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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沈镜挑起他的怒火就去找沈镜算账,凭什么找我?挣脱不开那只钳制着我的大掌,我抬首怒瞪着眼前的男人,昏暗中遆绅阴沉冷硬的脸庞在灯光下明灭,深邃如幽潭的黑眸熠着火光。

“想要我自己先解除合同吗?就这点把戏还远远不够。”遆绅眼光闪过一丝讥诮,宛若我所做的这一切在他眼中只是小孩子玩的把戏般可笑:“可是,犯错了就要惩罚。这个怒火,让你来消如何?”

“凭什么?既然是沈镜挑起你的怒火就去找他帮你消除,关我什么事?”我不甘心地狂吼回去。

“怒火,是因你而起的。”一个用力,再次将挣离他身旁的我给扯了回来。遆绅冰凉的手指碰触到了我肩膀那只凤凰的嘴缓缓往后背滑下,顺着凤凰的翅膀身躯最后落在了翎羽尾巴上:“这只凤凰谁帮你画的?沈镜?还是093那班男生?是那个和你共舞的男生?”

我靠!这该死的男人摸够了没有?到底是怒火还是欲火啊?

“放开我!”我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传出:“姓遆的,放开我!”

“放开,你是不是又扇我耳光?”

“你活该被扇!”

“那在被扇之前,或许我该拿回点东西才不会吃亏。”遆绅话音一落,原本轻点着背部的手指瞬间变成了整个手掌压下,揽着我的腰倾身便将我压上了沙发。

那噬人的眼光不像玩笑,在身体碰触到冰冷的皮质沙发时我清晰地看到了遆绅眼底的怒火是那样浓烈仿佛顷刻间便可燎原。也在同一时间我清楚地意识到了我惹恼了一只沉睡的狮子,并且此刻受困于狮子的爪下时刻都有可能被拆吃入腹。

心一抖,我僵直了身子,怒瞪着对方倔强的眼光在此时怯懦了起来。

“现在才知道害怕示弱,是不是太迟了点?”略掉讥诮的声音倾吐而出,遆绅紧锁着身下的我,然而手却停顿了下来不再有任何动作。

“放开我!”忍住了发抖的声音,我倔强地与之对视。

凝视着我许久,遆绅几乎可闻地叹了一声,陡然间放开了我,转身走回了办公桌前。

一得到自由,我慌忙地将衣服穿好,在系腰带时才发现自己的手竟发抖得几乎没办法将腰带打结。

“下次,不许再与任何男性跳这种舞。”冷硬的声音直接下达了一个命令:“再让我看到,就不是这么简单放过了!告诉沈镜,游戏开始了。”

欲驳回的话语终究到嘴边被硬压回去。此刻不宜再惹恼这个男人了,在我没办法保证自身安全时,还是先退回阵地比较安全。整理好衣服,我立即起身落荒而逃。

这遆绅发火起来太可怕了。那不是暴风雨般的侵袭,反而将人围困在孤岛中慢慢压迫直至对方崩溃。

我逃回宿舍,才一踏上教师楼,便看到沈镜似乎守在了宿舍门口等我回来。一见到我立即大步走了过来,关切询问:“怎么样?成功了吗?收到解雇信了吗?”

我轻咬下唇,摇了摇头。

“他说什么了?”沈镜俯身看我,双手搭在我仍旧略显发颤的肩膀上,关心一问:“你很冷吗?还是,遆绅对你做什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情绪,道:“他让我告诉你,你成功挑起他的怒火了。还让我告诉你,游戏开始了!”

“就这样?没有别的话了?夕子,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话还是做了什么事了?”沈镜褐色的眼眸有惊人的洞悉力,凝视着我不放。

我再次摇了摇头,扬起安抚一笑:“没有,只是今天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能说刚刚差点被侵犯,不能说遆绅那些霸气的言语。沈镜因我而陷入了这场争斗中来,而遆绅显然握有沈镜的软肋王牌,不能让他们真正对上。

沈镜不是遆绅的对手。

带着狐疑的眼光徘徊在我身上许久,沈镜叹气回:“不想说不逼你,去洗洗睡一觉。明天就放元旦的假期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精神病院玩玩?”

我噗哧一笑,没好气地回:“谁没事会去精神病院玩呢?和神经病玩神经游戏啊?”

“精神病患者有些聪明得很,别小看了他们。”沈镜笑着回,轻拍我的肩膀道:“回去吧!晚安。”

“晚安。”我挥了挥手,走向自己的宿舍。

一进宿舍,手机立即响了起来,看到熟悉的人名时,心底涌起一股暖意,扬起声音接听起电话:“美女,好久没联系了啊!”

“会长,我好想你啊!”笑哈哈的声音和熟悉久违的称呼令我不由得跟着一笑。

“会长,元旦三天假期来云浮玩吧!”

对方这一提议令我心动不已。自毕业后大家为找工作都忙得脸面都见不着,如今基本安定下来了,却因没时间各自离得远始终没机会相聚。我应答:“行啊!你实行‘三包’,包吃包住包玩我就去。”

“这有什么难的?我这里还有帅哥介绍,赶紧来吧!”

“我明天去买车票后给你电话。”合上手机,我原本抑郁的心瞬间豁然开阔起来。

朋友,有时候只需在需要的时候轻轻一点拨就能让人依赖和心安。宿舍里岑学还在玩电脑,我走进浴室洗澡。

当洗完出来时,发现宿舍多了一尊人影——郭靳明。

“老师,能请你帮我个忙吗?”郭靳明抬头看着我。

“什么事?”

“你上次说陪我回家的事还算数吗?”

我愣了一下,番醒悟。只怕这孩子是怕回家后免不了和家长一番大战吧。可是,刚才才欢天喜地的答应好友明天去云浮玩。

凝视着郭靳明带着希翼的眼眸许久后,我终究舍弃了难得能与好友见面相聚的机会,道:“算数,我陪你回去。”

“谢谢你,老师。”起身朝我鞠了一躬,郭靳明离开了我宿舍。

元旦日,我一早打电话给好友婉拒了她昨夜的邀约,对方听完我的诉说后,许久一叹:“会长,有些时候尽责就够了,没必要付出太多。三年后大家各奔东西,有几个人还会记得你这个老师?就像当初一样,你和闫老师的关系不够好吗?毕业不过半年多而已,你可曾记得慰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