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进行谈话之间,沈镜都会被遆琴狼吻一番。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似乎成习惯了。这样的情形每天发生十几次是正常的。
每次沈镜问她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遆琴立即就会手一挥,头一昂:“朕乃当今天子。”
搞得沈镜哭笑不得。
而每次沈镜一出病房,遆琴就会笑翻到床上翻滚。她喜欢吻这个男人,那样的契合度像是寻寻觅觅许久后才找到属于自己的一个味道。
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对她撒疯时的包容和无奈的样子。不知觉中,她的一颗心在这三天的装疯卖傻里,在不断沦陷下去……
直到三天后,她的朋友们过来准备带她走时,沈镜领着她们进来探望她,留下空间给她们说话的时候,她做了一个令所有人傻眼的决定。
“我要继续留下当疯子。”遆琴对着几个好友道。
“你真是疯了。”
“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要拿下这个男人。”
“那这一个月学校课程怎么办?”
遆琴蹙眉,思考许久后回:“你们帮忙隐瞒,如果不行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神经病啊?我们学院对旷课的学生处罚很严格的。”
“我现在是神经病没错啊!”遆琴双手一摆,不在乎地回。
“你……”朋友都无语了。
“给我五千先。我要给自己缴费才能留下来。”
“遆大姐,你有没有想过你用疯子的身份勾引一个医生,他会爱上疯子吗?”
朋友自袋子里拿出一叠钱,丢到她床上。
“谢啦!如果他真爱上我假装的疯子,那就是真爱啊!”遆琴脸上扬起笑容,酒窝闪现。
“你到时候别哭着回来!”朋友见劝说无用,气得全部袖手而去。
沈镜再次进来的时候,已经遆琴的任何朋友了。
“镜子,这里五千块你帮我缴一个月的住院费。”遆琴随手将床上一叠钱丢到沈镜怀里。
沈镜愣了下,看着眼眸清澈,神情没有丝毫混乱的人,惊喜一问:“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遆琴。”遆琴立即回答,当随即又道:“小提琴。我是一把小提琴。”
微微张开嘴,遆琴嘴里溢出了一连串优美的音乐旋律,那是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的片段,自己翩翩起舞着。
沈镜苦笑一下,拿着钱走了出去。他以为她好转了,结果只不过把皇帝变成了一把提琴。是否以后他都无法成为爱妃了?
心底有丝丝失落感,但随即被沈镜用力摇头甩去这莫名的悸动感。真是疯了,他怎么会对一个病患有这样的感觉?
幸好,这五千块一缴,院长也不会不舍得对她用药物治疗了。
沈镜一出病房,遆琴安静了下来。躺在床上沉思着……
他,真的不会爱上一个病患吗?
手握拳,遆琴给自己做了一个打气加油的姿势,大喊一声:“加油!还有一个月时间努力!”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
才半个月的时间,沈镜便接到了研究所的电话叫他回去。有一次非常难得的临床研究给了他一个名额。这对一个还没毕业的研究生来说,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得到的机会。
即使对这里有众多不舍,沈镜依旧毅然地选择了回德国参与研究。
手里拿着药,沈镜走进遆琴的病房,道:“琴琴,吃药了。”
因为遆琴有狂躁暴力倾向,导致医院护士都不敢进来护理。她的所有一切都交给了沈镜包办。
这半个月的医疗,遆琴似乎已经好转很多。不再老喊着自己是皇帝,除了偶尔坚持一定要沈镜叫她琴琴,还有总是以沈镜女朋友自居索要亲吻外,她根本不像是病患。
一看到药,遆琴的脸立即皱了起来。这半个月,她都消瘦不少了。原因是每次吞了药物后,总在沈镜离开后,立即催吐。折腾得她都快要死掉了……
沈镜好笑地看着她皱起的脸庞,轻轻摸摸她的脑袋,道:“要吃药才能好。”
嘟嘴,遆琴将脸庞凑到沈镜面前,索吻。
沈镜颇为无奈,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后,道:“好了,吃药吧!”
遆琴快速地双手一捧沈镜的脑袋,压下自己的唇,给他一个法式热吻后,在沈镜沉下脸时,乖乖地拿起药吞了下去。
沉下的脸转为无奈一叹,沈镜这一次并没有立即离开,第一次这样深深地凝视着遆琴,道:“你以后要好好配合别的医生,要懂得压抑自己的狂躁。不然,以后会被人绑起来的。”
一想到他离开后,她会被人绑起,沈镜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遆琴眉一紧,忙问:“我才不要别的医生,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你不要我了吗?”
“我要回德国了,我只是在这里实习而已。”
这一声回答像重捶捶落遆琴心里,重得她一时间难以呼吸。脸色苍白地捂着心口,眼眶里迅速蓄满泪水……
他要走了,他要走了……
她满脑都是这样一句话,她用力地甩头,想把这句话甩掉。
“不哭,不哭。”沈镜忙着安抚突然眼泪直流的遆琴。
“不要走,不要走……”用力抱紧了沈镜,遆琴乞求的声音令人伤感。
她不要他离开,在她深深爱上他的时候,他怎么能就这样说要走了呢?那她怎么办?
然而,沈镜还是狠心地推开了她,对她说:“你好好治病,等你好了我就回来看你。”
他依旧那样毅然地转身离开,全然不顾在身后哭成泪人儿的她……
那一夜,遆琴做了一件事情。
她跑离了她的病房,跑进了沉睡中沈镜的宿舍房间。在他半睡半醒间,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脱下了他的衣服,吻上了他……
沈镜只觉得半夜身子燥热,他仿佛看到了遆琴,她似乎闯入了他的梦中。他也想留下来亲自照顾这个女人,他不愿别人把她绑起来,逼她吃药……
他内心对她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她只是他的病患而已。然而,沈镜从不曾想过,如果只是病患而已,他怎能纵容到任由她随意亲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