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历史名人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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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完颜宗翰

能征惯战伐辽立功

完颜宗翰(1078一1137),本名粘没喝(又译为粘罕)。金相国撒改的长子。十七岁时金军中就有很多人佩服他的勇敢。商议伐辽时,宗翰和金太祖意见一致。金太祖击败辽军,俘获耶律谢士。撒改派宗翰和完颜希尹前往祝捷,完颜晟(shènɡ)以下宗室群臣都劝进,金太祖当时还是谦让。宗翰和阿离合懑(mèn)、蒲家奴等说:“如果不及时建号立国,就没办法维系天下人心。”金太祖于是决定称帝,是为太祖。辽都统耶律讹里朵将20多万兵马守卫边境,太祖迎战,宗翰为右军,把辽军打败于达鲁古城。

天辅五年四月,宗翰上疏说:“辽主失德,中外离心,我朝兴师,虽然大业已定,而辽国不除,必有后患,现在乘他挑衅的机会,可以袭取。天时人事都对我们有利,不可错失良机。”太祖同意,立即命令诸路兵将作好准备,五月戊戌比试射柳,大宴群臣。太祖对宗翰说:“现在商议西征,你前后计议很多符合我的心意。宗室中虽有比你年纪大的,但如果挑选元帅,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你,你应当训练兵马,等待出师日期。”并亲自为他斟酒,解御衣给他穿戴。群臣们都说天气太热,于是没有出动。不久,任宗翰为勃极烈,准备助蒲家奴西袭辽帝,但因其他原因也没有实行。

十一月,宗翰又请求:“诸军驻守时间长了。人心思战,如今兵强马壮,应该趁此时机进取辽之中京。”群臣又说,天气太冷,太祖不听,而用宗翰之策,于是,太祖子忽鲁勃极烈宗颜杲(ɡǎo)都统内外诸宫,蒲家奴、宗翰、宗干、宗磐(pán)为副,宗峻领合扎猛宗,耶律余睹为向导,取辽中京(今北京)。不用多长时间金大军一鼓作气攻克中京,宗翰率领偏师趋向北安州和娄室,又大败奚王霞末,北安投降。

把军队驻扎在北安,派遣希尹经略附近一带地区,俘获辽护卫耶律飞泥烈,得知辽主在鸳鸯泺(luò)打猎,还杀了自己的儿子晋王敖鲁斡(wò),人心更加涣散,并且西北、西南两路兵马都羸弱不能打仗。宗翰便派耨碗温都和移刺保报告都统完颜杲说:“辽主穷途末路,逃窜山西从事狩猎,毫不考虑危亡,自己杀死儿子,臣民都大失所望。攻取正是时机,希望尽速见谕。如果有了决策诏旨,我这里当以偏师讨伐。”完颜杲派奔睹和移刺保一齐向他回复说:“你们先不要发兵山西,当详细审察,慢慢再议。”这时宗翰又派人报告完颜杲,整顿军队等待发兵日期。奔睹到来,知道完颜杲没有进取的意向,宗翰怕会受完颜杲所约,或许会失去时机,就决策进兵。派移刺保再报都统说:“当初受使,虽然没有收取山西,朝廷也答应便宜行事。辽人可取,形势已经非常明显,一旦失去机会,以后就难以图谋了。现已进兵,应当和大军在什么地方会合,请望回信告诉。”宗干劝完颜杲应当同意宗翰的决策,完颜杲才决定,约在奚干岭会合商议。

宗翰到奚王岭,和都统完颜杲会合,完颜杲的军队出青岭,宗翰的军队出瓢岭,约定在羊城泺会师。宗翰以精兵六千袭击辽主,听到辽主从五院司来迎战,宗翰以加倍的速度兼程而行,一夜即至,辽主闻讯遁逃而去。

宗翰已抚定西路州县部族,谒见太祖于行宫,就随从太祖攻取燕京。太祖,赐宗翰、希尹、挞懒、耶律余睹金器,多少不等。太祖把燕京还给了宋人,回军到达鸳鸯泺,身体不舒服,将归京师,以宗翰为都统,勃极烈宗翰昱、迭勃极烈斡鲁为副,驻军云中(今大同)。

不久太祖逝世,太宗完颜晟即位,下诏给宗翰说:“把各方面的责任托付你,应当授官赏赐,你可以便宜行事。”因而给他空白的委任状百道。宋人请割让诸城,宗翰答应给武、朔二州。宗翰请示太宗说:“宋人不归还我们所叛亡的人,断绝往来燕山的道路,将来必定会叛盟,请不要把山西郡县割给他们。”太宗说:“先皇帝已经答应给的,应当给他们。因此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众位将领俘获辽宗室耶律马哥,宗翰把他押送到京师。太宗下诏以马七百匹给宗翰军队,以谷种千石、米七千石赈济新附的百姓。诏书说:“新附百姓,将到种田的季节,安排地方使他们能够定居下来。”宗翰请命宗望、挞懒、石古乃率精兵讨伐蒙古各部,但太宗下诏说:“宗望军不可分割,另外调给精锐五千。”宗翰朝拜太祖陵墓入见太宗,奏说:“先皇帝时,山西、燕京各部汉官、军帅都可以随制除授。现在燕京皆遵循旧制,只有山西例外。不明白是否还是全依旧制。”太宗听后立即下诏说:“一律照先皇帝所颁布的敕书办事,卿等根据他们的能力,量才录用吧!”

忠诚可嘉破宋勋臣宗翰上奏疏说:“先皇帝征辽之初,希图宋能配合夹攻,所以许给他们燕地。宋人结盟后又请加钱币而求山西诸镇,先皇帝没有收受他们的钱币。盟书上说:‘不纳逃亡,不诱扰边民。’现在宋几路人马招纳叛亡,并厚加赏赐。我们屡次书写叛人姓名,向其大臣童贯索取,曾经约定日期,按照盟书规定处理,结果一次也没送来。结盟还不到一年,已经如此,难道可以期望他们万世守约吗?况且西部边境还未安宁,割付山西诸郡,那么我军就会失去驻地,即使有所巡察,也难以持久,请暂时不要割让。”这次太宗全部同意他的要求。

太宗因宗翰破辽,经略夏国,而使夏国奉表称臣,对他的功绩深为赞许,赐马十匹,由宗翰自己选择两匹,余下的赐给其他同僚。

后来又得到斡鲁上奏说宋不再送岁币户口,将改变盟约,认为不可不预防。太宗命宗翰取诸路户籍,按籍索要。这时有官员再奏宋破坏盟约的确有迹象,宗翰、宗望都请伐宋。于是谙班勃极烈完颜杲领都元帅,居京师,宗翰为左副元帅,自太原路讨伐宋。

宗翰从河阴出发,朔州宋军投降,克代州,围太原府。宋河东、陕西十万救太原,败于汾河以北,死伤万余人。宗望从河北向汴州进发,好长时间没有音信,宗翰就留银术可等围太原,自己带领军队向南进发。太宗天会四年,平定诸县及威胜军,攻下隆德府以充实潞州。军队进至泽州,宋使到了军中,才知割中山、河间、太原三镇讲和之事。路允迪奉宋朝廷之命送来割让太原给金的诏书,太原人不受诏。

宗翰取文水及孟县,又留银术可围太原。宗翰于是返回山西。宋少帝钦宗赵桓用计使萧仲恭给耶律余睹写去书信,要他以复兴辽社稷为己任,诱其动心。目的是以辽来牵制金对宋的进攻,但萧仲恭却把宋少帝的书信给了金太宗,太宗大怒,下命令再次伐宋。八月,宗翰从西京出发。九月丙寅,宗翰攻克太原,俘宋经略使张孝纯等,鹘沙虎取平遥,降灵石、介休、孝义等县。十一月甲子,宗翰从太原向汴京进发,降威胜军,攻克隆德府,接着攻下泽州,撒刺答等已先破天井关,进逼河阳,破宋兵万人,河阳投降,宗翰攻克怀州。丁亥渡黄河。闰月,宗翰至汴州,和宗望会师。宋朝提出划黄河为界,重新请求修好,不能够达成和议。丙辰,银术可等攻克汴州。辛酉,宋少帝到金军军前请降,住在青城。十二月癸亥,宋少帝正式奏表请降。太宗下诏元帅府说:“将帅士座立功的,按功劳大小封赐。阵亡、殁(mò)于王事的,厚恤家属,从优赐赠官爵。”完颜勖就军慰劳宗翰、宗望。太宗天会五年四月,以宋徽、钦二帝及其宗族四百七十余人,连同玺印、衮冕、车辂、祭器、乐器、灵台、图书,随同大军一起押往东北。七月,赐宗翰铁券,除叛逆外其余都可以不问罪,赏赐非常优厚。

宗翰上奏,认为河北、山西州县请选择原先官中有能力的人担任,以安抚新附百姓。太宗遣耶律晖等赴任。朝廷下诏黄龙府路、南路、东京路,从所部中选拔像耶律晖那样的人才派给宗翰。宗翰向洛阳进发。宋董植进兵到郑州,郑州人起而响应。宗翰使诸将打退董植军队,收复郑州。把洛阳、襄阳、颍(yǐnɡ)冒和汝、郑、均、房、唐、邓、陈蔡等州百姓迁徙河北,并遣娄室平陕西州郡。这时河东盗贼很多,宗翰于是分留将士驻守黄河两岸,而自己还师山西。宋徽宗赵佶(jí)时称昏德公,致书宗翰“请允赵氏,奉职修贡,民心必喜,万世利也”。宗翰受书但不答复。

宋康王赵构(即后来的宋高宗)遣王师奉表议和,但暗中却以书信招诱在金的契丹人和汉人。宗翰搜获书信,上奏太宗。太宗下诏伐康王。河北诸将要罢陕西兵,并力南伐,河东诸将不同意,说:“陕西与夏为邻,关系重大,用兵不可以停止。”宗翰说:

“当初曾与西夏约定夹攻宋人,而夏人没有反应,耶律大石在西北,却与西夏勾结。我们舍弃陕西而会师河北,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有急难。河北不足忧虑,应该先办陕西的事,平定延绥、环庆、泾原、秦凤五路,削弱西夏以后再攻取宋不迟。”但议论久而不决,奏请太宗,太宗说:“对康王赵构应穷追到底,等平宋以后,当立藩辅如张邦昌。陕右之地也不能放弃。”于是娄室、蒲察带领军队,宗峻、婆卢火督战,平陕西。银术可守太原,耶律余睹留守西京。

宗翰会合东路军于黎阳津,和宗尧会师于濮(pú)。进兵到东平府,宋知府权邦彦举家遁逃,降东平城,驻军东平东南五十里,又取徐州。在这以前,宋人把江淮一带金币都集中藏在徐州官库,这些金银财宝,尽为宗翰所得,分给诸军。宋济南知府刘豫向挞懒献城投降。于是宗翰派出拔离速、乌林答泰歇、马五、袭击康王于扬州。还有一百五十里之远,马五便以五百骑先飞驰扬州城下。康王听说金兵到来,已于前一天夜间渡长江南逃。康王写信请求保存赵氏社稷。康王最早曾写信给元帅府,称“大宋皇帝构致书大金元帅帐前”,这时自称“宋康王赵构谨致书元帅阁下”。元帅府回信,招赵构投降。于是,挞懒、宗弼、拔离速、马五等分道南伐。宗弼之军渡江取建康攻入杭州。康王逃入海岛,阿里、蒲卢浑等自明州出海三百里追逐,没有追到。宗弼于是返回。以后宗翰想用徐文的计策,征伐江南,和宗尧、宗弼议论不合,讨宋军事于是停止。

以前,太宗以完颜杲为谙班勃极烈,天会八年,完颜杲去世,这个位子一直空着。而完颜亶(dǎn)是宗峻的儿子,太祖的嫡孙,宗干等没有对太宗提起完颜亶,而太宗也没有立完颜亶的意思。宗翰到京师朝见,对宗干说:“太子虚位已久,完颜亶是先帝嫡孙,当立,不赶早确定下来,恐怕授非其人。这件事我日夜都不忘记。”宗翰和宗干、希尹商议后对太宗说了这个意思,请求再三。太宗认为宗翰等都是大臣,所提建议也没有理由驳回,于是只能同意,立完颜亶为谙班勃极烈,是为后来的熙宗。宗翰为国右勃极烈兼都元帅。太宗于天会15年去世,时年58岁。

熙宗即位,拜宗翰为太保,尚书令,领三省事,封晋国王,宗翰要求退休,下诏不许,不久病逝追封宋国王,海陵王完颜亮正隆二年(1157),按例封金源郡王。世宗完颜雍大定年间改赠秦王,谥桓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