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弗洛伊德2: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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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读误和笔误(2)

Wo aber steht’s geschrieben frag’ich dass yon allen;

Ich ubrig bleiben soll,ein andrer fur mich fallen?

Wer immer von euch ffillt,der stirbt gewiss fur mich;

Und ich soll tibrig bleiben? warum denn nich?

(难道注定在这里吗?我问:

我应该独自留下吗?我的战友为我倒下了。

你们到底是谁,这个人是为我而死的;

而我——我还要独自活着吗?为什么我不这样独自活着?)”

“我的惊奇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有点迷惑地读出了正确的句子:

Und ich soil abrig bleiben? warum denn ich?

(而我——我还要独自活着吗?为什么我要这样活着?)”

“我要感谢凯斯对创伤性战争神经症的深入的心理分析,尽管在这个战争时期,医院的情况不太好——医生很少,而患者则越来越多,当时的条件对我们的工作也很不利——但这也给我一个机会去揭开这些症状的外壳,以便去洞察这些疾病的深层‘原因’。”

“同时,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患者表现出强烈的情绪波动,他们有很相似的情绪表现,初看起来,他们焦虑、恐惧,爱发脾气,而且还相伴以类似婴儿的发作和痉挛表现,甚至呕吐(他们至少都情绪激动)。”

“上述这些特殊症状的心因特点——属于这种疾病的第二类症状——留给人们很深刻的印象。部队长官到医院视察这些伤者的康复情况;熟人在街道上的寒暄,‘你看来身体相当好,现在你完全恢复了’——都足以使他们引发呕吐的行为。”

“‘恢复……回部队……我为什么要……’”

11.萨克斯博士(1917)报告了另外一个“战争”读误的例子。

“我的一个要好朋友近来不断地向我宣称,当征兵令到的时候,他不准备用他的专家资格,这种资格有证书为证。他要放弃依靠这种资格来选择职业,他要到前线去。就在征集令到的前不久,一天,他很礼貌地告诉我,也没有说明任何原因,他向有关权威递交了自己的专业训练方面的材料,结果不久,他被分配到了一个邮局。第二天,我们碰巧在邮局见到了,我站在桌子旁边写着什么,这时,他走了进来,仔细地看了字眉一会儿,然后说,‘啊,上面的这个单词Druckbogen(印刷证明)——我把它读成了Drnckeberger(躲避者)’。”

12.“我坐在电车上,正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我的很多朋友,年轻时候不能吃苦,身体虚弱,意志不坚定;但是现在却能够忍受巨大的艰难困苦——我遇到的艰难困苦是很多很多的。在我心烦意乱地思考的时候,我半意识地读到一个词‘Iron Constitution’(钢铁体格),一晃而过,它以很大的黑字母写在商店的招牌上。过了一会儿,我想这个单词写在商店的招牌上似乎不太合适,我马上转了回去,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原来上面写的是:‘Iron Construction’(钢铁结构)。”

13.晚报上发了一条路透社的消息,不久我发现我读错了,我对这个消息的印象是:哈斯当选为美国总统。之后我便想到总统的生涯,想到有关哈斯的一些材料,他是在波恩大学完成他的学业的。使我感到惊奇的是,这一周的报纸上并没有对此事发表任何评论,然后我再一次看了我看到的那份报纸,我发现,整个报纸上仅仅提到布朗大学(在美国罗德岛的普洛维顿)。对这种失误的解释——由读误引发了严重的曲解——除了自己看得太快外,主要与我的思想有关,即新总统对中欧列强的同情为未来良好的关系奠定了基础,这既有政治原因,也有个人的动机原因。

二、笔误

1.在我记录日常事务的一片纸上,我吃惊地发现,台历上明确地写着是9月份,而我却错误地写成了“10月20日,星期四”。对这种期望的解释是不困难的——这是一种愿望的流露。几天前,我刚刚完成一个假日的旅行回到家里,我感到我有很多工作要做,但是患者并不多。在我刚回来的时候,我接到一个患者的来信,说她要于10月20日来这里,但我将日期写到了9月份的同一天的台历上,这与我的这种思想有关:“X本应现在来,浪费了我整整一个月时间”,由于在我的头脑里有这样的想法,因此我将日期提前了整整一个月。在此情况下,这种干扰的思想并非是自己所反对的,正是由于这一点,我才很快地注意到了我这个笔误原因。第二年秋天,我又产生了一次笔误,其动机基本相似。琼斯(1911b)对像这样的日期笔误进行了研究,认为,在大多数情况下,笔误都有其心理原因。

2.我收到了《神经学和精神病学》稿子的校样,很自然,我对作者姓名的校对很仔细,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这使排字人员遇到很多困难。我也发现有一些外国名字印刷错了,仍需要校对,奇怪的是排字人员将我写的一个名字也改正了过来,当然,他修改的是对的。我实际上写的这个名字是“Buckrhard”,而排字人员认为应该是“Burckhard”。有一个产科医生曾写过一篇关于出生对儿童麻痹影响的文章,我很赞赏这篇有价值的论文,这个医生就是Burckhard。我不明确为什么我对他不满。但是,维也纳的另一位作者和他同名,他因对我梦的解释提出一些不明智的观点而令我烦恼。好像在我写这个产科医生的名字的时候,我产生了对另一个Burckhard——那个作者——的敌对情绪,通过写错他的名字来将这种反对表达出来,这正如我们在对名字产生的口误的解释。

3.这一论断是斯塔福(1914)通过自我观察得出的,他坚信自己的这一解释的正确性。作者在写错一个名字时,其动机明显是这样的:这个名字使他回忆起来另一个有敌意的名字,因此便通过笔误的方式将此表现出来。

“1910年12月,我在苏黎世的一家书店的窗口看到了一本由Eduard Hitschmann博士写的书,其主题是弗洛伊德关于神经症的理论,这在当时是较新的。而我也在写一个关于弗洛伊德的心理学原理的讲稿,不久我就要在一个大学发表演讲。这个讲稿的导论部分我已经写出,我谈论了弗洛伊德的心理学的历史发展,从应用研究到基本原理。在说明基本原理时,我遇到了一些困难,而且到现在为止有关这方面的资料几乎没有。当我在窗口看到这本书时(本书的作者我并不认识),我并没有想到首先买下它。几天后,我还是决定去买下它,但在窗口已经看不到这本书了,因此我便去向店员要这本书,并说作者的名字是‘Eduard Hartmann’博士,这个店员马上纠正说:‘我想你说的是Hitschmann’,并给我拿出了这本书。”

“这个失误的潜意识动机是明确的,可以这样说,我相信自己已很深刻地将分析理论的原理这个部分写了出来,当看到Hitschmann的这本书时,明显地产生了一种妒嫉和烦恼,因为它将我对自己的信任消除了。我对自己说:《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中曾说,改变一个人的名字是一种潜意识的敌意的表现。正当我对自己的分析表示满意的时候,我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Eduard Hitschmann要被Eduard Hartmann这个名字所取代,我提到这个著名的哲学家的名字,是否是因为它与另外一个名字相同?我首先联想到梅尔兹教授——叔本华的狂热崇拜者——曾经说过的一段话:‘Eduard Hartmann是一个拙劣的叔本华的信徒,应将他排斥在叔本华的追随者之外。’这个影响倾向——决定了对这个遗忘的名字的替代——就是:‘不,这并非如此,即我的讲稿并非在追随Hitschmann而他追随弗洛伊德就像Hartmann追随叔本华一样’。”

“如我所言,我记录下了这个例子,我发现在这种情况下,对遗忘的名字的替代促使了遗忘的产生。”

“6个月后,我又翻开了我对这个情况的记录,我发现自己写下的不是Hitschmann,而是Hintschmann。”

4.本例是一个很严重的笔误现象,这实际上同样可以归于“失误行为”(第八章):

我想从邮局的储蓄所取一笔300金币的钱,然后寄给一个并不重要的亲戚让他去治病。同时,我发现,账面上的钱还有4380金币,我打算留一个整数4000,以后在短期内不会动这笔钱。在我写了支票,剪下与取的钱数一致的数码后,我突然注意到,我要的不是想要的380金币,而是438金币,我很惊奇我的这种不确定行为。不久我认为这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现在我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贫困了。但是我要知道是什么影响我改变了初衷,而且并没有让我意识到。首先,我从写错的这一行开始进行联想,我是不是要从438里面扣除380,但我没有发现这有什么区别。最后,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这使我看出了真正的联系,438是这一笔钱的十分之一呀!我想起来,一个书商给过我十分之一的折扣。几天前,我挑选出一些我不再感兴趣的医学书,并给一个书商说要卖300金币,他说我的要价太高,并答应说过几天给我消息。如果他接受了这些书,那么我便可以补偿我给病人亲戚的这笔钱,毫无疑问,我对支出这笔钱有点后悔。实际上可以这样理解我失误时的情感:由于付出了这笔钱,自己害怕再穷困潦倒。这两种情感——一种是对自己付出这笔钱的后悔,一种是对自己穷困的焦虑——我是完全没有意识到的。实际上在我决定要给这笔钱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后悔,在我发现这个原因后感到很可笑。如果我不熟悉压抑的心理活动的作用——通过对患者的精神分析;如果我前几天没有做过一个梦——当时我用精神分析的方式进行解释,得出了同样的结论,那么,我也不会相信我会有这样的动机和情感。

5.下面的例子是我引用斯泰克尔(Wilhelm Stekel)的,当然,其准确性是可以考证的。

“这个笔误的例子令人难以置信。这个笔误发生在对一份拥有众多读者的周报的校对上,这个报纸的主人被公众评论为一个‘可以收买的人’。因此,报纸需要一篇文章对此予以辩护,这样的文章已经准备好,而且文章的写作投入了很多的情感。一般当主编读这篇文章时,作者自然已经将手稿读过多遍,而且还要校对一遍清样。这样,经过这么多遍的校对,每一个人都应比较满意,突然,印刷厂的读者来到这里指出了一个小的失误,这个错误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而且这个错误还很明显:‘我们的读者会证明这样的事实,我们会自私地(selfseeking)对待我们的社会。’很明显,这句话应是这样的:‘我们会大公无私地(unself—seeking)对待我们的社会’,但是,其真正情感从这个失误中流露了出来。”

6.Pester Lloyd报(布达佩斯著名的德语报纸)的一个读者勒温也发现了这种相似的情感的流露,这个笔误出现于发表在1918年10月11日报纸上的由维也纳发来的一份电报上,电报内容如下:

“由于我们和德联邦在战争中的完全相互信任,这两个大国会在很多方面达成完全的一致,更不要说在当前状态下外交家们之间的积极的、中断的合作了。”

仅仅几星期以后,这种“相互信任”的观点便更公开地表现了出来,这时再无须利用笔误来做掩护了。

7.一个美国人由于与他的妻子的关系不好,便离开他的妻子生活在欧洲。现在他想和他的妻子重归于好,因此让她在某一天跨越大西洋和他生活在一起,他写道:“你最好和我一样乘坐蒙塔尼亚号客轮。”但是他没有将写有这些句子的信发出,他想再写一遍,因为他不想让她注意到他改动过船的名字,他开始写的是“鲁塔尼亚号”。

这个笔误无须解释,其意思很明显,我要指出的一点是,战前,她的唯一的妹妹去世后,她曾来欧洲旅游过一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蒙塔尼亚号是鲁塔尼亚号的姊妹船,但鲁塔尼亚号在战争中沉没了。

8.一个医生在对一个孩子做过检查后,正在开处方,其中包括单词“酒精”(alcohol)。在他正在写的时候,孩子的母亲问了他一个毫无必要的愚蠢的问题,他自己不想对她发脾气,因此他很好地对自己进行了控制,但在这个打扰过程中,他出现了一次笔误,他写的不是“酒精”而是“愤怒”(achol)。

9.下面的例子是由琼斯报告的一件有关布里尔出现笔误的情况,这个例子很贴近我们的问题,因此我将它插入这里。尽管习惯上他是一个彻底戒酒者,但在朋友的劝说下也喝一点酒,第二天早上他又会对自己的行为表示后悔,这时他在写一个叫“Ethel”的患者的名字,但却将这个名字写成了“Ethyl”。很明显,他的这个笔误与此有关:这个女士喝酒太多,并且已经有害于她的健康。

10.医生在开处方时的笔误,其重要性或意义远超过了一般日常的失误,现在我利用这个机会报告一些已经发表的由医生出现的这种笔误。

赫兹曼博士报告:一个同事告诉我,在以前的几年里,他在为上年纪的女患者开药时多次出现一种失误,有两次,他开的药的剂量比正确的剂量大了10倍。后来,他又会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而且发现这是被迫性的,每当这时他都会非常焦虑,因为这会伤害到患者,并使自己陷入困境,他不得不狼狈地去将这个处方再找回来。这个特殊的症状值得我们通过分析几个具体的例子来予以说明。

“例1:在对一个年龄很大的患有痉挛性便秘的女性患者治疗时,这个医生给她开了颠茄栓剂,但10倍于正常的剂量,然后他离开了观察室。一个小时后,在他家里边读着报纸边吃饭时,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出现的这个失误。他十分焦虑,首先跑到这个观察室去找这个患者的地址,然后急急忙忙从这里赶到这个患者的家里。这是一段相当长的路,使他感到轻松的是这个老妇尚未将药取回来,他回到家里后才松了一口气。他认为造成这个失误似乎是合情理的,因为在他开药的时候,该观察室的那位喋喋不休的头头正看着他并和他讲话,是这个人导致了他的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