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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戏谑妙联(2)

明代浙江布政使陆容(1436-1494),字文量,号式斋。一次,与文士陈震饮酒,并属对相戏。陆出上句以猴子戏嘲对方,陈亦借马陷泥内为题,嘲笑对方是畜牲。

借“猿”、“马“嘲人,巧在上联引出“对锯”,下联引出“出蹄”。妙用双关谐音修辞手法,“对锯“谐“对句”;“出蹄“谐“出题”,恰恰出题与对句贴切自如,传为妙联。

连科及第金榜题名风坠雀巢,二三子连棵及地;月穿鸡屋,四五声金膀啼鸣。

年富(生卒年不详),安徽怀远县人,明朝天顺年间曾任户部尚书。

年富少年时聪明过人。一日,父亲领他去拜师。塾师有意想试一下他的智力,就吟出了上句。小年富稍一思索,对出了下句。

此联妙在借用“连棵及地“谐“连科及第”,“金膀啼鸣“谐“金榜题名”。少年童子能对此句,雄心大志早已在胸了。

“相如“与“无忌“蔺相如,司马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魏无忌,长孙无忌,尔无忌,吾亦无忌。

明朝李梦阳到江西任督学。偶尔,发现一考生与他同名。他有意将其叫到面前,出上句戏考之。那考生不卑不亢,对出了下联对句。李梦阳听后,很受启发,对其才智颇为赞赏。

蔺相如:战国时赵国大臣。司马相如:西汉辞赋家。魏无忌:战国时魏国贵族,即“信陵君”。长孙无忌:唐初大臣,太宗长孙后之兄。

此联借古人之名,道自己所欲之言,颇具巧思一肩挑尽洛阳秋赏菊客来,两手掰残彭泽景;卖花人去,一肩挑尽洛阳秋。

传顾磷巡抚湖广,与张居正巧遇,相邀赏菊,顾出句,张对此下联。

对仗工稳,天造地设。尤其“两手掰残”、“一肩挑尽”,字字都显妙。

“龙““凤“呈祥红烛蟠龙,水里龙由火里化;花鞋绣凤,天边凤从地边飞。

汤显祖(1550-1617),字义仍,号海若、若土、清远道人,临川(今江西)人。万历进士,除南太常博士。明代着名戏曲作家。

传说,汤显祖洞房花烛夜,新娘仿效宋代苏小妹,出对难汤郎。汤显祖不愧名士高才,以新娘的绣花鞋对出了下联。

上联出“龙”,下联对“凤”,可算是龙凤呈祥,珠联璧合了。

蛇吞象獭祭鱼人心不足蛇吞象;无理难忘獭祭鱼。

伦臼山,南海人。一日,他与蒲圻学士廖道南对饮,廖出句,他当即对成此联。

蛇吞象:《山海经·海内南经》载:“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后人喻贪得无厌。

獭祭鱼:《礼记·月令》载:“孟春之月,鱼上冰,獭祭鱼。”獭贪食,常捕鱼陈列水边。后人借指罗列堆砌典故。

此联巧在嵌典自如,不露半点痕迹。

木鱼纸鹞木鱼口内含珠,吞不入,吐不出;纸鹞肚间系线,放得去,收得来。

木鱼:僧人念经敲击之物。

纸鹞:纸扎的鹰鸟,通称风筝。

此联善抓特征,因而写来得心应手。上下联对得也很巧,上联“吞”、“吐“兼有;下联“放”、“收“自如。

红鱼白鹤纸裱红鱼,难煎难煮难待客;丝绣白鹤,不走不飞不迎人。

由于“红鱼”、“白鹤“皆是假的,所以,才引出后面一连串的戏逗文章。读来颇有几分趣味。

犬为家贫放胆眠鼠因粮绝潜踪去;犬为家贫放胆眠。

徐英,字振烈,明代福建侯官(今福州)人。

一年除夕,他见家里穷得缸空灶冷,感叹不已,题此联贴于门口。

话不直言,从“鼠”、“犬“的动态,表现穷的程度。用语幽默。”犬为家贫放胆眠“句中之“放胆“二字,令人叫绝。

大家只管听来假戏真情,其中有孝子忠臣,当局莫轻看过;新腔旧调,即此是晨钟暮鼓,大家只管听来。

张玉书(1642一1711)字京江,号素存,江南丹徒(今江苏镇江)人。顺治进士,官至刑部、户部尚书。

这是他撰题的戏台楹联。语气幽默流畅,对仗严谨。

星火能烧万重山滴水难起三尺浪;星火能烧万重山。

相传,在赴京应试途中,蒲与一举子同行。那举子想试探蒲的学识,即出句属对。蒲随口对成此巧联。

滴水难起浪,星火可燎原。下联反上联语意,另见高格。由此可以看出蒲松龄胸有大志,怀抱奇才。

戊戌同体己巳连踪戊戌同体,腹中只欠一点;己巳连踪,足下何不双挑。

《聊斋志异》卷二《狐联》中载此联。焦生在园中读书,夜半时分,忽然来了两位美女。焦生知其为狐狸所变,不被所惑。狐女出上句让焦生对,焦生凝思许久无句以对,狐女自对下联。

联语从“戊戌”、“己巳“的字形特征人手,前半句言同,后半句言异,妙趣横生。

细柳与高部细柳何细哉:眉细、腰细、凌波细,且喜心思更细;高郎诚高矣:品高、志高、文字高,但愿寿数尤高。

此为《聊斋志异》之《细柳》一文中细柳夫妻戏对的一联。

上联乃其夫高生所出,嵌入妻名“细柳”,并由“细“字做下面文章;下联是细柳所对,嵌入“高郎”,且与上联“细“处对以“高”,对仗工巧,妙趣横生。

狐仙巧戏孙得言妓者出门访情人,来时万福,去时万福;龙王下诏求直谏,鳖也得言,龟也得言。

《聊斋志异·狐谐》一篇里说书生万福妻子狐仙,姿色颇丽,天资聪明。夫友孙得言善谑戏,一日来到万福家,出上句拿狐仙开心。狐仙也是善于开玩笑之人,戏对下句成联。

巧嵌“万福”、“得言“二人名。人名在联语中另有专指妙用。

粗毛野兽石先生细羽家禽砖后死;粗毛野兽石先生。

一日,姓石的乡绅有意借对对子,显露一下腹内文墨,同时,也想当众戏弄一下蒲松龄。出乎预料,蒲松龄下联不仅对得工稳无隙,而且戏弄了“石先生”。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笑可笑上下句对仗十分工稳。”石先生“对“砖后死”,恰与乡绅姓氏吻合。

鸡冠花狗尾叶鸡冠花未放;狗尾叶先生。

一日,仕子叶广文见院内鸡冠花,干红叶茂,尚未开花,脱口吟上句。适巧张生来访,听见出句,于是,戏对了下联。

对仗甚工。”叶先生“妙在双关。

梨花未放叶先生莲子已成荷长老;梨花未放叶先生。

从前,一个姓叶的秀才,结识了寺院里姓何的长老。一天,二人在一起对对子,合成此妙对。

上下联构思巧妙,各以莲、梨的生长规律着笔,并将对方尊称嵌入联中,语带双关,妙趣横生。

嫩竹萌生腊梅开放嫩竹萌生,几时等到林大茂腊梅开放,何日见过叶先生从前,有个秀才,个子长得矮小,名字却叫林大茂。这年乡试,主考官人称叶先生。到了考试那天,叶先生见林大茂如此矮小,就出上联戏弄他,林大茂才思敏捷,立即以开玩笑口气,对出了下联。

“林大茂”、“叶先生“巧嵌联尾,一语双关。联语流畅,对仗工整。

本院从天而降洞庭八百里,波涛涛,浪滚滚,宗师由何而来巫山十二峰,云重重,雾霭霭,本院从天而降周起渭出任浙江主考。初到杭州,当地一位贡生出对句,想戏弄他一番,不料,周起渭毫不客气地应成此妙对。

上下联皆以实衬虚,前边为后边做铺垫。”从天而降”,力重千钧,且有一语双关之妙。

雨打沙滩风吹蜡烛雨打沙滩,沉一渚,陈一渚;风吹蜡烛,流半边,留半边。

相传,周起渭阅兵来到镇江。一日,游览古刹金山寺。忽然,天降暴雨,周进寺内避雨,寺院方丈闻知周督军光临,立即殷勤招待。喝茶间,方丈眼瞅寺外雨景,吟出上联对句。周起渭指着供案上的两柄风烛,对出了下联。方丈连称妙绝妙就妙在,你说寺外之雨,我言寺内之风。上下联都用同韵字:“沉“与“陈”;“流“与“留”。实为难得出联招亲觅知音桃李花开,一树胭脂一树粉;柑桔果熟,满枝翡翠满枝金。

清代贵州才子周起渭视爱情与才识同等重要。一不重门第高贵卑贱,二不重容貌艳美丑陋,而一心想觅一个知书达礼的女子为妻。因此,他自撰上联求偶,下联让一个女子对上了,就是模样不俊,长有满脸黑麻子。有人劝周起渭另选佳偶,周起渭道:“我重文才不重人才,脸黑心不黑,面麻心不麻,我乐意就是了。”于是,周起渭出联招亲觅知音,娶一个满脸黑麻子的姑娘为妻一事,传为千古美谈。

上联出得巧,字面上以“胭脂”、“粉“比喻“桃”、“李”,十分贴切。其意在招亲求偶,自然少不了脂粉味。下联对得妙,以“翡翠”、“金“比喻“柑”、“桔”,色调鲜明。作比的东西皆为珍贵之物,暗比自己虽貌丑,却有一颗金子般的心。难怪周起渭慧眼觅知音,痴情爱上她呢泰山石黄河水泰山石,稀烂挺硬;黄河水,翻滚冰凉。

乾隆皇帝由纪晓岚等侍从陪同,登东岳泰山。行至十八盘处,乾隆见山石嶙峋,却又呈碎烂状,脱口吟出上联。纪晓岚即刻对成此巧联。

构思不一般。后面短句:“稀烂挺硬”,“翻滚冰凉”,故意省略了转折,从相反的词语中,翻出新意。

红拳绿掌池中莲苞攥红拳,打谁岸上麻叶伸绿掌,要啥有一天,乾隆皇帝与纪晓岚在河塘边散步,乾隆即景生句,并要纪晓岚对下联。纪晓岚环顾四方,即以剑麻叶子吟成此妙对。

将物拟人,一个“攥红拳”,一个“伸绿掌”,形象生动。上下联各翘起一个妙尾巴,幽默自然,耐人玩味。

“隐士居“对“行人路“路人行上行人路;居士隐留隐士居。

秋天一日,乾隆皇帝与纪晓岚出京城,前往香山观赏红叶。时值深秋,碧空如洗,天高云淡,路上爽风拂面,行人如织。乾隆皇帝心绪甚佳,吟出上句,让纪晓岚对。纪晓岚一听,初始不以为然,但仔细琢磨,乃回文出句,要想对来,也不容易,只好恳求皇上容他三思。香山赏红叶下山时,君臣二人另择归途,来到一片谷地,只见青山环抱,碧溪潺潺,山下三间茅屋,十分幽静。乾隆见此闲逸美景,即下马小憩。柴门开处,只见一老叟迎将出来,细看此人正是先朝老臣陈翰林。他暮年隐居山野,修身养性,悠闲自在。纪晓岚目睹此情此景,心想:身在朝廷,虽有高官厚禄,阿谀奉承,但官场险恶,相互纷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相比之下,他对眼前陈翰林的隐居生活倒十分欣赏。想着想着,猛然触发灵感,对出了皇上出的回文对联。乾隆皇帝听了,龙颜大悦。

“行人路“与“隐士居“属名词,前面的“行“和“隐“字,就作动词解了,字同意不同,妙在回文。

四方亭上呼“万岁“四方亭上观四方,四方四方四四方;万岁面前呼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同日,乾隆登上京郊的一座名为“四方亭“的亭子观景致。一时高兴,脱口吟出了上句。在一旁侍奉皇上的纪晓岚正在望景出神,猛然听见皇上在吟句,一股机灵,忙拂袖下跪,随口对出了下联。

对仗工巧,不露痕迹,随口而出,十分自然。尤其下联对句,很切合纪晓岚之身份。读对句犹见下跪状,倒也好笑。

断肠人流泪眼断肠人见人肠断;流泪眼观眼泪流。

又一日,纪晓岚陪同乾隆皇帝微服私访。行至在小镇大街上,只见一队送葬人抬着棺材出殡,孝子们哭天嚎地,好不悲哀。说来也巧,从镇外又走来一伙送葬归来的人,哭哭啼啼,两队人相遇,顿时哭声一片,悲情交融。乾隆皇帝见状,心生感慨吟出了上联出句。纪晓岚这时也被哭声打动了,看着眼前抱着灵牌哀声不绝的人群,情不自禁地对出了下联。

联语有互动之感,“见“与“观“在句中起着承接作用。此联又具回文之妙。

四季夏秋冬三元解、会、状;四季夏、秋、冬。

在宫中,纪晓岚与大太监相戏谑。大太监知纪晓岚擅对,于是出上联。纪晓岚心想:好啊,你这个假男人竟想出我的洋相。于是还以颜色,对出了下联。

三元:即解元、会元、状元。封建社会的科举制度中,乡试第一为“解元”;然后每三年各省举人到京城进行会考,会试第一为“会元”;殿试第一为“状元”。

此联难在下联,妙也在下联。四季为何只言“夏秋冬”,而把“春“删去呢?原来是宫人太监都要被阉,故称“无春”。纪晓岚以此戏言太监,倒也恰如其分,不露声色。

晓岚云橱戏对晓岚确是神行太保;云楣不过圣手书生。

传说纪晓岚不但才思敏捷,而且每次步行入朝,总是捷足先登,同僚们都望尘莫及。一次,翰林编修彭云楣出句戏纪,纪晓岚以同样玩笑,对出了下联。

此联属双嵌。联首嵌入对方名字;联尾嵌入《水浒传》中人物绰号。”神行太保“是戴宗绰号;“圣手书生“是萧让绰号。

“片云“与“孤月“片云头上黑;孤月浪中翻。

一日,纪晓岚在家中休闲。有二门生来访,纪将二人让进屋内,即吟出这副对联,三人随后笑成一团。原来这二人中,一个额上有黑斑,另一人是独眼,纪昀以联戏之。

以“片云“状黑斑,用“孤月“言瞽目,巧在比喻。难得的是上下联皆集自杜甫诗句,岂不妙哉“半月“喻独眼独眼岂可登金榜;半月依旧照乾坤。

刘凤诰虽是独眼,但才学过人。当他最后殿试,考取第三名状元“探花郎“时,乾隆见他独眼,便随口吟出了上联。刘凤诰宠辱不惊,坦然地对出下联,乾隆点头称妙。

乾隆皇帝的上联带有讥笑之意,刘凤诰明知不能在皇上面前表示反感,他巧妙地以下联表示了自己的远大抱负与非凡作为。”半月“暗喻本身虽然有独眼生理缺陷,但依旧能效尽朝廷,为国尽忠。

云去云来客往还花开花落僧富贵;云去云来客往还。

此联是郑板桥题赠焦小长老的一副对联。

以实喻虚,寓意深刻。花色云烟,回味无穷。

束云裁梦束云归砚匣;裁梦入花心。

“扬州八怪“之一的郑燮,不仅诗怪、画怪、对联也怪。你看,此联就出乎意料,别出心裁,将“云“缚束来放进砚匣子内,把“梦“裁碎融化于花心。若不是郑燮这位“怪”手,何人能“束云”?谁人可“裁梦”“公羊”对“母狗”曲礼篇中无母狗;谷粱传外有公羊。

一次,郑板桥下乡察学。在一个私塾窗前,听见先生正教学生念《曲礼篇》中句:“临财母苟得,临难母苟生。”不禁哑然失笑。继而,破门而入,当面纠正“母”为“毋”。私塾先生自以为是,不肯接受。当郑板桥要以县官身份撤先生职时,先生连忙叩头作揖,哀求恕罪。郑板桥即出一联,让先生对,先生百思不得对句,自觉学识浅薄,愧为人师。后发愤攻读,乡试中举。当年,郑板桥留下的对题,也终于对了出来。

上联别出心裁,将错就错,讹“毋苟“为“母狗”,真是怪人出怪联。下联出自《春秋》三传:《左氏传》、《公羊传》、《谷粱传》。

一官归去来三绝诗书画;一官归去来。

李啸村,生卒年不详,江苏兴化人,清乾隆年间秀才。

这是李啸村题赠扬州八怪之一郑板桥的一副对联。

上联是赞誉郑板桥的诗词、书法、绘画三艺妙绝。下联要对来确也不易,作者构思奇特,但又恰如其分地借用了陶渊明的《归去来辞》,用以指郑板桥“一官“被罢返乡的心境。堪称妙联。

老头万寿无疆叫做“老”;顶天立地谓之“头”。

冯诚修,不详。

乾隆年问,冯诚修被召进宫内,做了侍读。一日凌晨,冯在御书房等乾隆,却久久未到,失口言道:“老头如此时辰还未来。”不料,此话被正行至门口的乾隆听见了,厉声问道:“老头做何解释?“冯诚修吃了一惊,连忙脱下帽子,跪在地上吟出此联。乾隆一听,倒也合乎情理,转怒为喜。

“万寿无疆”,老亦未老;“顶天立地”,头方显高,满口颂扬之辞,将“老头“二字分开来解释,堪称巧思山高地出头东方日出天开眼;西岳山高地出头。

日作天眼,山当地头。想象新颖,别开生面。给人一种心旷神怡、耳目一新之感。

土气牛形王老者,一身土气;朱先生,半截牛形。

有王、朱二人戏对成此联。联语从字形结构下笔,颇具匠心。上联“王老者“三字皆含有“土“字;下联“朱先生“三字都有“牛“字。

考老者弄琵琶三个土头考老者;五家王子弄琵琶。

这副对联在构思手法上,与前一副联如出一辙。亦显奇妙。

老子一点没有借新账还旧账,借账还账,账还账;拆东墙补西墙,拆墙补墙,墙补墙。

横批:老旧日,有一赌痞,欠了乡邻朋友一屁股债,无法还债,就想赖债。于是挖空心思想了这么一副对子,贴在门口。讨债的人来一看对子和横额,门也不进,一个个气走了。

这副对联以实对虚,下联“墙补墙“很形象地说明了上联的“账还账”,滑稽可笑。更为奇巧的是那一个“老“字横额。老字没有了一点,意思是“老子一点没有,拿什么还债?“难怪债主们都气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