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再也没心思听湘云的话了,脑子乱麻似的,必须想办法查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贾母将屋里众人打发了和王夫人商议起来,“这事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咱们还是防着些。你明天到柳府去一趟,让柳太师去礼部查查。”
第二日,王夫人带着探春和柳瑾往柳府做客。柳太师听了贾府传来的消息,急忙亲去礼部,奇怪的是礼部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北静王爷大婚礼仪之事三缄其口。
晚上,柳太师去了安远郡王府。“什么,你的意思是说,父皇有可能直接禅位给水溶?”水熙放开怀中的美女,抬头问道。
“父皇。”柳太师左脸上的肉一跳,儿子还叫他父皇,这让柳太师心里极为不舒服。“有这迹象。”京中禁军也都时刻戒备着,王太医往永福宫去的也更勤了。
水熙立在窗前,回忆着父皇那日忽然昏迷时的景象。若是让水溶直接继了位,自己可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你不是想当我爹吗?你倒是去想办法呀!”水熙一时还难以接受柳太师是自己亲爹这样的事实。
柳太师挑了挑眉,摸了摸鼻头。心道,谁说儿子必须侍候老子了,自己这老子当得可真是窝囊。
柳太师走后,水熙闷在书房灯下锁着眉头。忽听门外有人轻轻敲门。
冉儿一手端着汤茶,一手扶着肚子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王爷,这是冉儿亲手炖的参汤。”冉儿放下参汤立在水熙身边。
水熙大手扶上冉儿的肚子,手下的胎动让水熙的眉头舒展开来。
“王爷可是有什么为难事吗?”冉儿笑问。
水熙点点头扶着冉儿坐下,冉儿进府这些日子,水熙已领略了她的才干。便将柳太师所疑之事与冉儿细细道来。
冉儿美眸转动动起心思,若大家猜测属实,现在可到了关键时刻了。
“王爷,圣上若有此意必是做了周密的安排,王爷若想成大事,冉儿倒有个主意,只是险了些。”冉儿摸着自己的肚子,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只得做殊死一搏了。
“哦?说来听听。”水熙瞪大眼睛问道。
“王爷,圣上一生只得您和北静王爷两子,若是北静王爷没了,这大位就非您莫属了。”冉儿笑道。
水熙一听泄了气,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她了。“这不是废话吗?刺杀水溶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冉儿嘴角扯开冷笑,“王爷,咱们刺杀他自是不容易,可若是圣上要他的命呢?”
水熙这会可是更糊涂了,父皇拿他当眼珠子似的,父皇会杀他?水熙脸上写着大大的不解。
“王爷您说,若是北静王爷为报母仇弑父夺位呢?哼,别说已备了龙袍了,就是没备咱们也得给他预备着。”冉儿对自己这个周密的计划满意至极。
“冉儿,仔细说来听听。”水熙看冉儿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来的兴致。
“王爷,这么办……”冉儿边说,水熙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冉儿这个计划虽然毒了些,可却是一箭双雕永绝后患。“这就能置人死地?”水熙又觉着这事太容易了些。
冉儿点点头,“王爷放心,我们家原是宫里的采办,妾身早都命人查过了,圣上每日是必服鲤鱼汤,圣上不是咳嗽吗?甘草可是治咳嗽的良药,只要王爷想办法初八那日,在圣上药里加大甘草的剂量,这样一来便可杀人于无形了,圣上一咽驾,您就将此事驾祸到北静王爷奉的喜茶上。王爷若是不信,尽管找人来试试”冉儿笑得阴森可怖。
“来人,传命厨房炖鲤鱼汤给王妃进补。”水熙当即下命。
不一会,奶白色的鱼汤送到了书房,冉儿又拿出一颗甘草药丸儿。“王爷叫人试试吧!”
水熙命古池找了个府里正咳嗽的赵婆子,赏了其止咳的甘草丸儿。
“罢了,今儿便宜了你吧。王妃这还剩些鲤鱼汤,一并赏你喝了吧。快点好起来,别给王妃过了病气。”古池看着婆子吃了甘草丸儿,又端了碗鱼汤给她。
“王妃真是菩萨心肠。”赵婆子是府上粗使的,平日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能得到这么鲜美的东西呢?捧着碗三口两口将鱼汤喝下,赵婆子滴着泪千恩万谢地去了。古池偷偷尾随着看婆子回了下房,一个时辰左右就听屋里惊呼,几个粗使婆子慌慌张张地开了门奔了出来。
“半夜三更大惊小叫的做什么?”管家娘子急忙喝止。
“赵婆子死了。”
“啊?!”
古池听到赵婆子的死讯,含笑回了书房。水熙正在书房门口张望着,古池远远奔来,冲水熙点了点头。
水熙大喜,转身进了内室,捧过冉儿的脸,就亲了一口。
“冉儿,此事成了,本王继位她是皇后,你就是皇贵妃。”水熙挑着冉儿的下巴,心情豁然开朗。
“冉儿谢过王爷。”冉儿福了福笨重的身子,在低头的一刹那脸上闪过一丝狠绝。“哼!皇后?恐怕她没命坐上上中宫的那把椅子,连老天爷都在帮自己的忙,若不然王府几百个丫头中,怎么偏偏是燕儿侍候了自己呢?”黄雀捕蝉,螳螂在后,她最想射中的就是水熙心心念念人儿。
“天色不早,王爷还是早些去安歇了吧!”冉儿起身离了书房,自己这身子暂时侍候不了他,就让王府那些侍妾先美上些日子,待生下儿子,谁也别想在我这儿分得半杯羹。
冉儿的丫头燕儿、慧儿扶着冉儿回了房。燕儿和慧儿自从侍候了新来的侧王妃,得的银子可有这几年在王府加起来的月银多,二人暗自庆幸跟了这么个有钱的主子。
“燕儿,本宫让你办的事可办明白了?”冉儿歇了钗环问道。
“王妃放心,奴婢已让哥哥去安排了,哥哥已带着他手下的人正勤练着呢!”燕儿的哥哥就是京城的小混子——混江龙。
这是冉儿入府后,偶然知道的。