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寡妇顿时有些感动得泪眼涟涟,对着陆尔雅是谢来又谢,把那轴字小心翼翼的卷起来,“姨娘可是有心,俺一心只是盼望他成人,若是成人了就是光宗耀祖的事,下去也不愧对了俺男人,哪里还敢奢想他来孝顺俺。”
收好了东西,何寡妇也更是卖力,便连忙问陆尔雅那瓮**要怎么做,这么大的天气,怕一会儿馊了。
“将这奶倒入锅里煮熟,在给放到木桶里边,去拿那个打糕的棒子来,在里面使劲儿的搅拌、拍打,等成了浆糊状便好来,只是不要太干,也不要太稀。”陆尔雅怀念前世的奶油分离机,现在这个情况,倒是有些像是原始人一般。
何寡妇也不曾听过这**除了混茶什么的,还有这么一个做法,当下很是兴奋,不知道按照陆姨娘说的这个做出来是个什么样子,连忙换来两个小丫头跟她一起抬进了厨房。
陆尔雅这又问流苏道:“你可知道,仓库那边可有冰库?”想来这么大的人家,好歹应该有一个冰库才是,若不然许多珍贵的菜岂不是白白的烂掉,而自己要做这冰激凌,这冰是万万不能少的,如果这里没有,只好赶紧差皎月去外面的大酒楼里面看看,想法子给弄些来。
流苏摇摇头,“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应该是有的吧,若不然那太太们想吃个冰镇的梅子或是鸭梨,还不得去上外头找去。”
“那你去看看,若是有,叫他们给我留着两块便是。”陆尔雅闻言,想来也是个理,便吩咐道,如果晚些来,恐怕叫其他的人都领了去,那就真得上外面去寻了。
流苏应了一声,又将自己手里头刚刚开始的针线放下,连忙出了凌云居。
说着这话的功夫,叫玉尺的小丫头就把那叮当猫的头给做了出来,大家何曾见过这样可爱的娃娃,几个丫头不禁在那边抢来抢去的,喜欢不得了,所以各自更是有动力了,不过是到了午饭的时间,便都作出了五六个玩偶,只是还没有放香包在里面。
这事儿说来可大可小,若是里面的香包给人换了其他的东西,比如符咒之类的,便就不好了,想了一下,不如去请个权威的嬷嬷来看着她们装才是。
便跟皎月交代了几句,本来是想去请柳月新屋子里头的高嬷嬷,可是一想,这端午节的大小事务都是由着她一个人来打理,肯定是没有时间来的,于是便直接去找薛妈妈。
随之又一想,算了还是自己去好些,于是过了午饭,便去顺便给柳太君请安。
上陌园里。
一进了晚穗园,便见从容跟着两个小丫头吩咐着什么,似乎柳太君这里还有这客人,那从容见了她,想必也是瞧见近来太太太君都格外的关忧自己,所以也太别的热情道:“哟!陆姨娘来了,快进来太君昨日还这念叨,不知道你这身子可是好了。”
陆尔雅笑笑,“太君有心了,本来昨日就该来请安的,只是从容姑娘是知道的,这几日病着,于妈妈那里也没去,所以耽搁了,倒是希望太君别介才是。”
从容一面停下脚步,跟着陆尔雅一道,一面道:“陆姨娘这都什么话,那才是要紧事,太君这里知道,还夸了你呢。”
几个穿着薄衫的小丫头连忙将那湘竹凉风帘子掀开,迎着陆尔雅等人进去。
方进了堂屋,给柳太君请了安,坐到那右面的小凳上,才看见堂中当真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个男子。
最要命的是这人,自己貌似欠了他的一碗面条。
“尔雅啊!这是你三叔家的子轩,你们成亲之时,还在云州的同儒书院读书,对了跟你家兄长还是一个学校,他们也是一同回来的。”柳太君介绍着那男子道。
陆尔雅早就知道他是永平公府的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她的小叔子,跟夜冰同出三房。装着是第一次见面,站起身子来向他福了一福,“见过小叔!”
夜子轩从上一次回到家里便听说了澜四哥把自己的小妾扔在路上的事,于是就想到了她,便连忙吩咐了向官不准说出去,他们曾在半夜遇见过她,若不然给了那些喜欢嚼舌根子的人知道了,又不知道要怎么来说陆尔雅了,自己到不要紧,可这对她的名声可是很不好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不讨厌她,反倒是几次想起她那夜落魄时候的模样,很是心疼;前几日听天夜冰妹妹说起她这上陌园里边作的词,心里更是莫名其妙的心疼起来,这般可人温婉的人儿,澜四哥凭何就如此的不待见她?冷落了她?又听她为救齐氏染了风寒,越加的担心,竟然恨不得自己替她受这罪。
几日的担心,犹如那身坐砧板一般的不得安宁,今日才来了上陌园,一面是向奶奶请安,一面想着让向官趁此打听她的身子可是好了,如今不想这老天眷顾,自己竟然还遇见了她。
压住心里头澎湃如波涛般的高兴,回了一礼,叫道:“陆嫂嫂好。”不知道为何,这声陆嫂嫂喊出口来,心里竟然是有些从未有过的痛意。
“身子可是好完了,听你婆婆说,你自己在院子里做饭?”柳太君见他们打完招呼坐下,便问起陆尔雅道。
陆尔雅点点头,“是啊,尔雅也是知道那风寒不是开玩笑的,这般让厨房那里送来送去的,又担心我用过的碟碗她们懒得去好好的煮煮消毒,所以才禀了母亲那里,自己做吃。”
柳太君听了这话,更加是满意道:“你倒是有个心思啊。”
陆尔雅又道:“奶奶,其实今日来,尔雅是有事情要请问薛妈妈的。”
“什么事情?你倒是说来我听听。”柳太君听她说来,便好奇是怎么样的事情,要她亲自来问薛妈妈。
陆尔雅笑容可掬,一面从皎月手里的小包袱里拿出一个做好的叮当猫的布偶,柳太君一看,竟然不曾见过这样的东西,不知道是枕头还是什么,但是那模样倒真是讨人喜欢,满是疑惑的笑问道:“这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