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陆尔雅是个实实在在的色女,便是城中有点姿色的男人都写过情书,更别说是对他这个东洲第一美男垂涎三尺了,可是眼下的这个陆尔雅对他除了像是那些人看他时候,那种看着不成器的世家公子那种鄙夷的眼神,除此之外,他实在是在也找不出以前对他的半点爱慕之心。
陆尔雅擦干了头发,看了天色,已经墨色染上了枝头,明月依旧隐隐约约的。
想来自己今天晚上的晚饭就此没了,如此她今天还望个什么,还不如早早的上床睡觉,一来明天早起来继续锻炼一下,一定要把身体的体质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二来安安静静的在屋里睡觉,正好让从容她们以为自己真的跟夜狂澜行了百年之好。
看了一眼狼狈躺在地板上的夜狂澜,他应该也不会蠢到一出去便告诉所有的人,他被自己绑了一个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吧!
他是个男人,不回去这样没脑子的破坏自己的形象,所以她也不必去担心,吹了那嫣红的烛,躺在床上便掀被子盖起来。
不过多时,夜狂澜便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想来已经睡着了,便渡出被她塞在口中的手绢,深深的叹了吸了一口气,随之也解开自己的手脚上的绳索,倒在长榻上,竟然不过片刻也睡着了。
也是连夜赶了这么几日的路,他纵然是铁人,也会倦的。
鸟语如初清晨至,挽香白露欲沾衣。
清风阵阵,甚是清晰,将梦中的陆尔雅唤醒,懒懒的睁开眼睛来,突然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猛地从那丝滑的被子里爬出身来,却发现枕边竟然多了一个人,同时肩膀被一只大手按住,便听见夜狂澜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别叫!”
陆尔雅满脸大惊,昨晚不是把他绑好了才上床来睡觉的么?现在这是什么状况?连忙检查了自己的全身上下,幸亏是完好无缺,匆匆叹了一口气,随即手腕一拐,把夜狂澜推离自己远些,“你,给我立刻滚下去。”
夜狂澜见过她昨晚的彪悍,当下对她现在的话也没了什么过激的反映,淡淡的扫视了她一眼懒懒道:“你放心,即使你在怎么改变,我对你还是没半丝兴趣,只是这戏咱们也是要做做的。”
陆尔雅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一点也不简单,比如说昨夜自己把他捆绑好了的,可是现在他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躺在自己的身边,但是这些都不是现在她要追究的事情,连忙从他身上跨过跳下床去,骂道:“你少给我动歪脑筋,立刻滚出去。”
夜狂澜慢吞吞的从床上下来,从那靴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巧匕首,在指尖上一划,顿时便见一道血珠子从他的指尖滚落到了那褥子上。
陆尔雅知道他指尖的那几滴血液代表着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当下也懒得问。
夜狂澜也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一个白色小药瓶,在指尖的小口子上洒上些药粉,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样了,我看谁还敢说什么!”夫妻之实是有了,但怀不上孩子那可就是陆尔雅的事了!
陆尔雅一双澄亮的眸子圆睁,死死的盯着他,还没有开口反驳,便听见从容的声音自屋外响起来道:“四爷?陆姨娘?”
“哦,进来吧!”陆尔雅斜望了窗前照射进来的金色光辉,想来时间也不早了。
从容推门进来,面带喜色,身后跟着一连串小丫头。
只见那小丫头们一进到屋里来,便一字排开,个个手里都抬着一个精巧的端盘,都是些洗漱用具,想必是专门给夜狂澜准备的。
小丫头们放下了端盘便退了出去,从容这才笑道:“四爷,太君一大早就等着你呢!”一面说着,一面无比熟练的拿起一套白底墨竹的衣袍给夜狂澜穿上。
此时,皎月跟小镯也进来,向夜狂澜请了安,便伺候起陆尔雅更衣,两人的表情有些怪异的看着陆尔雅,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碍于姑爷跟从容在这里,也只得憋住了心里。
夜狂澜一面任由从容给他收拾,一面捉住从容白嫩嫩的纤手,似笑非笑的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容儿以后可不能跟奶奶这般的玩我了。”
即便是当着陆尔雅的面,被他这么抓住手,从容面色也没有半分的变化,仍旧温笑道:“四爷,瞧您说的,从容哪里敢把那点小心思放到四爷的身上来,只是啊,这一切太君都是为咱们家里好,四爷可别在这么把这事记挂在心坎上了。”
咱们家里?陆尔雅听到从容的话,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倒是觉得自己像是个外人了。不过听他们话中的意思,似乎昨晚夜狂澜确实不是甘愿来的。
直至夜狂澜准备好与从容一起去给柳太君请安出了凌云居,皎月这才连忙问道:“小姐,昨夜姑爷?”
陆尔雅看到她眼里那为自己的担忧,想必是看见了那床上夜狂澜弄得的那丝殷红,便道:“放心,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厌恶我还来不及呢?怎么肯能来碰我!”
皎月这才放松了一口气,“其实姑爷是长得好看,可是好看也不能当做饭吃,小姐不是皎月要跟你嚼舌根子,可是刚才你也瞧见了,姑爷连跟着柳太君屋里的丫鬟都是这般的卿卿我我的,保不齐以后还是个什么光景!”
小镯闻言,连忙用手腕推推皎月,道:“小姐,你可不能皎月这么说,男人家哪个不是这样的,何况像是姑爷这样的人家,小姐也别多想,凡是顺其自然是最好的,也许哪天姑爷改变了心意也是说不定的。”
“小镯,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难道你看上姑爷的美貌了?”皎月听到小镯这么说来,不由打趣着。
却没想到小镯娇面竟然顿时有些生红,踱着脚怒道:“皎月,你在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