月儿发过来的信息,问章小慧:“儿子睡了?”
“睡了”章小慧应答:“是不是和哪个妹妹在发短信?”
“没……没……没有呀,一些垃圾短信,烦人。”燕伟健故意这样说给章小慧听,他知道章小慧是个比较认真的人,有很多时候她都曾经悄悄地检查过燕伟健的手机短信,虽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但她从燕伟健的神态中可以看出,他不是在删除垃圾信息,而是处在聊以自娱的那种状态,燕伟健删完短信就关了手机,他脱掉衣服,盖上了被子。章小慧伸手关灯,然后钻进了被窝。
此时的章小慧却全然没有睡意,她小鸟依人地靠近了燕伟健的身体,一双纤纤细手在燕伟健的胸脯上摸索,燕伟健对刚才和冬月儿的短信聊天感到十分的满足和窃意,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身体十分疲乏,他想回归平静,然后迅速地进入梦乡。
燕伟健被动地接受着、应付着,他知道四十岁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至从女儿上了大学,晓强也上了初中之后,燕伟健对夫妻生活感到了平静和厌倦,加之每次欢爱后都感觉到力不从心,对章小慧的狂飙劲他从内心里面反感,觉得女人应该温柔敦厚、贤淑羞涩,这样的女人才有味道,才能激发男人那原始的动力,才能产生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章小慧让燕伟健感到一阵快乐无比的享受。他也感觉到自己被章小慧一点一点地溶化、溶化……力量在慢慢消退,斗志在慢慢减弱,慢慢地飘了起来,飘了起来,随着一阵快乐的眩晕。
燕伟健受不了这强烈的刺激,他用力推章小慧。感觉章小慧对他的摧残,他暴发似的将她推了下去,同时粗鲁地吼了声“滚下去!你还没饱呀?”这给正要达到顶点的章小慧无情的一击。她躺在燕伟健身边,感到无比的空虚,一场看似轰轰烈烈就这样草草收场……
章小慧静静地在黑夜里流泪,燕伟健没有理会这些,他疲劳得想要睡觉,要好好地睡一觉,疲惫不堪的睡意中,他分明地感觉那是黑夜里的一种无奈和寂寥。
燕伟健和章小慧各自怀着心事鼾然进入梦乡,尽管章小慧心里怀有丝不快之意,但也阻止不了疲惫不堪……
“在想啥嘛?是不是生我气了?”冬月儿柔声细气地问道。
“没有啊,我是在想刚才我好无礼,是不是把你弄痛了?”燕伟健从昨晚与章小慧那不愉快谢幕的思绪中缓过神来。他走到冬月儿的面前,轻轻地拥了冬月儿,冬月儿也顺从地转过了身,任由燕伟健在她的脖子上亲吻,那眼里满是爱意和甜蜜。
“好好坐着,不要动手动脚的哈,万一进来个顾客可不得了耶,多羞人哟,呵呵,我倒没什么,你可是国家公务员哟,要注意影响嘛。”冬月儿善意地说,她盯着燕伟健,眼睛里柔情似水。说完,果然店外走进来了几个年轻漂亮的中年妇女,她们东挑西选了一番后,随随便便地问了价格,然后走了。燕伟健庆幸自己再没有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来。
“你不上班吗?我看你这样最终要将自己毁掉,辛苦奋斗了这么多年,可要珍惜自己的工作岗位哟?”冬月儿关心燕伟健的事业,而燕伟健自己觉得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工作上显然没有了多少动力,只想求个清闲自在,等到上了五十搞个内退就算了。
“哎,昨晚和她有点不愉快,一早就去办公室看了看,觉得没啥重要事情,所以就过来看你了,说实话,昨天晚上从发短信给你到现在,一直盼望着与你相会呢?哈哈哈……我不想你,可它不干啊?”燕伟健嘻嘻哈哈地打趣着,而冬月儿呢,听到这话时竟把脸羞得个通红,她羞羞答答地轻声骂道:“就你是个牯牛,刚才都想把你那给修理了呢?点都不乖,点都不听话你个小东西。”冬月儿嘻嘻地笑:“还是公家人呢?怎么这么下流啊?这么不要脸啊!”。
“不要脸,就不要脸,怎么了,反正就是爱你,反正就是想你,反正就是想那个你。”燕伟健说到动容处突然冒出了粗俗之话。
冬月儿杏眼圆瞪,一副似笑非笑而又怒不可遏的面容。
燕伟健正要走过去拥抱冬月儿时,猛一眼看到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对冬月儿使了个眼色,说“遭了!”然后迅速地躲藏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