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补充说:‘当然,埃纳也是一个替代名字,现在我明白,Castrogiovanni——在理智的帮助下,这个名字被迫出现——听起来很像‘giovane’(年轻)这个词,就像遗忘的Castelvetrano听起来像单词‘veteran,(老的)一样。”
“老者认为,用这样的方式可以解释他关于名字的遗忘问题,但他们并没有说明这个年轻人的同一遗忘现象的动机。”
不仅仅是动机,而且控制遗忘产生的机制也引起了我们的兴趣。在很多情况下,对名字的遗忘,并非因名字本身唤起了我们的这种动机,往往是因为——由于发音上的相似,或者由于谐音等——它触及到了另一个名字;而我们的动机又反对这个名字的活动。如果这个决定性的东西通过这个方式得到了一丝放松,那么这个现象的解释就容易了,如下面的例子。
12.这个例子由黑奇曼(Eduard Hitschmann)博士报告(1913a):“N先生企图说出书商吉福尔(Gihofer)和兰奇博格(Ranschburg)的公司的名字,但他冥思苦想,想到的只是兰奇博格的名字,尽管他非常熟悉这个公司。回到家里后,他感到有点不太满意,认为有必要问一下他的哥哥(他已经睡了)该公司名字的前半部分是什么,他的哥哥毫不犹豫地就将这个公司的名字告诉了他,这样,通过对‘Gilhofer’的联想,‘Gallhof’这个单词马上闯入了N先生的大脑。Gallhof是一个地方,数月以前,他曾在这里和一个很漂亮的女士一起散步,作为纪念品,这个女士送给他一个礼物,上面刻着这样的字样,‘纪念在Gallhof度过的快乐时光。’就在这个名字被忘记的前几天,这份礼物被彻底地打烂了。看来很偶然,在他用力地合上抽屉时,这种不幸的事件发生了。他似乎有了一种内疚感,因为他知道这种表征行为的意义,当时,他对这个女士的感情具有矛盾性,当她提出他们应结婚时,他犹豫了。”
13.汉斯·萨克斯(Hanns Sachs)博士说:“在谈论热那亚及其周围的环境时,一个年轻人要提出一个叫Pegli的名字,但他做出了很大努力仍无法将它回忆起来。在回家的路上,他想到了导致这个熟悉的名字溜掉的令人不安的动机,这时他想到另一个发音很相似的单词:Peli。他知道,在南海有一个岛就叫这个名字,这里的居民仍保留着一些非常著名的习俗。最近,他在一本人种学著作中读到过这方面的材料,那个时候,他想用这个材料来支持自己的理论假设。接着出现的思想是:Peli是一部小说里的一个地方,小说的名字是Van Zantens glucklichste Zeit(Van Zanten’s最幸福的时刻),小说的作者是路易斯·布朗(Laurids Bruun),我津津有味地读过这部小说。那一天,控制我的大脑思想一直围绕着一封信展开,这封信是同一天早上收到的,是一个他较喜欢的女士寄来的。信里说明了原因,恐怕他不得不放弃他们事先约定的一次约会。白天,他一直闷闷不乐;晚上,他出去散步,想摆脱这种使人厌烦的思想而去享受摆在自己面前的社会机遇。事实上,他对自己确定的标准太高,因此他企图尽可能使自己的情绪平定下来。很明显,他的这些想法都是由单词Pegli引发的,因为在发音上它与Peli是如此的接近。同时,通过自己对人种学的兴趣,Peli与自己的个人资料相联系,包括Van Zanten’s和自己的‘最幸福的时刻’,以及那一整天出现的恐惧和焦虑。当他收到女友的第二封信后,他又变得非常兴奋,因为不久他就可以再见到她了,这样,我们的解释就很清楚了。”
这个例子使我们想起地理上接近的因素的影响,如那个被遗忘的叫“Nervi”的那个地方的名字(例1)。这样,我们发现两个发音相似的名字影响效果和一个名字的两个含义的影响效果是一样的。
14.1915年,和意大利的战争爆发后,我对自己的观察发现,很多意大利的地名被忘记了,虽然这些名字在以前记得很好。我有和其他德国人一样的习惯,部分假期是在意大利度过的,毫无疑问,对这些地名的大范围的遗忘,表明了我对意大利的敌对态度,这种情绪占去了我以前的记忆内容。除了这种遗忘名字的直接动机外,还应注意到这些间接的动机,它对人们有同样的影响。我当时还表现出一种遗忘非意大利地名的倾向,对这一现象进行研究时,我发现,这些名字似乎有一些共同的东西,他们在发音上和敌人军队的名字很接近。这样我折磨自己去回忆在比森兹(Bisenz)的摩拉维亚镇(Moravian)的某个地方的名字,当我最后想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种遗忘与在欧威特(Orvieto)的比森支大厦有关,比利·阿提(Belle Arti)旅馆就位于这个地方,我的所有的欧威特之行都住在这里,最美好的记忆被我的情绪严重地破坏了。
还有一些例子也可以用来说明这种名字遗忘的动机和目的。
15.斯托福(A.J.Storfer)报告说(1914):“一天早上,一个住在比斯尔(Basle)的女士得到消息,她年轻时的一个柏林朋友在度蜜月时将路过比斯尔,但只停一天。这个女士径直来到她的旅馆,当她们要分开时,她们约定下午再见一次,直到柏林女士离开为止。”
“到了下午,比斯尔女士却忘记了这个约会,我不知道是什么使她忘掉了这个约会。当然,在这个特殊的场合(和自己刚刚结婚的中学朋友的聚会),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这可能是促使她拒绝或忽略再次约会的决定因素。深入的分析后,从这个例子我们会发现一点有趣的东西,这一点表明这个女士有一种潜意识的安全防卫。当她要会见她的柏林朋友时,她还在地处另一个地方的公司里,当时正在谈论一个维也纳剧中的婚姻、单身的可兹(Kurz)成为争论的内容,比斯尔女士流露出对这个婚姻的批评的言词,但当要提出这个单身者的名字时,她却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困境,因为她已经忘掉了她(单身者)的姓(众所周知,一般情况我们倾向于只讲姓,而且在很多情况下,姓都是单音节的),这种记忆受阻使她感到困惑,因为她经常听到可兹的歌声,而且她对她的名和姓都记得很好。在某人提醒她这个名字后,谈论的话题却改变了。”
“同一天的晚上,比斯尔女士和很多人在一起,有不少是下午讨论那个话题的人。很偶然,谈话的话题又转到了这个维也纳单身的婚姻,这时这个女士很容易地就想起了这个名字‘Selma Kurz’。‘哦,天那!’她惊叹到,‘这真使我吃惊,我完全忘掉了今天下午和我的朋友赛尔曼(Selma)的约会。’她瞟了一下表,这时她的朋友已经离开了。”
我们在此不想对这个恰当的例子评头品足,下面我们提供的例子不是对名字的遗忘,而是对一个外语单词的遗忘,而遗忘的动机产生于当时的情境(我们从此也可以看到,这些过程的机制很相似,同样的解释既适合于专有名字的遗忘,也适合于外语单词或词组的遗忘)。这个例子是说一个年轻人忘掉了一个英语单词“黄金”(gold)——这个词和德语中的词是一致的——目的是找一个满足自己欲望的机会。
16.这个例子由汉斯·萨克斯报告:“一个年轻人在一所公寓认识了一个英国女士,他似乎爱上了她。在他们认识的第一个晚上,他用本国语言和这个女士交谈,而且他们双方都感觉良好。但在他们用英语谈话的过程中,他要使用英语单词‘黄金’,任凭他做出多大努力,就是想不起来,而出现在他的大脑的是法语or,拉丁语aurum和希腊语chrysos,这些词强迫性地作为替代词出现了,以致他不得不下功夫抛弃这些词。尽管他明确地知道这些词和他所要的单词没有任何联系。最后,他发现,唯一使他理解这种遗忘的方式是他抚摸这个女士手上的金项链。使他感到不解的是,他发现,遗忘的这个英语单词和德语的单词是完全一样的,都是‘gold’。抚摸的最大价值——由于遗忘创造的机会——并不仅仅在于在女士不拒绝的情况下满足了自己的本能欲望,因为对恋人而言还有其他的机会。其主要意义可能在于,用这种方式表明他在向她求爱,这个女士的潜意识会从这种遗忘中推断出他的性爱目的,而这个目的又被清白的面具隐藏起来,特别是在她谈话时,她的潜意识又引起了他的注意。她对待他抚摸的这种方式,以及她对这个动机的接受,就成为表明她的态度的一种方式——这对双方都是潜意识的,但却很重要——通过这种爱的行动,他们达成了谅解。”
17.斯塔克(J.St rcke,1916)报告了另一个有趣的例子。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将专有名词忘掉了,但随后又恢复了记忆,这个例子的典型特点是:这个名字的遗忘与错误地引用一首诗的诗句相联系,与前面的“科林斯大桥”的例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