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个个跑得飞快,仿佛跑慢一点就会被后面恶鬼抓住般……
沈镜一脸莫名其妙,摸摸自己的脸盘喃喃自语:“我很可怕吗?”
这一动,衣袖摩擦到了手臂上的被咬伤的伤口,痛得他倒吸口气,蹙眉看着伤口,苦笑一笑,走进药房擦药。
这个被莫名送来的女人,院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送走,她那样暴力狂躁的样子只怕会波及无辜。但是,没有家属的病人医院也不会浪费精力财力去医治。
最后决定暂时收留,交由他们几个刚来的实习生当实习对象。
其他两个同伴一想到那女人发病的力气和暴力,都不太愿意靠近。只剩下他,拿着病例去看望。
站在门口,里面静悄悄。看来镇静剂的药效还在,他推开门,走到床边看着安静沉睡的女人。
沉睡中的她,和所有女人一样。安静单纯,也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嘴角轻轻扬起,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很是动人……
沈镜在病例上写上了:初步诊断,有些许暴力狂躁症。
看看时间,药效应该快到了。沈镜站了起来,到门口喊了一个同伴进来,预防待会病患醒来他一个人压制不住她。
“这样吧!把她绑起来。”同伴道。
沈镜蹙眉,总感觉这样对待病者实在太不人道。但是,一旦病者发病,一来预防她自残,二来确实也无法三个人一直能抑制她。无奈之下,只要点头。
两人合力将女人绑好固定在床沿,同伴便挥手离开。谁都不愿意接近暴力狂躁症的病患。
女人的眼皮下的眼珠子动了动,慢慢睁开……
茫然的眼睛转了一圈后,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
用力挣扎,女人盯着站在门旁的沈镜怒吼:“放开我,为什么绑着我?喂,你个神经,放开我……”
沈镜回头,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叫沈镜?”
女人愣了一下,盯着沈镜重复一问:“你叫神经?”
沈镜点了点头。
“啊哈哈哈……”女人突然爆发一阵狂笑:“太他妈的搞笑了,竟然有人叫神经。哇哈哈哈……”
总算意识到对方爆笑的原因,沈镜非常有耐心地解释:“我不叫神经,我叫沈、镜。沈阳的沈,镜子的镜。我是中德混血,我在德国出生……”
于是,在沈镜滔滔不绝的介绍中,女人差不多知道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基本成员了。最后受不了大叫一声:“停!先放开我。”
沈镜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行!”
“我他妈的听你废话那么多,让你帮我解开这些都不肯?我告诉你,我不是神经病。我是赫赫有名的遆氏集团的二小姐,赶紧把我放了。”遆琴洋洋得意地将自己的名号亮出。
沈镜笑了笑,道:“不行!”
又低头在病例上注明:病患有轻微妄想症。
不过,想的倒是挺有创意。还知道遆氏集团,那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集团。怎可能出现一个精神病患者的二小姐不闻不问呢?若是有,估计也早就被媒体报导到全世界皆知了。
沈镜始终好脾气地微笑着,在他眼里,病患的很多话都当不得真。特别是这些有妄想症的病人。有的说他其实是从外星来的,有的说他是超人,有的说他是唐太宗……
如何当得了真?所以,遆琴说她是集团二小姐时,他完全没当真过……
“你傻笑个P啊?放开我听到没有?”被束缚着实在不舒服,遆琴怒瞪着沈镜,陡然间记起来,就是这个家伙刚刚给她注射镇定剂的。
昏睡过去前,她看到了他英俊得令她怦然心动的脸庞,醒来后她却被绑在了床上动弹不得。如果她没有记错,她还狠狠地咬过他一口。
眼光一扫,果然看到他手臂上绑着白色绷带,心里涌起丝丝快意。
“放开我,我不是神经病。我……”
遆琴暴怒的声音一响起,沈镜摇头,道:“精神病患者都不觉得自己有病,就像喝醉的人总说自己没醉一样。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我操你……”遆琴被气得不行,一出口就是成串的脏话。
“你再这样,我会再给你注射镇定剂哦!”微微蹙眉,沈镜有点瞠目结舌地听着那一连串没有停歇又没有重复的脏话,出口警告。
遆琴一想到刚刚刺入手臂上的银针,倏地住口。见沈镜完全不可能放自己出来,忍下了怒火,道:“那你总能让我和我朋友打个电话吧?手机应该在我牛仔裤袋里,你帮我拿出来。”
犹豫了一下,沈镜见遆琴变得冷静了,说话有条有理,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伸手探入她的口袋,她那条宽松的裤子有两个松松大大的口袋。
“你这死变态色魔,你拿个手机手乱摸个P啊?”遆琴鬼叫起来,身子又一次开始用力挣扎。
这一挣扎扭动,口袋里的手机也滑来滑去,整得沈镜还真摸不到:“你别动,一动我拿不到手机。没事穿的这是什么裤子?口袋又宽又大,还那么深,里面都可以装辆车子了……”
一边啰啰嗦嗦抱怨着,终于还是被他摸出了手机,还是最新的苹果四代,沈镜很好心地问她要拨打给谁?
“按5,放扬声器。”手机放在了遆琴脑袋旁,沈镜很有礼貌地自己走出门,关上门,让她去讲电话。
“哇塞,遆大姐!你把这个疯子演得太像了,入木三分啊!现在怎么样了?”手机另一端响起一个女声,兴奋不已。
遆琴动了动手脚,向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现在我被当成疯子给绑起来了。你们快点回来解救我。”
“那不行,说好要呆满三天的。你才进去半天而已。”
“呆你娘的死人头!这是人呆的吗?他们把我绑得跟粽子一样,要我这样呆三天,我宁愿去死。”遆琴怒吼出声。
“这也是你自己提出的惩罚方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