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天道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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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山中修行事

阳光撒在终南山上,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连那密林之中也星星点点的投射出光芒。那终南山上大白鹅悠闲的在湖中游着,仙鹤在林间迈着优雅的步子,白虎在林间呼呼的睡着,大象在山泉旁用其大鼻喷吐水花。一切显得那么清新自然安详和谐。

只听山顶之上茅屋之中,一声巨响,一个全身像涂抹了烧了千年的锅底之辉的人从爆炸声中拿着一卷竹简走了出来,口中还喃喃自语“怎么又失败了,不应该啊。”全然不顾别人惊诧的目光又钻进另一个茅屋之中。

一股焦糊之味飘散于空气之中,此时二师兄孔丘邹眉向大师兄问道:“师兄,三师弟已经这样两个月了,不知有没有事啊。”

大师兄沉吟一下道:“师弟不必担心,这是三师弟的缘法,我们看着就行了。”

韩非此时也感慨道:“想要进入此状态也不易啊。”

此时勿滥道:“最不喜和你们这些高深之人说话,所说之话总是让人想半天也想不明白你们说了什么,纵然是想一天也是无济于事。”

这时那小师妹插话道:“那五师兄可以不听的啊?”

勿滥摇头道:“不行,他们所说之话总会有相应的道理,而且会在日后应验。听了烦人,不听可惜。”

大师兄呵呵一笑道:“小师弟,倒看的透彻。”

勿滥此时道:“你们就不能明明白白说话吗,非要托物言志,借景抒情,曲折而不显本意,我想了十年没有想明白为了什么?”

此时二师兄一脸正色道:“师弟可知说话亦是一门学问,话可悦人亦可伤人,不可不慎之慎之在慎之。”说完还一副有道高人的样子假寐了起来。

大师兄此时接过话来“师弟,天有不测事,人有失言时,所以说话之道就在这说话之道上。”一句话说的煞有其事,说了等于没说。

勿滥此时向韩非问道:“四师兄,怎么认为?”

韩非一脸正色道:“言多必失,不如不说。”说完便向自己的茅屋走去。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在回去的路上小师妹拉着勿滥的手臂问道:“师兄,刚刚师兄们的话什么意思啊?”

勿滥呵呵一笑,心想我也终于有了教育人的机会,想了想老师讲道的表情,便脸色一正,颇有几分儒雅温和之色,倒没有看出多少严谨之色。

只听勿滥道:“他们的意思,就是说话要说一些故弄玄虚的话,让人感觉云天雾地,怎么想怎么不明白,进可攻退可守,也就是棱模两可怎么理解都行。”

只听小师妹道:“师兄说话也让人难以理解啊。”

勿滥一愣想到难道我也变成我比较痛恨的对象了,环境影响了我啊,就是一头狼放在羊群之中也会慢慢的磨失掉凶性啊,何况自己被几个高级动物耳熏目染了多年。

想到这里强自挤出一点笑容道:“不理解,就不要想了,慢慢就会了解的。”

勿滥这句话倒不是瞎说,这是自己十年来的经验之谈,毕竟自己刚来时也是这样。

之后勿滥便和师妹告别,向山顶走去,因为每日的山顶舞剑是勿滥的必修之课。

到了山顶,勿滥凝神静气,持剑而立,只见勿滥手中之剑缓缓舞动了起来。

像往常一样剑影飘渺,仙鹤起舞,可舞了一阵,勿滥总感觉自己无法静下心了,胸中一片烦闷。便收剑而立,想起了和师傅的对话。

“老师,我要下山。”

“所为何事?”

“父母之仇,家国之狠,徒儿日夜不敢忘之。望老师垂怜让孩儿下山,已解这桩红尘俗世。”

一声低叹一句“还不是时候。”

“何时是时候?”

“是时候的时候自然便是时候了”。

一段毫无价值的对白,一段毫无意义的谈话。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甚至连过程都模糊不清,让人无法揣测。

少年嗅着这山间自然的气息,看着这优美的风光,突然想起了一句话“风光的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

少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想起这句话,直到多年以后的以后他虽然知道了这句话很对,但却始终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想起那句话。最后只能用很多事情都是没有道理的来解释这事。

勿滥自己无法修行也不在强求,便向山下走去,路途之上只听勿滥放声高歌: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

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

是刈是濩,为絺为綌,服之无斁。

言告师氏,言告言归。

薄污我私,薄澣我衣。

害澣害否?归宁父母。

唱着此歌不觉流下泪来,那山顶之上大殿之中听到此歌,一声叹息一句”痴儿“在大殿之中久久回荡,经久不息。在那茅屋之旁也是几声叹息。隐约还听到韩非的声音飘出“苦了师弟了。”

勿滥在山腰处看到了自己的小师妹,只见小师妹一袭红裙,手提花篮穿梭于鲜花烂漫之间。

那小师妹好像也知道了自己的五师兄从山上下来,便咯咯笑着向勿滥奔来。少年可能被少女喜悦的心情所感染,伸手抹去脸庞残留的泪水,一脸微笑看着少女向自己奔来。

少女奔到少年的身旁,抬头问道:“师兄刚才所唱是什么那?”

少女说完还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灵动的大眼不停的闪动着。看上去煞是可爱。

少年呵呵一笑道:“我所唱是《葛覃》,描绘的是一女子回家探望父母的喜悦之情。”

少女沉默了一会道:“可我为什么从师兄的歌中听出了无尽的伤感那?”

少年脸上的黯然之色一闪而逝微微一笑道:“哪有,估计是你听错了。”

少年不知的是少女已经捕捉到了少年那一闪而逝的黯然,少女知道他不肯说也不再多说便道:“师兄不如跟我去采花吧?”说完也不管勿滥同不同意便拉起了勿滥向那花丛之中奔去。

此时在那茅屋之中,山顶之上,勿滥的四位师兄正在彼此谈论。只听李耳道:“小师弟之事该当何解?”

孔丘应道:“我们应该尽些力气。”

墨翟道:“身为师兄,却不能为师弟解忧,实在汗颜。”

韩非道:“小师弟悲苦十年,我们做师兄的决不能袖手旁观。”

李耳道:“我也知道不能袖手旁观,关键是该怎么观,难道敷手而观。”

众人一阵沉默,之后孔丘道:“师弟之事怎可观之,实在不行当闭目不观。”

此语毕,四声叹息从茅屋之中响起。又是一场无谓的争论,又是一种老套的对白,又是没有结果的结果,模糊的不能在模糊的过程。

茅屋之外,苍穹之上,太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树林之中的白虎翻了身子继续酣睡,百花丛中少那少女还在摧残那些花朵。隐约间听到少男少女的对话。

“师妹,草木有本心,算了吧。”

“师兄错了,花开娇艳,本就是以美示人,不采之亦会谢之。”

“可这山上的花是不凋谢,反正十年来我没有见她们谢过。”

“额”

黑夜慢慢的笼罩大地,苍穹之上凭空露出漫天的繁星。

勿滥坐于茅屋之上,清冷的风吹拂他的面颊,勿滥好似没有感觉到清冷,而是陷入了回忆,他记得那是个大雨天,镐京一片的混乱,连雨水都被鲜血染红了,犬戎铁骑嘶喊着,镐京百姓痛哭着。

一个孩童茫然无助的呼喊着,在这混乱的京都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父母皆死于此次战火之中,孩童虽年幼却一日不敢忘却。

想到这里,勿滥把手中酒壶之酒一饮而尽。抬头看天叹息一声道:“天还是那个天吗”说了一句无人理解,又无人能够回应的话语。之后站起身来拍了拍之上的茅草,便从屋顶跃下,回房去了。

勿滥回去,可勿滥的茅屋之前却出现了四人。只听一人道:“今日出关,阵法大成,本喜不自胜,但观师弟如此,喜从何来啊。”看来这位就是那个爆炸之中的三师兄了。

此时那李耳的声音也飘了出来“小师弟,十年来活泼好动,每天也是高高兴兴。可达到天行之境后,师弟心中仇怨便抬头了。”又是四声叹息,估计如果有人计算的话,今日终南山上的叹息之声要比这数十年来加起来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