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新月余晖:失落的古巴比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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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卓尔不群的建筑成就(2)

巴比伦人完成了苏萨宫廷的主要建筑。他们有丰富的建筑经验,尤其擅长台基式建筑。苏萨宫廷,就是建在人工台基上,非常宽阔,面积大约有37500平方米,光房间就有110间。走廊和大殿,面积约2万平方米。此外,在宫廷的宫墙上还镶着精美琉璃砖浅浮雕,这些浮雕大多为王室侍卫、各种动物和神奇的怪兽。犹太人曾经记载了波斯国王薛西斯在苏萨王宫举行的一次盛宴,其宴会场面之气派、奢侈,足以令后人自叹不如。他在王宫的庭院里摆设宴席,与被邀请的人大吃大喝了七天。从这些数据我们可以看出,苏萨宫廷是多么地宏伟与庞大。

苏萨宫廷经过大规模扩建之后,成为古波斯帝国的王宫。国王大部分时间都在苏萨,并把政府的一些机构也搬来在这里办公,甚至连波斯帝国的赋税也交苏萨的国库收藏,因而希罗多德才会这样感叹苏萨的财富。波斯帝国灭亡之后,苏萨在很长的时间里仍然是伊朗最重要的城市之一,并且取得了城市自治权。苏萨时期,苏萨居民起义反抗苏萨统治,因而被苏萨国王下令彻底毁灭。苏萨的宫廷和居民住宅一起,都被化为瓦砾,掩埋在黄土之下。这座曾经富庶繁华的城市,直到近代才被西方考古学家发现。

哈马丹城邦遗址

在古巴比伦境内有一座黄金做成的城市,那就是伊朗人最初的国家——米底帝国的都城哈马丹。

哈马丹是古代伊朗交通要道的中心,著名的丝绸之路经过这里,维持着东西方繁荣的国际贸易。根据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记载,哈马丹都城的建立者是米底王国的创立者戴奥凯斯。他是首领的儿子,非常聪明,为了取得僭主的地位,努力在本部落维护正义,后来被选为仲裁者。由于他建立了丰功伟绩,美名远扬,于是米底人选他为国王,给他修筑了一座与他的身份相匹配的宫殿,建立了一支禁卫军。后来,他又强迫米底人给他修建了一座城市作为他的新都,就是现在的哈马丹。

希罗多德对哈马丹这座城市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哈马丹的城墙不光厚重,而且非常高大,是一圈套着一圈建筑起来的,而且每一圈的城墙都要比外面的一圈城墙要厚、要高。由于两河流域都是平原,这种结构的建筑对于防御外敌进攻有很大帮助。希罗多德来到这里时,当地的向导介绍,哈马丹的城墙共有7圈,每圈用不同的颜色装饰。据说最外围的城墙是白色的,长度大概与雅典城墙一样。第二圈至第七圈分别用黑色、紫色、蓝色、橙色、白银和黄金包裹。在镶有黄金的城墙之内就是戴奥凯斯的王宫。

根据同时代巴比伦人留下的楔形文字资料和后来的《亚历山大远征记》等记载,我们知道哈马丹城既没有镶有白银和黄金的城墙,也没有所谓的7圈城墙,只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城市。它可能是部落和种族分开居住,每个居民区以围墙为分界线。哈马丹的这些围墙加上宫墙和外城墙,总数正好是7道。不过,由于古波斯帝国时期的哈马丹至今还没有进行任何发掘,因此,古代哈马丹城的具体情况,今天仍然笼罩着神秘的色彩。

我们可以从亚述浮雕中看出米底一般城市的大致情况。它们都有坚固的城墙,高耸的塔楼,城墙外还有护城河,足以抵抗敌人的进攻。哈马丹作为米底最大的城市,也是米底反抗亚述的中心,理所当然更加坚固。根据希罗多德记载,米底王宫离城墙很近,这与西亚其他国家的都城,如尼尼微、巴比伦城情况相同,那里的王宫和城墙也很接近,城墙本身就是王宫防御体系的一部分。

米底帝国灭亡之后,哈马丹又成了波斯帝国的四大都城之一。古波斯历代国王,每到夏天都要到哈马丹避暑。后来,哈马丹又成为了塞琉西王朝在东伊朗的统治中心。安息时期,哈马丹一度是安息的都城,并且是丝绸之路中端的重镇之一。哈马丹在历史上繁荣了2700年之久,直到今天,仍是伊朗主要的城市。

拉伽什城邦遗址

拉伽什城址位于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东南257公里处的泰洛赫村,是苏美尔时代的城市遗址,距今大约有6000余年的历史。拉伽什城在公元前2000年代末达到全盛时期,到公元前2世纪就衰落下去了。19世纪70年代,法国考古学家对这里进行了发掘,出土了许多古地亚雕像和一些妇女雕像以及约5万块泥版文书。

亚述城邦遗址

亚述城这个名称的由来还要得益于亚述主神阿舒尔。它是亚述帝国的宗教首都,位于底格里斯河西岸,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以北300公里处,现在改名为舍尔加特堡。1903年至1904年,德国学者W·安德烈领导的德国考古队对它进行了发掘。亚述城的城市呈现三角形的布局,城墙在亚述城的西面和北面。城墙大约长4公里,共有内外两层,城门8座。巧妙的是,内外墙厚度并不一样。内墙厚约7米,城门是用彩色琉璃砖镶嵌而成的;在外墙的外边有一条宽约20米的护城河,与底格里斯河相连。在其东面和北面,是用砖石砌成的堤墙,其作用很明显,是用来防止洪水的泛滥。城内建筑大多在北部,现在已经发掘了5座神庙和国王的陵墓。亚述城出土的文物有石雕、圆筒印章、各种石板、泥版铭文及首饰、武器、金属碗等,是研究亚述王朝更替和判定年代的重要史料。

冒犯上帝的杰作——巴比塔

翻开《圣经》,我们可以看到这样一段记载:

大洪水劫后,天下人的口音和言语都是一样的。诺亚的子孙越来越多,遍布地面,于是人们决定向东迁移。在迁徙的过程中,他们走到一个叫示拿的地方,惊奇地发现了一片平原,他们决定住下来。于是商量着说:“来吧,我们要做砖,把砖烧透了。”于是他们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灰泥。他们又说:“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各地上。”这座塔就是巴比塔。大家语言相通,同心协力,眼看巴比塔就要竣工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惊动了上帝。上帝看到他们建造的塔直插云霄,又惊又怒,暗自盘算,现在天下的人都是一个民族,一种语言,互相团结,力大无比。他们今天能建造这样宏伟的城市和高塔,那人类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神还怎样统治人类?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和尊严,他决定惩罚人类,就像惩罚偷吃了禁果的亚当和夏娃那样。于是变乱了人类的语言。由于语言不通,那座塔于是半途而废了。

这就是关于巴比塔的传说。巴比塔引起了人们的种种臆想,关于塔的原型,人们一直争论不休。

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曾在自己的著作中记载了这样一座塔。他在公园前460年游历巴比伦城时,曾见过已经荒弃的巴比通天塔。按他的描述,巴比塔有一座实心的主塔,高约201米,共有8层。在巴比塔的外围有一条螺旋形通道,这条通道环塔而上,直冲塔顶。设计非常独特,而且在塔的中部设有座位,方便登塔的人休息。根据希罗多德的记载,这座塔的塔基每边大约长90多米,高90米。他还记载有一座神庙建在巴比塔上,里面有华丽的大睡椅和大桌子。希罗多德的描绘大体上把巴比塔的巍峨雄伟描述出来了。

后来考古学家在巴比伦遗址发掘时,确实挖到了一座塔的地基。从地基上测算,塔基每边长87.78米,塔与神庙的高度也将近87.78米。这座塔共有7层,每层高度都不一样,比如第一层高32.19米,第二层高17.56米,第三、四、五、六各层高度相差不多,均为5.85米左右。据测算,神庙应该大约高14.63米。在墙壁上包有金箔,并镶嵌淡蓝色的上釉砖。据统计,建造该塔共花费了5800万块上釉砖。考古学家认为,这就是传说中的巴比塔。

还有人认为传说中的巴比塔是新巴比伦王朝时代城内的马尔都克神庙大寺塔。马尔都克大寺塔高90米,用现在的尺寸换算,相当于一座二十多层大楼的高度。也有人不支持这一说法,他们认为在巴比伦城内有两座神庙,其中一个是马尔都克神庙,另外一个是巴比伦塔。他们认为巴比伦塔才是传说中的巴比塔。由于年代久远,巴比伦塔几经洗劫,能够留下记载的是少之又少。但在马尔都克大寺塔却发现一块石碑,上面刻有希罗多德在游历巴比伦城时,对巴比伦塔的描述。因此,人们普遍认为马尔都克大寺塔就是巴比伦塔。

希罗多德笔下的通天塔多次遭受战火的洗礼,据记载,居鲁士在征服巴比伦时,曾绕过巴比塔,其原因是因为统治者对这座雄伟的建筑所倾倒。但是这座塔最终未能幸免,被波斯人毁灭。伴随着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陨落,巴比塔也随着湮灭。

统治者之所以修建这样一座塔,其原因一直困扰着学者们。有学者认为是统治者为显耀文治武功,彰显尊严和荣耀;也有学者认为是为了讨好祭祀,得到神灵的庇佑;还有学者认为修建巴比塔是为了观测天象,探索宇宙奥秘。

这三种说法都缺少充分的实物证据,传说中的巴比塔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

精美的雕刻艺术

苏美尔人创造了许多文明,尤其是雕刻艺术,美轮美奂。公元前4000年,苏美尔人就创作了具有民族特色的雕像。在那些雕像上,苏美尔人被雕刻成圆圆的头,短短的脖子,脸上刮得光光的,没有胡子,极具宗教特点。这些雕像,除描写宗教场面和宴会庆典外,还有战争场面。这些战争场面常常表现国王的英勇、士兵的浴血奋战,整个场面气壮山河。在出土的一块兀鹰碑上,描绘了苏美尔城邦国王率领士兵征战的一个场面。残碑上国王的脸已经脱落,但国王依然身先士卒,其后面紧跟一排方阵的士兵。这些士兵头戴战盔、手持长矛,身上以大块盾牌作掩护。整体来看这幅画,会发现苏美尔人的雕刻艺术还是比较粗糙的。

阿卡德王国的建立带来了艺术的飞跃,丰富了苏美尔人粗犷的雕刻风格。两者的结合则出现了短暂的“苏美尔文化的复兴”。最有代表性的是一蹲坐姿雕像。据考证,原型是古地亚首领铁喜·古地亚。雕像描绘的是古地亚身穿单薄的长衫,坐着研究建筑图样,其神情沉静、专注。裸露的右臂,肌肉线条清晰,显得阳光健康、结实有力。整个雕像虽然是用非常坚硬的黑曜石雕成,但是经过细致打磨,显得光华明亮,更能彰显出古地亚的学者风范。唯一的不足之处则是古地亚两腿紧并,使整个雕像显得刻板、缺乏活力。除此之外,在尼尼微出土了一座铜制雕塑头像。这座头像被认为是阿卡德王朝的奠基者萨尔贡一世的头像。塑像面部简练而逼真,须发的装饰手法独特而有力。

巴比伦时期留下的雕塑很少,著名的有“手持流出液体的石瓶”女神像。从风格上看,女神手持石瓶,瓶中流出象征丰收的琼脂,水纹和衣纹融为一体,基本上延续了传统的方法。还有一尊黑色花岗石雕凿的帝王头像也颇有名气:头戴宝冠,长髯编织成有规则的纹样,两眉相连,形成呆板的半圆形。这尊头像与汉谟拉比法典碑上的帝王形象极其相似,因此被人们假定为汉谟拉比的肖像。

磅礴的浮雕

苏美尔人浮雕艺术的历史几乎同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一样悠久。苏美尔人的浮雕大多表现虔诚的信念和宗教传说,这一点可以从出土的铜制狮头鹰身浮雕上显现出来。这座浮雕表现了苏美尔人神话传说中守护神英杜格的形象。这个古怪的神兽展开双翼,在双翼下面有两头小鹿,这两头小鹿对称站立,好像英杜格神在保护他们两个。遗憾的是,由于苏美尔人的古老传说没有保留下来,关于英杜格的形象,究竟是城邦的象征,还是古老的神话传说,抑或是一种宗教崇拜的偶像,直至现在人们还没有弄清。

阿卡德的浮雕常以纪念碑的形式保存下来,当时的阿卡德王国为了巩固政权,用坚硬的闪长岩和青铜制作了大量的帝王肖像和纪念碑,运往全国各地,以提高国王的声望和威慑力。其中的精品当属那拉姆·辛浮雕。这座浮雕大约雕于公元前2250年。整个纪念碑以写实的手法真实再现了那拉姆·辛征服一些部落的历史画面。那拉姆·辛站在山顶上,手拿着弓箭,骄傲地看着山下的战俘。敌人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向他求饶。而他的士兵站在一边,用崇拜的眼神注视着他——他们伟大英明的君主。那拉姆·辛头上戴着象征神和特权的角状饰物,天上闪烁的星星是神的象征,表明在神的支持下取得胜利。

除此之外,阿卡德浮雕中的杰出典范当属“鹫碑”安那吐姆石柱。这块石碑主要是歌颂安那吐姆战胜邻邦。这块石碑也是一块边界界石,刻有征服者与被征服者的契约。石碑正面表现的是安那吐姆率领部队浴血奋战的场面,其背面则是把胜利象征性的归于战神恩利尔之子宁吉尔苏。他把俘虏放在一张网里,并派人看管。石碑上刻有文字,用来揭示画面的内容。整个浮雕,刀法圆润有力,气势磅礴。

由于各种原因,古巴比伦保存下来的浮雕很少。从留下来的作品来看,巴比伦人几乎没有创新,他们只是继承了苏美尔—阿卡德人的传统。《汉谟拉比法典》也可以看作是一座浮雕作品。它雕刻在黑色玄武岩石柱上,上部为浮雕,下部为文字。浮雕画面是汉谟拉比在太阳神沙玛什面前接受法典。太阳神的威严和汉谟拉比的谦恭形成强烈的对比。

亚述时期,浮雕艺术渐趋完善,代表了美索不达米亚艺术的最高成就。最著名的浮雕艺术品是“人头有翼狮身之守护神像”,它是霍尔萨巴德宫殿的守护神。这个怪物人头,狮身,头戴双层宝冠,留有整理过的长髯。雕塑家还别具心裁地把它雕刻成五条腿,形象地把静态和动态完美结合。这尊雕像,从整体上给人威风凛凛的感觉。

亚述艺术最有名的是宫廷浮雕。其主题通常是国王在休息、打猎、阅兵、打仗等场面,很少表现国王在履行祭司等职能。亚述浮雕往往是用写实的手法,表现那些战争、狩猎的场面。《亚述帝国战争》浮雕就是这样。它表现的是国王亚述巴尼拔率领士兵攻打城堡的场面,沙场上横尸遍野,战车疾驰,一片悲壮景象。亚述巴尼拔身先士卒,站在战车上,与士兵并肩作战。他沉着地瞄准敌人,士兵们在摇旗呐喊中勇猛地冲向敌阵,而城堡里的敌军还在负隅反抗,不断用密集的箭射向亚述军队。整座浮雕采用散点透视手法,各种作战工具、衣饰、建筑物等刻画得十分精细,除此之外,还有文字记载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