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第二天订婚宴那一天,出丑的或许不止袁梓亿,还有就是聂继东。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到快要举行仪式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最气人的是,自己居然找不到他,就连冷夏彤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袁梓亿坐在休息室里面,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大堂,那些绑在楼梯上面的花是她亲手绑上去的,因为手的不活动,还是有些难看。
想笑,又有些想哭,其实到前一秒,她都以为他会出现,但还是自己高估了自己。
走出休息室,拿起话筒正准备自作主张说一切结束的时候,她远远的看见一个身影朝她走来。
以为自己真的会成为明天杂志羞辱的对象,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回应,但……她或许不是在演独角戏。
人群当中有了骚动,袁梓亿走到正中央,嘴角拉扯出了笑意,她现在所想的或许是美好的,而聂继东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他这个孽子还是来了,没有让他在众人的面前失了面子。
聂承戚将西装的外套拿在手里,衬衣上的领带也拉扯得很开,但脸上还是带着一抹在众人面前长出现的笑意。
走到正中央,大多数的人想看这场戏,聂家的人要怎么演,更想看这个风流的儿子,是不是真的选择了这个袁梓亿当他的未婚妻。
袁梓亿的眼神一直望着聂承戚,没有移开过一会,害怕自己移开后他就消失得干净。
聂承戚看了看袁梓亿,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低沉的说道“很抱歉。”
袁梓亿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这场订婚宴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既然他来了,那么他没有必要对她说抱歉,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聂承戚走到话筒的旁边,脸上的笑意没有消失,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爸爸对这件事情是多么的上心,请的人几乎全是生意场上的人。
“我高兴大家能来。”聂承戚边说,边把领带从自己的脖子上面拉扯开来。
袁梓亿笑了笑,有他在身边,一切都变得安心,一切都变得不在那么的重要。
“但……但看来大家要白忙活了,因为今天的订婚宴因为一些原因必须取消。”聂承戚没有犹豫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而且脸上的笑意就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
人群再次开始骚动了起来,但大大多数的人都是在看好戏一样的望着袁梓亿,看来报纸和杂志上报到的并非是假的事情。
有些好事的人,在下面大声的问着是什么事情。
聂承戚愣了愣,再次拉扯开笑意,依然用无所谓的语调说道“感情这些事情没有谁说得清楚,但大家放心,今天到这里来的朋友们,我们会每人送出十只股票。”
可能在丰厚礼物的份上,很多人都乖乖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毕竟这一切都是别人的事情。
聂继东站在聂承戚的身后,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但碍于情面他也不好发作。
只是这时谁也没有将眼神放在袁梓亿的身上,因为她退到了台子的最后面,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望着聂承戚,眼神呆呆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波澜,但她清楚的明白,在这一刻她成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话,或许明天的杂志上,她也成了全世界最该谈笑的人。
移动自己的步子,缓缓的走上前,想离聂承戚近一点,伸出手想握住他的肩,让他的眼神望向她,让他说出一个理由。
但手才伸出,聂承戚就跳下了台子,空着的手,握住的也只是空气。
袁梓亿笑了笑,只是苦笑让她今天那精致的妆容也变得有些可笑。
原来他刚才的那一句抱歉,指的是这个,原来他风尘仆仆的赶来,也只是给她难堪。
提高裙摆,快速的追了出去,就像过去的几年里一样,一直追着他的背影,问着她想问的问题,谈着她想谈的事情。
记者的闪光灯随着她的身影不停闪烁着,每一个细节都不想放过,想看看被男人当众抛弃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一路跑到了停车场,她看着聂承戚的身影走上了车,她透过车上的玻璃看见了冷夏彤那张得意的脸。
脚步停了下来,没有在追上去的必要,袁梓亿站在原地死死的望着那跑车开出了闷热的停车场。
伸出自己的左手,将盘好的头发拉扯了下来,这样的画面像及了三年前。
那年他到法国来看她,坐聂家的专机,将她带到巴厘岛去玩,炎热的太阳,浪漫的沙滩,她像任何女人一样,在这放松的地方享受着难得的轻松。
她穿着长裙踩着细细的沙子,在上面留着她或者是他的脚印,其实他们之间很少的有着言语,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她的近况,知道她什么时候该换小提琴的尺寸,知道什么时候该为她添置衣物,有时候想想,他们之间的默契得让她感动,从她在巴黎开始,她没有为自己买过一件衣服,也没为自己挑选一把小提琴,只要是自己觉得该需要一样东西时候,它总能出现在她的面前,对于失去父母的她来说,这一种感动和温暖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那次在巴厘岛她看见他躺在沙滩上面,慵懒的眼神里面有着温暖。
她不懂他,但很想靠近他,当时以为那些衣物都是聂继东准备的,但却没有想到有些特别日子送来的东西却是他细心挑选的。
从来不知道他也有着如此温暖的一面,在沙滩上,她踩着海水的泥沙,他慵懒的躺在那里一天,直到太阳要缓缓的落下,他突然站起身,将她头上的渣子轻柔的拿下,夕阳的风景让他的脸变得有了蛊惑,也让此事的画面变成了暧昧,更让袁梓亿移不开了眼睛。
那时的她认为此时的画面就是爱情,或许聂承戚的眼神里面有着她想要的一切,所以当时她做了一个让人猜想不到的举动,她穿上了聂承戚放在一旁的拖鞋,大大的鞋子让她在沙滩上狂奔着,直到鞋子里面全是沙和海水,她才红着脸,气喘吁吁的跑到聂承戚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