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六祖坛经笺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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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行由品第一(2)

[2]言生死之苦,如大海然,无边际也。《止观》一:“动法性山,入生死海。”《六祖金刚经口诀》:“凡夫之人,生缘念有。识在业变,习气熏染,因生愈甚。故既生之后,心着诸妄。妄认四大,以为我身;妄认六亲,以为我有;妄认声色,以为快乐;妄认尘劳,以为富贵。心目知见,无所不妄;诸妄既起,烦恼万差。妄念夺真,真性遂隐;人我为主,真识为客;三业前引,百业后随;流浪生死,无有涯际。生尽则灭,灭尽复生;生灭相寻,至堕诸趣。转辗不知,愈恣无明;造诸业罟,遂至尘沙劫尽,不复人身。”《法华经·方便品》:“以诸欲因缘,坠堕三恶道,轮回六趣中,备受诸苦毒。”《心地观经》:“有情轮回生六道,犹如车轮无始终。”《观佛三昧经》:“三界众生,轮回六趣,如旋火轮。”《身观经》:“循环三界内,犹如汲井轮。”《华严经》:“张大教网,亘生死海;渡人天龙,置涅槃岸。”《盂兰盆疏新记》:“苦海者,三界苦道,无有边底,故喻海也。”《六祖金刚经注》:“心若清净,一切妄念不生,能渡生死苦海。”《竹窗随笔》:“醉生梦死,恒言也,实至言也。世人大约贫贱、富贵二种。贫贱者,固朝忙夕忙以营衣食;富贵者,亦朝忙夕忙以享欲乐。受用不同,其忙一也。忙至死而后已,而心未已也;赍此心以往,而复生,而复忙,而复死,死生生死,昏昏蒙蒙,如醉如梦。经百千劫,曾无了期。朗然独醒,大丈夫当如是矣。”出离生死,即出三界也。《传心法要》下:“问:‘如何是出三界?’师云:‘善恶都莫思量,当处使出三界。’”

自性[1]若迷[2],福何可救[3]?

[1]上自诸佛菩萨,下至蠕动蠉飞之生类,其品类虽千差万别,无非以不变之真性为体。若迷于此真性,则为烦恼所覆障,而成生死流转。若悟此真性,则能出离生死,而得入于涅槃。此其性谓之自性,即本有之自性也。其自性不迁不变,又谓之如来之自性,又名为真如,又谓之自性真如。自性之本佛备于已身,其本佛,谓本有之自性也。

[2]《金刚三昧经》:“譬如迷子,手执金钱而不知有,游行十方,经五十年贫穷困苦,专事求索,而以养身,而不充足。其父见子有如是事,而谓子言:‘汝执金钱何不取用?随意所须皆得充足。’其子醒已,而得金钱,心大欢喜,而谓得钱。其父谓言:‘迷子,汝勿欣怿,所得金钱,是汝本物,汝非有得。云何可喜?’”按:本物即自性也。若迷自性,犹迷子手执金钱,而不知有也。

[3]福者,即从福田求得之人天福报也。虽得福,亦不能救生死轮回之苦。《智度论》三十三:“福者,善有漏。”《增一阿含经》一:“虽受梵天福,犹不至究竟。”《百论》上:“福报灭时,离所乐事。”《智度论》十六:“无色界天,乐定心著不觉,命尽堕在欲界中,受禽兽形。色界诸天,亦复如是,从清净处堕,还受淫欲,在不净中。欲界六天,乐著五欲,还堕地狱,受诸苦痛。见人道中,以十善福贸得人身。人身多苦少乐,寿尽多堕恶趣中。”《心地观经》五:“三界之顶,非非想天;八万劫尽,还生下地。转轮圣王,千子围绕,七宝眷属,四洲咸伏。寿命报尽,须臾不定。我今亦尔,假使寿年满一百岁,七宝具足,受诸快乐,琰魔使至,不免无常。”按:据此则知,虽享受非非想天转轮圣王之福报及人间之福寿康宁,亦终不免再入生死大海之苦。

汝等各去自看智慧[1],取自本心般若之性[2]。各作一偈[3],来呈吾看。

[1]《大乘义章》九:“照见名智,解了称慧。此二各别:知世谛者名之为智,照第一义者说以为慧。通则义齐。”《法华经义疏》:“经论之中,多说慧门鉴空,智门照有。”

[2]《智度论》四十三:“般若者,秦言智慧。一切诸智慧中,最为第一无上无比无等,更无胜者。般若者,圆常之大觉也。一觉有三德:(一)实相般若,即般若之理体,本来具于众生之本心中,离一切虚妄之相之般若实性也,是所证之理体也。(二)观照般若,观照实相之实智也;(三)文字般若,解释上之二般若之文字,如五部八部及大般若等之般若经是也。”按:此般若指第一种实相般若而言。下同。

[3]偈,音“奇”。佛家所唱词句,谓之偈。汉言颂。诸经虽五字七字,为句不同。皆以四句为一偈也,然亦有变体而不限此例者。

若悟大意[1],付汝衣法[2],为第六代祖。火急速去[3],不得迟滞[4]。思量即不中用[5]。

[1]《止观》一:“大意囊括始终,冠戴初后。”

[2]传正法而更授以师之袈裟也。见《传灯录》三。《五灯会元》一:“达磨顾慧可而告之曰:‘昔如来以正法眼付迦叶大士,展转嘱累而至于我。我今付汝,汝当护持,并授汝袈裟,以为法信。各有所表,宜可知矣。’可曰:‘请师指陈。’祖曰:‘内传法印,以契证心;外付袈裟,以定宗旨。后代浇薄,疑虑竞生。云吾西天之人,言汝此方之子,凭何得法?以何证之?汝今受此衣法,却后难生。但出此衣,并吾法偈,以表明其化无碍。至吾灭后二百年,衣止不传。法周沙界,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说理者多,通理者少。潜符密证,千万有余。’”按:此指达磨相传之衣法也。《传心法要》:“自达磨大师到中国,惟说一心,惟传一法,以佛传佛,不说余佛;以法传法,不说余法。法即不可说之法,佛即不可取之佛,乃是本源清净心也。”又云:“祖师直指一切众生本心本体本来是佛,不假修成,不属渐次,不是明暗。不是明,故无明;不是暗,故无暗。所以无无明,亦无无明尽。入我此宗门,切须在意,如此见得,名之为法。”

[3]火急,言如火之急也。《北史·齐武帝纪》:“帝特爱非时之物,取求火急,皆须朝征夕办。”

[4]滞,音“彘”。迟,留也。

[5]思量,思虑事理而量度之也。《法华经·方便品》:“是法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不中用,即不适于用也。《史记》:“始皇曰:‘吾前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林子坛经汎释》:“佛之妙义,虽曰不属之言语文字矣,而其所以发之言语,见之文字者,亦非有待于拟议而安排也。故曰思量不中用。”

见性之人[1],言下须见[2]。若如此者,轮刀上阵[3],亦得见之[4]。

[1]彻见自心之佛性,名见性。《悟性论》:“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永平道元法语》:“见性,即佛性也,万法之实相也,亦即众生之心性也。”又曰:“众生迷于此性故,轮回六道;诸佛觉悟此性故,不受六道之苦。”

[2]《顿悟入道要门》下:“师曰:‘见性者即非凡夫,顿悟上乘,超凡越圣。迷人论凡论圣,悟人超越生死涅槃;迷人说事说理,悟人大用无方;迷人求得求证,悟人无得无求;迷人期远劫证,悟人顿见。’”

[3]轮刀上阵者,言舞刀如车轮之转而入军阵作战也。

[4]原注:喻利根者。

众得处分[1],退而递[2]相谓曰:我等众人,不须澄心用意作偈,将呈和尚[3],有何所益?神秀上座[4]现为教授师[5],必是他得。我辈谩[6]作偈颂[7],枉用心力[8]。

[1]处分,处置也。别本此下有“来经后院”四字。

[2]递,音“第”,更迭也。

[3]将,赉也,持也。呈,送也。

[4]《宋高僧传》卷八:“释神秀,俗姓李氏,今东京尉氏人也。少览经史,博综多闻。既而奋志出尘,剃染受法。后遇蕲州双峰东山寺五祖忍师以坐禅为务,乃叹伏曰:‘此真吾师也。’决心苦节,以樵汲自役而求其道。忍于上元中卒,秀乃往江陵当阳山居焉。四海缁徒,向风而靡。道誉馨香,普蒙熏灼。则天太后闻之,召赴都,肩舆上殿,亲加跪礼。内道场丰其供施.时时闻道。敕于昔住山置度门寺,以旌其德。时王公以下,京邑士庶,竞至礼谒,望尘拜伏,日有万计。洎中宗孝和帝即位,尤加宠重。中书令张说,尝问法执弟子礼。退谓人曰:‘禅师身长八尺,龙眉秀目,威德巍巍,王霸之器也。’”僧寺有上座一职,在住持之下,为一寺之领袖。又其位最高,上更无人,故名上座。为一切沙门所尊敬者。《五分律》十八:“佛言上更无人,名之上座。”

[5]教授师,为五种阿阇梨之第三种。教授弟子威仪、作法等。《辅行》四之三:“宣传圣言,名之为教。训诲于义,名之为授。”

[6]谩,音“瞒”,汗漫也,宽泛也。

[7]梵语偈陀,此译颂;梵汉双举,名偈颂。偈注详前。

[8]劳而无功曰枉。心力,谓人所以运用其心思之能力也。《梁书·徐勉传》:“吾年时朽暮,心力稍殚。”

诸人闻语,总皆息心,咸言:我等已后依止秀师[1],何烦作偈?神秀思惟[2]:诸人不呈偈者,为我与他为教授师[3]。我须作偈将呈和尚,若不呈偈,和尚如何知我心中见解深浅[4]?我呈偈意,求法即善,觅祖即恶[5]。却同凡心,夺其圣位奚别[6]?若不呈偈,终不得法。大难,大难。

[1]依止者,依赖止住于有力有德之处而不离也。

[2]《法华经·譬喻品》:“常思维是事。”《汉书·董仲舒传》:“思惟往古,而务以求贤。”

[3]“为我”之“为”读去声。

[4]见解,犹言见地,见到之处也。《传灯录》:“二子见解,过于鹙子。”

[5]求法,求正法也。犹言:我呈此偈,为求正法即是善,为夺祖位即是恶。

[6]若为觅祖位而呈偈,则心同凡夫,如此,则与夺五祖之祖位何别?

五祖堂前,有步廊三间[1],拟请供奉[2]卢珍[3]画《棱伽经》[4]变相[5],及五祖血脉图[6],流传[7]供养[8]。

[1]廊,堂边庑也。

[2]供奉,官名。唐时凡有一材一艺者,得供奉内延,故有翰林、供奉诸名。至宋时,尚有东西头供奉官。清代之在南书房行走者,亦自称内庭供奉。

[3]《指月录》四,作“处士卢珍”。《传灯录》三、《会元》一,又作“处士”。

[4]棱,与“楞”同。《楞伽经》有四译本,今存三本:一、宋求那跋陀罗译,名《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凡四卷,又名《四卷楞伽》。二、元魏菩提流支译,名《入楞伽经》,凡十卷,又名《十卷楞伽》。三、唐实叉难陀译,名《大乘入楞伽经》,凡七卷,名《七卷楞伽》。明释宗泐《注解》一:“楞伽是城名,华言不可往。其城在南海摩罗山顶,无神通者不可往。佛于此处说法,即佛境界也,以处表法也。”

[5]画《楞伽经》中说法时会处众等之变相。犹言观音经变相、地狱变相也。

[6]五祖,谓自初祖达磨大师至五祖弘忍大师也。血脉,体内流通血液之经络也。今借此图以形容嗣续列祖之传。五祖血脉图,谓传授列祖之奥旨,而记其相承之名也。《起信注疏》一:“血脉相承,一向蹑前起后。”

[7]流传,犹传布也。《十六国春秋》:“大化流传。”

[8]犹云奉养也。后世称献佛及饭僧,亦曰供养。《华严经》:“诸供养中,法供最重。”

神秀作偈成已,数度欲呈[1];行至堂前,心中恍惚[2],遍身汗流,拟呈不得。前后经四日,一十三度呈偈不得。秀乃思惟:不如向廊下书著,从他和尚看见。忽若道好,即出礼拜,云是秀作。若道不堪[3],枉向山中数年,受人礼拜,更修何道。是夜三更[4],不使人知,自执灯,书偈于南廊壁间,呈心所见。偈曰:身是菩提树[5],心如明镜台[6]。时时勤拂拭[7],勿使惹尘埃[8]。

[1]数度,数次也。

[2]恍惚,见不真切也。

[3]不堪,不胜也。《左传》:“君将不堪。”

[4]三更,夜间十二时,丙夜也。详下“五更”注。

[5]此譬喻之辞也。《西域记》八:“金刚座上菩提树者,即毕钵罗之树也。昔佛在世高数百尺,屡经残伐,犹高四五丈。佛坐其下成等正觉,因而谓之菩提树焉。茎干黄白,枝叶青翠,冬夏不凋,光鲜无变。每至如来涅槃之日,叶皆凋落,顷之复故。”

[6]《起信论》:“众生心者犹如于镜。”《性理大全》三十二:“程子曰:圣人之心,明镜止水。”镜奁之大者,上可架镜,故名镜台。《庾信赋》:“镜台银带,本出魏宫。”《竹窗随笔》:“如喻心以镜,盖谓镜能照物。而物未来时,镜无将迎;物方对时,镜无憎爱;物既去时,镜无留滞。圣人之心,常寂常照,三际空寂,故喻如镜。然取略似而已,究极而论,镜实无知。心果若是之无知乎,则冥然不灵,何以云妙明真体?”

[7]拂拭,谓除其尘埃也。《南史·殷景仁传》:“景仁便拂拭衣冠。”

[8]《禅源诸诠》卷二:“故须依师言教,背境观心,息灭妄念,念尽即觉悟,无所不知,如镜昏尘,须勤勤拂拭,尘尽明现,即无所不照。”或曰:此偈二句譬喻,言体;二句修行,说功。金源史肃诗:“身似卧轮无伎俩,心如明镜不尘埃。”

秀书偈了[1],便却归房,人总不知。秀复思惟:五祖明日,见偈欢喜,即我与法[2]有缘[3];若言不堪,自是我迷[4],宿业[5]障重[6],不合得法。圣意难测[7]。房中思想,坐卧不安,直至五更[8]。

[1]书,写也。了,毕也。

[2]“法”字注详上文“付汝衣法”句下。

[3]《观无量寿经》:“有缘众生,皆悉得见。”《报恩经》七:“佛世尊应现世间,引接有缘。有缘既尽,迁神涅槃。”

[4]迷,谓心暗于事理而不悟也。《大日经》一:“云何迷心?谓所执异、所思异。”《大乘入道章》下:“迷心不悟,一行尚不能依。”

[5]宿业,为作于前世善恶之业因也。《资持记》上三之一:“宿业所追,致使此生虚丧。”

[6]障,烦恼之异名。烦恼能障碍圣道。《大乘义章》五本:“能碍圣道,说以为障。”

[7]圣,至尊之谓;圣意,圣人之意也。《后汉书·徐昉传》:“五经久远,圣意难明。”测,度量之也。

[8]汉旧仪,夜漏起,中黄门持五夜,甲夜毕传乙夜,乙夜毕传丙夜,丙夜毕传丁夜,丁夜毕戊夜,戊夜毕,是为五更。《颜氏家训》卷下曰:“或问:一夜何故五更,更何所训?答曰:汉魏以来,谓为甲夜、乙夜、丙夜、丁夜、戊夜。又云一鼓、二鼓、三鼓、四鼓、五鼓。亦云一更、二更、三更、四更、五更。皆以五为节。”

祖已知神秀入门未得[1],不见自性[2]。天明,祖唤卢供奉来,向南廊壁间绘画图相。忽见其偈,报言[3]:供奉却不用画,劳尔远来。经云:凡所有相[4],皆是虚妄[5]。但留此偈,与人诵持。依此偈修,免堕恶道[6];依此偈修,有大利益[7]。令门人炷香[8]礼敬[9],尽诵此偈,即得见性[10]。门人诵偈,皆叹善哉[11]。

[1]入门未得,言尚未入门。

[2]此指五祖平日见神秀不见性而言。

[3]此五祖见偈,与供奉言也。

[4]事物之相状表现于外而能想像于心者曰相。《大乘义章》三本:“诸法体状,谓之为相。”

[5]《六祖金刚经注》:“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者,虚则不实,妄则不实。既不真实,相即非相。”又云:“非独佛身,相即无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色身有相,故言虚妄。”

[6]《大乘义章》八本:“地狱等报,为道所语,故名为道,故地持言。乘恶行往,名为恶道。”《普照禅师修行诀》曰:“且凭世间有为之善,亦可免三途苦轮。于天上人间得殊胜果报,受诸快乐。”

[7]《六祖金刚经注》:“希求福利,得福虽多,而于识心见性,了无所得。傅大士云:‘宝满三千界,賫易作福田;性成有漏业,终不离人天。”

[8]炷香,焚香也。

[9]礼拜恭敬也。《普贤行愿品》:“一者,礼敬诸佛。”

[10]依此偈修,能享人天福报,此是实语。诵偈见性,此是五祖权辞。

[11]善哉,称赞之辞。《智度论》:“欢喜赞言,善哉,善哉。”

祖三更唤秀入堂,问曰:偈是汝作否?秀言:实是秀作,不敢妄求祖位,望和尚慈悲[1],看弟子有少智慧否[2]?祖曰:汝作此偈,未见本性,只到门外,未入门内。如此见解,觅无上菩提[3],了不可得[4]。

[1]与乐名慈,拔苦名悲。《智度论》二十七:“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

[2]少,些少也。

[3]《宝积经》二十八:“于无上菩提,坚固不退转。”

[4]《黄檗传心法要》下:“问:何处是菩提?师云:菩提无是处,佛亦不得菩提,众生亦不失菩提。不可以身得,不可以心求。一切众生,即菩提相。云:如何发菩提心?师云:菩提无所得,你今但发无所得心,决定不得一法,即菩提心。菩提无住处,是故无有得者。故云:我于然灯佛所,无有少法可得,佛即与我授记。明知一切众生本是菩提,不应更得菩提。你今闻发菩提心,将谓一个心学取佛去,惟拟作佛,任你三祗劫修,亦只得个报化佛,与你本源真性佛,有何交涉?”

无上菩提,须得言下识自本心,见自本性[1],不生不灭[2]。

[1]《传心法要》下:“达磨来此土至梁、魏二国,只有可大师一人,密信自心,言下便会即心是佛。身心俱无,是名大道。大道本来平等,所以深信含生同一真性。心性不异,即性即心;心不异性,名之为祖。所以云:认得心性时,可说不思议。”《南阳慧忠国师语录》:“未审心之与性,为别不别?师曰:迷即别,悟即不别。曰:经云:佛性是常,心是无常。今云不别,何也?师曰:汝但依语而不依义,譬如寒月水结为冰,及至暖时,冰释为水。众生迷时,结性成心;众生悟时,释心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