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解说的时候,他们俩都非常清楚地知道,只要他们愿意,就可大获其利。制镭的专利权会使他们获得大量财富,足以建造他们渴望的新实验室和购买研究用的镭。如果他们有钱的话,他们会做多少有益的事啊!
玛丽思索了一会,说道:"我们决不能这样做,这是违反科学精神的。"
玛丽知道科学家伟大的老习俗,她说道:"物理学家总是公开发表他们的研究成果。我们的发现仅是偶然的机会具有商业上的价值,我们不能因此从中取利,况且镭已开始用于治病,我们似乎更不应该从中牟利。"
就这样,没有丝毫的惋惜和后悔,皮埃尔和玛丽永远拒绝了应运而来的百万财富,而安于朴实的生活。他们完全可以发财致富,却毅然地选择了贫困、朴实的生活。在那个星期日早晨的简短谈话之后约一刻钟,玛丽和皮埃尔就骑着自行车,到夏天的森林去郊游。晚上,他们疲倦而愉快地归来,手中捧满了从野外采集来的美丽的花束。
玛丽和皮埃尔成为著名人物了。法国给他们颁发了奖金,英国也发出了邀请。他们给英国朋友凯尔文勋爵带去了一份礼物--封装在玻璃容器里的一些珍贵的镭。这位英国老学者怀着孩子般真诚的喜悦,把它拿给他的同事们观看。皮埃尔要在英国科普协会作镭的讲演,而玛丽则是第一位妇女被邀请去参加这个著名科研机构的学术活动。皮埃尔在英国最著名的一些学者面前生动地讲演了镭的各种奇妙的特性,获得了非凡的成功。整个皇家学会都被神奇的镭给迷住了,全伦敦都争先恐后地希望见到镭的"父母",到处为他们举行宴会。上流社会衣冠楚楚、珠光宝气的绅士淑女们惊奇地注视着她--一位女科学家,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衣服,不戴任何首饰,大方而又略带腼腆地出席了晚宴;她的一双粗糙的、酸迹斑斑的手上也没有一只戒指;但是,她那修长的身材,容光焕发的脸庞,开阔苍白的前额下一对清澈明亮、闪现着热情的眼睛,使她更显得超群出众。玛丽对她周围光彩夺目的服装颇感兴趣,可是,却有些惊异地看到平素漠不关心的皮埃尔也被面前这眼花缭乱的一切吸引住了。
"你不感到珠宝首饰很漂亮吗?"她问他,"我做梦还没想到世界竟有如此美丽的东西。"皮埃尔笑答道:"你知道吗,吃饭的时候我脑子闲着,不知想什么好,心中就揣摩着:如果拥有购买这些珠宝首饰的钱财能建造多少个实验室啊!"
居里夫妇无疑是与众不同的。他们深知放射性元素能自行发光,却不懂得珠宝首饰。当英国皇家学会授予居里夫妇戴维金质奖章时,他们甚至还不知道如何处置它呢。皮埃尔后来把它送给女儿伊雷娜作玩具,而小女孩可喜欢哩。
他们更不懂得如何对付声望、公众的赞扬和记者--这一切对玛丽来说简直是一种灾难。
镭的诞生使居里夫妇扬名全世界。曾经拒绝给他们提供实验室的巴黎大学顿时清醒了,于1903年6月25日授予居里夫人物理学博士学位。对于一个女性来说,尤其是对于一个波兰女性来说,在当时算是最荣誉的学位了。接着,应英国皇家科学研究院邀请,居里夫妇来到伦敦时更是万人空巷,所有的伦敦人都想看一看"镭的父母"。在皇家研究院为他们举办的欢迎宴会上,英国所有的著名科学家全部到场,居里夫人成了能参加这种规格宴会的第一个女性。1903年12月10日,玛丽和贝克勒共享诺贝尔物理学奖金,各得七万法郎左右。她是世界上第一个妇女,第一位女学者获得这种特别嘉奖。她愉快地享有奖金的"真实部分":她的研究工作得到同行科学家的赏识,亲友们的衷心祝贺,家庭生活的改善等。可是,报刊上的称颂,各种社交宴请,公众的贺信,请求题字签名,摄影师、记者的求见--她憎恨这一切。"我真想钻到地底下去以求片刻的安宁。"她曾这样写道。
世界各地的新闻记者追踪着他们,报道他们清贫、恬静的家庭生活(这是居里夫妇的私人领域,不愿公诸于世的),甚至把她女儿咿雷娜跟保姆说的一些孩子气的话都记下来了,连他们家的一只小花猫是什么颜色也都提到了。玛丽这样诉说道:"人们打搅我们,妨碍我们工作。我们的生活完全被荣誉毁坏了。"她说的是心里话。她害羞,又十分繁忙,而狂热的公众真搞得她厌烦、疲乏不堪了。
有一件轶事足以表明居里夫妇对于皮埃尔称为"幸运的厚遇"的反应。有一次,居里夫妇应法国卢贝总统的邀请到爱丽舍宫赴晚宴。一位高贵的夫人走近玛丽并向她问道:"你可同意我引你觐见希腊国王?"
"我觉得没什么必要。"玛丽文雅地谢答。
话音刚落,她看到这位夫人有些惊呆了,她自己也未免吃了一惊,原来这是总统夫人,她先前没认出来。
"当然,……当然,您要我做的事我理当遵命,悉听尊便吧。"她赶紧改口,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觐见国王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件乐事,可是,对玛丽却不然。她感到疲乏,需要休息,期望假日;她还年轻,还向往着快乐、幸福的生活。她是一个温柔的妻子,慈爱的母亲。她希望伊雷娜的百日咳早日痊愈,担忧皮埃尔的疾病。事实上,玛丽已经身兼妻子、母亲、学者、教授,再也没有精力,再也腾不出一点时间来扮演名妇人的"角色"了。玛丽在给她表姐的信中说:"我们恬静而勤劳的生活完全被扰乱了。我真不知道它是否能恢复平衡。"
然而就在居里夫妇声名日盛,进一步对镭进行研究的时候,1906年4月19日,对玛丽来说是她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天。这一天,皮埃尔因车祸而永远离开了他心爱的玛丽。居里夫人忍着巨大的悲痛,谢绝了巴黎官方要为居里先生举行游行和演说,只请求用最简单的仪式把居里先生葬在故乡他母亲的墓地里。
玛丽生来具有非凡的勇气。她用写日记的奇特方法聊以安慰自己的悲痛,她写起日记来,就像是在跟皮埃尔讲话:
"我的皮埃尔,他们要让我顶替你的位置,继续讲授你的课程,指导你的实验室。我已经接受了。我不知道我是否做得对。你常对我说,你愿意我在索尔本开课。而我至少愿意尽力而为,继续你的工作。有时候,我觉得,好像这样活下去,日子是最好过的,可有时候,我又似乎觉得,我承担这件工作简直是个大傻瓜。"
"1906年5月7日:我的皮埃尔,我一直想念着你;我想得脑袋快要胀裂了,我想得快要失去理智了。我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把你从我的生命中夺走呢?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对我一生中的亲密伴侣微笑呢?树木长出嫩叶来已经有两天了,花园多美丽啊。今天早晨,我都在看孩子们在花园里玩,真可爱;我想你会觉得她们长得很美,而且你会呼唤我,指给我看那些长春花和水仙花已经开放了……"
在索尔本,从来也没有一个女人能荣幸地当上大学教授,在任何学科中,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担任教学的领导职务。但在法国,却没有一个男人能接替皮埃尔的工作,因此,这个重担自然地落到了玛丽的肩上。在当时健在的科学家中,唯独她具有胜任这项工作的才能。她决心使她的讲课够得上皮埃尔的水平,于是,她把孩子们送到乡下去,整个夏天独自留在巴黎,研究皮埃尔的讲题,研究皮埃尔的笔记。
在家里,大家见她伤心,对她都十分体贴、关心。但是,玛丽重新走出家门的那一天总是要到来的。在外界露面的时候,她是一位著名的、令人感动的寡妇。她知道报纸舆论正在要求索尔本改变常规,让她在大会堂里讲演,好让几千人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在索尔本讲课。索尔本是世界上最保守的地方之一,它似乎不会改变它的规矩,这一点也许反倒使她感到高兴。她早就听说,有一批赶时髦的人想去听她的讲演,并在纷纷议论她要说些什么话,她会怎样提到她丈夫,因为讲座的每个新主人总得赞颂前任,同时还要对部长和大学表示谢意。玛丽初次登台讲演的那一天来到了。赶时髦的一伙人都在等待着,想听玛丽说些令人感动的话,或者想看她怎样失去对自己感情的控制。那种急切的心情,就像老鹰等着抓小鸡似的。讲课的地点是小梯形教室,里面挤满了人,把那些真正来听课的学生挤得够呛,快要把他们从座位上挤出去了。
玛丽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掌声中,快步走进教室。掌声一停,她就站在皮埃尔曾经站过的地方,开始作关于高级物理学的演讲:"在考察近十年来物理学方面所取得的进步的时候,人们对于我们在电和物质方面的概念的转变表示惊异……"
听众的确感到惊奇,但惊奇的是他们对某件事情看法上的转变,而不是对电的看法上的转变。他们本来是怀着看展览会的心情而来的,结果发现他们会见的这位女子绝不是一件展览品,而是一个真正诚挚的人,她平和地专心致志地考虑工作,却很少想到她自己。他们很受感动,泪水夺眶而出。玛丽讲到关于电结构、原子蜕变和放射性物质的新学说。在她结束那场纯粹是给学生作的讲演以后,她像进来时同样迅速、同样利索地走出了教室。
就这样,居里夫人一边教书,一边继续对镭进行深入研究。她还组织了镭研究小组,把镭这一神秘元素介绍给世界各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为了救护伤员,居里夫人把X射线设备装到汽车上,奔走在战场各处巡回医疗,挽救了大批伤员的性命。1911年12月,瑞典科学博士学院宣布授予她本年度诺贝尔化学奖金。在该奖的历史上,两次获取此奖的,只有居里夫人。按照惯例,居里夫人要到斯德哥尔摩作一次公开的演讲。伴随她前往的有她的姐姐和她的长女伊雷娜。当时没有一个人能料到,24年后,伊雷娜·居里也要到斯德哥尔摩领取诺贝尔奖金!
然而,为镭的事业而工作了35年的居里夫人,却因跟自己的发明镭射线过于亲密而患上了白血病,于1934年7月4日病逝。人们按照她生前的遗嘱,将她的棺木和居里先生同穴而葬。在她的墓碑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玛丽·斯克洛杜斯卡·居里,1867~1934年。爱因斯坦谈到她的时候说:"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荣誉腐蚀的人"。这就是玛丽的一生,充满成就与赞誉但却单纯平和的一生,正因为这种平和的心态,居里夫人才能一生在科学探索的道路上保持旺盛的创造力,而且也正是在这种平和心态的支持和影响下,她才能在自己荣誉鹊起之时仍然耐心地培养自己的子女,并以自己的身体力行影响着她们,使她们同样成为了卓越的人才。
三虱与幸运的猪
一天,三只虱子在一头肥猪的身上,相互争吵起来。这时,另一只虱子经过这里,见他们争吵得不可开交,就问:"你们为什么争吵呢?"
三只虱子一起回答说:"为了争夺猪身上最肥的地方。"
那只虱子听了,说:"你们难道不害怕腊月祭祀的日子即将到来吗?到那时候,茅草一烧,这头猪就被杀掉丢进汤锅里了,还在这里争吵什么呢?"
三只虱子一听,恍然大悟。立即停止争吵,挤在一起,拼命地吸起猪血来。
猪被吸瘦了,到了腊月祭祀的时候,人们就没有杀它。
做事情要从整体出发,切不可为了自己的小利,而忘记了全局的利益。
水车原理
一位禅师在外出弘法时,因口渴而四处寻找水源,刚好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青年在池塘里踩水车接水,禅师趋前向青年要了一杯水喝。
青年以一种羡慕的口吻说道:"禅师!有一天,如果我看破红尘时,我一定会跟您一样出家学道。不过我出家后,不想跟您一样到处行脚居无定所,我会找一个隐居的地方,好好参禅打坐,而不再抛头露面。"
禅师含笑地问道:"哦!那你什么时候会看破红尘呢?"
青年答道:"我们这一带就属我最了解水车的性能和用法了,全村的人都以此为主要水源,若找到一个能接替我照顾水车的人,届时没有责任的牵绊,我就可以找自己的出路,我就可以看破红尘出家了。"
禅师道:"你最了解水车,如果水车全部浸在水里,或完全离开水面会怎么样呢?"
青年说道:"水车的原理是靠下半部置于水中,上半部逆流而转的原理才能从河里把水打上来,如果把水车全部浸在水里,不但无法转动,甚至会被急流冲走;同样的,完全离开水面也不能车上水来。"
禅师道:"水车与水流的关系可说明个人与世间的关系,如果一个人完全入世,纵身江湖,难免不会被五欲红尘的潮流冲走。假如纯然出世,自命清高,不与世间来往,则人生必是漂浮无根,空转不前的。因此,一个修道的人,要出入得宜,既不抽身旁观,也不投身粉碎。出家光看破红尘还是不够,更要发广度众生的宏愿才好。使出世与入世两者并立,这才是为人处世和出家学道的正确态度。"
青年听后,欢喜不已地说道:"禅师您这一席话,真叫我茅塞顿开,您真是我的善知识。"
一个人如果对世间五欲六尘的生活太执著,热烘烘的贪爱会烧昏了头;如果太舍弃世间的观念,也会冷冰冰的了无生气。吾人的生活,最好当放下的时候放下,当提起的时候提起,好像水车,要合乎中道原理才好,所谓有出世的思想,更要有入世的事业,诚不虚也。
给自己脸上抹黑的人
解放前,有个叫李经的郎中,在龙王堂北头街东边开了一爿中药铺。李经这个人医德高尚,医术高明,具有"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本领。
有一天,离龙王堂往南五里路,刘寨的财主刘保清突然得了个怪病,整天哼哼唧唧,茶水不进。连忙派人请来李郎中治病,李郎中只开了三剂中药,让刘保清服下,果然药到病除,恢复健康。
刘保清大喜过望,两个人志趣相投,便八拜结交为弟兄,好得就像一个人。刘保清是逢集必到,到了药铺里就像到了自己家里,一迈腿便跳进柜台里,帮着抓药,忙这忙那,毫无顾忌。李经更是热情相待,每次相聚,总是一壶酒,几碟菜,弟兄二人,吃吃喝喝,好不痛快。
有一次,李经数好钱,放进包里,准备第二天到县城去买中药。谁知等到临行去拿钱时,那钱包竟不翼而飞了,这可急坏了李郎中。他冷静地想了想:昨天下午没有什么人来过药店,只有保清一人呀。要说保清拿了钱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思来想去却理不出个头绪来。
这时保清又来到药铺里。李经不好意思开口,但又不能不开门,因为买药急需钱。李经犹豫再三,便脸上堆笑说:"不好意思,请问保清贤弟,你见没见到我的钱包?"刘保清一听,先是一愣,接着也面带笑容说:"见到了,昨天晚上你去厕所时,我在柜台外面拾到一个钱包,因为我妹妹出嫁急需用钱,当时我连数也没数,就装进口袋拿走了,没想到这钱是哥哥你的。你看,我真是钱迷心窍。哥哥要急等用,我想办法把钱还给你。"说罢告辞而去。
第二天刘保清拿来钱交给李经。李经也没再说什么,就拿了钱进城买药了。
打这以后,刘保清依然和先前一样,每天必到药店。不同的是只在柜台外面抽烟饮茶,尽管李经一再相请,刘保清从此不进柜台里,不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